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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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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赟城。

    薄暑濃蔭,蜩鳴聒噪。

    寧清徹剛下了夜戲,在保姆車上方能小憩片刻,到別墅外時將帽子、墨鏡、口罩悉數(shù)戴好,才全副武裝地下了車。

    他并非演藝科班出身,不過是高三時在學校拍的高考加油宣傳片中露了一個鏡頭便被王導(dǎo)挖掘出來,靠的本是鶴立雞群的相貌與氣質(zhì),出演第一部電影也是覺得有趣,趁著升學的暑假去玩玩罷了,孰料上映后卻爆紅大江南北,各大電影節(jié)獎項拿到手軟,締造了一個又一個神話。

    可即便如此,寧清徹對大銀幕也不熱衷,演戲僅是節(jié)假日的調(diào)劑,否則也不至于時隔兩年才開始進組拍第二部電影。

    他乏得很,下車時也未曾留意家中有燈亮著,推門入內(nèi)才見客廳中坐在輪椅上的男人。

    左廷隅遽然抬頭,見寧清徹回來,忙摁了面板上的按鈕cao縱輪椅上前:徹徹回來了,我熬了羅宋湯,去給你盛一點。

    不用,寧清徹揉揉眉心,我不餓,而且新戲要控制體重。

    左廷隅望了眼他伶仃的細腕與尖俏的下頜,擔憂道:你已經(jīng)夠瘦了,喝一點不要緊的,今天是不是又沒怎么吃東西?

    寧清徹直接跨坐到他腿上,打斷了男人的喋喋不休。

    左廷隅自十四年前那場車禍后,雙膝以下便僅剩一點可以忽略不計的知覺,縱然復(fù)健時宛若不要命一般,最終結(jié)果也僅是平日站立堅持不足半分鐘,走路也只能邁出寥寥幾步,旁的諸如跑跳更是毫無可能了。

    二人當下的姿勢對于左廷隅而言負擔較常人沉重數(shù)倍,他卻一聲不吭,只是謹慎地環(huán)住寧清徹后腰,防止他鬧騰起來摔下去。

    寧清徹唇瓣貼著左廷隅頸側(cè),這樣的動作他做起來已是輕車熟路,可輪椅上的男人仍如初次親密接觸那般身子僵硬,惹得寧清徹促狹地笑了聲。

    左廷隅被他吐息間的橙花香撩撥得自耳廓至脖頸一片漲紅,隨即便聽寧清徹耳語道:不想喝湯想喝點別的。

    左廷隅抬手揉了揉他柔軟的發(fā)頂:好。

    寧清徹嗓音間滿含蠱惑意味:把燈關(guān)了,哥哥。

    左廷隅如傀儡般伸手拿過桌上的遙控器,下一瞬室內(nèi)陷入一片漆黑。

    寧清徹雙瞳在暗室內(nèi)亮得反常,只見他唇內(nèi)漸漸現(xiàn)出利齒,尖端刺入男人頸上肌膚,而后優(yōu)美飽滿的下唇輕收,緩緩吸取著流淌而出的血液。

    廳內(nèi)伸手不見五指,寧清徹鼻間發(fā)出幼崽喝奶時的輕鳴,左廷隅雖吃痛,卻早已習慣,只是呼吸粗重了些,二人氣息交纏,在闃寂晦暗的室內(nèi)倒顯出幾分曖昧。

    男人老老實實地被吸著血,間或揉一揉寧清徹頭頂冒出來的一對毛茸茸的貓耳,感受著頸間有溫熱的液體落下,有些心疼又有些好笑:怎么每次都要哭?

    寧清徹每次喝完血都嬌氣至極,黏著人哭得厲害,仿似經(jīng)受了天大的委屈,左廷隅初次見時只覺無所適從,以為他身體難受,后來卻發(fā)現(xiàn)他只是太舒服了。

    寶寶明天還要拍到這么晚嗎?左廷隅一面柔聲輕哄著,一面試圖轉(zhuǎn)移話題。

    不用,寧清徹吸吸鼻子,我的戲份在傍晚。

    片晌后他明亮的雙眼微彎,特特又綴了句:一場黃昏時的吻戲。

    左廷隅驀地怔住,而后有些失神地喃喃道:是嗎。

    十五年前,酉城。

    行云遮斷,晚風吹月上花枝。

    爸爸mama。我想出去玩一會。

    寧家剛搬來此處,一應(yīng)裝潢布置皆有專人打點妥當,除了寧清徹自己的房間。

    寧父寧母正一人扯著被子一頭給自家寶貝鋪床,聞言爽快答允:去吧,別跑太遠哦。

    換做別家定然不會同意五歲的奶娃娃大半宿自己跑出去,奈何寧清徹他娘作為堂堂竹山貓族之主,偏偏想不開嫁給了他爹一個濁骨凡胎,小寧清徹作為半妖之體,哪怕還在念幼兒園,也非尋常人能傷到的。

    暗夜中寧清徹邁著小短腿跌跌撞撞的,卻速度極快,一眨眼便出了寧家大門,跑著跑著干脆幾步躍上不遠處某家的外墻,一偏頭卻見院中臺階上坐著個黑衣黑褲、瞳如永夜的半大少年。

    庭中花木蔥蘢,寧清徹卻只覺此處毫無生氣,這偌大宅院一絲燈火也無,仿佛除了眼前少年外再無旁人,然這少年的存在卻令周邊環(huán)境愈增幾分死寂凄清。

    寧清徹拱起靈敏的小鼻尖嗅了嗅。

    這少年的血倒比旁人的香一些。

    他干脆直接坐在了墻頭上,同那少年大眼瞪小眼。

    左廷隅見墻頭上那一身橘貓圖案睡衣的小娃娃十分不認生地撲閃著睫羽望著自己,一時也有些茫然。

    他總覺寧清徹雙目在夜色中有若隱若現(xiàn)的微芒輕閃,可意欲凝神細看時又捕捉不到,且他是個徹頭徹尾的無神論者,倒沒往神鬼之事上想。

    沉默相對十分鐘后,寧清徹從口袋里掏出一根橙子味棒棒糖,剝了包裝塞進口中。

    左廷隅:

    他走到墻根下仰頭,嗓音因久未同人言語而有幾分沙?。耗氵@么晚自己跑出來,你家里大人呢?

    寧清徹將糖抽出來剛要答話,便聽寧父隔著段距離小聲喚他,他連忙揚聲應(yīng):爸爸我在這。

    等寧父走到墻外,他便轉(zhuǎn)過身跳了下去,被寧父穩(wěn)穩(wěn)接住,父子二人有說有笑地回家去了。

    墻內(nèi)的左廷隅聽著交談聲漸遠,無聲靜立著恰似一尊雕塑。

    周身還是一樣的靜寂,墻頭上似乎從未有個眼睛圓溜溜的小團子晃著腿坐過,糖果的橙子香也早已盡數(shù)消散在楝花風吹拂之下。

    寧清徹一連往左廷隅那跑了七回,每每都挑夜闌人靜之時,倒似壓根不必睡覺一般。

    他每每來便在墻頭坐著,正是好動的年紀,坐在那也不老實得很,左廷隅不得不時時站在墻根下,以免他失足落下來摔著。

    二人交談極少,寧清徹性子活潑,可他有自己的思維世界,哪怕長時間不與人交談,也絲毫不會覺得無趣,左廷隅則是自來話少,早已習慣了緘默不言,左右他也瞧得出來,寧清徹與他講話的意愿并不強烈。

    眼見著小朋友的棒棒糖經(jīng)歷了橙子味、草莓味、牛奶味第七夜,少年望著寧清徹撕開熟悉的包裝紙,輕聲問:你很喜歡吃這個牌子的糖嗎?

    寧清徹點點頭,又從口袋里拿出一根,手臂向下?lián)u了搖:哥哥嘗嘗。

    左廷隅一怔,繼而搖頭:你吃吧。

    寧父雷打不動地來接寧清徹,小娃娃正要回身,卻聽左廷隅破天荒問了句:明天周末還來嗎?

    來哦。

    答得倒是篤定。

    只是左廷隅在院中見日影寸寸東移,小寧清徹卻始終未曾現(xiàn)身。

    原因無他,其實只是這個方向的景致寧清徹都逛得差不離了,今夜便興致盎然地往反方向跑了,毫無爽約的愧怍心。

    左廷隅手頭抱著一桶棒棒糖,神色間不辨喜怒,只是擰開蓋子取出一根橙子味的,放入口中一瞬,酸甜參半的橙香在味蕾上爆開。

    左廷隅無聲稍待片刻后,將糖拿了出來。

    太甜了。

    左廷隅雙親俱全,奈何在他四歲時便已離異,彼時協(xié)商由左父撫養(yǎng)左廷隅,而后一個再娶、一個改嫁,年幼的左廷隅便被安置在了這座豪華卻空蕩的宅子里。

    衣食不短,也請了保姆每日來打掃烹煮,只是一年到頭幾乎見不到父母一面,左廷隅偶爾暴雨天里自己撐著傘從幼兒園回來,偌大房屋卻仍是空無一人,一來二去,本便孤僻的孩子愈發(fā)沉寂如一道虛影。

    他不愛說笑,亦無朋友,即便入學后成績高居榜首,卻仍坐在教室靠窗最角落的位置,沒有同桌,也沒人向他請教,畢竟初中內(nèi)容難度有限,縱使問不得眼神陰沉沉的第一,也還有第二、第三,不至于一籌莫展。

    講臺上歷史老師還在滔滔不絕,左廷隅偏頭卻見咫尺之遙的空桌上坐著個小朋友,驚得他險些站起。

    可整個教室除了他之外的老師同學倒似壓根瞧不見寧清徹一般,左廷隅面上平靜,可低頭做題時卻隔幾秒便瞥一眼身畔,小娃娃也不言語,只是乖乖吃著棒棒糖,圓溜溜的瞳仁可稱得上是專心致志地望著左廷隅。

    終于熬到了下課鈴聲響起,歷史老師難得慈悲為懷沒有拖堂,左廷隅一言不發(fā),抱起寧清徹便往樓下去。

    僻靜無人處,左廷隅蹲下身平視寧清徹,思量少頃方問:這里這么遠,你怎么來的?

    十三歲少年騎二十多分鐘的單車才能抵達,遑論一個丁點大的奶團子。

    寧清徹將吃完的糖棍塞進他掌心,自己施施然負手宛若小大人一般:也沒有很遠。

    左廷隅也不再尋根究底,只是低低喟嘆一聲:你不是普通小孩。

    單憑方才寧清徹能驟然出現(xiàn)在教室,而除了自己外其余人毫無反應(yīng),便知他非比尋常了。

    寧清徹歪著腦袋不講話,試圖萌混過關(guān)。

    左廷隅給他擦了擦下巴上沾著的一點亮晶晶的糖汁:你想從我這得到什么?

    寧清徹好奇:什么哥哥都答應(yīng)嗎?

    左廷隅抿著唇并未回答。

    寧清徹笑著睨了他一眼,自顧自轉(zhuǎn)身往校門走:我還沒想好,以后再說吧。

    雖然喜歡吸血,可他才不是那種隨隨便便的小貓咪呢。

    左廷隅無聲望著小小的背影漸遠,將手中的糖棍偷偷放進了口袋里。

    一載匆匆而過,寧清徹的陣地也從墻頭轉(zhuǎn)移到了左廷隅家中的每個角落,家政阿姨打掃時總能瞧見花花綠綠一堆未拆封的零食,另有足以將整個動物園的物種囊括其中的毛絨玩具,大大小小擱得到處都是。

    左廷隅只說不讓動,阿姨樂得省了力氣不必拾掇,也察覺出這個自小被父母棄如敝屣的所謂少爺身上有了些朝氣,不似往日老氣橫秋得仿若下一秒便要遁入空門。

    寧清徹上小學第一天,寧父寧母本打算一起接他放學的,可寧清徹自認為是個大孩子了,回個家而已,他完全可以自己做到。

    小團子煞有介事地穿著校服,背著加菲貓臉形狀的小書包出了校門,拐過第一個巷口卻見左廷隅逆著光站在不遠處。

    寧清徹訝然:哥哥沒去學校嗎?

    以左廷隅的成績與性格,翹兩節(jié)課老師也不會過問,但小貓咪可聽不得這離經(jīng)叛道的話,左廷隅遂只道:有點事情。

    寧清徹點點頭,乖乖揮手:那我要回家了,哥哥再見。

    走出半米卻見左廷隅仍在不遠不近的身后,見他望過來,少年低聲道:我送你回去。

    寧清徹未置可否,兀自向目的地而去,左廷隅疾走幾步同他并肩而行,見他眼簾微垂,有些郁悒,便試探道:上學不開心嗎?

    寧清徹搖頭否認:不是,只是牙疼。

    左廷隅:

    小團子說完即刻悲從中來,眼淚大顆大顆往下砸,癟著嘴委屈極了:嗚嗚嗚我已經(jīng)三天嗚嗚嗚沒有吃糖了嗚啊嗚嗚

    左廷隅霎時便亂了陣腳,急忙蹲身拿指腹給他擦眼淚:對不起對不起,哥哥不該問的徹徹別哭等換完牙就好了,以后也可以吃糖,只要少吃一點就不會痛了

    離晚高峰還早,且富人區(qū)來往行人極少,唯有寥寥幾人投來異樣的目光,寧清徹卻有點不好意思,抽抽搭搭道:算了我、我們走吧。

    左廷隅這才松了口氣,牽著他往馬路對面走。

    只是變故陡生,斜刺里沖出來一輛橫沖直撞的越野車,去向直指此處牽著手的一大一小。

    左廷隅來不及權(quán)衡利弊,下意識將寧清徹一把推向了路邊,自己也極力往前沖了一段。

    可車輛速度委實駭人,撞倒左廷隅后不偏不倚地從他小腿上軋了過去,少年身體狠狠一震,而那車已愈發(fā)失控,俄頃便消失在視野盡頭。

    寧清徹跌坐在左廷隅身前不遠處,眼睜睜看著他雙腿變得血rou模糊,小朋友有些嚇呆了,睜大眼睛卻哭不出來。

    已有目擊者叫了救護車,左廷隅額上冷汗涔涔,強忍劇痛對寧清徹笑:徹徹可能要自己回家了,哥哥得去醫(yī)院。

    小寧清徹眼眶里滾著淚花,站起身輕聲道:我去去找我爸爸mama來。

    交警趕來時,左廷隅已瀕臨昏迷,只來得及在交警詢問自己如何聯(lián)系家人時,氣若游絲答了句:沒有。

    其實無論那車如何來勢洶洶,寧清徹作為竹山貓族的小太歲,要躲開可謂易如反掌,左廷隅自然曉得他并非尋常人類小孩,卻仍選擇以如此慘烈的方式確保他平安無虞。

    哪怕可能性微乎其微,他也不曾選擇讓寧清徹承擔這份風險。

    寧父寧母見自家寶貝疙瘩哭著跑回來,衣服上滿是灰塵,成了個小臟貓,驚得不知如何是好,聽寧清徹顛三倒四地講了事情經(jīng)過,一面松了口氣,一面抱起小朋友驅(qū)車向醫(yī)院去。

    左家的腌臜事,寧父寧母多多少少有所耳聞,遂及時聯(lián)系了左父。

    對面的男人即便對左廷隅這個被自己拋在腦后的長子漠不關(guān)心,也不可能拂寧家顏面,當下便敷衍地應(yīng)下來,掛斷后煩躁地啐了口,推開懷中幾個網(wǎng)紅,邊嘟囔著晦氣邊朝醫(yī)院去。

    寧父寧母趕到醫(yī)院時,卻被告知左父交了費用、簽了幾張手術(shù)文書后便已強行離去,只是旁人的家務(wù)事他們并不好過多置喙,頂多覺得左廷隅悲慘罷了。

    左廷隅尚在手術(shù),他們多待也無意義,待左父雇傭的護工姍姍來遲,便自行回家安置了。

    左廷隅蘇醒時已是次日薄暮時分,護士將主治醫(yī)師找來,醫(yī)生也不由面露難色,按左廷隅的年紀,他的狀況理應(yīng)告知父母,可左父左母的電話壓根無人接聽。

    左廷隅仿若早已習慣,淡聲道:您直接和我說吧。

    醫(yī)生輕嘆了聲,將他的狀況與后續(xù)治療一一道來,而后寬慰道:別灰心孩子,好好復(fù)健,站起來的可能性還是有的。

    虛掩的病房的門被人輕叩了下,寧父手中提著些禮盒,腿邊站著怯生生的小團子。

    醫(yī)護人員出去后,寧父將東西放下,對左廷隅沉聲道:謝謝你救了小徹,以后如果有什么需要都可以聯(lián)系我和他mama,千萬別客氣。

    左廷隅默然一瞬,輕聲道:寧先生,我想和徹徹單獨說說話,可以嗎?

    寧父垂眸同寧清徹交換了下眼神,隨即便點頭出去了。

    左廷隅見小朋友站在床尾,便朝他伸出手:徹徹過來。

    寧清徹慢吞吞挪過去,左廷隅見他眼圈紅了,睫毛上還沾著淚珠,不禁心疼地抬手摸了摸他的頭發(fā):有沒有嚇到?

    寧清徹點頭,聲音軟糯糯的:哥哥流了好多血,是傷得很重嗎?

    沒有,哥哥很快就能出院,對不起徹徹,嚇到你了。

    左廷隅言罷,又溫聲道:牙還疼嗎?

    回憶戛然而止。

    寧清徹趴在左廷隅肩頭:哥哥,幫我對下明天的戲吧。

    左廷隅怔了下:明天不是

    寧清徹笑道:是啊,哥哥幫我找找吻戲的感覺。

    左廷隅極力克制著,仍是忍不住道:是借位,還是

    寧清徹搖頭否認:王導(dǎo)的戲,他可不允許借位。

    男人聞言,心頭五味雜陳,寧清徹卻已捧住他的臉,緩緩貼上了他的唇角。

    濕紅小舌掠過冷硬的雙唇,輕輕一挑,左廷隅便極度順從地張開了唇,任由舌尖寸寸舔過齒關(guān),二人舌尖相觸一刻,左廷隅終是按捺不住反客為主,重重吮住了寧清徹軟滑的唇。

    口腔中的空氣似乎在剎那間被人掠奪殆盡,舌尖殘余的血腥味漸漸消散,寧清徹勉力承受著男人猛烈的攻勢,暈暈乎乎地仿佛聽見男人問道:明天,徹徹就是要這樣親別人嗎?

    是啊寧清徹瞇起眼睛笑,同他的小貓咪本體簡直一模一樣,要慢慢地、細致地親很久呢,如果不能一條過,還可能唔

    左廷隅直接將他余下的話都封緘于深吻中,扣著他后腦將人吻得氣喘吁吁仍不肯作罷,大掌摩挲著寧清徹單薄的脊背,落在幾乎可生雙翼的蝴蝶骨上,沿著邊緣戀戀不舍地撫觸著。

    寧清徹被他撩撥得有些腿軟,左廷隅胯下愈發(fā)熾熱,體溫仿似毫無阻滯地傳遞到寧清徹腿心,寧清徹細細喘著,委婉道:還沒洗澡。

    左廷隅咬了下他頭頂?shù)男∝埗?,聞得寧清徹嚶嚀一聲,男人方沉聲道:一起洗?/br>
    浴缸是樹脂材質(zhì),整體呈現(xiàn)剔透的湖藍色,寧清徹置身其中,瞳仁在亮如白晝的燈光下呈現(xiàn)出一點若隱若現(xiàn)的碧色,唇角干涸著一點殷紅血跡,襯得他如深海中妖冶惑人的塞壬,姝異非常。

    飽滿渾圓的臀尖落在左廷隅大腿根部,男人背倚著浴缸邊沿,火熱的唇舌正含著寧清徹左胸中央的柔嫩蓓蕾恣意享用,寧清徹凝脂般的雪膚染上情動的潮紅,他忍不住握住左廷隅肌rou虬結(jié)的上臂,微微后仰著輕輕吸氣。

    左廷隅稍稍松開左邊這一顆,轉(zhuǎn)而用沾濕的雙唇若即若離地蹭著右邊,大掌悄無聲息地移上來,揉捻嫩生生挺立著的左側(cè)。

    男人濕熱的呼吸與胸前的嬌嫩近在咫尺,時不時便伸舌舔一下,奶尖尖便隨之顫一下,寧清徹被他弄得紅了眼。忽聽左廷隅低啞著嗓音問:出來了嗎?

    小貓搖搖頭,有點可憐:還沒

    左廷隅笑了下:看來我還不夠努力。

    言罷,男人虎口鉗住寧清徹輕軟的腰側(cè)將人略略提起,粗硬的巨刃抵住寧清徹濕軟的xue口,緩緩沒入翕張的花徑內(nèi),被溫熱緊致的觸感激出一聲心滿意足的嘆息。

    寧清徹貓耳抖了抖,旋即被左廷隅收緊的雙臂困在男人身前,下身相連處開始瘋狂律動起來,左廷隅一壁暴風驟雨般挺胯鑿動,一壁伸手掰開兩瓣挺翹的臀,揉弄被撐開的洞口。

    寧清徹伏在他身前,張著唇嚶嚶嗚嗚的低吟,左廷隅叼住他精巧的喉結(jié)安撫般吮著,小貓卻仿佛被人按住了命門,哭得越發(fā)嬌氣。

    左廷隅凝著他的眼瞳幽深,孽根向他甬道中的敏感點兇狠碾著,五指上行,搓揉著他尾椎骨外那一小塊有些發(fā)燙的細膩肌膚。

    啊嗚要出來了啊

    寧清徹嗓音顫栗,眼淚融進浴缸中的溫水里,隨后,一條細長純白、唯有尖端一撮桃粉色的貓尾倏然出現(xiàn)。

    左廷隅頂弄的力度絲毫不減,大掌擒住柔軟的尾巴根,粗喘滿含欲念:可算出來了。

    由根部順勢向下摸索,寧清徹小腿顫得厲害,語調(diào)也是脆弱而破碎:嗯哈別,我的、尾巴,尾巴嗚嗚

    左廷隅對小貓尾巴簡直愛不釋手,胯下的畜生玩意兒愈發(fā)灼熱如烙鐵,一下下將寧清徹釘在自己身上,拙劣地哄騙道:哥哥給寶寶把尾巴洗一洗,好不好?

    話中是與人商量,手卻早已擱在尾巴上了,寧清徹一面被他撞得xue中水液汩汩,一面被他捋著平日里藏得牢牢的小尾巴,整個人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甬道也隨著他的抽噎而不可抑制地痙攣著。

    上、上次不是說嗯不動,啊我的尾巴嗚騙人

    左廷隅被xuerou的劇烈緊縮吸得險些失守,抽送間猙獰巨根益發(fā)橫行無忌,寧清徹的啜泣被插得斷斷續(xù)續(xù),辨不清幾度身處頂峰,抑或其實一直持續(xù)著極致狀態(tài),只覺軟綿綿的小尾巴可能都被男人摸禿了。

    浴缸中的清水漸漸渾濁,小貓的幽咽不知不覺間變得弱而啞,意識早已難以維持清醒,若非左廷隅臂彎攬著他后腰,只怕要軟著腰倒在浴缸里。

    濃稠的濁液打在紅嫩濕濡的內(nèi)壁,寧清徹眼淚登時洶涌,飽受摧殘的玉柱溢出一點透明水液,發(fā)不出聲音,只得崩潰地在意亂情迷中被拋上頂點。

    寧清徹高考結(jié)束后那個暑假,某日拂曉左廷隅一開門,便瞧見院中搖搖晃晃走進來一只小醉鬼。

    想來寧清徹是出去同朋友徹夜慶祝,酩酊大醉后不敢回寧家驚擾父母,才跑來他這里。

    將人安置在床上,左廷隅不過去倒了杯溫水的工夫,回來時便不見了人影,正自焦炙,便見厚重窗簾后仿似有一團一團毛茸茸的

    左廷隅踟躕著靠近,便見是一只巴掌大的小奶貓背對自己,通體雪白,唯有尾巴尖上有一撮水蜜桃似的粉。

    他緩緩蹲下身,戳了戳小貓時不時抖動兩下的耳朵尖。

    卻未成想他這一戳小貓卻啪嘰一下倒了。

    左廷隅:

    幸而少頃后這只碰瓷貓貓又睜開了眼,墨綠色的瞳仁水色瀅然,同寧清徹的幾乎一般無二,只是寧清徹的瞳仁色澤更深濃些,若不湊近細細端詳便難以察覺。

    左廷隅遲疑:徹徹?

    醉醺醺的小貓反應(yīng)有點遲鈍,良久后

    喵。

    左廷隅:

    小醉貓睡到日上三竿仍未轉(zhuǎn)醒,左廷隅又有工作亟待處理,心知耽擱不得,只得抱著小貓去公司。

    孰料只是去會議室開了個不足一小時的短會,休息室里的小貓卻無影無蹤了。

    左廷隅心急如焚地搜尋時,寧清徹正雄赳赳氣昂昂地穿梭在大廈的各層樓里。

    人事部新來的小實習生秦艽患有低血糖,慣于隨身攜帶幾塊糖以免頭暈?zāi)垦?,現(xiàn)下剛吃完一塊要拆第二塊時,便見腳邊蹲著只小奶貓,乖巧地盯著自己手中的糖。

    秦艽:

    哪個社畜上班還敢?guī)櫸铮?/br>
    寧清徹嗅覺靈敏至極,只覺這個jiejie手里的芒果糖香噴噴的,他的視線黏在上頭便挪不開了。

    秦艽自不會吝惜一塊糖,可她沒養(yǎng)過小貓,不曉得他能不能吃,正舉棋不定,卻見不遠處大BOSS正坐著輪椅往自己這兒來。

    左廷隅傾身將小貓撈起來,寧傾徹的目光依舊在秦艽手里的糖上。

    左廷隅沉默片刻,壓低聲音問小貓:你可以吃嗎?

    寧清徹點點頭表示肯定。

    左廷隅遂抬頭,秦艽一接觸到他的眼神便登時福至心靈,萬分自覺地將糖放到了小貓拱起的背上。

    寧清徹如愿以償,左廷隅便捏著他小爪子上圓鼓鼓的粉紅rou墊,轉(zhuǎn)動輪椅朝辦公室去了。

    秦艽又從口袋里拿出一塊來,一面咀嚼一面惆悵地嘆了口氣。

    她也好想捏捏小貓的rou墊啊。

    一場激烈云雨過后,旦日寧清徹委實動彈不得,閉著眼由左廷隅哄著喂了幾口早餐后又睡了個回籠覺,午餐依然如故,左廷隅本以為他要接著睡,孰料寧清徹看了眼手機便翻身坐起,左廷隅忙問:不是傍晚嗎,現(xiàn)在就要走?

    寧清徹搖頭:一大早臨時改了計劃,我得趕緊過去。

    左廷隅自覺地控制輪椅過去,伸手幫他換衣服,隨口問:什么戲份這么急?

    激情戲。

    左廷隅頓時僵住,幾乎以為自己出現(xiàn)了幻聽:什么?

    激情戲,寧清徹語氣稀松平常,得早點過去和蔣邃磨合一下。

    你才多大?左廷隅難以置信,怎么就、就拍

    寧清徹不以為意:二十歲了,又不是未成年。

    言談間他已下了床,正要繞過左廷隅往外去,男人卻猛地抓住了他的手腕,輕聲問:可以不拍嗎?

    哥哥開什么玩笑,寧清徹覺得他莫名其妙,不會真做的。

    他出了臥室一路走到玄關(guān),左廷隅一直緊隨其后,見寧清徹指尖觸上門把手時,男人心頭驀然生出莫大的慌亂:徹徹,你別走,別去好不好?

    寧清徹懶得理他,左廷隅想撲過去拉住他,卻一不留神從輪椅上摔了下去,只來得及握住寧清徹足踝,這樣的姿勢愈發(fā)顯得男人卑微如塵:徹徹,求你,哥哥求你不要去

    寧清徹蹲下身望著不知何時流下眼淚來的男人,倏地輕笑了聲道:就算我不拍這場戲,哥哥總不會天真地以為,我只有你一個人吧?

    左廷隅面色蒼白,有些出神地反問:不不是嗎?

    當然不是,寧清徹神色溫柔,話語卻近乎殘忍,我喜歡省心的,所以哥哥別讓我覺得困擾,好嗎?

    語畢他便扯開了足踝上的手,左廷隅收了收空空如也的掌心,他雙腿無力,只得手肘撐地向前爬了一點,無措地喚道:徹徹,徹徹!

    回應(yīng)他的是寧清徹砰一聲摔上的大門。

    五分鐘后,左廷隅收到了一條微信。

    哥哥想來旁觀嗎?

    燭影搖紅,攝影棚內(nèi)已然清場,只留導(dǎo)演、燈光師、攝影師與拔步床廊廡下的兩位演員,以及

    王導(dǎo)瞟了眼角落里坐著輪椅的男人,激情戲的時候確然是允許演員的伴侶在旁的,可寧清徹并未明確承認什么,只以曖昧不清的朋友稱呼。

    左廷隅雖是電影投資方,可素來鮮少露面,也不掛制片人的名頭。與導(dǎo)演接洽等一切事務(wù)皆派了手底下人去,故而現(xiàn)場無一人識得他,且拍攝即將開始,大家各司其職,愈發(fā)顯得左廷隅這廂同其余人方枘圓鑿。

    左廷隅并不掛心旁人看法,只靜靜注視著與對手演員蔣邃竊竊私語的寧清徹。

    王導(dǎo)坐在監(jiān)視器前喊了句A,蔣邃便展臂圈住了寧清徹的腰。

    二人只著貼身的直領(lǐng)大襟中衣與絹裈,寧清徹垂于腰際的如緞發(fā)絲繞在男人指間,昏黃燈火明明滅滅,一雙身影逐漸交疊。

    蔣邃雙唇貼上寧清徹頸項,將手伸入他中衣下擺的一剎,左廷隅握在輪椅把手上的掌心陡然攥緊。

    衣衽系帶被男人急切地扯散,瑩潤的肩頭裸露出來,繼而便是霜堆雪砌中一點櫻粉的胸乳,攝影師將鏡頭拉近,自寧清徹胸前逐步向上,定格在他一雙流光溢彩的妖異瞳孔之上。

    為了避免二位演員起些尷尬的反應(yīng),關(guān)鍵部位都纏了數(shù)層rou色膠帶,可左廷隅眼睜睜望著二人幾近完全赤裸,腿心相撞,蔣邃的吻密密麻麻印在寧清徹心口肌膚,半真半假的喘息此起彼伏,只覺辨不清這虛實究竟各占幾分。

    即便他早已與寧清徹做盡一切親密事。

    呼吸困難,眼眶灼痛得厲害,他發(fā)瘋一般想將寧清徹身上那個人掀翻在地,可寧清徹說說自己喜歡省心的。

    要忍耐不能給徹徹造成困擾,不能不能惹他煩。

    直至王導(dǎo)喊Cut,左廷隅仍如在夢中難以脫身,二位演員穿好衣裳,助理進來要帶寧清徹去化妝間卸妝,途經(jīng)左廷隅身旁,男人本能般牽住了寧清徹的一點點衣角。

    徹徹左廷隅哀哀喚了聲,寧清徹曉得這人極度缺乏安全感,可他從不樂意慣著,拍了拍男人手背,將自己的衣角毫不躑躅地揪出來:哥哥回家等我。

    萬燈初上月當樓。

    寧清徹坐在左廷隅腿上,寒玉綿雪似的頸側(cè)臥著男人烏黑的腦袋。

    左廷隅悶悶問道:這么急,明天就走嗎?

    他尚未從白日里那場戲中緩過勁來,便聽寧清徹道一早便要乘機往衡店去。

    嗯。寧清徹懶懶應(yīng)了句。

    左廷隅失落道:那徹徹早點休息。

    話雖如此,臂膀還牢牢纏在懷中人腰際,寧清徹稍稍一動他便環(huán)得更緊,仿佛生怕一錯眼寧清徹便會蒸發(fā)一般。

    不急,小貓在他瞧不見的地方勾了勾唇,還得對對戲啊。

    阿弟,左廷隅不自在地調(diào)整了下睡衣里塞的抱枕,盯著劇本念道,戰(zhàn)事果真如此吃緊嗎?

    寧清徹忍俊不禁,望著腹間高高隆起的男人:是啊阿姐,百姓已從暗道轉(zhuǎn)移得差不多了,今夜是最后一批,我安排了人一路照應(yīng),阿姐也一并走罷。

    不是說援兵即刻便到?何以半月已過,仍不見大軍蹤影?是不是、是不是陛

    左廷隅念起臺詞來語氣干巴巴的毫無感情,寧清徹一面笑著戳他身前塞的抱枕,一面打斷:阿姐慎言!我相信最遲明晚便等得到了。

    可突厥豈會坐以待斃

    阿姐安心,小外甥尚未出世,我還等著吃百日酒呢。

    左廷隅察覺寧清徹的手一直在自己腹部揉來揉去,抱枕摩擦著皮膚委實發(fā)癢,倏忽躊躇道:徹徹你喜歡小孩嗎?

    不喜歡,寧清徹答得斬釘截鐵,就是覺得哥哥這樣好玩。

    他歪了歪頭,故作天真懵懂,卻難得毫不矯揉造作,哥哥真的不能生嗎?

    不能徹徹我左廷隅有些不安地想去抱他。

    寧清徹卻躲過他的胳臂,神態(tài)間很是掃興:沒意思,我要睡了。

    男人悻悻垂手,跟在他身后往臥室去。

    寧清徹倚在床頭回消息,左廷隅則一顆一顆地解著睡衣扣子。

    寧清徹慣于裸睡,左廷隅本無裸睡之習,可自從與寧清徹在一起后,他便只想極力減少與寧清徹之間的阻隔。

    肌rou賁張的寬闊肩背赫然在目,寧清徹瞥了眼道:哥哥別忘了先關(guān)燈。

    左廷隅的背影似乎僵了下,而后急忙摁滅了床頭暖黃的小臺燈,才有些遲緩地脫起長褲。

    他的腿并未完全殘廢,仍保有一點聊勝于無的知覺,形態(tài)望之也與常人無異,只是曩昔車禍遺留的陳年傷疤在小腿上縱橫交錯,皮rou凹凸不平、色澤深淺不均,委實可怖。

    在他尚且不善于隱藏自己缺陷之時,曾無意被寧清徹瞧見一眼,彼時小寧清徹一語未發(fā),只是迅速閉上眼,繼而又抬手捂住,眉心攢出一點細微的皺褶。

    他幾乎是手忙腳亂地將腿遮起來,掩得嚴嚴實實一絲不露,小心翼翼道:已經(jīng)擋住了,徹徹別怕以后、以后一定不露出來。

    寧清徹張開指縫悄悄瞄了眼,才放下手托住腮,小聲指責他:有點嚇人,哥哥。

    左廷隅忙將口袋里的棒棒糖撕開包裝遞給他,低聲下氣道:是哥哥不好,再也不會這樣了,徹徹別不高興,好嗎?

    小朋友窩在沙發(fā)里,眸子彎起來,大發(fā)慈悲般道:唔那等我吃完糖,再原諒哥哥。

    口中被糖塞住,小奶音含糊而甜蜜。

    衡店。

    騮馬新跨白玉鞍,少年長發(fā)高束腦后,身前是突厥十萬大軍,身后是緊閉的宛州城門,以及寥寥九千七百三十五名將士。

    憶及昨夜城墻之上滿地卷刃的刀劍與遍體鱗傷的士卒,血絲遍布的雙目半闔一瞬后又睜開。

    宛州距都城唯有三日之程,可李琤在此苦守十日,卻只得了朝中六軍不發(fā)的軍報。

    李家功高震主,早已惹來猜忌,今上哪怕拼著丟了宛州,也要絕了李琤的生路,而李琤哪怕起初不懂,十日后也深明其意。

    今上舍得,可李琤做不到這般灑脫,宛州是李家先輩埋骨之地,他斷不能容忍突厥鐵騎踏入宛州一步。

    李琤早已曉得,自己等不到家姊腹中孩兒呱呱墜地那一日了。

    援兵援兵會在他將死之時,恰到好處地做一場及時雨。

    年輕的主帥緩緩拔出手中長劍,劍鋒直指正前,字字擲地有聲道:守將李琤,誓死護衛(wèi)宛州!

    隨著一聲令下,旌蔽日兮敵若云,矢交墜兮士爭先。

    李琤身上的傷口愈來愈多、愈來愈深,日色下膚色近乎透明,瞳仁隱有碧色清輝流轉(zhuǎn),宛若人間罕有的絕世美玉,可頃刻間又染了殷紅。

    皮rou翻卷,淋漓鮮血灑在盔甲、戰(zhàn)馬、沙場之上,李琤齒關(guān)緊咬,砍落肩頭數(shù)根箭羽,劈手又切了幾名突厥士兵的頭顱。

    鏖戰(zhàn)不知多久,天際忽而隱有悶雷之聲,烏云蔽日,卻有馬蹄噠噠漸近,李琤身后所剩無幾的士卒們爆發(fā)出驚喜的歡呼。

    援兵到了!

    可李琤永遠都聽不見了。

    前胸后背插著密密麻麻的箭矢,少年郎君早已血流如注,喊殺震天里,他凝睇著高揚的鮮紅旌旗,身體再也支撐不住,松了韁繩墜下馬去。

    豆大的雨點鋪天蓋地地砸落下來,攜風雷之勢沖刷著血流成河的疆場,一切痕跡都會被抹去。

    皇權(quán)斗爭下悲涼的犧牲品、辭世時年僅十九歲的少將軍李琤,終究也成了史冊泛黃書頁里一個冷冰冰的名字。

    Cut!一條過!

    王導(dǎo)話語中滿含贊許,關(guān)了擴音喇叭讓大家提前休息。

    寧清徹口中都是咬破血包后的詭異味道,散亂的墨發(fā)也沾了薄薄一層飛塵,他走出拍攝場地進了單獨的化妝間,擰開瓶水一下接一下地漱著口。

    道具自然不是真血,而是以水、淀粉、蜂蜜、食用色素等等混合在一起做出近乎逼真的效果,然而寧清徹仍有些排斥這味道,漱口時眉頭都是擰著的,期間灌得猛了不慎嗆了下,整個人便撕心裂肺地咳嗽起來。

    脊背忽而被人用手溫柔順著,浸過熱水的濕毛巾貼上唇角,寧清徹頓了頓,抬眼便見左廷隅手捏著毛巾,眼神擔憂地注視著自己。

    寧清徹臉上身上都是血和灰,頭發(fā)亂蓬蓬的,咳得雙目微紅、漾著水色,加之年紀尚輕,狼狽得便似叛逆期打群架后臟兮兮回家的高中生。

    屋里沒第三個人,左廷隅干脆將人提起抱到自己膝上,拿毛巾輕柔擦拭著他面頰上的污漬,寧清徹病懨懨地倚著他肩膀:哥哥不嫌臟?

    左廷隅動作未停,只是將人攬得更緊,一瞬不瞬地盯著寧清徹略泛碧色的瞳仁,搖頭誠實道:徹徹最干凈了。

    口腔已清理完畢,小貓不動聲色地舔了舔嘴唇,指尖意有所指地繞著左廷隅頸側(cè)盤桓,男人瞬間會意,低聲道:徹徹喝吧。

    寧清徹這次反應(yīng)格外強烈,一直在哭,左廷隅慌得不知如何是好,抱著小貓不停地順毛哄。

    都怪嗚嗚,都怪哥哥

    左廷隅捋著他垂落的長發(fā),連連贊同:是是,都怪我。

    化妝師快來了,你嗚嗚出去

    左廷隅哪里放得下心,拿衣袖給他擦滾落的眼淚:我等寶寶不哭了再走。

    左廷隅曾問過寧清徹何以對他的血另眼相待,寧清徹答他的血味道好聞,他割破手指嘗過,卻品不出什么獨到之處。

    倘使將來,寧清徹遇到了比他的血味道更好的

    左廷隅強抑心頭愁苦,親了親寧清徹微微浮腫的眼簾道:徹徹可以只喝我的血嗎?

    喝干也不要緊的。

    聲音極輕,未及傳入寧清徹雙耳,便已轉(zhuǎn)瞬散在風中。

    幾個化妝師拎著工具箱進來時,左廷隅已然離去,瞧著寧清徹雙眼紅得兔子一般,主化妝師還笑著感慨:小寧老師真是敬業(yè),這還沒出戲呢。

    寧清徹在衡店待了一個月,直至臨近開學才結(jié)束拍攝。

    返程前夕,左廷隅正坐在床邊給寧清徹拾掇行李,便聽寧清徹興味盎然地問他:哥哥出來這么久,公司不要緊嗎?

    可以遠程。左廷隅一壁給他疊衣服,一壁老老實實答。

    寧清徹將腿盤起來,笑問:那和我聯(lián)系不能遠程嗎,非要這么千里迢迢趕過來?

    左廷隅合上行李箱,將寧清徹箍進懷里,寧清徹剛吃過柚子糖,清甜酸澀里摻著微苦,左廷隅饜足地吸了口人形柚子貓貓:當然不能。

    寧清徹撩開他睡衣下擺,指尖在輪廓清晰的腹肌上游走,左廷隅呼吸沉了沉,忽聽寧清徹問:哥哥知道相親是什么樣的嗎?

    左廷隅怔了怔:沒有,怎么忽然問起這個?

    寧清徹指尖嵌入他腰側(cè)人魚線內(nèi),輕輕笑了聲:mama問我想不想去相親,我答應(yīng)了。

    左廷隅周身血液如同霎時一冷,強笑道:你年紀這么小,等、等再過幾年也不

    我就是去試試,寧清徹滿不在乎,又不是馬上結(jié)婚。

    徹徹

    左廷隅仍欲挽回,寧清徹卻打了個長長的呵欠:困,我要睡了。

    左廷隅喉頭一哽,垂眸低聲道,好。

    起飛前,寧清徹戴著頸枕,對身側(cè)男人示意道:哥哥給我拍張照吧。

    兩分鐘后,@寧清徹V:回家。[圖片]

    青年側(cè)倚著舷窗笑看鏡頭,粉色獨角獸圖案的U形頸枕遮了一小半下巴,襯得人溫軟稚嫩,還沒長大似的。

    評論里粉絲大多在歡呼他沉寂半年的微博賬號終于有了動靜并輸出愛意,也有眼尖的人察覺畫面角落里、寧清徹的座椅靠背上,似乎有旁人的手指。

    只是位置太靠近外緣,機艙內(nèi)光線又昏暗,哪怕將圖片亮度調(diào)高也無法確定究竟是否有一只手。

    寧清徹游離在娛樂圈邊緣,沒必要立什么單身人設(shè),樓中樓的猜測里工作人員和戀人約莫各占一半,然已身處萬米高空的寧清徹渾然未覺。

    直至落地出了機場上了車,見熱評上討論得如火如荼,才簡短回復(fù):朋友。

    模棱兩可的答案。

    左廷隅只關(guān)注了寧清徹,還設(shè)置了特別關(guān)注,寧清徹回復(fù)的下一秒,口袋里的手機便振動了下。

    見到消息通知里博主回復(fù)的評論,左廷隅偏頭望著身側(cè)昏昏欲睡的小貓,展臂將人帶進懷里,唇瓣不厭其煩地在寧清徹額頭一下下吻著,力度卻輕柔如蜻蜓點水。

    這樣的觸碰不啻于飲鴆止渴,僅能略略安撫下他焦灼的情緒,須臾后心頭便會被更深的低落與自厭占據(jù)。

    他和寧清徹這樣不清不楚地糾纏了兩年,期間他曾無數(shù)次意圖開口向?qū)幥鍙仄蚯笠粋€名分,又無數(shù)次死死壓下妄念。

    他甚至不敢開口問寧清徹這樣同他在一處,是否有當年相救的緣故倘若寧清徹給出肯定的答復(fù),左廷隅無法設(shè)想,自己是否還會這樣卑劣地挾恩圖報下去。

    自己所擁有的、令旁人歆羨的財富、地位,寧清徹都有,可除卻這些身外之物,自己還有一副殘破不堪的軀殼,注定一生只能在暗夜中踽踽獨行,如何值得讓光彩照人的寧清徹堂堂正正地同旁人介紹,自己是他的男朋友?

    溝渠泥淖是不配玷染月光的。

    他絕不能成為寧清徹的污點,演藝界的天才,怎能因一個瘸子男友,成為大街小巷茶余飯后的談資?

    能做寧清徹的朋友,能這樣親密無間地吻他,已然是夢寐難求的施予。

    寧清徹的相親初體驗已提上日程,據(jù)說對方是寧家世交路家的獨子路馳燁,路母與寧母懷孕時還有老掉牙的指腹為婚橋段可酉城能有多大,上流圈大都彼此相識,寧家哪來的什么世交?

    寧母給出的解釋是兩家原是在寧清徹出生前往來甚密,只是后來寧家搬去了酉城,山遙路遠的,漸漸便疏于聯(lián)系,數(shù)月前偶然聊到才察覺原來兩家的孩子均在赟城念書,路家遂提出讓二人見一面。

    彤云游弋,光鋪曉曦,正是約好的相見之日。

    寧清徹昨夜被左廷隅折騰得幾乎散架,坐都坐不起來,男人還在他耳旁隱含期待地問:徹徹這么累,今天就不去了吧?

    寧清徹有氣無力地搡開他:滾。

    寧清徹隨手挑了身T恤短褲便要赴約,見寧清徹衣著與取快遞拿外賣時別無二致,左廷隅心下稍稍安定,可一想到他要同人單獨見面,還是相親這樣引人遐想的名義,男人腦海中便瘋狂叫囂著要留住他。

    徹徹左廷隅寸步不離地送到玄關(guān),寧清徹見他那副患得患失的賤樣,意味不明地翹了翹唇角,丟下一句話后便瀟灑地揚長而去。

    放心吧哥哥,不至于第一次見面就把人領(lǐng)回來的。

    咖啡廳包廂內(nèi)。

    寧清徹似笑非笑地望著對面的男人:解釋一下?

    井籍忐忑道:路馳燁,他是我舍友。

    所以?寧清徹揚眉,為什么你會出現(xiàn)在這?

    我許了他一些好處。

    寧清徹大致能夠推測出來,無非是兩家生意上的利益相關(guān),從井家在赟城的財力與地位來看這倒并不稀奇,故而他只是饒有興致問:你許了他多少?

    井籍囁嚅著說了個數(shù)字。

    寧清徹促狹道:井少下血本砸錢買我?

    當然不是!井籍漲紅了臉連忙解釋,主

    寧清徹眼梢斜斜掠過來,井籍噎了下,識趣地改了稱呼:小徹,你已經(jīng)很久沒回我消息也不接我電話,我不知道哪里做錯了什么,去劇組找你總是撲空

    他聲音愈來愈沒底氣:我連你住在哪都不知道,可是我好想你,我沒有辦法,聽路馳燁說要來和你相親,我才和他做了筆交易。

    寧清徹朝他勾了勾手指:過來。

    井籍迫不及待地朝他跑過去,屈膝前征詢似的望了寧清徹一眼,見他并無反對之意,才放心地跪在他腳邊,依賴地垂首蹭蹭他的小腿。

    寧清徹側(cè)頭好整以暇地打量井籍,男人被他上下掃視的眼波撩得耳根紅透,卻又不由自主地向他挪進了半寸好讓他看得更方便些。

    寧清徹指尖落在他肌理分明的腰腹,順勢攀上胸口,又再度滑下去,井籍呼吸也隨著寧清徹的動作變得不規(guī)律起來,益發(fā)挺直了脊梁。

    寧清徹唇角弧度向上,眼底卻冷冽,他近乎嘲弄地望著男人被他隨意碰一碰就恨不得扒光衣服任他狎弄的下作情狀,驀地戳了戳井籍襯衫下的乳首。

    井籍悶哼一聲,寧清徹指尖繞著其中一顆的外沿打轉(zhuǎn):怎么好像大了點?

    井籍勉力穩(wěn)住聲線:你說你喜歡大一點的我、我用了點藥。

    寧清徹點頭:看來再過幾天,就能用通乳針了。

    井籍按捺不?。航裉觳恍袉幔?/br>
    今天不方便,寧清徹悠悠拉長嗓音,我哥哥在家呢。

    井籍對酉城寧家知之甚少,只隱約有個寧清徹乃獨子的印象,只是并不確定,聽寧清徹如此說,也不敢有異議,安安分分答應(yīng):那我等你。

    寧清徹開學后,左廷隅也rou眼可見地忙碌起來,一連熬了幾個通宵,好容易逮住了周末下午的飛機從鄰省回來,顧不得闔眼便往寧清徹那去。

    彼時,寧清徹正施施然靠著落地窗,窗扇玻璃是單向透視的,向外可見晚煙翠蘿、枝梢花影,然外人若望向室內(nèi),便連模糊的虛影也不得見。

    可井籍卻不知曉。

    寧清徹如玉雕琢的細瘦指間夾著一根多半指長的通乳針,尖端雪色光芒微閃。

    把上衣脫掉。

    井籍期期艾艾地哀求:主人,可不可以換個地方或者、或者拉上窗簾

    寧清徹哂笑:怎么,怕別人看見井少有多sao?

    他露出無可奈何的表情,猶如興致索然一般:算了,你走吧。

    井籍進退失據(jù),眼淚驟然墜落下來:主人對不起,狗狗不敢不聽話,可是可是狗狗只想給主人一個人看求您求您

    寧清徹望著他局促的情態(tài),猝然失笑:想什么呢傻狗,這是單向玻璃。

    井籍聞言直愣愣的,片晌后方訥訥道:原來是這樣。

    可縱使曉得是單向,也難免羞恥心作祟,別墅區(qū)人煙稀少卻也并非全然空曠,青天白日里間或有人來來往往,井籍沉默地躬著身子,以求避免與外頭的人目光相接。

    他解了上衣,赤裸著前胸后背,兩粒乳首深紅腫脹,觸之隱隱灼燙,寧清徹不過有一下沒一下地掐著,井籍卻已雙目赤紅,啟唇難以自控地急促喘息著,儼然是一副沉湎于情欲中的yin浪形容。

    寧清徹漫不經(jīng)心地望著針尖:這是給畜生用的,你知道嗎?

    知道,井籍吻了吻他指腹,溫馴道,沒關(guān)系的,主人。

    寧清徹剝了塊太妃糖含在口中,而后將針尖抵住左側(cè)乳首中央,精準地刺了進去,不待井籍咬牙捱過銳痛,又將右側(cè)也刺入一針。

    疼嗎?寧清徹俯身逼近額上冷汗涔涔的井籍,糖果的醇香盈滿男人鼻息。

    井籍癡迷地望著他墨綠色的澹澹瞳仁,愣愣搖頭:不疼。

    誰不疼?

    狗狗不疼。

    寧清徹將針拔掉,乳首較之方才又脹大了一圈,左右頂端各泌出一顆血珠,小貓靜待少頃,神色漸漸遺憾:原來真的沒有。

    井籍不顧胸膛疼痛,低頭舔舐他裸露的趾尖與足踝:狗狗沒用,不能產(chǎn)主人別生氣。

    寧清徹抬足踹了下他的臉:真該把你扔大街上,讓人都看看這副賤樣。

    左廷隅cao控著輪椅出了電梯,闔上家門向客廳內(nèi)望去的第一眼,因重逢在即的欣喜笑意陡然凝固在臉上,瞧著竟比哭更難看。

    寧清徹身上奶黃色的睡衣是他特地選的,小貓皮膚冷白,穿這樣挑人的顏色也不顯庸俗,反而愈發(fā)鮮嫩可愛,像一只甜軟美味的奶黃包。

    此刻他雙手在身后撐著沙發(fā),扣子盡數(shù)敞開,短褲褪到雙膝,腿心伏著男人漆黑的后腦勺。

    寧清徹眸中浸著霧靄,仿若料峭春風里的縹碧崖巔,有薄雨絲絲縷縷拂過葉梢,驚人的清幽綽約浮漾他眉眼之間,眼尾卻曳著抹暈紅,覆上動情的淚滴,足以勾得人剎那間心魂失守。

    這樣的姿態(tài),顯而易見已在情潮中飄飖多時了。

    此前寧清徹已命令井籍將襯衫整整齊齊地扣好,飽受摧殘的胸乳頂著挺括衣料,一時痛楚難當,一時又酥麻難耐。

    男人極力忽略胸膛處的異樣,全神貫注地伺候著寧清徹腿間的玉傘,軟滑粗糙的舌面卷著傘尖,吸吮時雙頰甚至微微凹陷,寧清徹指尖收攏,幾乎陷入沙發(fā)坐墊中,踩住井籍孽根的赤足情不自禁地加重了力道。

    井籍被他踩得頭皮發(fā)麻,脊椎似有火花嗶剝迸濺。

    他吐出口中玉莖,開始舔弄根部的兩顆小核桃,寧清徹受不住地輕聲吟叫:別嗯重一點不、不要嗚輕點

    二人纏綿不休,竟全然未注意到室內(nèi)已多了個僵如木雕的人,寧清徹是被熾烈的快感裹挾,井籍卻是被他耽溺情事時的昳麗容色所攝,眉間心上再容不得外物。

    寧清徹偶一側(cè)目,終是發(fā)現(xiàn)了不遠處的左廷隅,他面上毫無驚慌之色,一壁反射般地將腿心往井籍口中深入,一壁帶著哭腔黏糊糊地喚了聲:哥哥

    井籍身形一滯,不自覺便要側(cè)身,寧清徹卻霍然重重踏下去,男人急喘一聲,可即便是親兄長,井籍對別人這樣近距離觀察寧清徹不著寸縷的模樣也委實難以心無芥蒂。

    井籍滿以為是寧清徹的家人回來,卻不料視線中輪椅迫近,佩著腕表的手珍而重之地捧住了寧清徹濕淋淋的面頰。

    入侵者一般的男人,吻住了淚水漣漣的寧清徹。

    這般捧著寧清徹的臉,左廷隅方真切地感受到他的臉實在小,不抵自己的巴掌大。

    可是嬌氣漂亮的小貓香軟可口的奶黃包

    從不是獨屬于自己一個人的。

    寧清徹迷迷瞪瞪地同左廷隅接著吻,因缺氧而外探的小舌正為男人大開方便之門,被霸道地含吮著反復(fù)品嘗,津液交融的嘖嘖聲在寬敞的廳中回蕩。

    寧清徹不喊停,井籍便縱滿腹疑問,被他不輕不重地踩上一腳也顧不上旁的,只埋頭專心取悅他。

    他是寧清徹的狗,只會向飼主搖尾巴,至死都只環(huán)繞寧清徹團團轉(zhuǎn)。

    左廷隅輕嚙寧清徹奶尖,可寧清徹下身還在井籍口中,上下雙重刺激之下,寧清徹通身戰(zhàn)栗不止,近乎失控的哭啞聲自齒間溢出。

    嗚不哥哥

    他這樣無助地喊哥哥,井籍如何能不吃味,可左廷隅卻得寸進尺,將寧清徹一條腿挪到了自己胯間,低聲懇請:徹徹也踩一踩哥哥好不好?

    寧清徹已不留幾分神志,此刻舒爽的癢意比飲血時更甚,可他并不曉得的是,身前兩個男人比他更為深陷泥沼,能將自尊全數(shù)撕碎了拋諸腦后,只求他施舍般的半分眷顧。

    小貓無力地扯了下左廷隅松散的領(lǐng)帶,慵懶地笑了笑:哥哥先回房休息吧,我想嗯再多玩一會

    左廷隅臉色慘白,連夜不眠令他頭痛欲裂,他垂死掙扎般央告:哥哥也能給徹徹玩不好嗎

    寧清徹不耐揮手:哥哥不好玩啊

    左廷隅啞口無言,失魂落魄地轉(zhuǎn)動輪椅上了二樓,對身后的yin靡聲響只當充耳不聞。

    他不敢回頭。

    井籍猛地吸了下莖尖,寧清徹委屈地嗚咽著泄出來,腳趾都因此微微痙攣,井籍迫不及待地吞咽著他極致多次后僅剩的幾滴,吐息凌亂道:主人,狗狗狗狗也要到了

    寧清徹半點不留情道:你敢讓你的臟東西出來,我就哈嗯就把你扔掉

    井籍的短發(fā)毫無章法地在寧清徹柔膩白皙的腿心亂拱,不得釋放的折磨令他語無倫次:狗狗不敢,都聽主人的求求主人好不好,狗狗會舔干凈,別、別扔掉

    寧清徹也沒興趣養(yǎng)一只報廢小狗,迷迷瞪瞪地準允:那你滾遠點

    井籍如蒙大赦地往后退了退,粗暴地taonong起漲得發(fā)紫的孽根,可激射時仍有幾滴飛濺到寧清徹瓷白的腳背上,他急忙俯首舔舐掉,邀功般搖著并不存在的尾巴:都弄干凈了狗狗會乖的

    寧清徹只覺身在云巔,遍體唯一的支撐便是xue中深深釘入的那根巨物。

    狹窄的沙發(fā)承載著一雙恣意交纏的身影,仿若清霜凝成的瑩白長腿掛在男人腰間,井籍雙臂撐在寧清徹頸側(cè),兇狠地聳動著那根鳴金收兵后迅速重整旗鼓的畜生玩意兒。

    交合處的震顫蔓延至四肢百骸,激起彼此靈魂深處一浪接一浪的嘶鳴。

    寧清徹瞳仁渙散,深碧的幽光被撞成細碎的星火煙云,勾得井籍神魂顛倒,幾欲將這一輪皎月搴擷而下,藏到誰也尋不見的紅蓼白蘋深處去。

    濕潤的舌尖裹住寧清徹軟嫩如膏脂般的耳垂,他為了新戲造型而特地打了耳洞,那截舌尖便肆意地往小洞里鉆。

    寧清徹在朦朦朧朧間細弱地抽泣著:不要嗚不要頂那里嗯

    井籍發(fā)了狠地往甬道內(nèi)那顆小珍珠上撞,寧清徹被他弄得聲音變了調(diào),連小尾巴什么時候冒出來的也未發(fā)覺。

    井籍凝望著寧清徹眸心,酸溜溜問他:主人有親哥哥嗎?

    寧清徹手在空中無意識地亂抓,不經(jīng)意便夾了下井籍痛癢得火辣辣的胸脯,男人喉間登時擠出沉悶如獸類的嘶吼,又聽寧清徹慢悠悠地回答:不是親哥哥嗯哈是鄰居家啊輕

    果然不是親哥哥

    井籍聽不下去,只一門心思攏了他的窄腰往花心狠鑿,掌心卻不期然攫住了一點毛茸茸的觸感。

    寧清徹一下子不受控制地掙扎起來,像條擱淺的可憐小魚:放開啊嗚嗚嗚放開

    井籍恍恍惚惚地瞧著掌中粉嫩嫩的小尾巴尖,視線又漂移到寧清徹精致生動的面容上,下一秒,他一把將寧清徹打橫抱起來,大步流星向落地窗前而去。

    窗臺上鋪了厚實潔白的羊絨毯,小貓光溜溜地被放上去也不會被大理石涼到,正值日暮,窗外芳草萋萋,西風挽著落紅翩躚旋舞,仿佛能撲到房中人臉上來。

    井籍借著夕光端視這條被染成暖金色的小尾巴,魂不守舍般呢喃:主人怎么會有尾巴好可愛

    寧清徹尚有些懵然,卻倏而被男人吻住了尾巴尖,神經(jīng)末梢組委密集的位置,被輕輕碰一下他都要奓毛,何況如此與炙熱唇瓣膠著一處

    寧清徹胡亂地蹬著腿踹他,小尾巴卻又被井籍以唇舌細細撫慰過,滅頂?shù)拇碳づ炫榷粒瑢幥鍙亟K是抵擋不住,怔忪地淌著淚昏厥過去。

    寧清徹熟諳得魚忘筌之道,用完后便覺礙眼,絕情地將井籍丟了出去。

    左廷隅將癱軟的小貓抱進浴室,給他梳理著小尾巴上的軟毛,狀若無意地問:徹徹,剛剛那個他也見過你的尾巴嗎?

    寧清徹愜意地由著他服侍,哼哼唧唧道:見過啊。

    左廷隅一時妒忌得要命,卻仍不死心:他也知道你是小貓妖?

    那倒沒有,寧清徹搖頭笑,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我把他的記憶抹去了。

    左廷隅聽罷心旌飄蕩,愛憐地親親他耳尖。

    等不到愛也無妨,能擁有一點點信任,于愿足矣。

    (全文完)

    開學在即,碼字的時間不多,大概再出一篇就暫停寫作了(也可能這就是最后一篇)

    是夏日限定版的請求權(quán)基礎(chǔ)哈哈哈~

    感謝富婆們的打賞??!感謝評論!(*/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