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會
茶會
原來距離赤司征臣離世快一年了,明明感覺和他在一起這件事那仿佛是上輩子發(fā)生的一樣。 喜歡過赤司征臣么?奈玖有時也會詢問自己。然而答案卻是無果。那個人總會將奈玖抱在懷里,醇厚的茶香自他的衣襟散出,帶著時光的溫度氤氳在懷抱周圍。 面對奈玖,很多時候赤司征臣是慵懶又不失威嚴的,他灰紫色的瞳孔好像籠罩在薄薄云層中的皎月,飄渺而令人捉摸不透。只是偶爾,他也會露出薄涼而戲謔的神情,那時的赤司征臣令奈玖十分不安,好像面前這個人將自己的小把戲一一看穿。忐忑驚慌到極致時竟然衍生出一絲怪異的優(yōu)越感。奈玖享受將眼前之人蠶食鯨吞的過程,就像是在完成一件藝術品。明明成熟強大的他會在自己面前露出柔軟的一面,也會縱容自己的任性。 奈玖究竟想要的是什么呢?奈玖臉頰貼著的胸膛微微震動,她抬起頭,剛好可以看見赤司征臣白色襯衫后若隱若現(xiàn)的喉結。赤司征臣的聲音低沉,但是在封閉的書房中又格外清晰。 我想要被大家喜歡。奈玖因對方的話愣住,她遲疑了一下最終選擇說出實話。 不怕我生氣么?赤司征臣的鼻腔發(fā)出輕笑,語調有些許變慢。奈玖有些分不清對方的態(tài)度,她抬頭凝視著赤司征臣,湛藍的眼眸不染纖塵,靜謐柔和。 可是我想成為讓赤司君驕傲的女人。 奈玖只需要做自己真正想做的事就好。赤司征臣將下巴靠在奈玖的肩上,像是優(yōu)雅華貴的大貓懶懶地撒嬌。雖然赤司征臣沒有肯定奈玖的回答,但是奈玖敏銳感受到周圍重新平靜的氛圍。 右手慢慢放松,奈玖的指甲還是在手心留下一排月牙般的指甲印。 哄人開心固然重要,但是滿嘴謊言、一味諂媚只會讓人覺得口蜜腹劍,令人厭惡。奈玖向來會把握真實和謊言的界限,既讓赤司征臣感受到自己的獨特,又讓他對自己并非奈玖的全部而警惕,畢竟像他這樣掌控欲強的人是不喜歡滿身是刺的人,更不喜歡只會順從的玩具。所謂完美關系不過就是若即若離,欲拒還迎,留有余地。 不知道今日是否有幸能欣賞到幸村夫人點茶的身姿呢?鏡子夫人的聲音將奈玖從回憶中拉出,曾經(jīng)赤司先生也為夫人點茶的身姿所傾倒呢。 不過是春日祭上的表演有幸得到赤司君的點評罷了。鏡子若是想看我點茶,也不用借赤司君的面子,我怎么會推辭呢。語畢,奈玖裊裊婷婷地向茶水鍋走去。 奈玖點茶的動作優(yōu)雅圓熟,艷麗的長袖反射出柔和的光,她的手白皙靈活如同小小的千只鶴在翩翩飛舞。屋外的樹枝在她身邊投下?lián)u搖晃晃的影子,伴隨著茶水鍋上彌漫的白色水霧,不二周助覺得好像在這位幸村夫人身邊,一切都像是喝了春釀一般虛浮飄渺。 請用茶。 我就說幸村夫人點茶的身姿萬里挑一吧。鏡子夫人曖昧地向赤司征十郎眨了下眼,她嬌媚的狐貍眼中充滿了笑意。 我所見過的人中,的確無出其右。赤司征十郎喝完茶后欣賞著這只茶碗,并沒有在意夫人的暗示。 夫人,織田夫人和織田小姐到了。侍女的通傳聲從屋外傳來。 抱歉,先失陪了。鏡子夫人向奈玖和赤司歉意地說道,然后轉向一旁的不二周助,周助陪我走一趟吧。聽說織田小姐和你是同一所大學畢業(yè)的,想來你們也有些共同話題,和我一起去陪陪客人吧。 不二周助雖然對茶會上的織田小姐不感興趣,但是依舊接受了鏡子夫人的好意。 鏡子夫人和不二周助離開后,茶室陷入了短暫的安靜。 赤司君還需要茶水么? 勞煩您了。 赤司君長得和令尊真像呀。 是么?他們都說我長得像家母。 令堂一定是一位美人吧。啊,對了,本來想?yún)⒓恿钭鸬脑岫Y,卻最終沒去成。真是抱歉。 父親若是知道幸村夫人的心意也不會怪您的。 其實是我想見見赤司君,所以才讓鏡子邀請您的。也許您會覺得我是一個奇怪的女人,但是我想再見見您,我不想就那樣分別。奈玖的聲音細若柔絲,到后面接近喃喃自語,若非室內寂靜,赤司征十郎專注傾聽,甚至無法聽清。夫人的眼眶噙著淚水,鴉羽般纖長的睫毛也濡上濕氣,像是山澗籠罩著霧氣的曇花,讓人忍不住想要給予憐惜與呵護。 赤司征十郎有些分不清奈玖口中的赤司君到底是指代的是自己還是早已故去的父親,他想也許是夫人想要傾吐哀思,悲慟之中早已分不清談話的對象一樣。她正在同此岸的自己說話,但是她的眼睛仿佛在透過自己與彼岸徘徊的父親談話一樣親昵。 赤司征十郎突然覺得胸前有金屬輕輕劃過自己的肌膚,不痛但是有些許癢意,就像是女人的指甲輕輕在他胸前蹭過一樣。 半年前,赤司征臣死于一場空難,獨子赤司征十郎繼承了他的事業(yè)和家產。在父親死后,赤司征十郎打點了他的東西,在書房書桌最角落的抽屜中發(fā)現(xiàn)了一個戒指盒和一個信封。打開白色戒指盒,里面不僅有一枚刻著奈玖羅馬音的戒指還有一朵早已枯萎的橙花。盒子下壓著的信封中,裝著寫給一名叫奈玖的女士的信,而落款日期是五年前的圣誕節(jié)。是什么樣的感情能讓自己的父親如此念念不忘,赤司征十郎有些不解。他的身邊的確圍繞著許多家世良好的名門淑女,也不乏性格各異、美貌出眾的平民女子,但是他從來沒有對某個人牽腸掛肚過,即使是自己的母親也因為過早離世和自己的感情并不深厚。于是他鬼使神差地將那枚戒指串在銀鏈上貼身存放,在自己放空時去想象那個叫奈玖的女人,想象她究竟有什么樣的魔力。 現(xiàn)在,那枚戒指在提醒赤司征十郎,自己想象中的奈玖就在自己的面前,然而她也不單單是奈玖,更是幸村夫人。 幸村夫人和家父是怎么認識的呢?赤司的視線越過幾案輕輕地落在奈玖的身上,帶著客套的善意。 令尊是愛茶的人,在大學的校園祭中我表演過茶道有幸得到了令尊的點評。后來便是在鏡子夫人的茶會上正式認識了。當時也是這樣,鏡子夫人有別的客人需要招待,那時的我對這里的環(huán)境不太熟,幸好有令尊在,否則我就要丟人了。奈玖的眼尾有些泛紅,在云銷雨霽的清澈眼眸的映襯下多了幾分無辜的媚意。赤司想,要是當時是自己在場的話,他也狠不下心無視對方的慌張和無助。 赤司以為自己會提防或者憎恨幸村夫人,但是他發(fā)現(xiàn)夫人好像有種讓人感到溫馨和親昵的魔力。甚至在她有意的親近中,赤司恍惚間有種自己就是她所深愛的父親的錯覺,覺得自己和幸村夫人早已很親密了。也許他們曾在午夜纏綿于床榻,在破曉時相互依偎訴說著愛語,一起在初冬的第一場雪中分享過醇香的咖啡,在夏日喧鬧的煙火盛宴中于人群中接吻,否則原本屬于她的戒指為何會在自己身上呢? 最終赤司輕笑一聲,將這些雜念拋諸腦后。 提前祝大家周末愉快!再過幾章就要換地圖了,東京地圖主要是跡部、手冢、赤司之類的,立海也會有。大家要是有什么想看的可以告訴辛,在不改變原計劃的情況下可以考慮加入。但是之類的就不用提了哈,因為畫風不同無法戀愛,我都能想象要是這里面的男性發(fā)現(xiàn)jian夫竟是我自己時滅掉其他男主的可怕場景。小可們想要的男主如果無法立刻加進去的話我們可以寫番外,寫不了近期未來的故事還不能寫過去么?大家都是有故事的人,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