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小白
(六十)小白
(六十)小白 晚玲推著明玄從房間出來的時候,沈微已經(jīng)不在了,席太太和李媽坐那里吃飯。 姨媽。 晚玲叫了聲,也不敢問沈微是不是離開了,還會不會回來,只是悶頭喝粥。 吃個豆沙包。 席太太給她遞過去,像個受氣包,是不是明玄欺負(fù)你了,和姨媽說。 沒有。她抬頭咧嘴呵呵笑。 我哪里敢欺負(fù)她。 明玄接過豆沙包,掰開,另一半直接送進(jìn)晚玲嘴里。晚玲吧嗒吧嗒吃著甜糯的紅豆沙,舔舔嘴,湊到明玄耳邊小聲講,欺負(fù)了,早上你非要我舔你那兒,現(xiàn)在嘴巴還麻麻的。 明玄頓時臉憋得紅紅的,拉過她的手又覆在他的腿中間,揉了兩下,不害臊地偷偷她,一會兒吃完飯再繼續(xù)。 吃飯呢,要不要臉 席太太見他倆說悄悄話說得臉蛋通紅,蜜里調(diào)油似的,親上加親,她巴不得如此??上氲嚼顙屧谂赃吙粗?,便拿筷子頭敲打明玄的碗。 快吃飯,吃完再說。 晚玲吐吐舌頭,安靜地吃飯,側(cè)頭偷偷看明玄強裝鎮(zhèn)定淡然,坐在餐桌上就像里描寫的歐洲紳士,可私底下還不是講渾話。這個表哥,是個貨真價實的偽君子,對,就是偽君子,道貌岸然。 月瑩起得晚,早餐一般都是喜鳳端上去的,這新年第一天也不例外。她對著鏡子梳頭,在首飾盒里挑來挑去,衣服沒好的穿,也沒好戴的花兒,是不是我老了,老了穿什么戴什么都是東施效顰,啊,喜鳳,東施效顰這個詞我用得對吧? 對,對,夫人懂得真多。 對什么對,這不個好詞,我這是我說自己老了丑了,怎么打扮都是被人笑話。 哪有,夫人您還年輕著呢,樓下那個席太太才是真的老了。 月瑩撲哧笑出了聲,就你嘴巴甜,不過你說得沒錯,前些日子舞廳里石局長還真夸我美呢。 夫人,吃飯吧,不吃涼了。 嗯。 月瑩接過筷子,大早起的,廚房怎么做了醬rou。 剛剛沈小姐來過,帶來的。 她來了? 來了又走了。 喜鳳給月瑩挑了塊熏魚,您吃這個,這個好吃。而且好像 好像什么? 好像沈小姐進(jìn)了明玄少爺?shù)呐P室,明玄少爺和晚玲還沒起呢,全看見了。 看見了?嘖嘖月瑩哈哈笑起來,她還是席家的少奶奶呢,才流了產(chǎn),自己的丈夫就和親表妹搞在了一起,還不氣死。不過這啞巴虧她肯定是不吃的,早晚搞事。 搞事?那怎么辦?喜鳳問。 她愛怎么鬧就怎么鬧,我們明哲才不趟這混水。 月瑩想好了,石局長可是警察局長,和他的千金聯(lián)姻,不只席家,她和明哲在整個上海灘都算站穩(wěn)了。 啪嗒一聲,像是什么掉在了地上。所有人扭頭一看,是小白把客廳那盆茶花給扒翻了。晚玲無奈地?fù)u頭,走過去扶起花盆,見蹲在一邊做錯事的小白,委屈地瞪著大眼睛。 哎,這么調(diào)皮,你怎么這么調(diào)皮呢。 晚玲指著它的鼻子罵,看它那可憐樣又心疼,不禁抱起小白,看前爪臟兮兮的全是泥土,乖,我們?nèi)ハ聪础?/br> 小白哼哼唧唧,伸出舌頭舔了她的手,沖餐桌那邊汪汪叫了兩聲。 洗干凈了才可以吃rou的! 晚玲抱著小白去洗手間,找出來個大盆,倒了溫水,把小白的前爪放了進(jìn)去。小白碰到水,不老實起來,把盆里的水撲騰得到處都是。 聽話,聽見沒有? 她拍拍它的頭。 汪汪! 小白又撲騰了水,把水濺到了她的臉上,然后斜著頭故意看她,看她會不會再打它。 怎么這么不聽話,不理你了。 晚玲胃里有點難受,想吐。她扶在洗漱池邊,想起了昨夜做的噩夢,那冰涼的手術(shù)刀沖她而來。 [葉叔。] 她的手覆在小腹上,月事又遲了。 小白玩水半天,晚玲還沒有理它,終于意識到主人可能真的生氣了,乖巧地在她腳邊磨蹭起來,伸出舌頭舔她的腳踝。 癢呀。 晚玲彎腰抱起小白,擦干它的爪子,言語起來。 都說夢是反的,是不是? 汪汪! 哎,你又不知道。 推開臥房的門,明玄正在翻看那本,寫著[我心如你心]的茶花花瓣掉落下來。 晚玲歪著頭裝做沒見過,什么東西? 什么都不是。明玄覺得自己這個表白有點露骨,丟人,什么[我心如你心],像是一百年前的古人,忙攥在手里想把它銷毀。 拿出來! 不給是吧,愛給不給,反正我也知道那是什么,不就是給我寫的情書嗎?就那么幾個字,真是不誠心。 晚玲賭氣坐在床邊逗它的小白,還是小白最好了,見我生氣了會主動舔我的腳踝呢。 明玄有點吃醋,居然吃醋一條狗。他拉過晚玲直接從輪椅上往旁邊的床上倒去。 喂要掉下去了。 掉就掉,我們在地板上做。 做什么?。?/br> 明知故問。 晚玲怕他掉下去,抱緊了他的背在床上翻了一圈,終于翻到了床中間。 大白天的,不能這樣。 讓我親親,明玄捧起她的臉,呆呆傻傻,一點也不聰明,他也不知道為什么獨獨喜歡她。 輕如蟬翼的吻落在她的睫毛上,舌尖輾轉(zhuǎn)點過她的眼角。 晚玲閉上眼又緩緩睜開,摟住明玄的脖子,表哥,我好害怕。 嗯?害怕什么? 害怕有一天我們會分開,害怕有一天你不要我了。 她想起了那個噩夢,萬一 不會,什么都不會把我們再分開,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你不要我了。 晚玲不爭氣地眼角流淚,不會的,這輩子我只守著你一個人,哪怕你不要我了,我也要守著你。 吻漸漸向下,貼上嘴唇,越來越深,自然而然地,她閉著眼,享受著愛情帶給她整顆心的滿足,愧疚地與他的身體合二為一。 她對不起他,從頭到尾他只愛她,而她,卻與明哲,與那個老男人有過肌膚之親。晚玲心底暗暗發(fā)誓,這輩子,無論未來怎么樣,她都不會離開明玄,她要照顧他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