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烏木沉香
67.烏木沉香
向思瀅想不起來自己是怎么回到酒店的。 屋子里是黑的,她也沒有開燈,躲進(jìn)浴室里,盡力想讓自己鎮(zhèn)定下來,但是心被絞得很痛,痛到指甲抓破了手心,虎牙咬破了嘴唇,也無法忍住。 終于,她放開聲,在黑暗中,號啕大哭起來,她感覺自己的眼淚是guntang的,一顆接一顆,不斷的的涌出來,滾過臉頰,掉落在地上。 和抑郁斗爭了這么多年,按說,這樣的狀態(tài)對她來說已是常態(tài),但這次,似乎又有些不一樣。 向思瀅感覺自己落入了一個無敵的深淵,她想張嘴呼救,卻無法發(fā)出聲音,只能不斷的下沉,任由自己被黑暗吞噬,無能為力。 浴缸里放滿了水,水溫很高,燙的她渾身泛紅,豆大的汗珠從額角滾落,濺起一朵朵水花。向思瀅卻像感覺不到似的,只是閉著眼睛抱著膝蓋,一聲不吭,一動不動。 這是她小時候養(yǎng)成的習(xí)慣。自從母親離開家,每當(dāng)她難受了想哭了,就會去浴室待上一陣兒。打開所有水龍頭,再放上一缸熱水。泡在池子里,用水聲蓋住哭聲,用水的熱度代替母親懷抱的溫暖,用波動的水紋,代替母親安慰的輕拍,用這種極端的方式,尋求一點溫暖。 喜宴還在繼續(xù),整整一百桌,滿座皆親朋,四個兄弟齊上陣,輪番替張正擋酒,一直折騰到快散場才走完最后一桌。 喜糖是林琳選的,專門定制的手工糖,圓圓的一粒,切面上有米奇米妮的笑臉,十分可愛。喜糖發(fā)到呂凱這兒,他想著,這么可愛的東西向思瀅一定喜歡,便拿了兩包揣在兜里。 宴席散去,送走了賓客,一群人還吵著要去鬧洞房。呂凱記掛著向思瀅,無心參與,便稱自己喝多了犯困,先回了酒店。 偌大的床,中間鼓起來一個小包包。 呂凱一身酒氣煙味,脫了西裝外套,掀開被子,抱住了被窩里的小家伙。被窩里的她一絲不掛,體溫偏高,出了一層薄汗,頭發(fā)濕答答的,連枕頭都是潮的。 傻丫頭,捂這么嚴(yán)實,熱不熱?呂凱把她搭在臉上的幾縷頭發(fā)摟到耳后,親了親她透紅的臉頰。 你回來了..你回來了...向思瀅鼻子有點堵,聲音奶唧唧的,輕哼著轉(zhuǎn)過身回抱他。渾身軟綿綿,暖烘烘,像是只剛出生的幼崽。頭埋在他胸前,頭發(fā)上的水把他的襯衣染濕了一塊兒。 嗯,我回來了,呂凱抱著她,享受這一刻的溫暖,感受她的依賴,手掌在她背上慢撫輕拍。 自己的兄弟新婚大喜佳人在懷,要說心里不酸、不羨慕那是不可能的。但一想到屋里,還有這只小家伙等著,又乖又可愛,還對自己這么依賴,剛剛那一點酸馬上就被甜替代了。 懷里的人兒,就像只誤入禁林的小鹿,瞪著溜圓的眼睛四處張望,踏著輕巧的步伐亂闖亂撞,驚起飛鳥一群,嚇跑魚群一片。最后,居然還跑進(jìn)了林子深處的猛獸窩,不知懼,不怕死,放松警惕,拋開戒心,躲到猛獸懷里找溫暖!趴在這窩里還不老實,還要蹭一蹭,揉一揉,讓嗜血的獸給她拍屁屁,哄它睡覺! 呂凱嘴角帶笑,抱緊了她,心里盤算著,等過兩天回江城了,要抽個空把關(guān)系扶扶正,把這籠子關(guān)關(guān)緊。 怎么沒擦頭發(fā)就睡?會感冒的。呂凱摸摸她的頭發(fā),濕漉漉的,怕她著涼準(zhǔn)備起身去拿吹風(fēng)機(jī)給她吹干。 他這么一動,向思瀅猛的睜開了眼,眼周微腫眼里泛紅,見他已經(jīng)坐在床邊,趕緊爬過去,緊緊的抱住他的腰,別走!師父你別走... 今天怎么了?這么舍不得我?呂凱以為她還在耍小孩兒脾氣,一邊按住她圈在腰間的手,一邊回身揉了揉她的小腦袋。 向思瀅死死的抱著他,像溺水的人抱著那塊救命的木板,她的心里只有一個念頭,留住他,只要他不走,怎么都好。 拉住他的手,攀上他的肩,從被窩里爬出來跨坐在他身上,一口咬住他的唇,一氣呵成。 她的吻慌亂無緒,像是豁出去了一般,又親又舔又咬。一雙小手也沒了章法,想去解他的領(lǐng)結(jié),衣扣,卻又解不開,干脆開始用蠻力扯。 呂凱沒有想到她今天如此熱情,酒精助力,情欲似熊熊烈火,一邊任她在自己身上肆意妄為,一邊撫摸她細(xì)嫩的乳rou,腰肢,圓臀。 向思瀅細(xì)軟的腰肢被他用手緊托著,脫去他的襯衣后,兩手環(huán)住男人的頸項,跪直了身子,拉平了兩人的身高差還有多的,她俯首在上,他仰頭承接。 這么一動,呂凱托在她腰上的手滑至臀側(cè)。臀rou飽滿彈潤,讓人忍不住捏了再捏,揉了又揉。她之前也主動過幾次,但這樣熱情的還是第一次! 一手在她臀縫間游走,粘滑的蜜汁掛了滿手;一手扯開皮帶,解開褲子。托住她,站起身,轉(zhuǎn)身把她放回床上,想褪盡下身的衣服。向思瀅卻不肯依他,抱著他的脖子不撒手,爬起身又吻上了他的唇,還抓過他的一只手按在自己胸前。 是這兩天沒把你caoshuangma?這么濕?呂凱附身把她壓在身下,熾燙的分身頂在她的貝rou之間,頂端粘了她的蜜汁,上下來回蹭弄。 不要走..不要走...向思瀅赤紅著眼,雙腿環(huán)上他的窄腰,抬起臀去迎他。 一進(jìn)入她溫暖的蜜xue,迎接他的就是層層疊疊的xuerou,一齊絞緊,像是藏著千萬張小嘴,把他牢牢吸住。 不走,不走,我怎么舍得走! 呂凱向上挺腰,深深的嵌入她體內(nèi)。 麝香滿屋,被子卷成一團(tuán)落在地上,向思瀅就好像被下了藥一樣,換了好幾個姿勢,要了一次又一次,在懷里歇不了一會兒,就又要抱他吻他。 說是熱情,這未免也太過頭了。除了這些,不對勁的還有一點,那就是她嘴里說來說去只有那幾句,就是求他不要走,甚至連她達(dá)到頂峰的那一刻,喊得也是別走。 雖摸不清緣由,但這種時候,還管他那么多呢?春宵一刻,可是千金難換吶。 呂凱猜著,這丫頭應(yīng)該是鬧情緒了,人家新婚大喜,她一個人都不認(rèn)識,只能在一旁看著,肯定是羨慕嫉妒又委屈咯! 自己又忙著伴郎的事兒,和兄弟們在一起,也沒跟她說上幾句話,想到她先前可憐巴巴的樣子,呂凱心疼得很,身體力行,把她抱的更緊,cao的更深。 一直做到深夜。兩人渾身都是歡愛的印記,青的紅的,抓痕牙印。向思瀅不知道哪里來的體力,居然還翻身上來用女上位,坐在他身上,腰肢前后扭動,每一下都磨在花心上。 在這一刻,她只聽從自己的身體。當(dāng)身體忙著,當(dāng)酥麻感一股一股的從交合之處傳到四肢百骸,心,竟是如此輕盈。煩惱,痛苦,還有那些死纏著她不放的黑霧,都消失無蹤了。 到最后,兩人皆是精疲力盡,緊緊相擁,一起到了云端。 快感散去,空虛加倍,向思瀅窩在呂凱懷里,盯著他指尖閃爍的紅點,望著他吐出的泛白的煙霧。 煙霧里,那些污糟的東西,那些纏了她十幾年的黑暗物質(zhì),那些她盡力想要忘記的場景重新浮現(xiàn)。 驅(qū)不掉,趕不走,如鬼,如魅。 痛苦滲入到骨髓里,泛了酸,向思瀅覺得眼眶一熱,一種莫名的液體,不經(jīng)允許便流淌下來。 她哭了,哭的撕心裂肺,哭的涕淚泗流。 怎么了,是不是又弄疼你了?我看看!呂凱被她這一哭嚇到了,捻滅手里的煙,想起身打開燈,看看她是怎么了,向思瀅卻把他抱的更緊,死也不肯松手。 不哭不哭,我在呢,乖,不哭啊,不哭。呂凱見她哭的厲害,也抱緊了她,在她背上輕拍,給她順氣。 向思瀅只是哭,一直哭,從大哭變回嗚咽,始終沒有開口說一句話。 她哭的傷心,他聽的也難過。她嚶嚶哼哼嗚嗚的哭聲,就像是小貓的爪子,把他一顆心撓的稀爛。恨不得替她疼,替她苦,替她承受一切。 那晚,呂凱抱著她安慰了許久,他沒想到這丫頭對自己居然依賴到這種地步,破天荒的沒有覺得這樣好哭的女人是個麻煩,而是暗暗發(fā)誓,再也不能把她一個人丟下了。 就這樣過了許久,向思瀅終于在他懷里平靜下來,恢復(fù)了平日里乖巧軟糯的樣子,輕輕喘息。呂凱從床下?lián)破鹚耐馓?,從荷包里拿出一袋喜糖,拆開包裝取了一顆放到她嘴邊。 向思瀅乖乖的張開嘴,吃下了那顆糖,草莓的甜味從舌尖蔓延開,籠在心頭的那層黑霧也淡了不少。 甜嗎?呂凱看她咂么著小嘴,那種畏懼緊張的神態(tài)也紓解了許多,親了親她的額頭。 甜。 有時候,困住你的心結(jié),一顆糖便能破解。 Tom Ford - Oud Wood 烏木沉香 這支香我原本很不喜歡的,覺得藥味太重了,一起去試香的朋友也說,這像是棺材板的味道。 大概兩周前吧,因為一些原因,我情緒崩潰了,卻突然愛上了這支香。 依稀記得,我見過這么一條香評,矯情,但挺符合我當(dāng)時的想法,擁抱的溫度,只有你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