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一.告別
四十一.告別
四十一. 五月末,高中生活也臨近尾聲,班里的氛圍既壓抑又昂揚。 最后一個晚自習,班主任抹了抹眼睛卻還是語調輕松的提醒大家,在撕書撕試卷的時候不要把準考證也撕了后邁著緩慢的腳步走出了教室。 學生們捧著白花花的廊上,紙張在半空中劃出一個悠揚的弧線,漫天的白紙紛紛揚揚的從樓上灑落,整試卷走到走棟教學樓響徹著學生們興奮的歡呼聲。 饒是慕箏這種循規(guī)蹈矩的學生也被這種氛圍所感染,何瑩瑩拉著她的手將身子向樓下探去,地上全部都是堆積如山的試卷,甚至夜色也被鋪滿地面的白紙映得比往常亮堂。 不行我得確認一下我的準考證還在不在!何瑩瑩嘟囔的一下又跑回了教室。 慕箏好笑的看著她飛快奔走的背影,余光下意識滑落到一個瘦弱的背脊上。那是葉寒星,她也在扔試卷,但一反常態(tài)的是她居然是那群人里扔的最興奮的一個。慕箏從來沒見過她的情緒這么外放過。 扔完試卷后的教學樓格外沉靜,慕箏踩過鋪滿地面的試卷。 啪嗒。是雨珠落在紙上的聲音。 高考前一連下了幾天的雨,高三的學生都不免擔心起英語考試的時候要是打雷怎么辦,可能老天爺也聽到了他們的心聲,又或者這場連綿不絕的雨只是一個小小的玩笑,總之,等到真的考試那天天氣反而格外的晴朗怡人。 慕箏永遠都會記住那天的光有多溫柔,在做完英語試卷合上筆帽的那一刻或許宣告了一端青春的結束,但那會也是另一段故事的開始。 走出考場時的腳步很輕快,門口聚滿了翹首以盼的家長。慕箏穿過人群,繞過一個又一個面容或焦慮或喜悅的父母,努力尋找著他的身影。 姐! 沒等到她先反應過來,江慕笛先擠過人流站在了她的眼前。他沒問她考的怎么樣或者題難不難諸如此類的話,而是問她晚上有沒有空。 怎么問這個?難不成要請我吃飯? 江慕笛訕笑著撓撓頭對,其實......他支支吾吾半天沒說出后半段來。 其實他是想跟她澄清一件事情,就是他真的喜歡她,從來都不是隨口一說,也更不是姐弟之間的喜歡。可是話到嘴邊,看著她忽閃忽閃的眸子心猛地滯了一下,然后就什么話也說不出來了。 算了,以后也不缺機會,再說這么突然就表白可能會嚇到她。 慕箏答應了晚上可以去跟他去吃飯,但是她要先等到詹晏來接她,這是他們約定好的。 沒辦法,江慕笛只好陪著她一起等??墒堑鹊介T口的人群都幾乎散盡的時候她都沒發(fā)現(xiàn)他的身影,她慌了,一個又一個的電話撥過去可始終是無人響應。 天色沉下去的時候,詹宴的電話終于撥了過來。 她把手機放到耳邊,不知為什么總有種不好的預感。 電話那頭低啞的聲音如是說道小箏,快來醫(yī)院。 慕箏愣了愣,追問道是不是奶奶出什么事了。他避而不答,只說讓她盡快。 她不敢耽誤時間,二話不說跑到路邊攔了輛出租車。剛打開門要坐進去,江慕笛不明所以的拉住了她。 不是說晚上去吃飯嗎?你現(xiàn)在要去哪? 對不起慕笛,我有急事。她梗著嗓子說道,可是江慕笛抓住她衣袖的手沒有要松開的意思。 奶奶她可能出事了,我.....她用幾乎可以說得上祈求的語氣求他,最后他還是放了手。 聽到了他們的談話,出租車司機也很有眼力見的開得很快,所以沒一會就到了醫(yī)院。 慕箏推開病房的門,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依靠在床頭頭發(fā)花白的老人。 奶奶的神色是從未有過的清明,看到她推門進來似乎一點都不驚訝的樣子,反而笑著叫她的名字。 這是這半年來慕箏第一次在她口中聽到自己的名字,眼眶在一瞬間便濕潤了。 老人不說話,目光在床前的孫子孫女的臉龐上緩緩劃過。 隨后她好像用盡了全身力氣一樣,用那雙粗糙干澀的手緊緊抓住他們的手,讓那兩雙年輕的手交握在了一起。 小晏要照顧好meimei。 說完這句話,她嘴角漾起溫柔又的笑,那一絲笑意牽動起了萬千條皺紋,一雙清明的眼睛也終于心滿意足的閉了下去。 床前啜泣的兩人更用力的握住彼此的手。 從今往后,他們在這個世界上的親人就只有彼此了。 作者有話要說:很抱歉一聲不吭停更了好幾天,主要還是因為下了榜之后心里有落差,實在沒有動力寫下去就選擇一直拖昨晚思來想去還是覺得要給讀者一個交代,再怎么說就算爛尾也比太監(jiān)強,所以這本書不管熱度如何都會寫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