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認清現(xiàn)實
認清現(xiàn)實
露露說金融系下午有專業(yè)課,趙南江想著沈度肯定回學校了,于是來男生宿舍找他。 可他身邊的女孩漂亮張揚,渾身都是不惹塵埃的高貴,她一看到就落荒而逃了。 回宿舍的一路上她都在想:書云? 那個站在沈度身邊言笑晏晏的女孩就是景書云嗎? 就是那個沈爺爺口中能給沈度事業(yè)帶來幫助的景家小姐嗎? 回去的路上,陰雨悄然而至,又是雨天,斑斕的光影隨波流轉(zhuǎn),往事在雨汽中跌跌撞撞地游蕩。 去年盛夏尋常的一個下午,趙南江收拾東西出門,mama讓她去超市買點生活用品。 她出了小巷,穿著黑西裝的嚴肅男人就攔住了她。 她不明所已疑惑的張望,卻只見低調(diào)奢華的車子蟄伏在不遠處。 他們在附近一家咖啡館坐下。 從知道這個人是沈度爺爺?shù)臅r候,趙南江的心就控制不住地下沉。 她似乎已經(jīng)預感到會聽到什么樣的話了,她想逃,理智卻迫使她一如往常平靜和穩(wěn)。 剛才還算多云的天氣卻轉(zhuǎn)眼落下雨來,夏天就是就是這么陰晴不定吧。 咖啡館玻璃窗外的雨下的驟急,嘩嘩地從云頂潑下,卻成細線般濺在玻璃窗上,劃出一道道不連續(xù)的水跡。 暗淡的夕陽混著雨水模糊了萬物棱角,也模糊了館內(nèi)人的視線。 趙小姐,你好,我是沈度爺爺。冒昧打擾你是有一些話想和你談。 上位者由內(nèi)而外散發(fā)出的威嚴淡漠,讓沈成弘的嗓音無形中透著一絲嚴厲。 趙南江攥了攥手心,定了定神答道:沈爺爺好。 你和沈度在一起的事情,我一直都知道。年輕人興之所至,情之所至在所難免。 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卻直擊中心,輕易定義了她和沈度之間的關(guān)系。她視線低垂,手掌攥得更緊了些,不作答。 我一直沒有干涉你們,是因為我知道你們終究走不長久的。年輕人的想法總是說變就變。 他頓了頓,握了一下杯柄。 沈度未來會執(zhí)掌沈氏,需要他付出精力的事情有很多。我不知道到時候他還能不能抽出時間去理會你。對于他未來的妻子,我心中已有人選,書云與沈度青梅竹馬,我覺得再合適不過。 她縱然做好了心理準備,心臟卻還是不可抑制地漫過刺痛。 趙小姐,我言盡于此,希望你還是早日看清現(xiàn)實。不帶一絲溫度的淡漠彌散,老人接過秘書遞來的拐杖,起身離開。 黑幕低垂,剛剛的驟雨不知何時早已停歇,只??Х瑞^里橘色的燈光在輕緩呼吸。 趙南江平靜的過分,時而看著被玻璃窗分割的街景,時而看著馬路上來來往往的行人。 她恍惚地在咖啡館坐了好久,久到她猛然抬頭時忘了自己為什么在這。 她心里像是被插了利箭,箭矢深陷血rou,破洞的胸口鮮血淋漓。她每呼吸一口,心口就難以忍受的疼。 沈度和你本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嗎?在期待什么? 可我們互相喜歡,在一起的點點滴滴也不是假的。沈度說過,他喜歡我的。 他現(xiàn)在喜歡,不代表將來還喜歡。男人的甜言蜜語不可信。況且他未來會執(zhí)掌沈氏,他身邊與他家世相匹配的名媛大有人在。她們還能為他事業(yè)上提供助力,那時候他還會選你嗎? 未來的事情我不知道,我只知道現(xiàn)在我放不下他。 她心中兩方想法一直在撕扯,讓她整個人猶疑怯怕。 唯一確定的是,她只信沈度,她現(xiàn)在想見他,就現(xiàn)在。 趙南江拾起椅子邊上的包,踏過盛滿雨水的水洼,濺起的泥水沾濕了她的小腿,泥跡蜿蜒,她卻毫不在意。 她像張迎風鼓脹的帆,被風吹成獵獵的旗,只向著他的方向揚起。 萬家燈火搖曳繁華,無言之中萬籟俱寂。 她跑到沈氏公館大門前,卻又不太敢進去。 深沉晦暗的天色籠罩著當時面前的公館,她心里懷揣的情緒濃烈混亂,可終究是期待更多些。 其實她想清楚了,她在乎的不是沈度身邊的景書云。 優(yōu)秀的人大有人在,她比得了這個,贏不了那個。 況且評判輸贏的標準又是什么呢?不過是個人心結(jié)罷了。 她只在乎沈度,他怎么對待這份感情,才是最重要的。 她那時想的是沈度終歸是不一樣的,他們之間,他絕不會先放手。 可他親口說的玩玩而已擊潰了她相信的一切。 如今她再次不知輕重地妄想,是在干什么? 她親眼看到了那個景家小姐,清楚認識到了自己與她的差距,還要再自取其辱嗎? 沈度選她也無可厚非吧她唇角故作莞爾,心里卻一片窒痛。 (好狗血啊,差點改寫成:你不能和我孫子在一起,因為你們是失散多年的親兄妹!哇,這個好帶勁,瞬間變成骨科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