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驚雷
思遠(yuǎn)一聽到這事,其實是有些躍躍欲試的,楚一川是將力量給了她,但自身絕對有保底的手段,全力以赴居然還攔不住夜卉遲,可見夜卉遲現(xiàn)在有多瘋。 人越不清醒,破綻就越多,此時不試探一番,實在有些可惜。 當(dāng)即便掐指一算夜卉遲的行程,她就算日夜兼程,到這邊也得有個半個月,足夠自己準(zhǔn)備了。 鳳九儀冷靜下來后就沒怎么說話,夜思遠(yuǎn)能找到自己在哪里,想必力量空前強大,她不放自己走,自己絕無可能走出去。思遠(yuǎn)也有小孩子心性,存心想拿自己和鳳九儀的親密再氣上卉遲一氣,更是纏得厲害,不叫她獨自離開。 九儀也依著她,白天教阿漠引氣入體,晚上被她纏在床上,身體素質(zhì)都變得有些虛,周月看她們的眼神也越發(fā)微妙。 周老爺知道家里又住了個人,但既然是仙人,自然是大大的歡迎。 到了第七日,九儀掐指一算時間,應(yīng)該差不多了,當(dāng)夜便不緊不慢地收拾起行李,悠哉從后門出了去。 天上一輪弦月,灑的地面一片清輝,九儀出了拱門,若有所思地回頭,影子處躲藏了個瘦小人影。她笑道:你這是要與我一同走? 阿漠從門里出來,一身樸素的丫鬟服,眼里流淌著一些情緒,她用手指比劃著,九儀辨認(rèn)了下,這才哦了一聲:無事,今夜鳳凰火試探,象牙面具上又有幻象,她識海關(guān)閉,自己與自己斗去了。 那丫鬟便站在門口不動了,她梳著整齊的頭發(fā),在月光下顯得有些清麗,倒蓋過了那普通的相貌。 九儀等了等,見她沒有要上來的意思,便召出了飛劍,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踩上去,最后問一句:當(dāng)真不來? 其實跟著思遠(yuǎn)也是一個很好的歸宿,實在不濟,等卉遲到了,一眼認(rèn)出她是誰,也能跟著一起回魔宮。只有跟著鳳九儀是一個頂差的主意,她實力不行,又老是躲東藏西,生活不安穩(wěn)不說,還無法體會到修仙人士的瀟灑。 但她曾虧欠阿漠,那時仙道被打得節(jié)節(jié)敗退,為了重振軍心,要么一箭將魔尊重傷,要么一箭將魔尊的靈獸重傷,這小獸又傻傻地往她身上跳,可不就被率先血祭了么。 九儀總想留她在身邊,慢慢彌補。 畢竟阿漠可不像她兩個親徒弟,有一些奇奇怪怪的心思,無污染無公害。 女孩在銀輝里躑躅許久,而后狠狠心,最后往后看一眼,便義無反顧地跑來鳳九儀身邊。 九儀扶她上了飛劍,贊揚道:好樣的,不以愛情放棄前程,年輕人前途無可限量。 阿漠后悔跟她走了,但她沒有下車的機會,九儀一下騰飛起來,用自己引以為傲的百公里加速只需兩秒的駕駛技術(shù)揚長而去。 她用七天時間在象牙面具上編織了一個夢,夢里有花,有草,有陽光,有小動物,甚至有一個自己的Q版小人,希望思遠(yuǎn)會喜歡。 不喜歡也沒辦法,她能留下的就只有這么多了。 所有人都沒想到,夜卉遲來得這么快,假若鳳九儀晚個一天再走,出門便會撞見一個女鬼一樣的魔尊。 她倒是沒有像思遠(yuǎn)那樣的低調(diào),一進(jìn)入這地界,便迅速掌控了城主,將神識鋪滿了整座城,快速搜尋著。 老實說她看起來很疲憊,衣服也皺了,顯然沒來得及換,身上也全是傷,顯然沒來得及治,臉上甚至還有著干涸的血跡,身上露出來的皮膚都蒼白得可怕。但可喜的是,魔氣掌控得正好,一絲也不曾泄露。 當(dāng)她控住整個周家的命脈時,夜思遠(yuǎn)不得不出來保人,笑容不再:師姐,不要再造殺孽。 因為長期沒說話,喉頭又壓著血,卉遲的聲音沙啞,手上動作卻不停,飛快地向她甩出一鞭,破空聲響徹夜空:她呢? 思遠(yuǎn)認(rèn)出那是卉遲的本命長鞭,也不硬扛,險險躲了過去,發(fā)尾卻被削掉一截,飄飄揚揚從空中落下:你說誰? 卉遲一揮手甩開周月,抖抖手腕,那單鞭表面浮起微微血光,她的聲音很冷,毫無感情:再裝傻,下一鞭削掉的就是你的頭。 師姐思遠(yuǎn)嘆口氣,不再猶豫,手心翻轉(zhuǎn),頓時手上多出一把雪亮的長劍,劍身嗡鳴,似是感受到了極其強大的威脅,戰(zhàn)意洶涌!你若要打,我奉陪,宗門之仇未報,殺師之仇未報,你卻自己送上門來,可見是真不想活了吧。 她兩人法寶一出,天邊的顏色都變得壓抑陰沉,時刻醞釀著雷劫,圣器出世,必有喋血。 江城的人們誠惶誠恐地匍匐在地,祈求著仙人們要打去遠(yuǎn)點打,不要波及到他們! 思遠(yuǎn)看了眼躲在后面的周家人,身影一閃化作流光往遠(yuǎn)方而去。 卉遲聽到&03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