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
十三 凌晨三點,緬北一條公路上。 林盡歡睡了不到三個小時被向意南拉著從床上起來推到車上,她很困也很煩,以至于看到駕駛座上的男人的臉,她就想拿腳狠狠地踹過去。 她忍了忍,終究還是沒動。 林盡歡打了個哈欠,你這是要帶我去哪? 去見這筆單子的顧客。 林盡歡伸懶腰的手臂稍稍停頓了一下,她轉(zhuǎn)頭金絲楠木的那筆單子? 嗯。 今天就去?昨天怎么沒聽你說。 我也是昨晚才知道的消息。 行吧。資料呢? 在后座,你自己看。 林盡歡側(cè)過身從后座拿過文件,她看著這顯得有些皺皺巴巴的紙張,又看了看向意南略有些蒼白的臉色,她忽然明白了昨晚她臨睡前為什么會聽到摔東西的聲音。 看來吳羲和向意南吵架了,但向意南不說,她也不太方便去問,所以,她選擇閉嘴不說話。 紙頁上面印著一個人的名字Laurance. 她的手指重重地壓了壓那個名字,然后閉眼不想再去看。 向意南察覺出她的不對勁怎么?你認識? 算是吧,他是混北美的,我在英國,難免會有些交集。 那你怎么這個反應(yīng)? 我之前得罪過他。那時候年輕,我看誰都很不爽,偏偏他又撞我槍口上了,我沒忍住,就跟他賭了一場。 然后呢? 然后?林盡歡咬牙切齒地回憶起那段奇恥大辱那小子沒贏過我,但我卻被他給陰了,英國是沒法呆了,只能出去避難,然后我就被送到了墨西哥,那個時候,我一分錢都沒帶,全靠晚上拿著槍去賭場賺錢,他媽的,老娘在那邊瘦了足足五斤,全拜那小子所賜。 你怎么會被他陰了?林盡歡一向是出了名的謹慎,竟然也會被人暗算。 鬼知道我那時候是被什么東西迷了心竅,等我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就已經(jīng)被他給陰了。 Laurance在北美也是個瘋子,更主要的是,他有瘋的資本。 他爹掌握著全美的黑市槍支倒賣和人口販賣活動,偶爾還會做一些非法買賣。 所以這位太子爺從一出生起,就是拿下巴瞧人的。 林盡歡扔了文件夾,不想再看,干脆靠著車座上閉目養(yǎng)神。 還未等她睡著,車外傳來幾聲槍響。 她猛地從座位上彈起,什么情況? 向意南也注意到了狀況,看了眼窗外,倒也不慌,他用手指敲了敲方向盤,勾唇笑道怕嗎? 怕個屁。 那就別擔心,老子絕對能讓你贏得漂漂亮亮的。 林盡歡聽了這話,沒有笑,她知道,他會說到做到,不為什么,她就是知道。 但事實情況不容樂觀,聽剛才的動靜,對方應(yīng)該來了不少人,而今天只有他們兩個人還有兩把槍,想要從中脫險,恐怕很困難。 林盡歡看著窗外模糊的景物,你知道他們是什么來路嗎? 嗯。南德邦軍和德勒解放軍最近正在開戰(zhàn),這整條路都不算太平,鄰帶的的村子已經(jīng)被毀了一大片。 那我們呢? 不好說,得看那兩隊的心情,畢竟,萬一殺紅了眼,哪還管你是誰,對著腦袋就是一槍。 所幸這次武裝斗爭并沒有持續(xù)很久,也沒有很激烈,雙方只是輕微交火,很快便撤退了,他們兩人也安然無恙地繼續(xù)坐在車里往目的地進發(fā)。 經(jīng)過剛才一出,林盡歡也睡不著了,這邊經(jīng)常發(fā)生這些? 嗯,這條公路是一條重要的分界線,很多組織都想獨占這里。 也就是說,這里的人每天都在忍受著炮火的轟炸,一不小心就會沒了命。 又經(jīng)過了大概半個小時,他們兩個在一個廢舊工廠下了車。 吳羲也帶著人等候在那里。 吳羲指了指里面,可以進去了。 不用搜身?林盡歡問 是的,據(jù)說是Laurance的意思。 確實是他會干出來的事。林盡歡想了想然后回答。 她走到鐵門前,一腳踢開,屋內(nèi)昏暗的環(huán)境里露出幾縷光。 蘇予安看了眼來人,罵道瞧你那臭德行。 林盡歡伸手從向意南的口袋里面,掏出一包煙,又朝旁邊的吳羲要了個打火機,點了兩支煙,一支自己咬著,另一支塞向意南嘴里。 她吸了兩口,挑起眼皮,拍拍向意南的臉,在這等著。 林盡歡走了進去,留下向意南在內(nèi)的一干群眾等著。 Grab a seat.蘇予安大方地指了指自己面前的座位。 好久不見啊,Laurance。 是好久不見,從你上次去了墨西哥之后,咱倆就再也沒見過了,聽說你還受了傷,回中國養(yǎng)傷了。最近身體怎么樣???蘇予安臉上的笑意快要溢出來了,收都收不住。 拜你所賜,死了半條命。林盡歡沒什么好臉色地說道。 好了好了,我們不談舊事了,今天你來就是跟我談?wù)勥@筆生意的吧。蘇予安眼見著林盡歡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及時住了嘴。 價格多少?他指著地上的貨,問。 It&03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