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精
酒精
李行歌到家后給自己倒了杯熱水,從黑暗中摸索出手機,她按出了陳朝澤的手機號,猶豫了一會兒還是選擇了發(fā)送信息。 明早要去科技院那邊見人,所以我今晚住老房子了。 前一句是謊話,只是為了給后一句找個借口。 陷在沙發(fā)里,思緒從各方位涌來,曾經(jīng)的,現(xiàn)在的,但是最后想得最多的卻是陳朝澤。 她好像從來沒有主動關(guān)心過陳朝澤,不曾問過他工作上的問題,更沒有問過他以前。他就這么突然出現(xiàn)走進李行歌的世界。 李行歌不是沒有懷疑過陳朝澤的來意,她給自己準備的后路錢和她保持的高警惕都是證據(jù),她是可以再次消失的。 趁著還有一絲意識,她趕緊卸妝洗澡,睡前最后看了一眼手機也沒有收到陳朝澤的回復。 她不用去關(guān)心陳朝澤是否看到,她覺得她已經(jīng)打過報告那就行了。 時間來到一點,李行歌被渴醒。醒來之前她一直在做夢,她感覺自己在一個搖晃熱氣球上,風很大,她站不穩(wěn)抓著框檐。熱氣球似乎在向下勻速的墜,最后一蹬腳把自己驚醒了。頭還很痛,虛著眼睛什么都看不清,只記得最后關(guān)頭她在熱氣球框里叫著陳朝澤的名字。 想見他。 起身去客廳倒水,赤腳踩在地板上覺得地是軟的,人是飄的。 沒有開燈,僅憑著臥室床頭柜透出來的一點點燈光,好不容易摸到了杯子,剛喝下兩口就聽到陳朝澤嘶啞的聲音:我也要一杯。 黑暗中突然響起的聲音,嚇得李行歌一下子清醒了,差點沒握住杯子,但好在只是水灑了。 她趕緊開燈,看見倒在沙發(fā)上的陳朝澤,因為燈光的原因,他一只手臂擋在了眼睛上,另一只手搭在沙發(fā)邊摸索著什么。 你喝了多少?她雖然生氣,卻還是倒了一杯水送到他手里。 陳朝澤把手從眼睛上移開,看見李行歌,手卻直接拉住她的手腕。 李行歌,我喝多了。 看出來了。 陳朝澤的手指摩挲著她的手腕,李行歌強行將手腕扯了出來把水杯塞在他手里,桌上還放著一盒解酒藥和一碗已經(jīng)冷掉了的餛燉。她看了一眼藥盒,將兩粒藥塞在他手里:趕緊吃了,吃完了洗個臉去房間里睡。 陳朝澤坐起來吃完藥,李行歌從房間里擰出一塊毛巾往他臉上胡亂的抹,肆意的發(fā)泄著被嚇到的不滿。 我看到你的消息了,所以才讓老唐送我來這邊,我擔心你一個人睡不安全,身上酒氣太重了我就沒有回臥室睡。陳朝澤的聲音斷斷續(xù)續(xù)從毛巾里透出來。 他解釋著,李行歌聽罷也放輕了動作。 你可以叫醒我的。李行歌說完,又解釋道:總比被嚇了一跳好。 陳朝澤看著李行歌,她的脖子上有淡淡的粉霧,剛才摩挲過手腕的手指還有余溫。 李行歌正低著頭疊毛巾,看了一眼那碗餛燉說道:家里只有面了,我去給你煮碗面。 鍋里燒著水,李行歌洗著菜,想著要不要再打個蛋進去。陳朝澤來到廚房,他沒進去,倚著廚房門。 今晚喝那么多,有收獲嗎? 她從未問過陳朝澤工作上的問題,不代表她沒注意過,畢竟家里的書桌上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兩個月的萬逸集團相關(guān)的文件。 應該穩(wěn)了吧。 不過這次拿下合作學到了技術(shù),以后也不用再去找萬逸了吧。 是啊,也實實在在磨了兩個月,萬逸這個老頭子太油了,不好對付。陳朝澤說完才反應過來,你怎么知道是萬逸? 李行歌轉(zhuǎn)過身,一臉無語:你不會覺得我真的一點關(guān)心都沒有吧? 下一瞬間陳朝澤就將她抵在了洗手池邊,帶著酒氣的吻落下在她臉頰,一路游移來到了脖間,李行歌的身子還有點發(fā)燙,將沐浴露的香氣烘得更加誘人。 李行歌,你好香。 變態(tài)發(fā)言。李行歌想推開他,結(jié)果被他的手引導著卻抱住了他的腰。 他終于從脖間離開站直,整個人籠罩著李行歌,陳朝澤就這么看著李行歌,她的眉眼,她別到耳后的頭發(fā),她手上的水珠。終于他開口了:我想見你。 李行歌被他這么圈著,廚房的空氣在漸漸升溫,鍋里的水已經(jīng)沸騰開了,熱氣縈繞。 你這不是見到了嗎。她說著迎上陳朝澤的眼神,如果陳朝澤的眼神是一汪湖水,她想她此刻應該是個溺水者。 李行歌選擇投降,她靠在陳朝澤的胸腔上,聽著他的心跳,陳朝澤的下巴摩挲在她的頭頂,這是屬于他們彼此的溫柔鄉(xiāng)。 我也想見你。從胸腔處傳來的聲音讓陳朝澤繃緊了身子,他懷疑是不是自己幻聽了。 李行歌被抱起,放在了水池臺上,帶著酒精氣溫的吻終于可以落在她唇間。 酒精很難聞,但是到了這一刻卻是催情的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