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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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流了許多淚,身體沒力氣,也累了,窩在林意英的懷里。 周圍一片幽暗,喜臺左右各放紅燭一支,蠟淚緩緩滴落,透過鴛鴦紅帳化成模糊的一道光源,嬤嬤說這燭要一直燃到天明,寓意夫妻和順,白頭偕老。 細(xì)微的畢剝聲越發(fā)催眠,帳頂繡著云鳳花朵,四周垂著珠簾,我睜著眼睛看了一會兒,想著心事,沒想出什么頭緒來,閉上眼睛在他懷里睡著了。 半夜,他醒了,下床去給我倒了杯水,過來問我要不要喝,我迷蒙著眼,只看得他的一個影子立在那里,點了下頭,又困得耷拉下眼皮。他無奈坐在床邊,摟著我的肩膀,讓我靠在他身上喝水。 此時燭燒得差不多了,夜已闌干,蟲鳴悠悠,房內(nèi)一片幽色。 他喂我喝完水,上榻從后面抱著我。他身上依舊熱,胸膛抵著我后背,手環(huán)在我腰上,緊緊貼著我。 我把他的手推走:別這樣,熱。 他復(fù)又摟過來,這次往我腰下摸了一會兒,用手指磨著花蕊揉了些汁液出來,我哼了兩聲,轉(zhuǎn)過去正對著他,他順勢抱住我,唇瓣吻過來。 玉真 唔 意識還不怎么清醒,他的吻不再像之前那樣莽撞,舔過下我的下唇,又纏綿一會兒,慢慢將舌頭渡過來。 親了一會兒,他的呼吸急促,包住我的臀往自己身上貼,我感受到豎起的粗物戳在腿上,一下清醒了。 做什么呢。被打擾了睡夢,我不是很高興,不過睜開眼睛,看見一張俊臉就在眼前,倒是沒了火氣。他眉眼清雅,挺鼻薄唇,昏暗的光線下尤顯惑人。 玉真,我想你。他低頭含住我的嘴唇,按著我的腰,那烙鐵一樣的東西往我腿縫間擠,我推著他的肩膀,別,弄疼了。 他含糊間說:不疼,這次不疼了,乖寶貝。他讓我翻過身去,我照做了,他就從后面摟住我的腰。我們都只穿了一件寢衣,薄薄的一層,他的手guntang,握住我的胸揉了會兒,埋首在我脖頸邊親了又親,那東西立著,蹭到下面沾了一身的泥濘,最后擠到我的股縫間。 我害怕地蜷起身子,他顫抖著聲音說:別怕,就這樣讓我抱一會兒。 他親我的耳朵,我受不得這樣的刺激,開始發(fā)抖,又怕他做出什么莽撞的事情,好在他也知道之前弄傷了我,所以僅僅只是將豎起的粗物又挺入了一段,便抱著我沒再繼續(xù)。 我被他抱著,像是被一個火爐融化了,起了一身細(xì)汗,他淺淺弄了一會兒,終究是不得興,于是嘆了一口氣,躺下來在我耳邊說:公主,睡吧。 這一夜鬧騰得厲害,我入眠不深,睡到天將明的時候,隱約聽得門吱嘎一聲開了,警覺使我立馬清醒過來,撩開一條眼縫,看見一條模模糊糊的人影躡手躡腳過來,那人似乎視力不太好,走到屋子正中央差點踢到凳子。 趁著這個當(dāng)兒,我已經(jīng)認(rèn)出來人是之前的張嬤嬤,只是心中疑惑,不知她要做什么,便沒出聲,林意英還緊緊抱著我,清淺的呼吸聲就在我的耳后,讓我心中稍安。 她按著八仙桌摸索了會兒,然后在黑暗中辨別方向,又看了一會兒才往床帳這邊走來。 我開始以為她是來收拾東西的,怕驚擾了屋內(nèi)所以才沒有點燈,但轉(zhuǎn)念一想又覺得不對,哪有奴婢深更半夜過來的呢?張嬤嬤撩開床帳,就著一雙手在床帳上摸索著,隨便捏到一塊衣角,就往外抽。 她都摸到我的腳上了,我終于忍無可忍,出聲道:張嬤嬤? 她的手抖了一下,似乎被嚇了一跳。 我冷著聲道:你做什么? 張嬤嬤卻沒有一點被抓包的恐慌,她壓低了聲音道:公主,快把元帕找出來給奴婢。 元帕,就是新婚之夜夫妻行房時墊在身下的白綾,是檢驗新娘貞潔的證據(jù),第二天要專門給婆家人檢驗的,若是女子不貞,輕則受丈夫冷落,一輩子被人指點抬不起頭來,重則被亂棒趕出家門,沉塘浸豬籠。 可我本就是初次,林意英也看見了。 你要這個做什么? 公主不必管那么多,只要知道奴婢都是為了您好就是了。 什么意思? 一些隱約的畫面一閃而過,我腦子一片混亂,頭隱隱作痛,一時竟無法思考。 張嬤嬤又伸手過來,往我身下尋找,我怕她驚醒林意英,而且她畢竟是淑妃娘娘送過來的人,我不愿拂了她的臉,只好道:你等會,我找出來給你就是了。我伸手在腰下摸索一會兒,終于尋得白綾的一角,牽出來遞給她。 張嬤嬤一把接過,就著昏暗的燈光看了一會兒,大約是看不太清,她沒耽擱什么時間就直接放棄了,從懷里拿出另一條元帕出來,上面有明顯的血跡,急忙忙塞給我。 公主,快墊好。 我迷惑了:這是 公主別嫌棄,這是奴婢用雞血弄的,公主明日只需要將這條帕子給劉氏她們看就行了。 我莫名其妙:可是為什么? 別管那么多了,一會兒駙馬爺該醒了,奴婢就先退下了。 張嬤嬤匆匆退下了,我本想拉住她,可此時她跑得比誰都快,林意英還摟著我沒放手,我若是此時專門起身去叫她,倒顯得我真有什么似的。 罷了,換一條帕子就換一條吧。反正也差不多。 第二天早上,我早早醒了。果然天不亮就有四個女使守在外面,見里面有動靜了告了一聲進(jìn)來,一人手上端著水盆,一人拿著帕子,還有兩人拿著柳枝和漱口的鹽,齊齊上來請安,只是過來的時候探頭探腦地,往床帳里瞧,我循著她目光看去,正是那沾了血的元帕,壓在我腿下,我頓時有些惱。 為首的那個女使立馬收回目光,笑道:問公主、駙馬爺?shù)牡脑纾戏蛉艘言谇邦^等著了,請二位梳洗好便過去。 我轉(zhuǎn)頭問林意英:這幾位是?這幾人面生,林家貧寒,府上的丫頭大多都是從我從宮里帶過來的,所以有這一問。 林意英攏上中衣,掃了一眼,順著我的長發(fā),溫聲道:應(yīng)是母親新置辦的丫鬟。 我問了她們名字,分別叫風(fēng)兒,花兒,雪兒,月兒。我心中鄙夷,竟取了這么俗淺的名字,不像是家里伺候的,倒像是在花樓里賣唱的,可瞧林意英的樣子,他似乎并不覺得這有什么問題。 四位女婢都正值妙齡,還頗有幾分姿色,尤其叫月兒和雪兒的兩位,來問安的時候目光時不時瞟到林意英身上去,幸好林意英只顧著同我說話了,沒朝下面看一眼。 我哼了一聲:母親真是有心了。 林意英摟著我輕聲道:從前府上無人伺候,母親也是怕你來了之后不習(xí)慣,才讓人布置的,你若不喜歡,打發(fā)了就是。 他退了一步,我想倒也不必如此咄咄逼人,于是也沒理那幾個丫頭,只說:春蘭呢?我宮中用慣了的丫頭,不想再換,讓她進(jìn)來給我梳頭。 奴婢在。春蘭原來早就候在門口,只是礙于規(guī)矩,又有林府的人在前頭,便等在一邊,沒同她們爭搶?,F(xiàn)在我一喚,她就進(jìn)來了,一同進(jìn)來的,還有另一個丫鬟,后面一同跟著的,還有張嬤嬤。 奴婢春桃,見過公主。她抬起頭來,我見她有些面熟,便道:我好像在哪里見過你? 她露出驚喜的表情,試探地道:是,奴婢從前在宮中伺候過公主,那時奴婢還叫紅蝶。 紅蝶?紅蝶 我喃喃念著這個名字,腦中忽地一痛,閃過一個畫面。 一座威嚴(yán)的大殿中,燭火昏暗,紅蝶為我沐浴,一邊為我上藥一邊嘆道:殿下也太不知輕重了。 殿下,殿下是誰? 嘶我揉著太陽xue,劇烈的疼痛讓我無法再想下去。 紅蝶連忙扶住我:是奴婢說錯話了,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奴婢現(xiàn)在已經(jīng)改名叫春桃了。 張嬤嬤狐疑地看著扶住我的春桃,出聲道:春桃,你不是出身尚儀局嗎?何時服侍過公主? 春桃低下頭:只是曾經(jīng)遠(yuǎn)遠(yuǎn)見過一面,被打發(fā)著做些事罷了。 那邊林意英已經(jīng)下了榻,他正要穿衣,那個叫月兒的女使眉梢一喜,放下手中端著的柳枝,上去道:爺,奴婢幫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