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結(jié)倒計時
完結(jié)倒計時
我們沒什么可說的,現(xiàn)在你們都出去。她溫柔的將少年放在床上,他中了毒,你們最好不要打擾他休息。 這一幕對于瑟蘭因只覺得眼睛刺痛,光明的力量使任何人和事在他眼里無所遁形,銳利的眼睛看破了少年皮相上的偽裝,他靜靜的說道:尼爾加怎么會中毒呢,你被他騙了。 尼爾加?塞爾斯不由后退幾步。 是啊。瑟蘭因的目光落在沉睡的少年身上,尼爾加,許久不見,你還要裝睡到什么時候? 但少年一動不動,眼皮沉重的緊閉著,仿佛沒有聽見瑟蘭因的警告。 塞爾斯對著他試探性的甩出一道光鞭,聽到動靜的尼爾加瞬間從床上彈開,這種敏捷他早就在貧民窟里訓(xùn)練出來了,不會白白等著挨打,而被光鞭擊中的床,噼啪一聲碎成了兩半。 這一鞭子真狠??∶赖纳倌曜兂赡釥柤拥哪樱麤_著塞爾斯嘻嘻笑道,但她沒笑,反而一臉嚴峻的看著他,尼爾加感覺房里彌漫著一股怒氣,慢慢收起了嬉皮笑臉的模樣。 這可真有意思。塞爾斯冷冰冰的說道,為少年傷感的心情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蹤,眼神就像要殺了他,我要和尼爾加聊上一兩分鐘,你們自便。 她直接拽著他的衣領(lǐng),大步來到另一空房間內(nèi),她用力之大,撕破了他的領(lǐng)口,破爛的衣領(lǐng)尷尬的掛在他的肩上,一如他尷尬的站在塞爾斯的面前。 演戲好玩嗎?塞爾斯語氣暴躁的斥責道,剛剛她還一副和顏悅色的模樣,轉(zhuǎn)眼她就痛恨起他的存在。 我只是想讓你高興......他小聲說著。 所以騙我你中了毒? 他的聲音更輕了,咬了咬嘴唇:我一開始只是想給你跳跳舞,可你并不是很開心......我以為你會喜歡他的模樣......至于我中毒,不過是想多和你待一會,你看起來很孤獨...... 厄休恩的模樣?塞爾斯聽了立刻皺起了眉頭。 是那個奴隸少年的樣子,他與厄休恩長的是挺像。尼爾加不情愿的說道。 明知道尼爾加只是想討好她,但他真是多管閑事,塞爾斯惡毒的想著,可在一次呼吸之后,突然就全身無力起來,她不得不扶著墻壁站著。 他沖過來扶住她,但塞爾斯拒絕了他的好意,她還沒殘廢,憑自己站的起來。 尼爾加,我不喜歡你這樣。她努力維持著正常的模樣,冷酷的說道,就算你變成世上最美的人,我們之間也沒有可能,而且你打擾了我平靜的生活。 尼爾加怔怔的望著她,表情如遭雷擊,這種感覺仿佛胸口處長了一個瘤子,連呼吸都疼痛難忍 我知道了,你不喜歡,我以后再也不干這種事了。他的視線碰到塞爾斯的藍眼睛,立即像受驚的兔子跳開,我......我也不想這樣,對......對不起。 她不知道亞德里安是否告訴了瑟蘭因全部事實,包括尼爾加的心臟能救她這件事,她也不清楚瑟蘭因的打算,但尼爾加就在翡冷翠,在瑟蘭因的眼皮底下,這始終令她心神不寧。 塞爾斯決不允許尼爾加因為她而被奪取心臟。 我不喜歡你自作主張,我也不需要你的好心。她想要健康的身體,想要回到哥哥jiejie的身邊,她希望一切回到正軌上,你走吧。 什么?他不由瞪大了眼睛,你趕我走? 我的身邊不需要騙子。 塞爾斯比他矮一個頭,纖細漂亮,藍色的眼睛溫柔的望著你時往往帶著欺騙性,他也的確被她的外表騙的很慘。 他滿懷希望,心想只要他持之以恒,塞爾斯會對他另眼相看。 他傻傻的站在這里,任由她羞辱,尼爾加不禁反問自己,我到底出了什么毛病,怎么就不長記性? 克制住眼眶里的酸澀,他的聲音低的幾乎聽不清,仿佛受不了他所面對的一切:你是個惡魔,你傷害你自己,傷害我們所有為你好的人。 他沒有關(guān)注塞爾斯的反應(yīng),瞬移離開了翡冷翠,回到神棄之地以外的大地上。 他故意將銀發(fā)女人遺忘,還有綠意盎然的翡冷翠,他埋首沉醉于厚重的書本上,認真傾聽信徒的禱告,但日子過得一天比一天沉重,他滿足無數(shù)人的欲望,他們的歡聲笑語卻無法令他感同身受,改變的是他們的命運,那他自己的呢? 漸漸的,他不再回應(yīng)信徒,每日只是發(fā)呆,任由時間從他身邊溜走。 他待在簡陋的房間里,躺在塞爾斯躺過的那張床上,他試圖沉睡過去,睡個幾百年再醒,可是塞爾斯的聲音,她漂亮無害的臉不止一次在腦海里閃過,尼爾加睡的不得安寧,幾乎被驚醒了數(shù)次。 她已經(jīng)徹底攪混了他的生活,他徹夜難以安眠,以前她會揍他,揍得骨頭都在疼痛,可她的冷漠,又讓他精神難受,這超過了身體帶給他的苦楚,尼爾加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無法平靜的做任何一件事,仿佛變成床上一具沒有靈魂的木偶,被樹上凋落的枯葉一層又一層的壓在下面。 他又不得不起來出去走走,但這片大地上因為諸神斗爭,而滿目瘡痍。 在黑暗神的授意下,魔族與人族為了欲望挑起無數(shù)場戰(zhàn)爭,澄澈的藍色天空染成了血腥的顏色,到處都是戰(zhàn)爭留下的廢墟,繁榮的林蔭大道碎成了木屑,所有高大的樹被攔腰砍斷,殘疾人、兒童和穿著喪服的女人擠滿了路邊的街道。 那天夜里,他做了一個夢,夢見塞爾斯一個人在那座陰暗的大宅邸里,她的目光染著憂郁,無數(shù)只手從身后的黑暗中鉆出來拉扯著她的頭發(fā)和手臂,她想對他說些什么,但一只蒼白的手從后伸出來捂住了她的嘴,突然間宅邸坍塌,她消瘦的身軀被淹沒在瓦礫之下。 最后只剩下無盡的虛無。 尼爾加被噩夢驚醒,亞麻衫被冷汗浸濕,他想他再也受不了這樣的折磨了,這一次他無論如何都給去一趟翡冷翠,結(jié)束他病癥的所在。 一個月后,他再度踏上了翡冷翠廣場上的大理石地板。 夏日悄悄來臨,集市每兩天舉辦一次,山腳的城市一派熱鬧的模樣,人潮涌動,各種族披著色彩斑斕的斗篷充斥其中,黑暗神為了他所喜愛的女神,阻擋了瘟疫與戰(zhàn)爭的進入,人們無憂無慮的生活在這,外界的紛擾影響不了他們,但山腰上的宅邸仿佛深處另一個世界,高大的山脈擋住了陽光,大門緊閉,每一扇窗戶都上了鎖,爬山虎蔫蔫的搭在墻壁上,在陽光的照耀下了無生趣的殘喘著,滿目的蕭條與荒蕪。 三位神明仍在外不曾回來過,梅根去了圣約翰城,孩子們和傭人們早在一個月前就不在宅邸里了,孩子們被亞德里安送去了學(xué)校,而塞爾斯解散了仆人們。 整個宅邸像墓地一樣安靜,大家說,現(xiàn)在只有塞爾斯和亞德里安住在那里,但她已經(jīng)好久沒有出現(xiàn)在人們的眼里了,所有的事都由亞德里安代勞,但亞德里安也神出鬼沒,除非他主動現(xiàn)身,也沒人能夠找到他。 他繞著冷冰冰的宅邸走了一圈又一圈,大門上的鎖銹跡斑斑,翡冷翠只有這里沉寂了下去,他的額頭抵在冰涼的玻璃窗上,透過黑漆漆的大廳,所有的家具蒙上了厚厚的灰,無人打理。剎那間,尼爾加甚至覺得翡冷翠根本就沒有存在過塞爾斯這個人,所有的一切都是他幻想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