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的善意
龍的善意
那天晚上氣溫冷的快要下雪,凜冽的寒風(fēng)拍打著峭壁上的宅邸,低垂的烏云遮蓋住山頂白雪的光芒,甚至堆積到了房子的屋頂上空。 亞德里安早早的打發(fā)孩子們上床睡覺,塞爾斯也收拾出一個屋子供瑟蘭因休息。 現(xiàn)在只剩下他們四個人圍在壁爐邊,塞爾斯交代了一切之后,在場的兩位神明神色淡淡,并未發(fā)表任何看法。 塞爾斯覺得有些不對勁,問道:為什么你們都不說話? 烏洛安簡潔的回道:這是厄休恩與瑟蘭因的戰(zhàn)爭,與龍族無關(guān)。 阿林斯也同樣的點點頭:厄休恩并未威脅到人魚的生存,既然他不打算與大海為敵,我們也不會加入進他們的紛爭。 她幽幽的嘆了口氣。 這時,塞爾斯確定這兩個人不會因為暴亂和瘟疫而有所作為了,她能感覺的出,沒有兩位神明的幫助,剛剛還斗志滿滿的決心正在與身體慢慢剝離,她憂郁的想,這兩個人是不會用龍族和人魚的性命開玩笑的。 她不能干涉他們的舉動,而她也不足以成為其他神明的表率。 至于你說的邪種,為什么你不入侵瑟蘭因的大腦看看這是不是真的?烏洛安一邊說著,一邊觀察塞爾斯低迷的神色。 當然不行,我和他的力量屬于不同的本源。 我們沒有證據(jù),厄休恩可以對指控矢口否認,那樣一來,我們就會處于不利境地。 誰都知道這個道理。她冷冷說道,立即站起來往外走,打算結(jié)束這個話題。 你去哪,塞爾斯?亞德里安在她身后大喊。 干活。 阿林斯長了張嘴,但看著烏洛安追逐出去的背影,什么也沒說,神色黯然。 一個月前灑下的樹種在神力的加持下變成光禿禿的樹干,對于這片死寂的土地依然毫無起色,但她太累了,無法滿足這些樹苗長成參天大樹,只能保證它們不死。 神棄之地這個地方隨時都有厄休恩的耳目在打探消息,她必須保護好瑟蘭因的安全,尤其在此時不能表現(xiàn)出軟弱,她小心翼翼的在這片土地上設(shè)下結(jié)界,杜絕一切帶著黑暗氣息的生物進來。 此時一只手搭在她的肩膀上,身體中頓時涌進一股力量,隨著她的手臂,一直竄進結(jié)界中,無形的結(jié)界增強了不少。 烏洛安不知何時現(xiàn)在她的身側(cè),他們相互對視著,誰也沒先開口,只有風(fēng)刮的衣袍獵獵作響。 他敏銳的發(fā)覺了塞爾斯的不正常,問道:為什么這些樹還是這番模樣,如果讓這些大樹長大不是更好嗎? 塞爾斯沒好氣的說道:為什么我要把富饒的土地送到他們的面前,我要做的是指引,又不是贈予。 還是烏洛安先松緩了表情,用一貫不容商量的語氣說:好啦,別生氣了,我不能明著對付厄休恩,但我可以幫你,幫你找到瑟蘭因藏在神棄之地的光劍,給這里以光明,減輕你的負擔,只要你想要的,我都會盡力去辦到。 塞爾斯驚訝的瞪大了眼睛,臉上立刻泛起燦爛的笑容。 他試著握住她的手:所以,別和我鬧脾氣了好嗎?自從你聽說我不打算插手后,就沒給我過一個好臉。 你是對的,我不能要求你為我做什么,也不能強迫你用龍族去冒險,我不是生你的氣,而生自己的氣,我的力量太弱小。塞爾斯抱住他的腰,將腦袋埋進他的胸膛,悶聲道。 我快被你嚇死了。他故作慍色,但聲音里只有無盡的溫柔。 我這個人很好說話的,哪有這么可怕! 可你不開心的時候,我感覺一點都不好。 她喉嚨仿佛被堵住了,一時語塞,好一會才平息掉愧疚,她緊緊抱著他的腰:如果厄休恩知道你幫了我,他想傷害你怎么辦? 如果他想害我,盡管來試試。烏洛安雙臂攬住她的肩膀和腰,帶著她轉(zhuǎn)了一個方向,替她擋住冷風(fēng),如果他敢傷害你,那我就有理由對付他了。 塞爾斯去了書房,她睡不著,此時渾身充滿干勁,整個人容光煥發(fā),在圖紙上寫寫畫畫,規(guī)劃未來,這個地方太陰森了,光禿禿的碎石地一點草也沒有,尤其是冬天,到處死氣沉沉的景象,宅邸佇立在半山腰上猶如墳地里的墓碑。 莊稼是必須要種上的,沒有太陽也不惜用神力護著它們生長,不然這一大群孩子和亞德里安就得餓肚子。 山坡上可以放牧,但得買幾十只小羊羔。 東邊有個采石場,可以留著蓋房子,但需要出色的石匠去開采......得付給他們錢。 先等等,她還需要一所學(xué)校教孩子們讀書寫字,學(xué)習(xí)魔法。 最重要是,這里的變化勢必會引起其他地區(qū)前來爭奪,她迫切的需要一只軍隊來保護這片土地,保護孩子們和亞德里安。 寫了半天,做什么都需要錢。亞德里安對她充滿了盲目的信任,毫無保留的相信她,事實上她沒那么聰明,數(shù)了又數(shù)兜里僅剩的金幣,無助的抱住自己的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