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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膠片2

    

第一卷膠片2



    阿彌陀佛,這位施主你在干什么?

    謝裘煙從鋪著紅布的擺滿貢品的桌子下面爬了出來,有些尷尬。

    剛才不小心把手機(jī)掉進(jìn)去了她揚(yáng)了揚(yáng)手中的手機(jī),沖老和尚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廟內(nèi)主持雙手合十,一串佛珠合在掌心,沖她微微一笑:沒有摔壞吧?

    她摸了摸鼻子,沒有沒有。

    老和尚點(diǎn)點(diǎn)頭,走出了這座殿。

    她呼出口氣,其實(shí)她剛才是想找貓來著明明看到一只虎紋玳瑁走到了這間殿內(nèi),等她跑進(jìn)來又不見了。

    怎么回事?她這個(gè)貓薄荷失效了?

    難道自己這段時(shí)間真的是水逆?她想起出發(fā)前一天自己去林未定的公寓喝酒,林大小姐看她頹廢那樣,二話不說開了幾瓶紅酒陪她,她們坐在白色絨毛地毯上,林未定搖了搖高腳杯,紅紫色的酒液在透明的玻璃杯里打圈。她直接舉著瓶子,液體順著口腔流進(jìn)胃里,漲的難受,可她還是一口接著一口,看著玻璃落地窗外,腳下的車輛川流不息,霓虹閃耀如同不夜城。林大小姐不知道從哪摸出來一副塔羅牌。

    我覺得你可能是處于水逆期。她將紅酒杯擱在地板上,將牌一字排開。

    水逆?好吧。

    看她一臉不信的表情,林未定為了驗(yàn)證她的想法,讓自己順便摸了張塔羅牌。

    她隨意抽了一張交給她。

    是死神。

    林未定仔細(xì)看了眼牌面,再對照了一下牌意,露出了猶豫不決的表情。

    你應(yīng)該就是處于水逆期,最好最近都不要出門

    然而第二天她就坐上了一趟去往南方的火車。

    如今,她看著空蕩蕩的大殿,深深思考了一下林未定塔羅牌的真實(shí)性。

    找不著貓,她只好再廟宇里亂逛,走走停停,期望在某個(gè)轉(zhuǎn)角看到那只玳瑁的身影她太想摸它了。

    這座寺廟不大,里面有一間主殿,四間偏殿。主殿居于正中,偏殿居于東西南北四大方位。她如今走到了北殿這塊,好像游客都集中在主殿排隊(duì)燒香拜佛了,這兒一個(gè)人都沒有,耳邊依稀傳來殿內(nèi)放的大悲咒的音樂。

    北殿正前方豎著一座三、四米高的白色浮屠塔,共五層,塔身還雕刻有佛像和斑駁的經(jīng)文,因?yàn)橛晁治g的原因,塔身已經(jīng)布滿污痕,蓮花底座還有些缺口。她無言注視,仿佛能從上面讀出時(shí)光的痕跡,似乎能聽到白塔對她的無聲的傾訴。

    蔚藍(lán)的天,破敗的塔,她將這一幕定格下來,永遠(yuǎn)保存。

    兩步邁上臺階,她首先跪到殿中的蒲團(tuán)上,雙手合十彎腰向殿中的佛像拜了三拜,心里默念一句多有打擾,然后起身,她打量起殿中的塑像。順便找一找有沒有貓。

    嗯,不出所料。沒有。

    倒是殿內(nèi)的金剛倒眉怒目,仿佛在怪她心不誠。

    她從偏門出去,走到寺廟的外墻這里,高大的說不上名字的古樹郁郁蔥蔥,蔭濃如蓋,大約有雙人雙手合抱粗細(xì),樹根周圍砌好石臺,上面還專門設(shè)了個(gè)方便游人上香的香爐不過里面插著的兩三根香已經(jīng)燃盡,唯剩木頭簽子孤獨(dú)佇立。

    時(shí)光悠悠,盡在此處。

    陽光從頭頂?shù)臉淙~縫隙中撒下,地面斑斕,樹葉隨風(fēng)而動,影子也隨之變幻,她抬頭,陽光正好射入她的右眼,她抬手去遮。

    光線刺眼,見之則避,人之本能。

    她能抬手,亦能選擇自己的人生,按照自己的喜好,痛痛快快地過好這一生。

    她笑了,其實(shí)失戀也好,水逆也罷,人生還是她謝裘煙的人生,沒有什么變化,她想要的可能得不到,但她不想要的就可以不要。

    人生有欲,欲而不得。則不能無忿,忿而無度量則爭,爭則亂?!?】

    她不爭就是了。

    本以為此次旅行未能達(dá)成心愿,她剛想從北門出去,忽然聽到一陣貓叫聲。

    她仔細(xì)聽了聽。

    喵~喵~

    沒錯(cuò)!

    謝裘煙尋著聲音來到另一處圍墻邊,貓咪好像就在圍墻的那一邊,她低頭,忽然看到草叢里圍墻上有個(gè)四四方方的洞,一抹白色一閃而過。

    白色!

    她蹲下來,輕聲喚著:喵嗚~

    果然,那抹白色動了動,還露出rourou的爪子,謝裘煙差點(diǎn)哭出聲來。

    乖乖,過來jiejie這~jiejie有好吃的哦!說著,她掏出貓糧,灑在了洞口處,一只小小的腦袋伸了出來,先是看了她一眼,淡藍(lán)色的眼珠好像琉璃一般耀眼,似乎有著一種磁力,她怔怔的,忘記拍照,貓咪低下頭,慢慢舔舐草叢中的貓糧,她跪爬在地上,也不管風(fēng)衣沾上塵土,手里拿著單反,找著角度。

    手再抬起來一點(diǎn),往右一點(diǎn),好了,完美!

    正要按下快門,身后忽然響起一句這是在干嘛呢?

    鏡頭里的貓咪的腦袋瑟縮回去,消失不見。

    她很火大,非?;鸫?。

    撐起身體,轉(zhuǎn)頭看向身后。

    竟然是那個(gè)有錢男。

    此時(shí)他將鴨舌帽反著戴,露出精致的面龐和一雙似笑非笑的眼睛。就算再好看也沒用了,謝裘煙牙齒咬的咔咔響,站起來看著他。

    陳憲沒想到在這兒又能遇見她,還真是巧,不過剛才看她像狗一樣趴著,便出聲問了句,沒想到觸到了她的逆鱗,人還生氣了。

    她看著他,這人還挺高。不過還是不能輸了氣勢,她冷笑了一下,聲音涼涼的,今天菜吃多了鹽吧?

    陳憲聽到這句,挑了挑眉,沒說話。

    閑就喝水去,別在這打擾別人。

    哦?陳憲用手指了指那個(gè)洞,我是擔(dān)心你卡在一半出不來,好心提醒你一下罷了。

    謝裘煙皺眉,他竟然以為自己要鉆過去?!

    簡直不可原諒。

    呵呵,我,她指了指自己,剛才本來是在拍貓,可是你,指了指他,出現(xiàn),打擾了我,現(xiàn)在貓沒拍到,你說怎么辦吧。

    男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不好意思,那我?guī)湍惆沿埗撼鰜恚?/br>
    她揚(yáng)了揚(yáng)眉,你行你上。

    他蹲了下來,洞外哪里還有白色身影,只剩下綠色的雜草茸茸。

    您打算光瞪眼把它瞪出來?

    身后某人在無情嘲諷。

    他像是笑了一下,湊近了些洞口,像是看到了什么,向后伸出一只手。

    手指纖長白凈,指甲修剪的干干凈凈,她看著那只手,有些微微出神。

    那只手又彎了一下手指,謝裘煙抱手看著他。

    干什么。

    你不是有貓糧?

    她掏出貓糧袋子,遞給他。

    只見他往手心倒了些貓糧,扎緊袋子。

    他喚:咪咪~

    寶寶~

    快出來吧

    聲音簡直溫柔的要膩死人。

    她愣在那里,這人這人怎么和他壯漢形象不符?。浚?/br>
    只見他還在那里喚著,她睜大眼睛看著他,沉浸在自己的想象中。

    沒有注意他回頭看向自己。

    四目相對。

    她趕緊轉(zhuǎn)移視線,臉卻有些紅了。

    陳憲看到,沒說什么,只是拍拍手站了起來。

    咳,貓應(yīng)該是跑了。他看著她,有些不好意思。

    唉,是她想多了,她還是回酒店去吧干脆火車票也改簽算了

    見她轉(zhuǎn)身就走,陳憲拉住她手腕。

    等等!

    手腕太細(xì)了,握起來拇指都能碰到中指的第二個(gè)指節(jié)。

    謝裘煙皺眉,陳憲放開她,笑了笑,貓應(yīng)該沒有跑遠(yuǎn)的,我?guī)闳フ野?。為了賠罪,我?guī)湍闩脑趺礃樱?/br>
    聽到最后一句,謝裘煙露出了懷疑的表情,雖然你的相機(jī)很不錯(cuò),但是不代表你這人的技術(shù)很不錯(cuò),別等會貓沒拍著,又被你給嚇走了。

    怎么,不信?陳憲看著她。

    呵。我只是怕你還沒有我拍的好。

    嗯,事后謝裘煙回想起來想:還好當(dāng)時(shí)沒有說出來,不然自己可真是啪啪啪打臉了。

    陳憲歪頭示意她跟上,謝裘煙不情不愿跟在他后面。

    二人來到西殿,大殿對面有一面影壁,上面刷著橙黃的漆,從右到左刻了咫尺西天四個(gè)大字?!?】

    走在前面一步的男人步履沉靜,她看著他露出的漂亮腳腕,又有些晃神,忽然想起很早之前自己說過的話:露出袖口的白凈手腕才是最吸引人的東西了吧。

    不,她覺得現(xiàn)在應(yīng)該是腳腕了。

    于是,下午兩點(diǎn),一天中最熱的時(shí)候,謝裘煙跟在陳憲身后走走停停了將近一小時(shí),從西殿走到南殿,又從南殿繞到主殿,很不幸,一只貓都沒看見。

    她坐在主殿的臺階上,用手不停地扇著風(fēng),幾縷頭發(fā)都被汗打濕了粘在額頭上,她嘗試讓自己不生氣,可奈何身邊環(huán)繞的大悲咒都無法讓自己冷靜下來了。

    他走過來,看到她捉摸不透的表情,遞給她一瓶水,謝裘煙接過,擰開喝了一口。

    你是不是檸檬精或者橘子精?

    嗯?

    他站在她身邊,聽到這句話,低頭看了她一眼。

    她仰頭看他,表情似是嫌棄:你出現(xiàn)在哪,哪里就沒有貓咪。

    他愣住了,又聽到她說:連我這個(gè)貓薄荷都失效了,可見你一定是頂級的酸檸檬。

    他笑了,也蹲了下來,側(cè)頭看她,黑色的瞳孔宛如深淵。

    我不太喜歡小動物,沒有和它們相處過。

    謝裘煙淡定跟他對視著,直到他看夠了似的才把眼睛挪開,看向前面燒香拜佛的人群。

    你來這兒就是拍貓的?

    拍貓是一件事,轉(zhuǎn)運(yùn)是第二件事。

    轉(zhuǎn)運(yùn)?他回過頭,看向她。

    她笑了笑,非常超脫地看向前面虛空處:可是哪件事都沒做成,可能我最近真的很倒霉吧。

    他靜靜地聽著,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她拿起地上的礦泉水,剛想起身,就聽到他說了句:不一定。

    什么?她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只見一只姿態(tài)優(yōu)雅的白色貓咪貼著墻根走到了過來,她的眼睛都看直了,貓咪在墻角處停了下來,尾巴繞在前面,瞇著眼睛伸出前爪放在嘴邊舔了舔。

    還不走?

    她反應(yīng)過來,立馬跟在他身后,他們走近貓咪,白貓看到他們,警惕地放下爪子。

    他們在距離貓咪五米左右的地方停了下來。

    雖然剛才不能確定,但走近她發(fā)現(xiàn)這只貓咪的眼珠也是淡藍(lán)色的,應(yīng)該就是之前被他嚇走的那只!

    貓糧。

    她趕緊掏出貓糧,彎下腰沖貓咪叫了幾聲:喵喵~過來jiejie這里呀,jiejie有好吃的呢~

    陳憲側(cè)頭看了她一眼,舔了舔后槽牙。

    她沒注意他,只是一味地叫著,終于貓咪邁著步子向她走來,一步,兩步,一米,半米

    手指觸碰到那軟軟的毛皮時(shí),她差點(diǎn)哭了,貓咪乖巧地舔舐地上的貓糧,她低頭親昵地摸著它,指尖碰到它尖尖的耳朵時(shí),貓咪耳朵動了動。

    小白

    喵~

    她咧嘴笑了,旁邊的陳憲早已抓拍了好幾張照片。

    相機(jī)里的女孩笑的十分燦爛,瑩白骨感的手指一遍遍撫摸著貓咪,從頭到尾,像是彈鋼琴一樣。

    哦!對哦!她差點(diǎn)忘記拍照了,剛想請他幫自己拍一張照,轉(zhuǎn)頭正巧對上他的鏡頭,聽到咔嚓一聲。

    她微微愣神,看到男人背對著西落的陽光,半張臉被映出好看的輪廓,鋒利的棱角被光影柔和,手掌下的貓咪蹭了蹭她的手心,還在疑惑為什么她不摸自己了。

    她繼續(xù)低頭撫摸著貓咪。

    你要不要來摸一摸?謝裘煙看見他一直舉著個(gè)相機(jī),有些不好意思。

    陳憲沒有放下相機(jī),還在繼續(xù)調(diào)整著焦點(diǎn),一邊快速拍攝一邊道:你不是說我檸檬十級?我怕又把你的小白嚇跑了。

    語氣聽不出喜怒,她無語,這人還挺記仇。

    沒想到還真有一只手摸了過來,先是食指觸了觸貓咪的身子,可能是發(fā)現(xiàn)觸感挺好,整只手掌都覆了上去。

    不要摸它的尾巴,也不要摸它的肚子,你可以摸摸它的頭。

    嗯。

    她將自己的手空出來,陳憲靠在她身邊,撓了撓貓咪的下巴,纖長的食指劃過貓咪的額頭,指下的貓咪舒服地蹭了蹭。

    老實(shí)說,感覺還不錯(cuò)。

    她笑瞇瞇地看著他,這才知道自己的貓薄荷還會傳染,真是造福一方了。

    我?guī)湍闩囊粡埌桑?/br>
    他抬頭,看到她近在咫尺的明媚的眸子,點(diǎn)了點(diǎn)頭。

    她挪著步子后退,鬼使神差,將鏡頭聚焦在那只手上,按下快門。

    鏡頭里的男人低著頭,食指屈起撓著貓咪的下巴,貓咪舒服地仰起頭,瞇著眼享受人類對它的侍奉。

    她忽然覺得這張照片比之前的幾張有了生命,不再是死氣沉沉的一切了。

    揚(yáng)起嘴角,她笑,我拍的超好的。

    語氣里有著她察覺不到的驕傲。

    是么?拿來看看。

    喏。她將相機(jī)遞給他,陳憲看了眼,客觀評價(jià),還可以吧。

    還可以,吧。

    謝裘煙:???

    您可閉嘴吧。

    看到她氣死了的表情,他不著痕跡地笑了笑。

    阿彌陀佛,兩位施主,佛門重地不能有葷。

    一個(gè)小沙彌走到他們面前,看了眼地上剩余的幾粒貓糧沙丁魚做的,又抬頭看向陳憲,陳憲沒說話,將目光看向謝裘煙,謝裘煙下意識看向小沙彌,小沙彌微笑看著她。

    很好。

    謝裘煙咬牙切齒,皮笑rou不笑:不好意思小師傅,絕對沒有下次!

    就算有下次,也不會來這里!

    阿彌陀佛,施主下次莫忘便好。小沙彌低頭一拜,慢慢地遠(yuǎn)去。

    謝裘煙一臉知錯(cuò)就改的表情在目送小沙彌離開之后一秒變成面無表情,身邊的陳憲碰了碰她的手臂,看不看我給你拍的?

    她環(huán)起被觸碰到的那只手臂,沒好氣地說:不。

    求我啊,你求我我就看!

    陳憲聽到,沒啥想象中應(yīng)該有的表現(xiàn),只有一個(gè)字行

    行??

    行,你厲害。

    直男,鋼鐵直男!

    兩人一路都沒有說話,快要出寺廟,忽然謝裘煙來了句:加個(gè)微信?我把照片傳給你。

    他沒猶豫,掏出手機(jī),點(diǎn)開微信二維碼界面。

    兩個(gè)人都是用本名當(dāng)作微信昵稱,所以也不用問姓名了,非常省事。

    她看著手機(jī)屏幕上的好友界面,他的頭像是一個(gè)影子,光怪陸離看不清原本形狀。

    她的頭像是一只歪著頭打量著鏡頭的橘貓,非??蓯?,陳憲忍不住想起剛才的那一幕,她看向鏡頭時(shí)純凈無邪的面龐,身為攝影師,他差點(diǎn)忘記基本素養(yǎng),愣在那里沒有動作,還好下一刻他立馬按下快門,沒有錯(cuò)過這一時(shí)刻。

    你怎么回去?我有車,送你?

    謝裘煙看了他一眼,他笑:微信是真人,不信可以截圖留底。

    她無所謂笑了笑,我怕什么。

    他想起飯桌上她的小心謹(jǐn)慎,也不打算拆穿,晃了晃車鑰匙,我去拿車,你在這里等我,不要亂走。

    怎么這么像跟小孩說話?!她是小孩嗎?!

    沒想到陳憲還站在原地等著她的回答。

    知道啦!她差點(diǎn)翻白眼。

    陳憲滿意地離開。

    天邊聚起紅色的火燒云,整個(gè)天空都是紅色的一片。

    路邊站著一個(gè)姑娘,雙手插進(jìn)風(fēng)衣口袋,微微仰頭看著遠(yuǎn)方的天。

    他按了按喇叭,謝裘煙側(cè)頭看過來。

    他降下車窗,手肘架在窗框上,看向她,上車。

    她看見那醒目的車子標(biāo)識,暗嘆一聲有錢人是真的有錢吶。

    她沒去前面,而是走到后座,打開車門,陳憲看她一眼,沒說什么。

    感受了一下名貴越野車的內(nèi)在,嗯,座椅挺軟。

    車內(nèi)放著舒緩的音樂,她暗想這人還挺有品味,忽然他往后伸出一只手,手里拿了個(gè)碧綠色的錦盒。

    這是?

    他從后視鏡里看她一眼,左手穩(wěn)住方向盤,語氣淡淡地說:送給你的,你不是幫我拍了照片?

    你也幫我拍了,我們扯平了。

    手沒動,依舊拿著盒子,聲音從前面?zhèn)鱽恚耗悴皇遣豢矗?/br>
    我謝裘煙頓了一下。

    拿著吧。

    一個(gè)拋物線,盒子往她懷里扔過來,她下意識接住。

    多少錢?

    他從后視鏡里跟她對視一眼,看到她執(zhí)著的眼神,他笑了笑。

    一萬。

    一萬????。?!

    你怎么不去搶?。?!不對,你是被搶了吧!

    謝裘煙不懂玉,打開錦盒,里面躺了一只玉鐲,渾身都是淡青色的,透亮圓潤,非常漂亮。

    她這個(gè)小白也看得出這玉成色不錯(cuò)。

    你在寺廟里面的玉石鋪?zhàn)永镔I的?

    他點(diǎn)點(diǎn)頭。

    呵呵怪不得。

    你不是說想轉(zhuǎn)運(yùn)?這個(gè)可是開過光的,玉石消災(zāi)。

    迷信。

    他左手支在窗框上,右手扶住方向盤,看著前方的路,笑了聲,現(xiàn)在你兩件事都完成了。

    她愣住了,轉(zhuǎn)頭看向窗外,火燒云只停留了片刻,現(xiàn)已消散,唯余下滿天的殘?jiān)?,和愈來愈暗的天色?/br>
    【1】出自

    【2】原本是杭州靈隱寺的建筑,這里挪用過來,本文所有建筑除非標(biāo)明都是作者杜撰,有不合理之處歡迎拍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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