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 醉酒
07 醉酒
長久的沉默之后,沈青青揪著衣服上的紐扣,聲若蚊蠅:還是,不了吧。 她蠻害怕愈加親密的相處方式,會讓她生出強(qiáng)烈的不舍。 不用擔(dān)心,我不住那里。這個回答沒有讓鐘煜太意外,只是語氣稍淡,如同一杯久置的白開水:這個地方不安全,我不能讓昨天的事再上演一遍。 記憶里的人臉一瞬閃過,沈青青的眼睛睜的大大的:昨天那個人。。。 嗯。鐘煜見她像受驚的小鹿一般,聲音不覺放軟了些:我會盡力保障你的安全。 他停頓了兩秒,說道:也可以現(xiàn)在解除合約,我會把錢匯入... 不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沈青青慌張的擺手,其實她對自己不擔(dān)心,只是看到鐘煜對于這種事司空見慣的模樣,心里有些難受。 她不想拖鐘煜的后腿,更不想被視為累贅,為了表示自己不是好惹的,她攥緊拳頭做了幾個錘的動作:沒關(guān)系的,鐘先生,下次再遇到我會把他眼睛打個坑,再不行我就、我就咬他。 鐘煜看她張嘴嗷嗚的模樣,心里的某根弦被狠狠撥動了一下,漆黑的眸放在那張淺粉色的唇上,莫名的情緒控制不住的涌動,他僵硬的移開視線,道:先吃點東西。 ------------------------------------- 下樓后,鐘煜先去了車庫,沈青青在酒店門口等著,風(fēng)從領(lǐng)口鉆進(jìn)來,她縮了縮脖子。 黑色的車在身邊停下,駕駛座上的人開了窗,向沈青青遞了個眼神,她乖乖鉆進(jìn)副駕駛。 沈青青不是一個能主動挑起話頭的人,兩人俱是沉默,這種氣氛在等待紅燈時變得異常難熬,她抿抿嘴,想隨便說些什么,卻發(fā)現(xiàn)自己對現(xiàn)在的鐘煜實在知之甚少,她很想問他學(xué)生時代的往事,卻怕被發(fā)現(xiàn)自己的小心思,幸而突兀的手機(jī)鈴聲把她從坐立難安中解救出來。 干什么呢小不點!那邊董嘉亦的聲音張揚洪亮,沈青青急忙降低音量,身體歪向車窗,捂著聽筒小聲道:怎么了? 我來討飯了呀! 沈青青在腦子里扒拉了半天,想起來那天的承諾,但眼前的情況讓她只能暫時推拒:今天有點事情,我們換一天吧。 嗯...可以是可以。董嘉亦話音一轉(zhuǎn),換上探究的語氣:你怎么偷偷摸摸的,身邊有人嗎? 一個...朋友。 看來是。。。董嘉亦留下空白,意思再明顯不過。 沈青青心虛的用手指擦著車窗底部的棱,臉有些熱:沒有,怎么可能,你不要亂說。 耐心的把喋喋不休的董嘉亦打發(fā)好,沈青青悄悄呼了口氣。 男朋友嗎?鐘煜輕飄飄的問句再次把她的氣提了起來。 他的神色正常,聽不出別的情緒,沈青青也盡量把聲音放的冷靜一些:不是。 鐘煜沒有再追問,慢慢將車停在一棟辦公樓下,沈青青以為到了目的地,急忙直起身。 你不用下來。鐘煜放下她一側(cè)的窗戶,沈青青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臺階上站著一個穿夾克的男人,剪的寸頭,臉型偏方,眼尾笑起來時有幾條細(xì)紋,他自帶一種親和力,沖著這邊揮了揮手。 那是我的助理,徐泰。鐘煜取下車鑰匙,摘掉安全帶:他帶你回家拿行李,然后送你過去。 那你呢。沈青青忍不住問,鐘煜看了看腕上的表,耐心解釋:我今天約了當(dāng)事人,抽不開時間。 沈青青看著他的背影,心里悶悶的。 你是沈小姐吧!徐泰人沒進(jìn)車,屁股先落了座,身體隨后進(jìn)來,他的聲音比較厚重,音調(diào)提高之后就有些憨,沈青青被這種熱情感染,便打起精神回了一個笑容:嗯,你好。 看到沈青青的一刻,徐泰愣了一下,他雖從不過問鐘律的私事,但出于職業(yè)謹(jǐn)慎還是開口問道:沈小姐,是成年了嗎? 這個問題有些熟悉,沈青青點點頭,同時懷疑自己是不是應(yīng)該好好化個妝再出門。 不好意思啊,沈小姐確實挺顯小的。徐泰靦腆一笑,發(fā)動車子,對這種話沈青青本應(yīng)感到高興,但是心里卻冒出了酸酸的泡泡,她的兩顆門牙咬了咬下唇,別扭的問:鐘先生是不是喜歡那種成熟的。。。 腳下的油門差點沒踩穩(wěn),徐泰噗嗤一笑:這倒不是,鐘律沒什么這方面偏好。 沒有偏好其實也是因為都不喜歡,沈青青了然,壓在心里的問題終于在這一刻問出來:那鐘先生之前喜歡的人,是什么樣子的。 啊...徐泰的手指敲著方向盤,似在回憶:那是很久之前了吧,我那時候還沒來律所,不大清楚。 沈小姐不用擔(dān)心。徐泰以為她心里介意,勸道:那人在一起沒多久就拋下鐘律去了國外,鐘律一直都沒再提過。 沈青青被這則新知曉的信息震的一愣一愣的,鐘煜那副拒人于千里外的模樣,難以構(gòu)想出他被傷害的場景。 沈小姐,先去拿你的行李嗎? 啊,對,我家在B區(qū)...沈青青清醒過來,指了方向,車輛調(diào)轉(zhuǎn)方向,匯入主干道,到家后她只帶了簡單的行李,匆匆忙忙回到車上,徐泰本就是自來熟,一路上話題不斷,將初見時的尷尬沖的七零八落,駛出鬧市區(qū)后,路上的車漸漸少了,豐富的綠植替代了高樓大廈,過了橋便是清一色兩三層的別墅,門前圈起一小片花園,空氣適宜,遠(yuǎn)離中心,典型的富人區(qū),沈青青透過車窗看著外面的小洋樓,問道:鐘先生一個人住這里嗎? 鐘律嗎?他不住這兒。徐泰道。 說不清那一瞬間的感受,沈青青有些釋然也有些難過,這種情緒在下車時便被風(fēng)吹散了,徐泰幫她把行李拎到客廳,沒有過多停留,簡單交代幾句就走了,偌大的房子空蕩蕩的剩了她一個。 客廳陰沉沉的,初來時的響動平復(fù)下來后,更顯寂靜,她找了半天,在墻上找到了窗簾開關(guān),一整面墻大的簾布朝兩邊推開,向陽的落地窗外是一片種著秋海棠、西洋鵑等花草的園子,陽光鋪陳在室內(nèi),在地板上鍍上一層金色。沈青青還沒有適應(yīng)陌生的環(huán)境,她覺得自己蝸牛殼似的房子也挺好的,這樣大的空間反而少了安全感。 一樓是復(fù)式結(jié)構(gòu),旋轉(zhuǎn)的樓梯直接連接二樓,她第一次奢侈的用電梯走完兩層樓的高度,把行李放到事先安排的房間,她不需要做打掃,這里本身就像一個規(guī)整的酒店套件,應(yīng)有盡有,似乎時刻為下一任客人做準(zhǔn)備。 事出突然,沈青青還沒來得及給佳雨打電話,不知道姑娘知道后又會怎么一番數(shù)落,她眼皮便困得要命,前一夜本來就沒睡好,加上一天的折騰,現(xiàn)在整個人都疲倦的發(fā)軟,把行李箱一撂,趴在客廳的沙發(fā)睡過去。 下午睡覺很容易陷入夢魘,醒來后分不清白天黑夜,尤其她還在陌生的環(huán)境里睜開眼,天色昏沉,眼前如同籠罩著一層墨。 她打開手機(jī)自帶的手電筒,借著這一點的光,穿著拖鞋挪到玄關(guān),按照習(xí)慣室內(nèi)燈應(yīng)該在這里,但是光線散射之處只有光滑的墻壁,正當(dāng)她蹲下身摸索的時候,門外傳來點擊密碼鎖的聲響,一抹黑色走進(jìn)來。 鐘,鐘先生?沈青青心里半驚半喜,她蹲的時間太久,整個腿都麻了,猝然的起立讓她一瞬間沒控制好動作,徑直撲了上去。 屬于鐘煜的氣息撲面而來,她的頭撞上他的鎖骨,兩個人都疼的嘶了一聲。 沈青青急忙抽身出來,小腿被大動作扯得一陣酥麻痛癢,身體倒向墻面之前被鐘煜一個手臂接在懷里。 你怎么來了。他圈著她的腰,聲音有些粗重。 是您接我過來的呀。沈青青拽著他的衣服,小心的跺腳,想把麻勁趕走。 她后背靠在墻上,被鐘煜抱在懷里,身上的人沒有放開她,反而壓了過來,更緊的埋進(jìn)她的肩。 沈青青皺著鼻子嗅了嗅,道:鐘先生,你喝酒了?屋子里沒有開燈,她眼前一片黑暗,空氣中彌漫著酒精的氣味,熏得她發(fā)暈,松垮的毛衣下擺被鐘煜的手?jǐn)埰饋?,她因為胸箍的發(fā)緊便把內(nèi)衣提前脫了,現(xiàn)在便被鐘煜單手握在掌中,冰的她渾身一振。 不穿衣服。鐘煜語氣里有些笑意,微微粗糙的指腹搓著小小的乳尖,像把玩著什么玩意兒似的。在等我嗎? 鐘先生,你,醉了。沈青青用手肘抵著他的胸膛,想把他推開一些,最好能領(lǐng)著他去洗個澡,以祛除身上的酒味。 鐘煜抓住她的手腕,單手一掀便把她的毛衣兜頭脫下來,褪到手臂處,結(jié)結(jié)實實的交纏了一圈,將作亂的兩條手臂固定在了身后,白嫩嫩的rufang暴露在空氣中。 鐘先生。。。她看不見鐘煜的動作,怯生生叫了一聲,下一秒rutou被他用舌頭勾住舔了一記,尖端上殘留的濕潤在空氣中變得涼嗖嗖的,與她近乎失明的狀態(tài)不同,鐘煜對她的身體很熟悉,不需尋找便拿捏住了那顆硬起來的凸起。 他的呼吸與自己極為接近,沈青青感覺到他的唇就在自己臉上逡巡,沾著臉頰,鼻尖,唇角,拂的人癢癢的,她的呼吸也隨之加重。鐘煜的手探入褲子的一角,順著腰滑下去,分開并緊的yinchun,觸及那一塊濕潤。 嗯...沈青青哼了一聲,仿佛有一壺?zé)峋圃谛「箿刂?,讓她整個人都醉醺醺的,而黑暗中一聲低喚驀然將這酒壺砸的粉碎,只剩下一地碎片。 她分明聽到了鐘煜口中的名字,既陌生又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