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個謊
第一個謊
謝安禾躺在床上,她的房間顏色明亮,溫馨又可愛,一如她給別人的第一印象。 現(xiàn)在還是炎炎夏日,房間的空調壞了,還沒來得及叫人來修。 李琴從超市給她帶了一個小風扇,正好可以擺在床頭。 謝安禾剛高考完,成績還沒下來,她一向不愛外出,整日宅在家里看書。 李琴以前總嫌她性子太悶,又怕她太過內向不易交友,私底下偷偷拜托岑系多帶她出去接觸朋友。 岑系性子外向,長相十分出眾,她有極佳的好人緣,仿佛生來就是被人寵愛的。 如果說岑系是花園里盛開最艷的那一朵玫瑰,那么謝安禾便是花園角落無人在意的小雜草,無人欣賞,亦尤自生長。 因著兩家大人的緣故,兩人從小一起長大,一動一靜,偏偏相處得極好。 但謝安禾,很不喜歡岑系。 高考之后,一切束縛瞬間轟塌,謝淵第一時間給謝安禾買了個新手機。 謝安禾不太喜歡吵鬧的物什,手機于她沒多大用處,至多用來打個電話罷了。 岑系打電話過來的時候,她正在看書,內容晦澀難懂,指下翻閱卻是飛快。 手機放置在床頭柜上,關了靜音還剩振動,謝安禾沉浸在書中,沒能第一時間接聽,等她發(fā)現(xiàn)時,來電已經停下。 撈起手機打開看,發(fā)現(xiàn)是岑系,謝安禾隨手扔到枕邊,心中默數(shù)五秒,手機再次振鈴。 滑開,接通,電話那頭有些吵鬧。 謝安禾我在凈渡,你來不來?岑系嗓音慵慵懶懶,一貫的懶散,說話漫不經心,又像含著一只小勾子,勾纏得人不忍拒絕她。 不來。謝安禾不吃她這套,淡聲拒絕。 我跟我媽說了,今天跟你一起在外面玩呢,她不信,非要看我們合照,你快來吧。 岑系那頭聲音略微失真,聽著微啞,很抓耳。 謝安禾捏捏耳垂,視線落在手中的書頁上。 窗外的陽光打進來,樹影綽綽,朦朧一片,灑在泛黃的紙張上面。 若愛欲狂潮席卷 我愿化作一尾小魚 請允許我匍匐在您腳下 神明 謝安禾盯著這排字,眼睫下垂,電話那頭岑系的嗓音不斷。 太吵了。 二十分鐘。 謝安禾下床,打開衣柜開始翻揀外出衣物。 太短了吧。岑系不太滿意。 謝安禾脫掉睡衣,手指解開衣扣,白皙纖細的手指搭在玉色紐扣上,她回:那我不去了。 岑系輕笑一聲:行行行,就二十分鐘,你快來吧,我先掛了一會兒見,我媽又打過來了。說著不等謝安禾回應便率先掛斷。 謝安禾手指一頓,片刻后將裙子套在身上。 少女身姿窈窕纖細,背脊雪白,兩條蝴蝶骨微突,動作間仿佛即將振翅欲飛。 凈渡。 岑系抱著手機窩在包廂角落,手機微弱的光反射在面上,頭頂?shù)蔫D射燈不斷閃動。 高考之后聚會很多,好似生怕再不聚一下,未來就見不著面了。 岑系是學校的風云人物,加上她人緣好,是以聚會也格外多些。 今天這場是學生會的,她本不想來,但奈何謝安禾一放假就宅在家里不愿出門了。 岑系是個閑不住的,反正謝安禾又不陪著自己,干脆隨意化了個妝就出門赴約了。 她一出門就后悔了,大熱天的在家吹空調多好。 包廂里鬼哭狼嚎,還有幾個在玩游戲拼酒。 不知是誰切了歌,一首告白氣球響起,包廂里晃眼的鐳射燈被人關了,大燈亮起。 學生會主席從桌子上抓起話筒,前奏響了起來,她看向岑系待的角落,其他人不約而同的安靜下來。 氣氛中藏著一股熱切,躁動與荷爾蒙隱而不發(fā)。 仿佛鐵桶中的炮仗,只待火星子燒完。 岑系,這首歌送給你。宋安茜開口,眼神直勾勾的盯著沙發(fā)那人。 周圍人開始起哄,另有大膽的女生去把岑系拉到中間來。 岑系把手機放下,細長的眉微蹙 幾秒后放松,不動聲色的避開那個來拉她的女孩子。 她走到中央,笑道:告白氣球?這歌我還挺喜歡的。 岑系從來不屑隱藏自己的性取向,是以高中三年,數(shù)不清的女生和拎不清的男生向她告白。 顏值對胃口的,岑系會答應,但都不超過一個月,她就把人給甩了。 妥妥的渣女行為,卻沒有人對她有半句怨言。 余下眾人仿若大雨天的蟲,看到燭臺上的瑩瑩燭光,還是忍不住飛蛾撲火。 宋安茜眼睛一亮,以為自己有機會了。 她從高一便對岑系一見鐘情,明里暗里追了她三年,沒想到畢業(yè)了也沒能把人追到手。 她特意組了局,讓其他人一起助攻,希望這次能夠告白順利。 岑系,這首歌送給你,這是我的心意,你會接受嗎? 驕傲如宋安茜,在岑系面前都如此卑微。 答應她!答應她!答應她!周圍人開始尖叫起哄。 岑系嘴角勾著笑,眼底卻有些寒涼。 正要開口,包廂門被人推開。 宋安茜的醞釀被突如其來闖入的人打斷,眾人皆扭頭望向門口。 打擾了,我找一下岑系。 作者有話說: 建議收藏養(yǎng)肥,小啞巴完結之后再存稿。 大概會帶感嘿嘿嘿,這本走變態(tài)黑化風,攻受皆有病系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