攀高枝兒15.
攀高枝兒15.
退婚?荒唐! 王三老爺指著王培安的鼻子怒不可遏。 門外阿慶聽著自家老爺這中氣十足的聲音,頗為汗顏。低下頭和旁邊的侍從一樣,不敢回頭。 王培安看著自己動不動就對他橫眉冷眼的父親也有些無奈,老實(shí)聽訓(xùn)。 你真當(dāng)那皇權(quán)是個(gè)擺設(shè)不成! 蕭氏無能,坐不穩(wěn)皇位。他居然拿五十萬大軍去兒戲,損兵失信荒唐不已。 王培安退后幾步作揖,抬頭回話。肆意且囂張,冷然道出皇室的昏庸。 我王培安僅用二十萬兵力就替他平了番奴的北犯,按說文臣不該掌兵權(quán),我也還了他去。如今這樁小小的婚事,如何退不得? 王三老爺神情復(fù)雜地看向他的愛子,欣慰之余卻也憂慮重重。 臨之啊,你可還記得祖訓(xùn)? 關(guān)乎一族興衰榮辱,王培安斂了氣焰,嚴(yán)肅莊重起來。 父親,臨之不敢忘。公主千金之軀,臨之并非有意折辱。您放心,來前我已經(jīng)找過公主商討此事了。 此話一出,王三老爺沒再接他的話。王培安看沉默許久,正打算告辭,又聽見出聲。 你可是有意那沈家的三姑娘? 聽你祖母說有意納了她? 是。 王培安頓了頓,決定與父親坦誠相待。 她不愿為妾。 她不愿為妾?可她這身份著實(shí)低了些,我們家.... 你這意思是你要娶她為妻? 王培安鳳眸低了低,這些愛恨糾葛本不該說與旁人聽。 嗯。 王三老爺回想起這段時(shí)間他在朝中不停的動作,攢了那么些功就是為了快些掌王氏的權(quán)。 混賬!你得知道你以后的正妻可是整個(gè)王氏的主母!得是個(gè)什么門第什么手腕才能進(jìn)我王家的門? 啪,一個(gè)茶盞落地。 那個(gè)沈三娘且不說出身,人善得跟個(gè)兔子一樣!能擔(dān)什么大任! 我不同意! 啪,又是一個(gè)茶盞落地。 王培安不是腦子里只有兒女情長的,想起那日在書房里沈聽筠與他不謀而合的計(jì)謀和處置內(nèi)宅雷厲的手段,他微微笑開。 這世上,恐怕沒有人比沈聽筠更合適他的人了。 父親,昨日二叔才把掌印給我。 我才是現(xiàn)下王氏掌權(quán)的人。 王三老爺被氣得直翻白眼,逆子!逆子! 滾! 王培安不再觸他霉頭,乖覺地退下。 待休息些時(shí)日再聯(lián)系筠兒吧,最近為了這些事忙得焦頭爛額。 * 沈聽筠自從回了沈府,沒了秋姨娘和在王家要伺候的老佛爺,她rou都多長了兩斤。 風(fēng)和日麗的下午,撐著頭在旁瞌睡。 小姐!小姐! 干什么慌慌張張的。喜兒責(zé)備下人的聲音傳入沈聽筠的耳里,昏昏沉沉的腦子還轉(zhuǎn)不動。 怎么了? 小姐。喜兒與那大嗓門的下人交談了幾句,上前回話。 公主來了,長樂公主。 沈父常年不在府中,如今大小事全是沈聽筠拿著主意。 長樂公主?來找她? 沈聽筠狐疑地猜測著她的來意,吩咐下人先好生招待著。 換了身衣裳,忙往正廳趕。 長樂公主與那日橋邊看著的沒什么不同,只是人格外憔悴了些。 按理說,她們不熟。 沈聽筠恭敬地給她行了禮,隱約能猜到她的來意。 短短時(shí)間接觸下來,沈聽筠不禁感慨地想,如果不是她來橫插一腳,王培安和長樂公主的婚事不失為一樁美事。 寒暄過后,長樂公主的來意跟她的敵意顯了出來。 本宮原未不相信話本里的神仙娘子,瞧見你,本宮倒是信了。 原來臨之哥哥喜歡這樣的人啊。 沈聽筠一時(shí)分不清她是在說給她聽還是在喃喃自語,適時(shí)地表露出了自己的困惑。 長樂看她茫然的表情,恰似真的不知,心下有了嫉妒。 不過很快,她便釋懷了幾分。 以她的身份,王家不可能娶她做正妻的。 那日王培安找她退婚時(shí)說的話,仿若兒時(shí)情誼都是作假。 只是為了交易,皇權(quán)和世家平衡的交易。 出口試探她,沈姑娘在王府可曾見過臨...王公子? 沈聽筠心思乍起,不顯半分。 公子?公主說的是... 和您有婚約的王五公子? 長樂不禁嗤笑,不知道她是真的天真直接還是故意戳人痛楚。 您可是憂心他? 表情不似作假,想來,退婚的消息還未傳出來。長樂嘲諷的想,也算是給了她臉面。 公主放心,觀公子面相,他身體很是安康。 長樂搖了搖頭,王培安說他已有心儀之人,看來他心儀之人并不是想要這滔天富貴的人更不知道他的那份情。 這時(shí),她不知道到底該同情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