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有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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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萱草眼珠干澀,像種磨砂的刺痛,眼角溢出生理性的淚水。 朦朧淚光里,他容顏像隔了層霧氣,僅能看清容長精致的輪廓,形狀極其好看的薄唇。 他兩手捧上她臉,像細細羽絨撫摸眼皮:眼睛是不是很疼? 許萱草搖頭:我不怕疼的。 她以前被師父體罰,跟妖獸生死纏斗,吃過的苦,受過的傷比這多多了。 當(dāng)下,許萱草反倒擔(dān)心他,輕輕拽著他袖子:我聞到血腥味,你哪里受傷了? 白似瑾淡然道:一點小傷。 許萱草隱隱看見他衣裳破了個口子,似乎沾著血痕,滿心緊張地拉開衣襟。 胸口赫然一道血爪印。 許萱草惱怒道:他為何要傷你? 在許萱草眼里,白似瑾只不過是個凡人,唯一獨特之處,是他類似十世善人的純凈氣息。 回憶起曾經(jīng)師叔說過,西行的一位僧人是十世善人,被無數(shù)妖怪惦記他的血rou。妖怪吃一口他的rou,既能加深道行又能長生不老。 莫非他真的是十世善人? 白似瑾捻起掛在頸項的白色玉佩,平靜地說道:他本想剖開我的胸口,但碰到這枚玉佩不知為何會身體麻痹,這時你恰好趕到。 許萱草用手裹住玉佩,感受下里面的靈氣:嗯,是枚靈玉,能辟邪。 白似瑾道:是一位得道高僧所贈。 許萱草擰眉:這玉佩對付一般邪祟足夠,渭淵那種就比較棘手。 白似瑾從藥箱取出藥罐,指腹沾著藥膏,輕柔揉搓她眼周:有沒有好點?下次不要再隨意摘下了。 藥膏質(zhì)地稀軟,一股清新薄荷味,清清涼涼怯除疼痛。 許萱草享受他貼心敷藥,舒服得毛孔張開,心卻惴惴得像被石頭甸著。 她不希望他有事。 擁有這般純凈體質(zhì),會有許多妖怪覬覦他,想吞噬他的血rou。 單單靠一枚玉是遠遠不夠的,必須法力高強的人陪在他身邊。 她暗暗決定,一定要保護好他。 可是,她能陪他一輩子么? 而此時。 白似瑾垂眸,凝望她閉著眼的花容,面容平靜無瀾,眼眸如潑墨一般濃黑。 她獨特的體香像罌粟粉,隨呼吸灌入肺腑,融進他身體深處。 不知不覺已然成癮。 他指腹按摩她眼皮,如同止渴。 她大概永遠不會知道,他有多冷靜自持,就多強烈地抑制著某種欲念。 *** 山林小道,夜深人靜。 阿青騎著臭烘烘的毛驢,用竿子牽著細線提起一塊胡蘿卜,饞著毛驢。 此時他被封了法力,不能隨意飛行,只能騎著條毛驢進城,偏偏毛驢在跟他比倔,就是不肯聽話。 蠢驢,快點!他雙腿蹬了下毛驢的腿肚子。 毛驢吁了一聲,忽然在樹林發(fā)足狂奔,樹葉啪啪打了阿青一臉。 阿青拽緊韁繩,大喊:我擦!停下! 毛驢沖過一棵矮樹,彎折樹干將他從驢背上撞了下來。 砰的一聲,阿青眼冒金星,成大字摔在地上。 毛驢成功甩掉他,溜得沒影了。 樹頂冒出嘻嘻嘻嘻的笑聲,陰陰得十分變態(tài)。 阿青聽得起雞皮疙瘩,忍著一身疼痛,暴怒地坐起身:笑你爹呢,老變態(tài)! 渭淵從樹冠冒出黑霧的觸手,陰陽怪氣道:我就看看你嘛。嘿嘿嘿,你咋變成這幅模樣? 阿青舉起小短手比劃個拳頭:老子高興,管你鳥事!相信我一個指頭就能彈了你嗎? 我好怕怕喲。渭淵搖晃下樹枝,飄了阿青一頭的葉子,是大人做的吧,我就知道,嘻嘻嘻 渭淵在外界樹立了狂傲不羈的形象,只在熟人面前露出真實性格,特別是阿青深受其苦。 阿青摸了把雞皮疙瘩:別陰陰鬼笑,惡心壞了。你來臨安城干何事? 嚶~本來是想請大人出山,但他不肯,我就玩了個小把戲,幫大人一個忙。 阿青哼了聲,鼻孔朝天:我哥會需要你幫忙? 那名女子是防備心很重之人,我順手推舟罷了,幫大人解除嫌疑,還體驗了下洞房之樂,嘻嘻。 阿青皺眉:我哥見過的女子千千萬萬,怎么可能喜歡她。她是歸云派的弟子,是我們的死敵,你不要隨便做主。 嚶~我看大人挺享受的。 ca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