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心亂

    肖瞳的低氣壓感染了她周圍的人，她不想開口，別人也沒辦法。穆?lián)P楓急得圍在她身邊轉(zhuǎn)，仍然無濟于補。

    臨近中午，她想起要請季默吃飯，才勉強打起了點精神。下課鈴聲響起，她轉(zhuǎn)頭跟斜后方的季默道:咱們走吧，學(xué)霸。

    你們要去哪兒？穆?lián)P楓一聽，頓時慌了。瞳瞳不理他，反而要跟別人一起走？

    學(xué)霸給我抄作業(yè)了，所以我要請他吃飯。肖瞳瞥了穆?lián)P楓一眼，你別跟來，別給我添亂了。

    季默沉默地起身，跟肖瞳一起走出教室。穆?lián)P楓不甘心地起身追出教室門，瞳瞳

    肖瞳沒有回頭，穆?lián)P楓頓住了腳步。剛巧從隔壁班后門走出來的連祁目睹了穆?lián)P楓泫然欲泣的表情，拍了拍他的肩，給他無聲的安慰。

    前幾天我還嘲笑你來著，現(xiàn)在，小丑竟是我自己。穆?lián)P楓喃喃。

    連祁臉上掛著過來人的成熟表情，你會習(xí)慣當小丑的。就像我當初一樣。

    身后傳來拐杖敲地的聲音，連祁趕緊回身扶住秋遙，你行動不便，要不就在教室等著吧，我去給你打飯端過來

    穆?lián)P楓幽怨地瞥了他們一眼，垂頭喪氣地一個人走向食堂。

    另一邊，肖瞳和季默在雞公煲店里坐下來。

    一中雖然校規(guī)嚴，但也沒嚴到要把學(xué)生關(guān)在學(xué)校不準出去的地步，所以平時中午學(xué)校周圍的飯店里學(xué)生都不算少。店里的一些學(xué)生認出了肖瞳，不由湊在一起竊竊私語起來。

    肖瞳讓季默點菜，他搖了搖頭，把菜單推給她。她也沒有堅持，拿過菜單點了一些在這家店常吃的菜。

    褲兜里的手機響了一下，她拿出來一看，頓時眉開眼笑，呀，我的快遞到了。

    什么快遞？季默很配合地問了一句。

    是送給秋遙的禮物。我不是把她腿撞骨折了嗎，這是給她賠罪的。肖瞳眼睛彎起來，還好我有先見之明，把收貨地址填了學(xué)校，這樣下午就可以給她拿過去啦。

    季默猶豫著，不知道該怎么回應(yīng)她。他沒怎么跟女生相處過，此時感到羞澀，甚至是坐立不安。

    這樣啊，挺好的。他生硬地回應(yīng)，似乎又覺得氣氛有些尷尬，硬生生又加上一句，你們關(guān)系很好嗎？

    我覺得已經(jīng)算是好朋友了。肖瞳笑道，就像我和你，我也已經(jīng)覺得學(xué)霸你是我的朋友了。

    季默只覺腦袋里嗡的一聲，紅著臉垂下了頭。

    肖瞳沒有在意他的動靜，因為她的心神被一條微信消息攫住了。

    是叔叔發(fā)來的，瞳瞳，中午在吃什么？下午我晚一點才能到你學(xué)校接你，你稍微等會兒。

    肖瞳關(guān)掉手機，沒有回他。她還是沒有辦法像以前一樣平靜自然地對待他。

    在肖瞳的低落情緒中，一頓飯沉默地吃完。季默搶先結(jié)了賬，然后追上已經(jīng)走出了店的肖瞳，他早就察覺到了她的悶悶不樂，小心翼翼地問:你還好嗎？

    肖瞳憋著嘴不說話。兩人往學(xué)校走去，半晌，她終于情緒緩和了一些，對身邊幾乎手足無措的少年道:抱歉啊學(xué)霸，竟然讓你付錢了，我待會兒把錢轉(zhuǎn)你。

    季默搖搖頭，不用。你還好嗎？

    我肖瞳愣了一下，然后嘆一口氣，我家里出了些事，所以心情不好。沒事的，不是什么大事。

    季默點點頭。他能感覺出肖瞳不希望別人追問，所以他閉上了嘴。

    回到學(xué)校后，肖瞳讓他先回班，自己去拿快遞。

    她抱著一個大箱子來到11班的時候，正好看見秋遙坐在座位上看書。她把箱子放在秋遙桌上，遙遙，surprise！

    這是什么？秋遙驚詫了一下。送給你的，不許不收，我撞傷了你的腿，總得給你點補償，就當讓我心里好受點。肖瞳笑道，希望你會喜歡。

    好。秋遙也不扭捏。肖瞳看見秋遙旁邊的桌子上有本作業(yè)本，封面名字寫著連祁，知道秋遙旁邊的座位是連祁的，她便放心大膽地一屁股坐下來，趴在桌上側(cè)眸看著秋遙。

    秋遙把書收起來，也趴在桌上，跟她四目相對，怎么了？

    肖瞳吸了下鼻子，前幾天發(fā)生了一點事我不知道怎么辦，但是又好像沒有辦法跟別人傾訴。

    秋遙不知想到了什么，目光變得溫柔又哀傷，她伸手摸了摸肖瞳的頭發(fā)，我知道這種感受。

    有些事情就是沒有辦法跟別人說的，只能自己憋在心里。秋遙輕聲道，可是憋久了會出事，所以偶爾也要學(xué)會忘一忘。

    肖瞳小聲抽噎了一下，將臉埋在秋遙的肩窩里，秋遙抱住她。

    你們在做什么？一道不可置信的聲音傳來。肖瞳抬頭，看見連祁站在她們桌前。她突然感覺十分暢快，在他眼皮底下得意地蹭了蹭秋遙的臉，我們在一訴衷腸，遙遙說她喜歡我。

    連祁臉色瞬間變得難看。肖瞳繼續(xù)補刀，是的，被你發(fā)現(xiàn)了，比起男人，我和遙遙都更喜歡彼此。你沒戲了。

    秋遙笑出了聲，看上去是默認了。連祁氣急敗壞地趕肖瞳，快上課了，你回自己班去。

    肖瞳頂著連祁看情敵的眼神站起身，小氣。

    她回到自己班，捕捉到了穆?lián)P楓望向她的哀怨的眼神。她僵了一下，沒有說什么，沉默地坐回位子上。

    肖瞳，穆?lián)P楓在她身后叫她大名，我們可以好好說話嗎？

    肖瞳轉(zhuǎn)過頭，直視他的眼睛，你想說什么？

    穆?lián)P楓壓低聲音，今天下午放學(xué)后，我們再好好說。

    肖瞳想起叔叔發(fā)給她的微信，他今天下午沒法很快來接她。于是她點頭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