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槍
第16章 槍
散席的時候,一堆人七倒八歪,或趴或倚,溫梓琪更是醉得不省人事,秦簫安靜地坐在她旁邊,一副眾人皆醉我獨醒的模樣。 二隊一名年輕的小警員忍不住感嘆道:秦隊的酒量真好??! 那是,我們頭兒什么都厲害,你看你們張隊,早就喝趴了。 眾人相互攙扶著離開,楊真和張遠橋把溫梓琪抬上車,回來看到秦簫還坐在那里。 陸晨在一邊問:秦隊,你怎么回去? 秦簫說:我打車。 陸晨皺眉:不行,你一個人不安全,我和你一起 我送吧。楊真走過去打斷他,我沒喝酒,可以開溫梓琪的車把她們倆送回去,我一會兒先送秦隊回家,送完溫師姐,我自己坐車回家。 陸晨還沒說什么,秦簫先發(fā)話了:不,先送梓琪。 這話的意思就是答應(yīng)了。 楊真愣愣道:喔好啊。 那行吧。陸晨轉(zhuǎn)頭沖楊真點點頭,路上開車注意安全。 秦簫站起來,腳步有點晃,楊真趕緊拉住她:秦簫 別扶我,我沒事。秦簫推開他。 雖然話是這么說,楊真還是放不下心,撐著她的手臂,把人平安攙扶到車上坐穩(wěn)。 他把溫梓琪送回家安頓好,迅速調(diào)頭開車朝秦簫的公寓駛?cè)ァ?/br> 紅色的跑車內(nèi)充斥著一股淡淡的香氛味,秦簫坐在車后,托著下巴靜靜地看著車窗外倒退的街景,倒也不覺得暈。 停車后,楊真走到后面,打開車門又要扶她。 不用,我沒事。秦簫撥開楊真的手自己下車,還不忘關(guān)上車門。 她腦子相當(dāng)清醒,雖然沒醉,身體卻有些站不住,走著走著,步伐就要踉蹌了兩下。 你這樣能行么?楊真在她身后,手臂抬在半空中虛護著。 旁邊路過一個下晚自習(xí)回家的高中生,好奇地望了望他們兩,楊真看了那男生一眼,俯身把秦簫打橫抱起,徑直朝公寓樓走去,秦簫這次沒再推脫,任由他抱著自己走進電梯間。 她越來越乏力,身體一點一點下沉,楊真顛了顛把她托高,無奈道:秦簫,再這樣你要掉下去了,抱緊我。 秦簫抬手勾住他的脖子,低喃道:怎么還沒到啊 楊真?zhèn)冗^下巴吻了吻她的額角,秦簫轉(zhuǎn)頭看他,呆愣愣的。楊真對她笑笑:嗯,到了。 他穩(wěn)步走出電梯,從她單肩包里翻出鑰匙,打開門走進去,摸索著墻壁開燈。 房間簡單整齊,沒有過多的裝飾,色調(diào)單一,墻角處一盆不知名的高大植物看起來倒是生機勃勃,給房間增添一絲生氣。 實在不像女人住的房子。 楊真把她抱到沙發(fā)上靠著,站在原地左右看看,打量了一番,一時看不出格局,沒敢亂翻,只客氣地問道:有水喝嗎? 秦簫扶著額頭,伸手指了指廚房的方向。 不一會,楊真把水杯遞過來,原來是倒給她的,秦簫伸手接過,喝了幾口說:你也早點回去吧。 我開車累了,讓我坐一會兒啊正好陪陪你。楊真瞅著她,目光在她的唇上停留了幾秒,然后視線下滑看向微開的襯衫領(lǐng)口,那里規(guī)規(guī)矩矩只開了一個紐扣,全然看不到一點兒風(fēng)光。 秦簫冷眼旁視:怎么著,你還想留下? 沒有啊,我只是有些擔(dān)心你。楊真強迫自己轉(zhuǎn)開視線,你的胃難受嗎,我看到你冰箱里有檸檬,要不要喝點檸檬水? 房間里一片靜默,他抬頭發(fā)現(xiàn)秦簫閉著眼沒說話,像是睡著了。 秦簫? 沒有回應(yīng)。 楊真試探性地靠近,傾下身體,聞到越來越濃的酒氣,他貪婪地吸了一口,終于忍不住吻上她的唇,然而下一秒,他的腦袋就被人拍開了。 皮癢?秦簫睜開眼睛,聲音涼颼颼。 女人說話時的吐息帶著nongnong的酒香,冷淡的語氣滿滿是禁欲感,楊真轉(zhuǎn)回頭,直勾勾地盯著她。 那是一種奇特的目光,既不溫柔,也不冷漠,波瀾不驚,不帶任何情慾,這樣的眼神從來沒有在他的眼中出現(xiàn)過,他像變了個人似的。 深沉,壓抑。 大概是酒勁上頭看花了眼,秦簫看到他靠近自己,沒有再推開,任由他探舌伸入自己口中,送來淡淡的奶香。 他又喝牛奶了?下午的時候明明還沒有的,秦簫倒不討厭這個味道,只覺得違和,一個成年男人帶著奶味怎么想都很奇怪。 她很快奪回了主動權(quán),抬手壓住楊真腦后,勾住他的舌頭與之纏綿,兩人的身體也隨之貼近,楊真單膝跪在她的兩腿間,隔著襯衫撫摸著她的后背。 他急切地迎合著,不滿于現(xiàn)狀,順著她的臉頰滑到頸側(cè)吮吻,秦簫稍稍推開他,摸著他的耳朵,把礙事的眼鏡摘下來。 不戴眼鏡的楊真看起來成熟了許多,大概是近視的緣故,他的目光有些空曠,難免多了些疏離感。 年輕的男人眉眼如畫,目光深邃緊緊盯著她,小口小口地喘著熱氣,十分撩人。 頓了幾秒,秦簫抬腿勾住他的腰,楊真馬上配合著抱起她,像一只沒頭蒼蠅似的,稀里糊涂往房間里亂闖。 眼看他就要鉆到書房去,秦簫余光一瞥,單手扒住臥室的門框,楊真心領(lǐng)神會,抱著她邊吻邊拐進臥室。 他把她放在床上,迫不及待地脫掉自己的上衣,開始解她的襯衫鈕扣,剛解開兩個就耐心告罄,干脆用力一扯,把鈕扣全部崩落,俯身埋入她的懷中。 楊楊真秦簫輕喘一聲。 這大概是楊真此生聽過的最美妙的聲音了,他一邊貼著吻她,一邊嗯聲應(yīng)著,一邊脫下她的褲子。 你帶套了嗎? 楊真一下子愣住,停下動作,抬頭傻傻說:我忘了 下去。秦簫毫不客氣地推開。 楊真: 翻臉比翻書還快,楊真捂著臉,像一條咸魚似的躺在一邊,生無可戀道:秦簫,你怎么能這樣 箭在弦上,強行打斷。 我不在安全期,不能陪你瞎折騰。秦簫說。 我可以不進去。 那你圖什么?秦簫看著他。 手也可以啊。他聲音悶悶的。 秦簫向下掃了一眼,半坐起身:行。說干就干,直接扯開他半松的褲腰。 哎!楊真差點咬到舌頭,等等,等等,我還沒準備好 客廳的燈光映照在昏暗的臥室里,秦簫一臉寡淡,左手撐在床上,右手背上的筋骨時顯時隱,這比握方向盤要困難多了。 楊真頭皮發(fā)麻:別、你慢點啊 我這速度還算快?秦簫抬眼。 你手上有繭 那可對不住了,她言不由衷地道歉,我十歲就開始拿槍了,你這模樣長得還挺端正的。 可、可我這不是那種槍啊哎你慢點 楊真額頭冒著汗,呼吸急促,秦簫盯著他失焦的瞳孔,停下動作,松開右手甩了甩,換成左手:行了,別叫了,哪這么多廢話。 楊真合緊唇,抬臂擋住眼睛。 夜色沉重,點點繁星墜落夜幕,灑落床單,留下幾道流光翼影。 秦簫用紙巾擦擦手,扔進垃圾簍,起身去洗澡:太晚了,你留下來睡吧。 臥室安靜,楊真呆呆地看著墻角,眼神空蕩蕩的,半天都沒有回過勁,他突然很想抽支煙。 可惜他沒帶,帶了也不敢。 唉他嘆了口氣,慢慢撐著手臂坐起身,拿紙擦了擦小腹,擦著擦著又開始發(fā)呆,回味那種半嫩半糙的手指觸感。 臥室里又是一片靜謐。 秦簫洗完澡穿著睡衣走進房間,用手背輕輕拍了拍他的胳膊,讓他挪開點,楊真猛然回神,立馬提著褲腰站起身。 我睡沙發(fā)么?他拉上拉鏈,朝外走去。 沙發(fā)睡不下,你睡床。 我睡床,那你睡哪兒? 秦簫回頭看他,宛如看一個智障。 楊真抹了一把臉:對不起,我有點我有點我太困了,有點不清醒。 你去洗澡吧,新牙刷在臺子上,粉色的那個,別拿錯了,衣服我放在浴室架子上了。 什么衣服,哪來的? 秦簫打開手機看到陸晨發(fā)的短信,問她到家沒有,已經(jīng)過去兩個小時了,秦簫想了想沒有回復(fù),蓋上被子隨口答道:我前夫的,你能穿。 我不穿。他態(tài)度不滿。 那你就光著吧,秦簫說,光著睡地板。 楊真: 他稍作考慮,還是老老實實洗澡,換好衣服鉆進被窩,挪了挪,擺了個舒服的姿勢,閉上眼睛。 手拿開。秦簫出聲命令道。 你沒睡著啊?他動也不動。 我數(shù)到三 三!楊真把臉靠在她的胸口蹭蹭,耍賴似的地說。 秦簫的心跳很穩(wěn),撲通撲通的,不快不慢,聽著一點也不煩,楊真就這么靜靜地貼著她,感受著生命的鮮活,自己的心情也鮮活起來了。 懷里的人半天沒動靜,秦簫見他安分守己,也就不管了,她身體里還有酒精的影響,實在是困乏,幾乎一閉眼就陷入了夢鄉(xiāng)。 心跳聲逐漸變緩,楊真聽著聽著,心跳和她保持了同一頻率,漸漸也困了,他本以為自己今晚會難捱地睡不著,沒想到不知不覺就睡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