催眠

    回程路上，肖熹悅說：mama有禮物，那meimei也應(yīng)該有。

    肖郎笑了，但愿你們這一輩子都情若金蘭。他問小大人肖熹悅，送meimei什么好。

    她每天都咿咿呀呀，可是我一句都聽不懂，有小小孩兒翻譯機(jī)嗎？

    Vivian靜默在后座，她在想，早上臨局不亂說著蓬蓽生輝四字的肖熹悅，到底是孟妍的產(chǎn)物還是肖郎的心腹。

    肖郎帶著肖熹悅在嬰兒安撫玩具區(qū)挑選的時候，眼光都沒從小飛象身上離開過。他想到了昨晚祁爽安慰Andy時，輕唱的。

    這個怎么樣？肖郎拿起一只睡顏小飛象湊到肖熹悅面前。

    肖熹悅手里拿著草莓熊，桃粉色，還有點(diǎn)草莓牛奶糖的味道。她按著肖郎手中的玩偶，只是點(diǎn)點(diǎn)頭：小寶以后睡覺的姿勢會不會和他一樣？

    肖郎看著小飛象趴著的姿勢，忍俊不禁：你小時候也這樣。你看，到底是小象到底是藍(lán)色還是紫色？

    紫色！

    不對，是藍(lán)色！

    明明就是紫色嘛！

    可我看到的是藍(lán)色。

    那不要這個了。肖熹悅手上又抱住一只睡顏維尼熊，這個跟小寶更像，腦袋圓圓，屁股鼓鼓的。

    你為什么不跟我爭論顏色的問題？肖郎把手里的兩小玩具沒收藏在自己背后，蹲下擺正了肖熹悅的小身子，在你這么小的年紀(jì)里，無故轉(zhuǎn)移話題，是對談話放方的不尊重。懂嗎？

    可是Vivian跟我講過，每個人眼里的世界不一樣。就像你和mama看我是小孩，但是Vivian說在她眼里我就是大人。難道不是嗎？爸爸？肖熹悅嘟嘟嘴，Vivian教的也沒有錯。

    爸爸。她就賴上肖郎的脖子，你生氣了嗎？

    沒有。你說的是挺有道理。

    連孟妍都覺得肖郎挺好，他為了和小孩互動親近自然，從備孕到現(xiàn)在，完全戒煙，身上盡量不沾一點(diǎn)煙草味。

    他很依賴的把下巴墊在肖熹悅的肩膀上。很像一只跋山涉水不知疲倦最后累死在自己小孩面前的老象。漸而有了夸父逐日的愚蠢和偉大。

    在車上，肖熹悅一個人研究著每一個玩偶。所有的玩偶都只有一個姿勢，趴著睡姿。肖熹悅說，這些都給小寶，他們可以陪著小寶睡覺，就能夠和小寶在夢里面聊天。而她要在車上完成的事情，便是把想給小寶講的夢中故事都說給唐老鴨、小飛象、維尼熊、草莓熊，讓他們都記得牢牢。但她只會沉默交流，靠著自己清澈的眼睛。

    Vivian，你小孩多大？肖郎側(cè)身關(guān)心起家里的一員來。

    小學(xué)一年級。Vivian禮貌一笑。

    肖郎估了估，Vivian是個高齡mama。關(guān)切道：這么?。?/br>
    男孩子，也是麻煩。不過讓他上的寄宿學(xué)校，也省了我的心。Vivian總是很有禮貌。她的職業(yè)素養(yǎng)讓肖郎覺得，這是一個強(qiáng)大的杜絕體，不接受贊揚(yáng)更拒絕同情。

    上的哪所寄宿學(xué)校？如果想要換好一點(diǎn)的環(huán)境，不用客氣，我和小悅mama都能幫忙。

    我先領(lǐng)了你和太太的好意，我兒子在A大附小。Vivian從容優(yōu)雅，我和我先生在A大附小貸款買了學(xué)區(qū)房。

    肖郎看了眼肖熹悅手中抱起的史迪仔，若無其事，Vivian，每個人的生活并非眼前如意。有時候負(fù)隅頑抗是有用的，有時候，沒有。

    肖郎本想告訴肖熹悅，你的好朋友不喜歡史迪仔，他喜歡小飛象。小飛象Dumbo是灰溜溜一只可憐可憐仔，因?yàn)槎涮蟊亲佣檀直凰型惓靶Γ瑳]有象mama的庇護(hù)所以四處收欺凌負(fù)。明明會飛了，卻飛不出馬戲團(tuán)。

    Vivian無聲中傾垂下臉，雙唇微翕，那先生，你的人生負(fù)隅頑抗過嗎？

    Vivian，我那不是反抗人生，而是天賜好運(yùn)，撿漏了捷徑。肖郎躺在靠椅上，留給Vivian一個粗枝大葉的笑。

    肖熹悅點(diǎn)著史迪仔的鼻子，反問肖郎，什么是負(fù)隅頑抗。

    肖郎說，想盡辦法絕處逢生。

    Vivian漠然，和自己的兒子比起來，肖熹悅笨多了。

    肖熹悅很迷戀公主，為什么呢？大概是她從來沒有擁有過芭比娃娃。說來奇怪，孟妍從小受許梅耳濡目染，卻在教育自己后代上對這種蠱惑人心的消費(fèi)陷阱嗤之以鼻。她把自己收斂克制成一個藝術(shù)家，對肖熹悅說，美的培養(yǎng)要源自內(nèi)心。

    肖熹悅，不悅，不解，只聽。反正她還有肖郎。去年的生日會上，最后煙火里的許愿，她坐在肖郎的肩膀上問肖郎，城堡呢。

    家就是你的城堡。肖郎不知道，在煙火的綻放和喧囂里，肖熹悅有沒有聽清楚。

    當(dāng)他們回到城堡時，肖熹悅連拖鞋都沒換，便拉著肖郎迫不及待往小寶的嬰兒房沖過去。

    肖郎抱住她：先換衣服，和mama打聲招呼？

    哎呀，我忘記了。肖熹悅拍打他肩膀跟怪罪一般，我們做的碗呢？

    不是母親節(jié)的禮物嗎，現(xiàn)在送那母親節(jié)又送什么？

    肖熹悅左右拿不定主意，我們給小寶買了禮物，可是mama沒有，她會生氣的呀~

    那就當(dāng)提前送？

    好呀！

    可小寶看到肖熹悅帶著大大小小的禮物圍觀自己床頭時候，卻哭了。小寶看到那只大耳朵、短鼻子、嘴咧開笑、不知是藍(lán)色還是紫色的小飛象時，開始五官擰巴，哇哇放聲而出。

    小寶每晚都會哭，睡覺之前會狠狠大哭一場。孟妍因?yàn)樗目蘼晻_過玩笑，真的是好的不遺傳，全撿些壞的毛病。小寶還真是一個橫性小主人，對得起顱頂兩個小漩渦。

    mama，小寶為什么看到我就哭了？肖熹悅伏在嬰兒床邊沿，手上拿著草莓熊仔。

    孟妍逗著肖郎懷里的小孩，回答舉手無措的小孩，小寶只是想給jiejie證明自己馬上就是滿月的寶寶了。

    此時，肖郎的手機(jī)震動起來。他把孟孜墨交給孟妍時，示意自己去窗邊站站。

    你什么意思？清冷的女聲傳入他耳邊畔。

    這是祁爽打來的電話。祁爽看到給Vivian老公轉(zhuǎn)賬的賬號已注銷無痕跡時，忍無可忍。

    肖郎佯做無事發(fā)生，放眼家里的后院。夜晚的院子里也沒什么，在他眼里，平坦的草坪最美，能照耀黑夜，吞噬陽光。

    在死寂中捕抓風(fēng)吹草動。

    肖郎手指按著孟妍刻畫在玻璃上的重影一步步逼回，她挪動一步，肖郎的指尖對準(zhǔn)的目標(biāo)緊緊相隨。

    他問電話那頭：什么事？

    Vivian老公。祁爽鐵定心所有事情都從Vivian下手。

    是這樣的。肖郎的指尖在某處停留片刻后，而在孟孜墨的哭聲中，他提高聲調(diào)，就是個幽靈賬戶。

    虛像中，孟妍抬頭看向了他。他回頭，一副抱歉打擾到她哄小孩的愧疚樣，指了指聽筒，小事情。

    回首時，祁爽已經(jīng)切斷了通話。

    空聽筒和肖郎的耳朵僵持了幾秒，肖郎收好電話，心高氣傲的祁爽怎么可能甘受孟妍的天倫之樂。

    他像一個懂得黃術(shù)的追魂道士一般，重新?lián)芑亓藙偛诺奶柎a。那邊近乎沒有猶豫，立馬接通。

    沒有你想得多，是一百萬而已。

    他眼光鎖定在孟妍的重影上，她自顧依舊，因?yàn)楹宀缓妹献文呀?jīng)叫肖熹悅?cè)で蟀⒁痰膸椭?/br>
    祁爽不做聲響，靜聽接下來的回答。

    他說，但這筆錢，來自你家。

    他立馬掛掉電話，給祁爽足夠的空白完成一夜的默不作聲。他像夜上草坪里最突出的蘆葦一般，昂揚(yáng)著身軀轉(zhuǎn)頭，老婆，我來抱抱。

    睡前，肖郎為孟妍讀詩，來自Paul   ：

    遠(yuǎn)處在黑暗的田野上

    我的星辰將我在你的漫游的血液里上升

    不在有我們經(jīng)歷過的疼痛

    猜測，什么在暮色里慢慢安靜

    親愛的，合上你發(fā)亮的眼睛

    你閃光的嘴唇是我的整個生命

    肖郎關(guān)好燈。孟妍翻了個身子，這一次她從背后抱緊了肖郎。肖郎回身，把她摟進(jìn)自己的胸膛。

    怎么了？肖郎輕吻孟妍的額頭。

    她的身體很軟，充盈著某種誘惑。肖郎在她不斷的示弱中，放緩呼吸。

    孟妍的面龐在他的頸上蹭出情的模樣，雙唇走過的每一個地方，都會留下一朵玫瑰，小巧玲瓏妖嬈綻放。她的手往下握住了肖郎的性器，健壯碩大灼熱，任何狀態(tài)都在情理中擴(kuò)散開來。

    寶，你還沒滿30天。

    我要生之前，不是一樣的做嗎？

    孕期他們嘗試了所有教科書上的安全體位，釋緩雙方的焦慮。漸漸的，孟妍的身子越來越沉，擔(dān)憂越來越重，分泌出的愛液越來越干涸；肖郎對zuoai的念頭越來越稀薄，從背后推入的力量越來越輕柔，涂抹潤滑液的頻率越來越高。

    一個想要，一個全力配合。

    孟妍的舌尖滑到他的馬眼之上。只用黑夜照亮，她能看到眼口噴出的粘液。

    孟妍自從生了小孩之后，zuoai只能在黑夜里。因?yàn)闊艄庀拢眢w暴露的妊娠紋總是在赤裸地說著一個道理：她是一個母親。她對所有的事情都需要克制。

    今天和明天，會有多少的區(qū)別？

    她的手指攀爬在肖郎的小腹上，指尖更像是圓潤的保加利亞葉，帶著一層森氣的灰蒙。葉片帶著小刺，在肢體的紋路上慢慢扎過。

    她騎跨在肖郎的身上，散著奶香的雙胸擠壓在他的胸膛，舌尖上夾帶的舔舐聲似乎要穿破他不堪一擊的耳膜時，她問：老公，你是愛上了別人嗎？

    吞噬呼吸的沉靜。只是她以為。

    我愛你。他的誓詞依舊能演繹得感天動地。

    他的手指繞過她的背脊，直達(dá)股溝。不出意外，那里依舊干澀到底。他就象征性地習(xí)以為常地將指尖放在陰蒂上揉搓，欲望之體能生出本能的反應(yīng)。

    我愛你。他又說。不像是在撒謊，只像是在哄著小孩。

    他把孟妍翻倒在床單上，舔食著她的rutou，在她自己忘我的揉搓下，鼻息之間擴(kuò)散出一陣母乳的熱氣。食指伸進(jìn)她慌亂孤獨(dú)的嘴，和舌頭柔成一體。偶爾，慌亂的帶出津液涂抹在她的肌膚上。

    下體。在情趣玩具的高強(qiáng)度的吮吸中，孟妍的腿根戰(zhàn)栗著。yindao高潮太難，那就只能不斷刺激yinchun獲取持續(xù)的快感。小核被刺激，她的神經(jīng)在麻痹中集中到了方向和追求。

    好爽，就是這里。她再一次夾緊了腿根。

    就是這樣，好舒服。她閉著眼睛，能感受到貼在自己背脊的頭發(fā)泅濕了，她閉上的眼皮跟著下半身在跳動，身體緊繃又輕躍。

    肖郎滿腔都是她的乳汁。乳汁源源不斷滑過她的胸脯，滲透進(jìn)下面的床單。

    那種難尋的失禁感席卷孟妍的全身，在最揪著人心的關(guān)頭上，她想，明天可以開啟新的生活了。

    尿液噴射在情趣玩具上，肖郎的手上。他的嘴里還有乳汁，房間里多了尿sao的味道。

    他反復(fù)地朗誦著我愛你，舌頭卻不愿意觸碰yinchun一下。

    當(dāng)兩人在晨光中收拾昨晚的風(fēng)韻時，孟孜墨也迎來了她人生飽滿的第一個月。孟妍好好梳妝打扮了一番，下樓后先拆了周景陽送來的禮物。她在客廳著卡片，卡片上落名：洛曉晗。周景陽的太太。

    孟妍蹲下身子，撕開那層礙眼的包裝紙。抽出包裝盒的時，是一套娃娃。一家三口，手牽著手。

    孟妍笑看洛曉晗正身禮貌示威。老公出軌的時候千萬別把錯誤賴在外面。

    而肖郎在書房，接到助理的電話：祁小姐去了療養(yǎng)院，陪著您母親用了早餐?，F(xiàn)在正推著您母親在后花園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