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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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舒怡放下茶壺,第一次沒有像從前那樣敷衍不耐地對待商涵予,反而垂眸道,我確實還好好活著。 突入起來的鄭重語氣讓商涵予愣了兩秒;然后他又聽舒怡道:有些事我不方便同你解釋,但如果害你擔心了,我表示抱歉。 她說的誠懇,幾乎是他認識她以來聽到過最誠懇的語氣。 然而商涵予并不接受。 這些年,只有他自己清楚他是怎么過來的。 一個人在國外時對她的思念,得知她乘坐的飛機時候后的絕望與憤怒;夢見她又醒來后的那種空落與入髓的孤獨 她知道他剛才看到她還活著有多喜悅多震驚嗎?她又是否理解他反應過來這是商澤別墅時,他有多嫉妒多抓狂? 他現在的冷靜不過是在用力抑制。 沖動在血液里急速竄動,他怕自己一個忍不住就會伸手掐上她的脖子,又怕自己一個忍不住會吻上去,將她按在身下,像以往的夢里那邊,狠狠壓制住她,窒息地索取 你什么時候和我哥重新在一起的? 商涵予力捏著茶杯,許久后才開口道。 有一陣了。舒怡,要說具體時間,大概半個月前。 你知不知道當初是他害得你公司差點破產?商涵予又問。 嗯。舒怡點頭。 商涵予怔愣,放下手中的茶杯。 他強迫你? 沒有。 你著急用錢? 也沒有。 商涵予沉默了,許久抬頭看舒怡:你知道現在SHR最大的股東是誰嗎? 三年前,她說他太弱不夠保護她現在呢?為什么現在她還是選他? 商涵予盯著舒怡,似乎要穿透她一般看著她。 舒怡即便垂著眼也能感到他打在她身上的銳利目光,她蹙著眉,許久才斟酌開口道:商涵予,我始終覺得你值得更好。 然后商涵予笑了,噗嗤一聲,像是是嘲諷,又像自嘲。 更好的?商涵予呵笑看著舒怡。 哪怕就在剛才,在憤怒過后,他還在想,她要是能給他一個合理的解釋,他可以原諒她,可以幫她想辦法擺脫困境。 可事實是,他放下自尊,死皮賴臉,卻連一句實話都沒聽到。 他值得更好? 他當然值得更好。要不是她當初那樣闖進他的生活,要不是她為了商涵予和商霆的支票,兩次愚弄他他或許早就放下她,找到他的更好了。 現在他只是想聽一句真話,她都認定他不值得。 我的鸚鵡在哪兒?商涵予沉默地看著舒怡,良久,再次嗤笑了一聲,換了個話題。 然而這個問題卻難住了舒怡。 當初空難事件后,吳慧過來幫她收拾東西,鸚鵡已經不見了,也不知是景淮拎去養(yǎng)了,還是鸚鵡自己飛走了。 吳慧來本市的幾趟都沒有撞見景淮,那鸚鵡現在是個什么情況,實在不好說。 舒怡咳了咳,不知道要怎么解釋,商涵予看她那表情就已經猜到了;稍稍平復的臉色頓時又黑了下去。 他有時候覺得,眼前這個女人真的是沒有心的。 他送她的東西,貴不貴重、有沒有心意,她從來沒所謂;而他之于她,不管他愿意為她做多少事,對她多癡情,她也從來只當他可有可無。 商涵予最終起身,憤憤然走了。 因為走得太過激動,他完全忘了問孩子的事兒,直到晚上,回到別墅的商澤發(fā)出同樣的疑惑。 哪里來的小孩兒?他看著舒怡身邊忽然多出來的小不點,皺眉道。 這是云姐的孩子。 舒怡用牙簽串著葡萄扎在削了半截皮的梨上面,漫不經心地回道。 云姐?商澤。 就是新來的家政。舒怡指了指廚房,云姐老公常年出差在外,也沒有長輩幫忙帶孩子,我想著反正只是煮幾餐飯,就讓她上班的時候把孩子一起帶過來。 商澤順著舒怡所指望過去,廚房里一個三十來歲的女人正忙碌著,手腳倒也算利索。 之前幫你找的阿姨呢? 舒怡這次回來,簡直像個養(yǎng)生老干部,煙酒戒了不說,外賣也戒了。她的口味比一般人清淡,加上時常冷不丁地想吃些新奇的菜式,商澤只好幫他專門找了個煮飯的阿姨。 然而舒怡卻表示吃不慣。 虹姨燉的湯還不錯,但炒菜太油了,我吃不慣,所以這周就讓她不用來了。云姐是我老鄉(xiāng),手藝還不錯,一會兒你試試。 舒怡一邊說,一邊轉頭繼續(xù)陪小朋友用葡萄和梨扎小刺猬。 商澤沒再開腔,看著男孩那粉雕玉琢的小臉,又轉頭看了眼廚房里五官平平的樸素女人,轉頭就去外面撥了個電話,讓人去查這新來的家政。 舒怡莫名其妙失蹤三年,再回來跟轉性了一樣,這本就讓人懷疑,現在忽然多了一個小朋友 商澤難免多想,然而調查證明:新來的家政陳云,確實是舒怡的老鄉(xiāng),也確實有個兩歲半的兒子。 至于舒怡,她除了出事后的半年一直在英國,其他時間確實如她所說,世界各地到處旅游,長則三兩個月,短則一兩周去瑞士前,她最后待的地方是舊金山。 你喜歡孩子?拿到結果的當晚,商澤問舒怡。 這些天,陳云每次過來都會帶上孩子,而舒怡也和小鳴越來越熟,連帶別墅里都多了很多小朋友的玩具。 商澤忍不住有此一問。 當時兩人正在床上,舒怡被商澤頂得呻吟連連,正徘徊高潮的邊緣,快感之下,實話便忍不住脫口而出:喜歡啊 然后,兩人雙雙愣住。 你是說小鳴?咳咳他是挺可愛,不過孩子都是別人家的看著可愛,自己家的就該頭疼了。舒怡連忙補充,但怎么聽怎么像欲蓋彌彰的掩飾。 她想她這幾年是隨性慣了,連演技都丟到一邊了,忙借著高潮的空檔起身去浴室沖洗。 沒一會兒,商澤卻推門進入,將她抵在墻上,挺著不知何時再次脹硬起來的性器,再次進入了她。 戴套舒怡被撐得輕哼,提醒道。 以前她有吃長效避孕藥的習慣,現在卻停藥多年,所以除了重逢的一個晚上,后來每次歡愛,她都會提醒商澤。 商澤也還算配合,久了,不用她提醒都會自覺先帶好套。但這次 商澤并沒有立即拔出來,反而抱著她坐到浴室的盥洗臺上,一面從抽屜里慢吞吞地拿著避孕套盒子,一面不急不緩地繼續(xù)挺動、抽插著。 舒怡明明聽到了避孕套包裝撕開的聲音,但商澤就是遲遲沒有動作。 她忍不住推他的肩膀,抬眸看他,然后正好對上他幽邃的目光:你要是真喜歡孩子,我們養(yǎng)一個也不是什么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