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
真相
舒怡乘曲樾的車回公寓。 一進屋,她就在沙發(fā)上坐下,等著曲樾的解釋。 曲樾先是開了屋里的暖氣,然后又倒了杯熱水給舒怡,然后才在她旁邊坐下:我不知道你也會去舞會。 有些事,是我瞞著你,我只是覺得我自己能處理好,不想你做無畏的猜測。曲樾又道,然后開始坦白,關(guān)于今晚的舞會,關(guān)于秦若。 事情很簡答,概括說來就是曲樾和秦若被雙方家人逼迫相了場親,事后兩人都覺得對方還不錯,于是商量好假扮情侶,拿彼此當擋箭牌。 舒怡心不在焉的聽著,這事兒,從剛才曲樾和曲穎兩兄妹的對話里,她就猜出來了;她現(xiàn)在并不關(guān)心這個。 事情就是這樣。曲樾看出舒怡不感興趣,簡潔地將交代完,你還有什么想問的,你問吧。 然后,舒怡轉(zhuǎn)頭,異常嚴肅地看著他:齊樾是真名嗎? 是。曲樾點頭,又補充解釋道,盡管他們都習慣叫我曲樾,但我所有證件上的名字都是姓齊。因為當初 好了,我知道。舒怡打斷他。 齊樾既然是真名,那么商澤給的資料也就沒什么問題。她不想浪費時間在已經(jīng)知道的問題,轉(zhuǎn)而道,那你說說你當初是怎么幫曲穎讓盛思奕悔婚的吧。 這才是她最關(guān)心的問題。 曲樾的眉頭忍不住微微蹙了蹙,好一會兒后才開口道:舒怡,你知道盛思奕的血型吧? ?舒怡疑惑地看了曲樾一眼,繼而點頭,當然。 然后曲樾又問:那你知道他是Rh陰性血的事吧? Rh陰型血,俗稱熊貓血,是一種稀有血型,尤其在漢族人中,只占比千分之三。 盛思奕是AB型Rh陰性血,這點舒怡是知道的:因為她當初懷孕時,盛思奕擔心自己的血型會對胎兒造成什么不好影響,特地讓她去做過全面的檢查 只是,這與當初婚禮的事有什么關(guān)系? 舒怡不解地看著曲樾。曲樾卻繼續(xù)道:阿穎同盛思奕是同樣的血型。因為這個,早些年,阿穎還陰差陽錯救過盛思奕一命。 曲樾說到這,舒怡不免有些詫異。 盛思奕從來沒同舒怡提過他和曲穎的過去,就算是在舒怡戲說要當盛思奕軍師幫他追曲穎的那段時間,盛思奕也并沒當真過。 舒怡只能從自己零星地所見所聞里拼湊兩人的故事,她一直覺得盛思奕對曲穎應(yīng)該是一種仰慕女神一般的感情,不料竟還有這么一層 曲樾拿眼睛去瞄舒怡的表情,見她出了有些意外,并沒有過多別的情緒,這才繼續(xù)開到道:三年前,你婚禮那天,盛思奕之所以沒有開車去接你,是因為我騙他阿穎出了車禍,急需輸血。 當年的事,其實說起來也很簡單。 無外乎結(jié)婚當天,當盛思奕正帶著他的伴郎團開車去接新娘舒怡時,忽然接到曲樾電話,告訴他:曲穎意外出了車禍,重傷在醫(yī)院急需輸血。 曲穎同盛思奕一樣血型稀有,但很不幸,家人卻都血型正常,全都Rh陽性。 盛思奕當時驟然接到電話,也沒想那么多,只覺救人要緊,于是便托好兄弟景淮幫他先去接舒怡去酒店,而他自己則開車趕去了醫(yī)院。 因為盛思奕提前同舒怡招呼了一聲,說自己有要緊事需要先處理;舒怡也就很懂事地沒讓自己的親友團鬧騰什么,只簡單意思了一下,便跟著景淮上車去了婚禮現(xiàn)場。 誰知,舒怡去到酒店,直直等到中午,盛思奕依舊沒能現(xiàn)身因為他被曲穎攔住了。 當時阿穎告訴我,她很后悔;她說是她糊涂,等到盛思奕要結(jié)婚了才發(fā)現(xiàn)自己也是喜歡對方的,她還說她不甘心,怎么都要最后爭取一把那么多年,我第一看她那樣哭著求我,雖明知不對,還是忍不住心軟幫了她同盛思奕撒了謊,把人騙去了她跟前 曲樾說到這,忍不住頓了頓,眉頭忽然擰得更緊,然而我沒想到時,等盛思奕真去了醫(yī)院,阿穎并沒有同人表白,而是直接放了一段錄像。 錄像?舒怡忽然有種不好的預(yù)感,你說的不會是一段在臺球室的錄像吧? 是。曲樾點頭,語氣頗有些自責,低著頭像個認錯的學生,而我當時并不知道的是那段錄像的畫面,其實是被裁剪過的。 當年在臺球室追加白球定勝負的時候;曲穎為了不給舒怡留機會,一桿就將黑球打進了洞里,但同時用力過猛,白球被撞飛出了臺面,直直朝著舒怡飛去。 舒怡全程注視著曲穎的動作,自然一早看到了那球;明明可以躲開的,卻偏偏裝出一副措手不及的樣子,暗自推了一把球桌往后跌去 舒怡這么做,不過是想要昭顯曲穎的咄咄逼人。 她算準了后面有人的,她即便往后摔也不會真的倒地但誰知,身后的人見她倒過來,居然驀地閃開,而她穿著高更鞋,一個沒站穩(wěn),居然結(jié)結(jié)實實的摔了一跤。 舒怡暗自推球桌向后假摔的動作,按當時盛思奕所站的位置,是看不到的。 但舒怡沒有料到的是,另一個方向上的監(jiān)控卻把一切畫面清清楚楚地全部記錄了下來。 那段監(jiān)控錄像,后來變成了曲穎破壞盛思奕同舒怡婚禮的有力武器。 曲樾當時也站在盛思奕旁邊看了,盡管監(jiān)控里面的人只得一個個模糊的身影,但舒怡主動推桌子的動作卻是證據(jù)確鑿。 盛思奕看完,整個人都沉默了。 曲樾見狀退出病房,將獨處的空間留給了曲穎和盛思奕。 后來兩人又說了些什么,曲樾并不清楚。他在那之后的第二天便飛回了美國,關(guān)于曲穎后來并沒有同盛思奕在一起的事,他得知,已經(jīng)是一個月以后的事了。 他也曾打電話給曲穎,問她為何變卦;但曲穎什么都沒解釋,他遠在美國,被學校和醫(yī)院的事壓得喘不過氣,也沒空抽絲剝繭地去了解事情的緣由,最后也只能由著曲穎去了。 反正婚禮已經(jīng)被攪了;就當初他在醫(yī)院看到的視頻來看,舒怡應(yīng)該也不是什么善類;沒結(jié)成婚對盛思奕而言,或許也并不是什么壞事,哪怕曲穎并不是真的想同盛思奕在一起。 曲樾這么安慰自己。 對于素未謀面的舒怡,他談不上有什么愧疚,直到三年多后,他在濟州島的機場遇到了舒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