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的幸村精市2
重生的幸村精市2
柳蓮二看著面前的文件,卻怎么也靜不下心來看。他思考了很久,猶豫了很久。 可最后他捫心自問這是他所期待的嗎?盡管對不起好友,但他清楚地看到了自己心底隱秘而自私的期待。 這是他的機會,他不想再這么輕易松手了。 當然他不會馬上就表明他的目的,只是現(xiàn)在他有資格接近她了。 他想可以晚上約她一起吃個飯,她會以為自己是身為朋友的身份想安慰她,總之不會特別突兀。 柳蓮二拿起了手機,想通了之后他的行動也同樣迅速無比,但其實還是有些緊張。 但手機卻一直無人接聽,柳蓮二蹙眉,掛斷后重新?lián)芰诉^去,還是一樣。是沒電了嗎?不還是出什么事情了? 腦子里一下子想起了很多車禍各種事故然后電話無人接聽的狀況,柳蓮二的心突然驚慌了起來。 萬一就是發(fā)生了最壞的結(jié)果呢?不管柳蓮二如何期待下一秒就能聽到手機那邊傳來熟悉的聲音,但還是沒有一絲動靜。 冷靜,冷靜,和出車禍的可能相比,手機沒電的可能反而大得多,他再等等。 但柳蓮二撥打號碼的動作一直沒有停,腦海里無意識地回想起今天他們所有對話的細節(jié)、她的語氣、她的神態(tài)。 她對于離開幸村的決定是堅定的,他也能感受到那份對幸村精市的喜愛已經(jīng)被生活摧毀。他們的視線偶爾會對視,她的眼睛很漂亮。 忽然腦子里略過他們的對話: 那么以后你住哪里呢?是跟叔叔阿姨一起住嗎? 是啊,我之前和他們說過了,他們還以為是不是精市欺負了我呢。說清楚以后,他們就馬上讓我以后回去住,說他們還能照顧我很長一段時間。 從她的表情可以看出來,叔叔阿姨都很開明,沒有要怪她或者勸告的意思,只是很心疼唯一的女兒。 她會不會回父母家去了呢?想到這個可能,柳蓮二打算去看看。離下班也就一個小時了,反正也沒什么重要的事情了,明天處理也來得及,不如現(xiàn)在就過去看看好了。 掛斷依舊無人接聽的電話,拿起車鑰匙柳蓮二就推開辦公室門向外走去。倒是讓其他員工吃了一驚,他們幾乎沒見過這位大律師準時下過班,所以今天突然看到柳律師今天第一個走都以為肯定有什么非常重要的事情。 天色很好,還沒有完全落下的夕陽余暉灑在男人的臉上,清俊的面容也溫柔了許多。 他第一次去她家是幸村帶著他們所有網(wǎng)球部的正選們過去的,后來他們?nèi)ヌ酵≡旱男掖搴笏麕状嗡退厝?,所以現(xiàn)在他依然清楚地記得她父母家的地址。 半個小時便到了,將車停好,柳蓮二向著記憶里熟悉的方向走去,很快就看到了屋宅外掛著主人家姓氏的牌子。 家入。 但是讓柳蓮二覺得煩躁的是門鈴響了很久也沒來人開門,看起來主人好像都不在家。 但他記得家入阿姨一直都是家庭主婦,一般情況都在家的。難道他就來得這么不是時候,阿姨剛好出去了嗎? 即使毫無動靜,柳蓮二也沒有馬上離開的打算。他有些不知所措了,腦子里又不受控制地開始發(fā)散性思維,光是想一想家入綾子出事的畫面就讓他不堪忍受,男人的臉色迅速地變蒼白了許多。 就在他陷入思緒中的時候,他聽到了一道有些遲疑的聲音:請問你是來拜訪家入桑的嗎? 柳蓮二轉(zhuǎn)過身,說話的人是一位跟他母親年紀差不多的女性。 他覺得這位女性長輩有些眼熟,然后想起來了,這是住在綾子家隔壁的領(lǐng)居,因為以前見過綾子和她打過招呼。 是的,我叫柳蓮二,今天也是偶然有空所以順便來拜訪一下的,只是好像剛好沒有人在家。 你好我是家入家的領(lǐng)居就住隔壁的,我姓藤本。 藤本對這位青年才俊很有好感,否則也不會主動過來向一個陌生人打招呼了。 只是你不知道嗎?家入家已經(jīng)搬走了呢。 什么?柳蓮二的表情相當吃驚,這真的超出了他的預(yù)料。 可是姓氏牌還在這里? 哦那個啊過幾天馬上就會有的人家搬過來了,很快就會換掉了吧。誒,我們也是做了很久的領(lǐng)居呢,沒想到突然就搬走了。 這一家人都挺好相處的,突然搬走了怪可惜的。 柳蓮二失魂落魄地離開了,漫無目的地向著一個方向走動。如果前面剛好有一條河流的話,指不定就掉下去了呢。 他以為自己有了新的可能和未來,光是有那樣的可能他就欣喜至極。 但誰能想到呢?他們的距離更遠了,甚至以后再也沒有見面的可能。 柳蓮二突然覺得憤怒不甘,他是不是從始至終就是一個無足輕重的人,如果不是,為什么就連離開也不告訴他一聲呢?! 就這樣沒有任何牽掛地離開,他覺得自己很可笑。 柳蓮二很想拋下平常的形象負擔,盡情地開口嘲笑自己,笑自己的天真無知,笑自己的異想天開。 他以為自己勾起了嘴角,露出了十足自嘲的表情。 但如果有人能看到這個男人的表情,或許會有些感傷:是發(fā)生了什么令人絕望的事情才會讓人露出這么比流淚還苦澀的表情呢? 但是這份自嘲自憐發(fā)泄完了以后,柳蓮二覺得心里忽然空蕩蕩的,他以后,再也見不到她了嗎? 領(lǐng)居的聲音還回響在耳邊:我前幾天才聽說家入老兩口要賣房子的消息都嚇了一跳沒想到今天就搬走了,真快??!還是他們家閨女特地過來接他們的,也是挺孝順了。 啊不是搬家啦,聽說是移民到國外呢,一家三口都出國呢,聽起來還挺讓人羨慕的。 移民到哪個國家?這個我也不清楚呢?但聽說是今天的飛機。 今天的飛機,那位鄰居說綾子是大概下午三點的時候離開的,也就是三個小時之前,綾子從他那里離開后沒多久就去她父母那里了。 可是三個小時,飛機大概率早就起飛了。 已經(jīng)沒有任何可能了。 柳蓮二突然回身向停車的地方跑去,因為奔跑產(chǎn)生的風甚至吹亂了他精心打理的頭發(fā)。 他又想唾棄自己了,這樣上趕著的自己是不是顯得很廉價,可他停不下自己的腳步,甚至想快一點再快一點。 肺部開始缺氧,呼吸都變得難受,可都比不上她的不告而別。 沒有一絲停頓,柳蓮二開車沖上了去往機場的道路。第一次踩加油門讓汽車以最高的速度呼嘯疾馳,第一次不顧危險闖了紅燈。 他忘了自己是個鼎鼎有名的律師,只希望這輛汽車能載著他去到她的身前。 柳蓮二在擁擠的機場里來來往往,眼睛期待地看向人群的地方。 沒有,沒有,哪里都沒有。 他找了整整兩個小時,找遍了每一個可能會有她的身影的角落。 再也找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