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局
入局
閻君和福兮一覺睡到日上三竿,再醒來時,者華正坐在院子里喂頭頂?shù)奶摵男」沓燥垺?/br> 福兮頭一次見那長舌虛耗吃飯,只見他乖巧得耷拉著兩條小短腿,長舌頭松松軟軟的掉在下頜,外突的兩顆眼球因為心情極好,咕嚕嚕亂轉(zhuǎn)。 者華舀了一勺猩紅的生rou,高高舉起遞到他嘴邊。 虛耗的長舌嗅著血腥氣,吧唧一聲卷起勺子將大塊的生rou舔進口中,喉嚨中發(fā)出小動物一般的呼嚕聲。 者華不厭其煩的將生rou一次次舉起來,喂給虛耗吃,那rou上掛著粘稠的血,一滴一滴灑在他的臉上,衣服上。 他本就臉色發(fā)白,被血一染,樣子更加可怕。 好吃嗎?他抬頭問道。 虛耗大概受過傷,無法發(fā)聲。張著嘴剛想回應,粘稠腥臭的口水便啪嗒啪嗒砸在了者華的臉上。 他似有些著急,忙吸溜著把舌頭吞進嘴里,嗚嗚啊啊搖著頭,連兩條小短腿也收了起來。 不臟不臟,虛耗不臟。者華見狀忙伸手想去安慰他。 福兮椅在門框,待者華扶著肩膀一抽一抽的虛耗小鬼走遠了才問道:他剛剛是在哭嗎? 嗯,偶爾會哭。閻君點頭道。 因為口水太臭?福兮其實更想問虛耗怎么會變成一只寄生鬼,但是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 聽者華說,虛耗以前是出了名的美男子,他追了大半輩子都沒追到手。閻君笑道。 兩人草草吃了早飯,者華才頂著恢復原樣的虛耗回來。 那虛耗鬼斂著格外圓突的眼睛,鼻子小得幾乎不能自由呼吸,長舌頭上舌苔烏黃一片,怎么看都和美男子不沾邊。 反而是者華,除了面色太過蒼白,眼神陰翳外,倒有幾分仙人之資。 許是她目光不放,連虛耗都抬頭瞪了她一眼。 福兮不甘示弱,又回瞪了過去。 一仙一鬼隔空交流半晌,者華略氣惱道:你沒事兒瞪他干什么。 他先瞪我的。福兮臉不紅心不跳。 閻君無奈地敲敲桌子,制止幾人:先說正事。 者華幫襯著虛耗,狠狠剜了一眼福兮,才肯開口:是這樣的閻君,我和黑白無常查了許久,果然讓我們查出了點東西。 通城往東百里,有一鎮(zhèn)名烏鎮(zhèn),此地多雨水,號稱魚米之鄉(xiāng),但是近十年來,陽壽忽斷之人已有三百多。 因為死的人都是普通百姓,而且皆事出有因,所以黑白無常也沒有深究。 閻君道:事出有因? 不錯,我翻看了生死簿,大部分都是死于沉船,災害和惡疾。 閻君頷首:那便都是死于天災,而非人禍。 他抬起頭,凌厲的雙目看向頭頂湛藍的天空。 好一個天災。他道。 閻君收回視線,滿身煞氣消失不見,他淡淡道:我這就去烏鎮(zhèn)看看。 作者的話: 依舊是短小的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