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回家吧。(修好路了,馬上開車?。?/h1>
跟我回家吧。(修好路了,馬上開車!)
你繼續(xù)問道:為什么你要把你的兒子托付給我?我憑什么幫你呢? 教授的坐姿放松下來,剛剛你眼光掃過刀子也讓他有些緊張。見你終于愿意與他建立信任開始交流了,他才松了一口氣。 我明白這樣的請求太唐突了,但是這是唯一讓我放心離開的條件。 離開?你抓住他話里的暗示。 沒錯。我知道那個人有多瘋狂,只要他醒過來,你和蜘蛛都活不下來。最好的辦法就是我們徹底離開,這也是我一直以來所希望的。教授說著,望向了窗外的夕陽。 其實我們早就應(yīng)該和阿嫣一起走的,不過是為了阿嫣的托付才茍活這許多年。我想你應(yīng)該能夠看出來,我們的研究是不為世所容的。我們那些需要建立在大量的人體實驗上的所謂的學(xué)術(shù)成果,早就應(yīng)該和我們一齊下地獄。但是我的兒子,他是無辜的,他本該有一個正常的生活,卻因為我的一廂情愿讓他變成了現(xiàn)在的樣子。不過,教授轉(zhuǎn)頭看著你,也許是天意吧,他遇到了你。孩子總要長大,哪怕他不是正常人的模樣,他也注定有一天要離開我身邊。而你就是他的選擇。 我?他臨終托付一樣的語氣讓你不太舒服,你還是沒有回答我的問題,我為什么要幫你呢? 我不是在請求你幫我,是在請求你幫我的兒子。我們離開之后,他會一個人留在這里,我只是希望以一個父親的身份代替他請求你,別就這樣對他不聞不問,別把他當(dāng)成一個怪物或者是陌生人,他不會打擾你,只希望你別抵觸他,就把他當(dāng)成一個普通的鄰居,當(dāng)成一個正常人,可以嗎? 我不討厭他。你的目光逐漸堅定,如果你真的能夠和那個瘋子永遠(yuǎn)離開的話,我可以向你保證,我絕對不會傷害你的兒子,甚至我會照顧他的生活。說真的,你對蜘蛛充滿了好奇,你毫不介意在你的無聊生活里添加一點調(diào)劑,更何況可以交換安全,為什么拒絕呢? 教授點點頭,望著你的目光充滿感激。在夕陽落在他臉上的最后一縷光消失之前,你看見他沖你笑了笑,謝謝你,真的很謝謝你。 屋里變得有些暗,一時沉默。你把托盤端過來吃了些東西,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便問了出口:你還沒有告訴我,你的兒子叫什么名字呢? 教授無視了你的話,徑自站起身來,走到房門口,背對著你說:他不配有名字,連人都不是的東西,要名字做什么? 這樣的口吻瞬間教你汗毛炸立,你跳下床撿起了刀子對著他。他又使勁搖了搖頭,轉(zhuǎn)過頭對你不好意思地笑笑,說:我的時間不多了,我的兒子就在走廊盡頭的屋子里,或者你也可以隨時離開。祝你生活幸福。說完他走到大門邊,拎起了門邊的一個背包,像是去趕什么約會一樣,推門就要離開。 你心有所感,叫住了他:我該怎么告訴你的兒子你的去向呢? 教授向你露出一個稱得上慈愛的笑:我去陪他的mama了。說完揮揮手,關(guān)上了大門,門外輕快的腳步聲匆匆離開,好像去向了什么向往已久的地方。 這兩天發(fā)生的事情消磨了你的所有精力,你倚在門框上,獨自消化著事實。只見了一次的蜘蛛的父親,把那個蜘蛛托付給你之后,就如同完成了生命中所有事情一樣,去赴了亡者的約。雖然誰都要為他們的感情嘆息甚至落淚,你卻不由得懷疑蜘蛛的父親也并不是有多么的關(guān)心蜘蛛,只不過是因為本性的善良和父親的義務(wù)而已。 蜘蛛真有些可憐,他甚至連名字都沒有呢。你默默想著,總覺得自己漏掉了什么。 如果那個男人徹底離開了,蜘蛛真的還能留在這里嗎?從那個人的只言片語里,你大概能知道他在做的事牽扯到的是你一輩子都接觸不到的世界的陰暗面。你在蜘蛛的家中轉(zhuǎn)了一圈,發(fā)現(xiàn)了那間需要指紋鎖才能夠進(jìn)入的實驗室。 蜘蛛就是在這里出生的么?你隔著門上圓圓的毛玻璃看著里面那些泛著冷光的器械。抬頭不期然和一個攝像頭對上了眼。你腦中警鈴大作,又仔仔細(xì)細(xì)在整個房子里探查一圈,果然發(fā)現(xiàn)了許多的攝像頭。 你從一間書房里找到了主控電腦,密碼很好猜,就是阿嫣。好在瘋子家的監(jiān)控設(shè)備和你家的差不多,你輕車熟路地格式化了所有監(jiān)控記錄,順便關(guān)閉了所有的監(jiān)控設(shè)施。完成這一切之后你終于松了口氣,也做出了決定。 你敲了敲走廊盡頭的房門,輕輕推門進(jìn)去,走到抱著一本筆記泣不成聲的蜘蛛身邊,把他摟進(jìn)懷里。 你對哭得不停顫抖的蜘蛛說:跟我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