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約作廢
婚約作廢
晚上開席的時候,秦煥還是坐在魏勛身邊和他聊著,魏爍一直在向魏貽招手,魏貽就坐了過去。 她入了座,看到自己的餐盤愣住了一秒。從前在家里吃飯,她的菜都會單獨備一份淡的,清水白rou,少鹽少油。 身旁的魏爍注意到魏貽的神情才恍然:你太久沒回來,他們都忘了。我讓他們換。 魏貽按下他的手:不用。 魏爍澀澀看著她:姐。 魏貽提起筷子,隔絕了周圍觥籌交錯的熱鬧,安靜地低頭夾菜吃。 吃完了飯,魏貽又不見了。魏爍在后花園找到她時,她正蹲在地上玩著一支仙女棒。火星稀稀疏疏地閃著,把她的臉照得影影綽綽,她下巴抵在膝蓋上,垂著睫毛對著那金光,像是在看它又像沒在看。 魏爍莫名不敢驚擾她,直到火光熄滅,才上前輕聲道:姐,爸找你去書房。 書房里立著三個人魏勛、溫璦和秦煥。 坐吧。魏勛見她進來,朝沙發(fā)的方向示意了一下。 魏貽走過去,雙手按在膝頭端正坐下,抬眼望著居高臨下的那三個人,仿佛是一個要接受審判的囚犯。 魏勛朝魏貽踱了幾步,又回轉到書桌旁扶著桌角,沉甸甸地望住她:魏貽,我就長話短說吧,你和秦煥的婚約要作廢了,秦煥會和溫璦結婚。 爸!魏爍突然從門外闖了進來,滿臉不可置信。 魏勛冷眼看他:誰讓你進來的,出去! 魏貽的耳朵里充斥著吵鬧和呵斥的聲音,眼神飄向桌上的臺燈,橘色的燈光在她眼里散開,眼前浮現(xiàn)出小時候魏勛抱著她在那盞臺燈下辦公的畫面。 魏貽?魏勛喚了喚她。 魏貽使勁眨了幾下眼,眼中的光在魏勛嚴肅的臉上慢慢聚焦:我知道了。 魏勛望著魏貽白生生的臉,晃了晃神。 他沉默片刻會,柔聲道:你不用怕,你還是魏家的女兒。 魏貽站起來,對魏勛恭恭敬敬地鞠了一個九十度的躬:謝謝爸爸。 魏勛微微側過頭,沒對上她的視線:行了,你也出去吧。 溫璦眼睛一直追著魏貽離開的背影,直到門合上,她才轉過頭,擰緊眉毛對魏勛道:這是要干什么? 秦煥插兜立在一旁,臉上都是冷硬的線條:不過只是讓一切都回到正軌罷了。 溫璦的注意力轉移到秦煥身上,明明白天還對魏貽表現(xiàn)得體貼入微,現(xiàn)在卻像個事不關己的局外人,這到底是個什么樣的男人。 她冷笑:是嗎?可惜你的期望要落空了,我是不會和你同軌的。 魏勛不贊同地看著她:溫璦 溫璦滿眼執(zhí)拗地看著魏勛:爸,我的生命是你和mama給我的,所以我尊重你們,但是這不代表你們可以左右我的下半生。我長到二十二歲沒有吃過魏家的一粒米,我不欠你們的,也沒有為魏家聯(lián)姻的義務,希望你們不要再用這種事逼我了。說完,她轉身疾步離開書房。 魏貽又跑到了后花園點仙女棒,靜謐的花園里只有火花迸濺的滋滋聲,魏貽一瞬不瞬地望著手中的仙女棒。每燒完一支,身后的魏爍就又遞給她一支新的。 謝謝。 魏爍望著她伶仃的背影,突然很想抱抱她,等他反應過來時,他已經(jīng)在這么做了。 他想,她果然是只鸚鵡螺,看上去那么硬邦邦的,但接觸到真正的她時,卻發(fā)現(xiàn)她軟和得仿佛輕輕一捏就會被捏化。 魏貽轉過頭,鼻尖和嘴唇不經(jīng)意掃過魏爍的側臉,魏爍微微一顫,明明只是不到零點一秒的觸碰,這奇特的觸感卻仿佛一直停留在他臉上。 兩人的臉近在咫尺,魏貽面無表情地注視著魏爍古怪的臉色:你在干什么? 魏爍回過神,驟然對上魏貽冷泉般的眼睛,心中一凜,立刻松開她,懵懂地望著自己的雙手。 魏貽此刻沒有興趣去剖析魏爍一系列神神叨叨的行為,起身就要離開。不過意外的事下一秒就發(fā)生了,她蹲得太久,一站起來腳就麻得站不穩(wěn),一個趔趄就往旁邊的玫瑰叢摔去。魏爍眼疾手快抱住她,給她當了rou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