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回 情意誤從起
第九回 情意誤從起
男人的下流話張口就來,臨走不忘欺負她,葉鶯團躲在被子里,悄悄聽著外頭的動靜,原是想著等臉上潮紅褪去露頭,然后就抹藥酒,只可惜折騰了一天的她吃飽倦困 葉鶯團睡得迷蒙,直到咚咚咚的聲響硬生生把小姑娘砸醒了,頓然睜開眼,灰布罩頂提醒她所處。 昨夜入睡時姿勢別扭,壓麻了腰背,葉鶯團艱難地撐坐起來,腳剛剛挨著地面就疼得倒吸涼氣,耽擱一晚更嚴重了。 外頭的人還在敲門,力道之大把門框上頭不知積攢多久的塵埃都要震了下來。 葉鶯團嘗試幾次站起都沒有成功,只得提高聲音喊了聲:進。 門板嘰呀叫著打開,來人卻不是賀東。 一身碎藍花棉衣的中年婦女懷里拿了好些東西,高高地摞疊起來擋住她下半張臉,婦人步子邁得大,兩三下到了床邊。 葉鶯團看著堆疊起來的物什搖搖欲墜,一手扶著床,忍著疼探長了身子想去幫人扶把。 少添亂,坐著就行。婦人穩(wěn)穩(wěn)當當?shù)匕褨|西放在床邊,東子跟她提過,眼前的嬌小姐傷了腳,行動不便。 聽話地坐回去,小姑娘客客氣氣地說著:謝謝您。 這是葉鶯團在東寨見到的第一個女子,嗓音很粗,話說得不客氣,但沒有壞心,她能感覺出來,都是看著兇而已,其實 小姑娘一愣,我為什么要說都。 謝什么,叫張嬸就成。 張嬸是寨里為數(shù)不多的女人,性子豪爽,主要管廚房,領(lǐng)著幾個老姐妹給大伙煮飯,偶爾幫忙縫補縫補衣服什么。 新寨主手段凌厲,殺伐果決,但對她這在寨子里蹉跎了大半輩子的婦人很是尊重,多年相處下來,張嬸早就把男人當半個兒子看待。 今兒一早聽賀東說要她幫忙送點東西給新綁來的小姑娘,張嬸二話不說就答應(yīng)了,她可得看看是什么樣的姑娘能叫那鐵樹小子冒了芽。 如今見著,模樣標志,性子也好,瞧著嬌卻不會叫人處著有氣,難怪東子上心。 上年紀的女人就是喜歡cao心小輩的嫁娶,她等了多年,好不容易看見苗頭,越想越遠,想著想著想到了子嗣方面。 雖說東子不能人道,但身量到底是大,有句話怎么說來自,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東西硬不起來,本錢在那,將就用用,努努力,還是可以的吧,張嬸老臉發(fā)紅。 張嬸,您怎么了嗎?葉鶯團見對方盯著自己,先是露出個和藹笑容,接著惋惜,很快又是笑,小姑娘不解。 沒啥。張嬸聽著那聲您,心下一動,暗暗啐聲。 胡亂想什么呢,眼前的是好人家被綁來的可憐姑娘,是要送回去的,張嬸唏噓,哎,至少現(xiàn)在幫東子說點好話吧,是東子叫我給你送換洗衣服來的,他事情多,不一定顧得上你,但千萬記得待在院子里,不要亂跑,姓孫那頭的狗東西們還不敢冒犯到這來,東子說護著,就絕對護得住,他是個體貼的男人,缺啥了說聲,保管你在回家前住的舒舒服服。 葉鶯團眨眨眼,沒說話,抬起手輕輕咬著指尖。 看反應(yīng),是感動了正害羞呢,張嬸以過來人的神情點點頭,別看她家寨主是個土匪頭子,沒文化,但拿捏女人的手段委實高明。 怕是走不了身子,所以格外走心吧,張嬸想想緣由,突然心疼起來。 在她眼里,賀東和葉鶯團那是互相一見傾心,落難小姐遇見柔情匪頭,郎有情,妾有意,只可惜世俗阻攔,苦命鴛鴦。 一個叫東子的體貼男人給我送衣服,還擔心我? 張嬸嘆著氣走了,葉鶯團思來想去,眼瞅著指甲都要咬禿,終于明白過來,所謂體貼的東子就是滿肚子壞水的東爺。 噫,小姑娘花容失色。 張嬸在主院書房找到賀東的時候,他正給葉鶯團補畫假賬本,男人一見她,放下筆道:麻煩張嬸跑一趟。 麻煩什么。張嬸暗示,這回的小姑娘不一樣啊,還給人送衣服。 張嬸,哪回寨子里綁了姑娘,我不送衣服,不好吃好喝地供著?賀東油腔滑調(diào)。 你心里清楚。張嬸老眼透亮,確實每回都送,但特意派了旁人去,自己眼巴巴等著,還是頭一回吧。 賀東不反駁,順著對方的話應(yīng)了,就此揭過這個話題:是是是。說完目光看向積攢了一打的紙張,既然說要少接觸,做到底吧,賬本也叫張嬸拿過去。 男人想著,張嬸的話打斷了他的思緒。 不過東子啊,小姑娘傷了腳,站都站不動,扶著床晃晃悠悠地來幫我拿東西,真叫人心疼,你也不曉得給她瓶藥酒,老李的藥酒不是治跌打損傷一絕嗎,你給她送去,親自去。張嬸恨鐵不成鋼,個笨的。 上一刻還想著少接觸的賀東,這一刻咧起了嘴角,可以啊,小姑娘,陽奉陰違,眼淚刀子不夠,拿腿傷跟我犟,男人冷笑道:好,我晚點親自去。 張嬸欣慰,沒聽出男人的咬牙切齒,剛剛壓下的撮合心思經(jīng)不住又起了,想那么多以后干啥,東寨做事,莽就行了。 既如此,她作為長輩,必須得幫幫忙,解決最主要的問題,東子年紀正當青壯,或許來得及,張嬸當機立斷道:東子,天氣冷了,晚上張嬸給你熬點好東西補補。 好。賀東沒有多想,思忖起要怎么懲罰不聽話的小姑娘。 東叔:我是不是看著真的不行? 小姑娘小心翼翼:至少你看著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