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回 山中有匪寨
第一回 山中有匪寨
冬日雪大,重厚壓地,疾馳的馬車攆過留下痕跡,路經(jīng)一處急彎顛簸,有女子驚叫呼救聲自車內(nèi)泄露,乍然響起后和入風聲隱覓無蹤。 車馬幾經(jīng)周轉(zhuǎn)行至巍峨山座腳下,方圓百余里,雄偉廣闊,叢林茂密,地形復雜,飛泉瀑布與亂石山林錯綜,生人若是貿(mào)貿(mào)然前入,定會迷失其中。 肥頭大耳的男人跳下馬車,臉上橫rou顫巍巍晃了幾下,他瞇縫著眼哈出白氣。 不知等候了多久,有人影從白雪掩蓋的山道上下來,數(shù)十個高壯的漢子,手里握著刀,滿臉兇相,唯獨領(lǐng)頭那個稍稍肅穆正派些。 山為東山,山中有匪寨,jianyin擄掠無惡不作。 早些年時候,不知哪來的傳聞?wù)f東山有礦,引得各路人馬爭奪,無一幸免被殺,不留活口,官府也是多次出動,卻因地勢險惡冗雜,使得剿匪無果,且山頭所屬府衙太守是永王門下,當今天子唯一的兄弟,日子漸久,人王爺閑散都不稀得管,也算證實了有礦不過流言,既如此,太守便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沒必要為個不入流的匪類浪費兵力,再者土匪霍霍的都是尋常百姓,與他們這些貴人有何干呢? 人帶來了?為首那個冷漠道。 車里。肥頭大耳的男人搓了搓手,擠出個諂媚的笑,東爺? 爺在寨子里。為首的淡淡說著否認了身份。 在旁眾人打量著劉少爺富貴模樣,華服錦緞、腰佩美玉,仿佛看見塊長腿的肥rou,嗆聲道:瞎了的眼珠子不要也罷。 說罷就有人取了柄匕首惡狠狠地上前。 挖眼是假,借機順點東西是真。 為首的見同伴張狂行徑?jīng)]有多說,只垂了垂眼,目光落在掌心刀刃上,眾人見此瞬間噤聲。 握著匕首的匪徒啐了口唾沫,不敢再進一步,灰溜溜回到人群,東爺?shù)挠H信,他惹不起。 蒙眼吧。為首的收回視線。 東寨的規(guī)矩,有事相求者,須蒙雙眼方可入寨,若有違,妄想窺看路徑,挖眼、拔舌、斷四肢以儆效尤。 被蒙住眼的劉少爺摸黑行走在雪地里,冷不丁摔了個狗吃屎,寨里的漢子們哄笑起來,更有甚者偷偷去踹了那肥屁股一腳,走在最后的土匪想笑不敢笑,怕笑彎了腰摔到肩頭扛著的大麻袋。 我忍,為了錢,忍了,劉少爺狼狽爬起,咬牙切齒道。 劉少爺這人不學無術(shù),典型的紈绔子弟,好吃懶做掏空了錢袋子,在被錢莊當鋪拒之門外多次后,將主意打到了自己表舅葉家。 表舅是大戶,跟劉少爺家那種中空家底不同,真正的大戶,街上過半的鋪子都掛著葉氏招牌,家大業(yè)大,肥的流油,把劉少爺眼饞得不行,又想自己所借對于他們不過毫厘,應該不會有什么問題。 算盤打得叮當響,可沒料到,上門借錢的時候,腳才堪堪過門檻就遇到了小表妹。 葉家的長女,葉鶯團,碧玉年華,生得是冰肌玉骨,如畫眉目間溢著動人秋水,性子嬌柔俏媚,與太守之子青梅竹馬,只待守孝期一過便定親,共結(jié)連理。 商戶女能嫁給太守之子,高攀了不知多少,劉少爺滿腹酸話,開口還是得笑,表妹目光猥褻地偷偷打量著人。 身段姣好的姑娘一襲纏金絲月白襖裙,勾勒出盈盈一握的纖腰,襯得胸前水骨隆起處鼓囊,雪膩酥香。 這還沒叫男人摘過花兒,等以后,不知該怎么招人了,劉少爺偷抹口水。 誰是你表妹?葉鶯團俏臉板起,可惜粉面嫩生,沒點威嚴反倒跟幼獸撒嬌一般,小姑娘兇完又落下了抿著的唇,無奈道,又來找爹爹借銀子? 一個簡簡單單的又字說盡了不滿。 哪里哪里,不過是看劉少爺訕笑著往里走。 身后傳來小姑娘軟軟的聲音,上回借的三百兩可還了? 劉少爺腳步一頓,額頭上直冒冷汗。 三百兩,三分利,欠了有月余吧。葉鶯團撥弄起頸上掛著的金算盤。 小巧精致的算盤不足她手指長,白玉的珠子顆顆剔透,除卻不菲價值外,更是葉鶯團娘親留下的遺物,她十分愛惜,整日掛著不離身。 便算你一月,還有之前在酒館借著爹爹名頭賒下的賬葉鶯團也沒瞧他,自顧自算著賬,櫻口喃喃,二十兩,綢緞莊的三十兩,還有賭場的一百兩,逢賭必輸就別去賭,白生生地浪費銀子 獨屬于姑娘家的甜潤聲音如在耳旁,只內(nèi)容讓劉少爺煩惡。 三分利而已還要寫借據(jù),弄得他成了笑話,況且什么逢賭必輸,那叫時候未到,沒眼界的小娘們,要是肯借我銀子翻本,早就還清了,何必挨賭坊一頓毒打。 劉少爺越想越惱,罩頭黑布下,唇角起了個陰毒的獰笑,你不仁我不義,別怪表哥心狠。 原先只想綁架了表妹藏在東寨,再向表舅獅子大開口討贖金,如今想想那般會算賬的小嘴還是堵住得好,讓男人的東西堵著。 等到小娘們殘花敗柳了,他去分一杯羹,嘗嘗滋味。 就是不知這一寨子的男人,表妹是否吃得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