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五 破門
番外五 破門
其實張岳不覺得賀昭在旁,徐錦融會有什么危險。大家都知道,徐錦融曾寄養(yǎng)在宛王府,又常有刺客襲擾,就是她出府自立之后,賀昭也一直很顧著她的安危。 他在平京待的時間不算長,但是也對此印象深刻。要知道當(dāng)初他就給賀昭以安危為名,差點投到京兆刑房里去,把跟徐錦融相約游玩的時間都給錯過了。 現(xiàn)在想來,原來還是這個緣故。 門開了。賀昭堵在門口,面上不耐,一臉生人勿近:錦融要梳洗一下。 里頭的動靜輕微,賀昭聲音變低,帶著警告:錦融大病初愈,還要再吃藥鞏固半年。我勸你不要總刺激她。 面上冷了又熱,熱了又冷,張岳只得咬咬牙。 這點他還是得信。畢竟皇令緝捕不及賀昭,但他隨她躲藏至此,相當(dāng)于棄了世子爵位,甚至可能有牽連之嫌,張岳確實不覺得他還會就此胡扯。 但這么僵持在門口,張岳身上衣物皺了吧唧,頭發(fā)也有點亂,眼圈青黑,不知昨日是在哪里歇息的,看賀昭堵在門口一身舒展,不由雙目涼涼。 錦融這一病,世子倒也算坐收漁利。 賀昭皺起眉:你不妨回平京打聽打聽,事發(fā)之前,我跟錦融就已定了親。 哦,張岳撇撇嘴角,錦融原來那時候就失憶了? 什么?徐錦融的聲音從里傳來,賀昭的神情變得很難看。 門再打開一點,徐錦融上下打量張岳,奇怪道:你是怎么了? 張岳皮笑rou不笑:昨晚柴房里歇的,不大安穩(wěn)。 徐錦融不由再看賀昭,而正當(dāng)此時,外面走廊里有人不大高興的叫了一聲:張岳! 張岳愣住了,賀昭也愣住了。 本是偏細的聲線,此時因為不快而凌厲了一圈。很快咚的一下,賀昭自里推,張岳自外拉,門默契地迅速闔上了。 徐錦融正待要問,賀昭抬手捂住了她的嘴。聽外面腳步聲近到門前,她把他手拉下來,口型問道:白川智? 賀昭點頭。 然而腳步聲還不止一個人。 張岳堵在門口,面向面色不善的白川智,還有后面兩個侍衛(wèi),笑了笑:白兄怎么來了。 白川智眼角跳了跳。雖然早前即認(rèn)識,但算不得什么太好的交情,這江湖習(xí)氣他很不喜歡,又不好拿架子按頭讓人叫白大人,是以每次聽著,心里都不大高興。 屋里什么人? 張岳撓撓頭,面上尷尬:尋常住客罷了,剛查完沒什么不妥,還一大早擾人清夢的,我都怪不好意思。 可白川智不信:我聽你昨夜行蹤鬼祟,還特地甩開旁人。要不是有府里獵犬,還真不知有野匪躲到這里。 張岳嘶了口氣:我怎會跟野匪有什么關(guān)聯(lián)?我望川谷可是行得端坐得正。白大人若是搜街無果,也不能怪到我這里呀。 外面氣氛不快,但里面徐錦融也有些待不住了。 她張口:我想看, 一邊往外指指:看白川智長什么樣。 賀昭平睜著眼搖頭拒絕:臉白,別的沒啥。 我看看有多白。 危險,不能看。 手里牽著她,賀昭想往窗子去,如果外頭樓下無人,便可跳窗出去,而徐錦融側(cè)過身扒著門縫,還是想往外看個究竟。 但門縫看不到,她要去捅窗戶紙,賀昭只好去阻止,而徐錦融竟反身躲開,賀昭皺眉再去拉,她反手推攔,一來二去,你來我往如過招一般,都是實打?qū)嵉臍饬φ袛?shù),賀昭臉越來越黑。 且慢! 外頭張岳叫起來,門外咣的一下,有人撞門,里邊過招驟然停止,兩人彼此對視一眼,一起往窗子奔去。 張岳在外頭攔得顯然也夠力,白川智吃驚地叫起來:里頭究竟何人?!快!把門踹開! 這邊架起窗時,門已一聲巨響,硬生生給踹了開來。 ?。?/br> 白川智尖叫起來,抓住后方一把蒙到眼前的衣帶,胡亂擺頭想要掙脫,但是張岳鐵了心不松手,刷刷就在他腦后把衣帶打了結(jié)還扯在手里,一邊跟兩個侍衛(wèi)周旋。 徐錦融只見白川智給蒙了眼的臉,露出一只尖尖下巴,白面氣的通紅,兩手顫巍巍抓著眼前衣帶但又給張岳往后死扯,清瘦身形給扯得踉蹌歪倒,氣的吱哇亂叫,齜牙咧嘴。 倒也是我見猶憐。 可是賀昭很快把她臉扳回來,兩手摁在臉頰上,摁得嘴都嘟出來:我先下去,你再跳下,我接著你。 她點點頭,他又瞇眼:再看,出城了我再收拾你。 賀昭跳下去,回頭張手叫她:來! 再回頭看了一眼,兩個侍衛(wèi)滿面驚慌的,白川智差不多要掙開了,給張岳示了個意,徐錦融便也不再回頭,縱身躍下,正給賀昭一把接住,順勢繞了一圈,踏回地上。 什么人?! 白川智總算掙開來,匆忙往大開的窗子奔去,正看見兩個人影閃進那邊岔路,只此一瞬,便一片衣角也看不見了。 那兩個人影 他沉默了好一會,回頭過來看著張岳,雙眼睜得很大,蒼白的臉上盡是不能確定的疑惑:是誰? 張岳扯了扯袖子,看他神情,無奈地嘆了嘆氣:真的,不過是尋常住客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