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少女青澀

    深闊的殿宇內(nèi)，金箔裹柱，玉石鋪地，浮雕云瑞的案臺(tái)泛著梨花木幽香，一室僅燭火昏黃的照映，也覺寶石熠熠生輝，滿目華貴。

    然而除必要家私外，殿內(nèi)再無綴飾，空曠得仿佛一切僅是剛葺成的模樣，目之所及一塵不染，椸架上且連一條巾帕都未搭。

    清減得猶如無人在此居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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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深闌靜。

    來人身著朱色袍衫，于靜謐室內(nèi)走動(dòng)的身影略顯疾速，卻不曾發(fā)出一絲步履聲。

    她悄無聲息地靠近床榻，有著薄繭的指尖撩開蓬柔紗幔，上身半傾探入簾內(nèi)，頎長陰影籠罩著榻上不知昏迷亦或沉睡的少女。

    少女額際磕破流血，已上藥敷縛，但她似乎仍很難受，緊閉的雙眸下有一圈淡淡的烏青，眼角滲出微弱水光，似有千重的委屈欲化做淚珠墜下。

    探究的目光落在少女眼角的晶瑩，一向沉靜的幽瞳微不可見地閃耀了一下，靖瑄像被什么牽引著般抬手，觸上她的頰，輕輕撫挲。

    方才宴中輕歌曼舞，觥籌交錯(cuò)，她卻時(shí)時(shí)掛念著飛鴻殿里的小婢子，不知她是否醒來，可還疼著。

    指尖攜帶寒夜涼意，惹得人兒發(fā)出一聲不悅的咕噥。粉頰上的撫摸隨之一頓，但并未就此停下。

    少女并非傾城之姿，她面容清麗小巧，娥眉淡掃，尚未長出女子的風(fēng)韻，猶如七月之柰，翠而不艷，入口的滋味，必也青澀。

    卻是這樣的她，初入凡塵的懵懂稚子，才會(huì)我見猶憐，使人心生憐惜。

    連這身上的味道，都如她的人一樣，散發(fā)著青果淡淡的甜香，誘人采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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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等！

    這是在干什么？

    靖瑄恍然回神，才發(fā)覺自己埋首她肩頸間，鼻尖幾乎貼在吹彈可破的肌膚，貪婪而下流地嗅著她的體香。

    臉色刷地鐵青，幸好有面具遮掩異常神色。靖瑄直起身，大退一步。

    待站定，又緩緩地看向榻上少女，她的眼神明銳，眉心卻深鎖。

    素來面冷心硬的靖大將軍，被后宮某小小婢女撞上后，就變得古古怪怪。她何曾有過此番意動(dòng)，想靠近一個(gè)人，居然不是為了殺戮？

    幾次三番，沒來由地想親近她，不能自持。

    這個(gè)危險(xiǎn)的認(rèn)知，使得心間警鐘大鳴，眼底倏地漫上一層陰鷙。

    身為武將，統(tǒng)領(lǐng)一疆戰(zhàn)士，她的每個(gè)決策都牽扯無數(shù)蒼生；鐵面閻羅之威，更是數(shù)以萬計(jì)的士兵們的血rou所筑。一將功成，萬骨枯。面對(duì)狡猾偽善的敵人，面對(duì)波譎云詭的戰(zhàn)局，靖瑄必須十二分警戒，她不允許，不允許自己有心軟松懈的時(shí)刻。

    視線下移，回到方才被自己蹭得松散的衣襟領(lǐng)口，那里露出白凈的脖頸，少女肌膚勝雪，嬌嫩部位的皮膚更是薄得近乎透明，血管與經(jīng)脈清晰可見。

    指尖再次靠近，五指虎口攏到昏睡的她的頸間，這么脆弱的小丫頭，毫無防備的被人拿住命門，僅須掌下稍稍用力，擰斷她的脖子，便會(huì)香消玉殞

    頸上的扼制逐漸收緊，昏睡中的少女感知到危險(xiǎn)，峨眉顰蹙。

    夢(mèng)里，身前有她最害怕的鬼魅，一直飄懸在她眼前，無論她怎么跑、跑多遠(yuǎn)，它都跟著，脖頸上的魔爪甚至在收緊，要取她的命。她一邊哭，一邊躲，她好怕，好怕，怕到不敢看它，閉著眼睛求它放過她，可是沒有用，脖子被勒疼甚至開始窒息，最后急了，手腳并用、連消帶打地反抗回去，拼盡全力決一死戰(zhàn)。

    夢(mèng)里歇斯底里地掙扎，可實(shí)際上，祝妙菱全身僵麻，直挺挺躺著，姑且連翻身的意識(shí)都無。靖瑄只看到她干涸的嘴唇動(dòng)了動(dòng)。

    渴了？

    此時(shí)華延宮上下已熄燭就寢，自然也無婢子跟入外臣的行宮里伺夜。

    莫說熱水，一杯清水都難尋。不過幸好，于逸樂宮行宴時(shí)，她試過幾盞竹葉青很合口味，便多拎了一壇帶回。

    竹葉青酒，以汾酒為底，添入竹葉、陳皮、梔子等十余種名貴藥材陳釀。該酒性平溫和，色澤金黃碧翠，入口甜綿微苦，余味無窮，有暖胃活血之效，于這寒冬里飲上幾盞，很是暖身。

    想著，靖瑄已快人快手取來酒，全然忘了自己半刻之前且念著要?dú)Я怂?，?zhí)起酒壺淺倒了一耳杯，仔細(xì)喂進(jìn)她嘴內(nèi)。

    嗯，酒液不出意料地淌濕半個(gè)下頜，沒幾滴能真正入喉。

    靖瑄蹙了蹙眉，冰冷面具下的視線掠過婢子的干澀唇角。

    頓了半晌，細(xì)細(xì)思量。眸光一半戲謔，一半欲望。

    既是婢子主動(dòng)撞上來冒犯她的，她不僅大人不計(jì)小人過，且將人撿回來悉心照料，如此，討些便宜當(dāng)?shù)謧膊粸檫^吧。

    一面給自己的不軌找藉口，一面飲入杯中酒，爾后俯身

    覆上雙唇的剎那，靖瑄腦子嗡嗡作響，思考不了分毫。

    兩唇相抵，唇瓣比想象中柔軟，淡淡甜香溢在唇齒間，她的味道與氣息縈繞鼻尖，揮之不去，難以抗拒。

    一縷縷屬于少女的芬芳，化成了煙，化成了霧，吸入靖瑄肺腑，又化作胸口一點(diǎn)朱砂。

    姑娘沒有酒，我卻醉得像條狗。

    忘了自己在渡酒，靖瑄隨口將酒液圄圇咽下，幾乎是迫不及待地伸舌擠入對(duì)方軟嫩的唇縫，欲探入小嘴里攪亂。

    小人兒貝齒輕含，不妨賊人有意侵犯。靖瑄舌尖一挑，輕易撬開防御鉆入檀口。

    濕熱的觸感相裹，屬于少女的氣息愈濃。攻入城池，已占領(lǐng)高地，靖瑄的動(dòng)作轉(zhuǎn)而溫柔，意在細(xì)細(xì)品嘗獵物的味道。

    這深吻，像一張細(xì)密的網(wǎng)，將她牢牢吸附，濕滑舌尖帶著酒澀掃過銀齒，攪動(dòng)她口中清香，又挑著小舌含吮，似要吮出甘露才罷休。

    熱吻愈發(fā)濃重，靖瑄原想淺嘗輒止，但事實(shí)是情難自禁，總想吻得再深、再深一點(diǎn)?？谥衅惹欣p繞，將少女的舌尖緊密纏吮，吮得發(fā)疼，令她在昏睡時(shí)都有了反應(yīng)。

    少女的夢(mèng)境跳到一片沙漠中。烈日當(dāng)空，曬得她如竭水的魚兒兩面焦，她于荒漠里走了許久又許久，極度缺水的喉嚨干灼腫痛，一望無際的黃沙讓人無助又絕望。

    突然，不知自哪處掉了一個(gè)水囊，直塞入她口中。

    祝妙菱驚喜萬分，可奇怪的是那囊口似乎還會(huì)動(dòng)，反吸著她的舌，卻半分水都不往出流，汲了數(shù)口都無法解渴，急得她直跺腳。

    這是什么破水囊，沒水也就罷了，反是要吸她的口水去！

    正欲拔開囊口脫逃，忽然舌尖一痛

    啊

    祝妙菱驚叫著醒來，霎時(shí)間渾渾噩噩的，不知今夕是何夕。

    睜開眼，視線被一片昏暗遮擋，額上的傷口在隱隱作痛，渾身像散架了又被隨意拼湊起來般疲乏無力，可唇舌被吮緊發(fā)疼的感覺很清晰、很強(qiáng)烈。

    誰能告訴她，為什么她的舌頭被人咬著？

    是、是那個(gè)水囊成精了，化成人形在吸她的精氣嗎？

    嗚嗚嗚，太過分了在夢(mèng)里咬她，醒了還要跟出來吸她。

    懼怕和委屈使她劇烈掙扎起來，小手抵在那人雙肩用力推拒，顧不得自己額上的傷口在扭動(dòng)中滲血，拼命地轉(zhuǎn)開臉，生怕再躲晚些便沒命。

    可惜細(xì)胳膊細(xì)腿兒的蚊子力氣，哪抵得過習(xí)武之人有意壓制，小身板左右扭轉(zhuǎn)一圈，硬是無法從水囊嘴下掙脫。

    不知自己怎生招惹這些精怪，祝妙菱嚇得快哭了，眼眶迅速蓄滿水霧，仍是不放棄地抵抗著，哪怕逃生的機(jī)會(huì)微乎其微。

    這廂別著身子亂扭，仿佛用盡全身力氣，卻聽上方傳來一道女子不悅的沉吟：別動(dòng)。

    靖瑄抬手扣住少女下顎，指尖順手戳了戳她的腮頰，示意她安分些。

    不知是這一句短促卻飽含命令的話語使得為奴慣了的祝妙菱下意識(shí)服從，亦或女子沉而柔的嗓音極具安撫之效，祝妙菱當(dāng)真止了推拒。

    抵著肩頭的手不再使力，便似曖昧地搭著她，片刻的怔愣后，少女眼中的驚懼轉(zhuǎn)為疑惑。

    手心下的女子，是溫?zé)岬纳碥|，有呼吸，有脈博的跳動(dòng)，她的唇舌也是熱的，帶著不算濃的酒味。

    她是人。

    可、可是她為何要吃她的嘴？

    因著吃嘴的緣故，倆人靠得很近，很近，近得只能看見對(duì)方眼睛，她還戴著面具，教人連眉眼也看不真切，僅隱約觸及那人的眼神。

    恍然間，心里油然生出一種似曾相識(shí)的感覺。

    她們認(rèn)識(shí)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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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腦袋努力地在思考著什么，但身上的女子不容許她分心。

    唇吻未止，捏著下顎的手指在她安分后，下移至襟領(lǐng)處窸窣，待祝妙菱回過神來，盤云扣已被解開。

    敞露的肌膚接觸到寒夜涼意，身子不由得瑟縮了下。

    為何要解、解衣裳？

    祝妙菱再笨也知不可隨意袒身露體，即使對(duì)方同為女子。她慌亂地按住女子的手，口中唔唔地想說些什么。

    舌頭幾乎被咬在對(duì)方口中，欲縮回就被那人故意咬疼，疼得她眼角溢淚，更不知是不是被咬破皮了，嘴里泛起一絲甜腥。幾番下來，祝妙菱不敢再避。

    她只得可憐兮兮地看著面具下那人的眼睛，喉間發(fā)出低低的嗚咽，企求著能放過她?？膳訁s變本加厲，幾下里已將一排襟扣盡數(shù)解去，手掌還隔著里衣在摸索著什么，估摸是要繼續(xù)解。

    面對(duì)看起來纖瘦實(shí)際卻孔武有力的靖大將軍，少女毫無還手之力，根本拿握不住女子作亂的手。

    幸好冬日里穿的衣物多。

    她心間才剛生出一絲慶幸，而女子已然失去一件件脫的耐性，手心徑直自少女的衣擺下伸入，精準(zhǔn)覆住一只圓乳。

    從未有人碰觸過的胸乳被女子握住的一剎那，祝妙菱渾身僵硬，眼睛瞳孔微縮，失神了般望著上方。

    她、她她她這是在做什么？！

    御姐有三寶：人美，活好，吃嫩草。奉勸在座各位遇到御姐就自覺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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