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怨懟
父子怨懟
當晚,兩個人將葉凝雙送到教師宿舍門口后,又去吃了個晚飯才回了公寓。 推開門,打開燈才驚覺,客廳沙發(fā)上正坐著個男人。 40出頭的年紀,頭發(fā)打理得一絲不茍,西裝革履,手里卻把玩著不很相稱的玉核桃。 席飛羽率先反應(yīng)過來,哇哦!林叔!您來了! 來看看你們。林和頌轉(zhuǎn)過頭,推了推眼鏡架,微微笑道,在國內(nèi)讀書,開學這兩天還適應(yīng)嗎? 適應(yīng)的很!席飛羽熱情回答。 能適應(yīng)就好。林和頌勾唇,飛羽,叔叔有點渴,能幫我去買瓶水來么? 哦,哦,哦!行嘞林叔,我這就去!席飛羽明白過來,這是差遣他出去,忙應(yīng)下來,轉(zhuǎn)身離開時沖一旁始終沉默的林舟白擠了擠眼,要他稍稍悠著點 林舟白同林叔的關(guān)系自小到大就是水火不容,林舟白又是倔巴巴冷著臉一個人,不知因此挨了林叔多少打。 林舟白知道發(fā)小好心,他自己今天心情也不錯,于是走近來,站到沙發(fā)前,爸。你怎么來了? 其實,他只是表達下疑惑的意思。 畢竟從小到大,林和頌對他并不怎么關(guān)心。比如,前些時候他18歲成年那天,親朋好友紛紛送上祝福,林和頌卻仿佛忘記了,一直到12點結(jié)束,到了成年第二天,林和頌都沒提及生日相關(guān)的一個字。 因此,林和頌突襲這里,林舟白確實有些不適應(yīng)。 但林和頌聽在耳里,卻生出了另一番意味。 他抬頭看向站在面前這個18歲的少年人。 身體里流淌著來自他的血,長相與自己如此相似。身軀挺拔,面容俊逸,休閑的學生打扮卻又不失貴氣。 相貌與財富,他繼承自父輩,與生俱來。甚至還比自己多了年輕。 林和頌心里著了股氣,冰冷冷開口,這是我的房子,我怎么不能來? 爸,林舟白自覺態(tài)度很好,沒想到還是被父親怨懟,我不是這意思。 林和頌冷哼一聲,那你什么意思? 我林舟白只覺著無力,又想起前天席飛羽剛過來時講的偶遇,耐心消失殆盡,垂首沉眸道,"我沒什么意思。爸,我只是沒想到 他頓了頓,鼓起勇氣繼續(xù)道,您不僅把您兒子我扔到這來,居然還要把你的小情人也安置在這里。" 林和頌聞言,不怒反笑,他回憶起,上個月在青山區(qū)的餐桌前,他也是為了這檔子事,向自己發(fā)泄怨氣。 看來皮又癢了呢。 林和頌活動下手腕,站起身,剛要一巴掌甩過去,就見剛上來的席飛羽自門外眼疾手快地沖過來,狗腿子地遞上水,林叔,我買水回來啦。 外人在場,不好發(fā)作,冷著臉也沒接水,徑直走了出去。 林和頌轉(zhuǎn)身就上了電梯,下到一樓來,接著走到凝雙那層的專屬電梯前,刷了門卡,走進去。 打開門,卻是漆黑一片,沒人在家。 他按開燈,把玩著玉核桃,視線巡視一周,房間很干凈,幾乎沒人住的痕跡,心中頓時了然。 林和頌直接撥了電話過去。 半分鐘后才通。對方很明顯地喘著氣,像是刻意跑遠到偏僻地方。 林先生? 你沒住公寓?林和頌單刀直入。 凝雙回答,我昨天住了。 哦?林和頌強調(diào),就昨天住了一晚?我把鑰匙給你的時候,怎么說的? 他厭惡透了不聽自己話的感覺。 我凝雙聽他有些生氣,但沒明白哪里惹了他,猶疑著解釋道,是這樣的,林先生。因為江大這邊就有教師宿舍,離辦公室也近一些,來去更便捷些。公寓這邊,人多眼雜,萬一被人看到我不住宿舍來住這兒,有些人可能就愛傳一些閑話。 而且您兒子林舟白他也住這兒,我擔心平常遇到了,難免尷尬。 不方便,傳閑話,林舟白,怕尷尬。 林和頌迅速捕捉到這幾個關(guān)鍵信息,內(nèi)心尚未得以紓解的情緒迅速發(fā)酵。 他沒再說話,冷冷勾唇,直接按下了掛斷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