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虎下山到王家

    阿五與王寵，看上去遠(yuǎn)山流水悠然相得，但阿五每共鐘氏兄弟宴游三五日，才去一次伊洛之原。

    景明院女官皆為先皇后侍婢，看著阿五長大，cao心她的婚事，自然希望她多眷顧王寵，少理搭那些不結(jié)果的千葉石榴。

    這一日，鐘氏兄弟又遞書來招引。

    薛女史代拆函時(shí)，忍不住問：這兩個(gè)豎子，到底哪里強(qiáng)過王十二郎，何以公主悅此而薄彼？

    阿五道：我也很喜歡太素叔，只是日日共他食青蔬菌菇豆腐，殊委屈舌頭。鐘家郎君呢，總是聚集一堂有趣的客人，烹牛宰羊，熱鬧極了

    薛女史拈出信紙，嫌棄地拂給她，不要說了，一股子腥膻氣味！又冷哼，總是烹牛宰羊，他們哪來的錢？

    阿五閱信畢，嘆道：我明白您的意思，今日不同他們頑了。

    薛女史忙道：別呀，老婢無意敗您的興。

    阿五道：是真的不想去。他們一定要我求耶耶，在少府里謀官職。我覺得不妥，如前幾次那樣，晾他們?nèi)迦?，再賜幾百金，他們知道收斂，這事也就蒙混過去了。

    薛女史與柳青衣交換了一個(gè)驚奇的眼神：小公主癡歸癡，對付起恃寵成驕的佞幸來，骨子里有不自知的天生精明。

    說話間，小黃門抬入一個(gè)大木箱，王郎遣人送來的。

    打開一看，卻是子大叔的標(biāo)本：皮毛雪白蓬松，佩黃金松石項(xiàng)圈，原來眼珠處，安了一雙烏琉璃，晶瑩剔透，顯得整頭犬比在世時(shí)還有神采。

    薛女史提醒她，總要謝謝人家。

    阿五支頤，送他什么呢？

    那幅老虎下山？

    阿五驚叫，我好容易才繡的！繼而覺得自己有些小氣，好吧，送他好了。本打算給耶耶的。

    柳青衣微笑，耶耶一定不同十二郎爭的。

    王太鈞恐乃弟太清閑，將家中子弟都送到他跟前受教。所以，王寵在伊洛之原的別業(yè)也是王氏家學(xué)，小郎君濟(jì)濟(jì)。阿五往來時(shí)，多攜女婢。少男少女雜處，不久就結(jié)成一對對小鴛鴦。

    阿五與王寵開軒窗，賞新菊，見樓下菊叢中，一對小鴛鴦?wù)游牵泻⒌囊恢皇?，還握著女孩的一只乳。

    阿五伏在窗臺上，伸長脖頸，看得眼發(fā)直，這樣口對口咂咂，有什么樂趣呢？

    王寵的氣息忽至耳畔，試試便知。

    阿五不及回首，被他一扳，壓在窗邊的板壁上，驚呼未能出口，他的舌頭鉆了進(jìn)來，與她糾纏。

    嗚嗚

    阿五被困于他膀臂間，不能動彈言語，惟巨眸冉冉動，用眼神表達(dá)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