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fā)育

    11.

    看完電影兩人去餐廳吃飯，等餐的時候劉俊之扭扭捏捏說：我談戀愛了。

    陳葭吃驚，放下手中的酸梅汁問：和誰??？我們班的嗎？

    不是，隔壁班的。劉俊之雙頰不點(diǎn)而紅，面若桃花，你應(yīng)該見過，經(jīng)常跟我們班男生打籃球的那個沈柯。

    陳葭眨著眼回憶，模模糊糊想起是個高高瘦瘦的男生，她八卦起來：什么時候開始暗度陳倉的？都不告訴我！

    就這次放假回家嘛，公交車上他坐我旁邊，問我要號碼來著。

    陳葭一陣唏噓：言情哦。

    劉俊之嘿嘿一笑，剛想繼續(xù)分享戀愛的甜蜜，手機(jī)震動，她傻笑著趕忙回復(fù)。陳葭嘖嘖兩聲，上菜后不等她先開吃。

    劉俊之好一會兒才放下手機(jī)，吃了兩口意面，余光瞥到陳葭白晃晃的胸口，驚道：陳葭你胸好大，都有溝了！

    陳葭怔忡，低頭看了眼，立馬張皇地直起了身子，為自己的發(fā)育感到羞恥。

    劉俊之沒察覺到她的小情緒，只嫉羨地注視她。陳葭今天穿了條黑色的吊帶裙，襯得她更白。不，是她白，穿什么都好看。不像她，黃皮膚，校服成了最合身的配色。

    回到家后陳葭把自己關(guān)房間里鬧脾氣，折騰出一身汗，被她扔來扔去的玩偶毫發(fā)未傷。陳葭站去試衣鏡前，怨恨地盯著自己，猛得把肩帶拉下，連衣裙折了腰，疊在下半身，露出她穿著黑色胸衣的上半身。

    鎖骨纖細(xì)，手臂纖細(xì)，唯獨(dú)胸口那兩坨被擠出飽滿的形狀，她明明記得她之前還沒這么大的。

    伸手狠狠地抓了兩把，乳rou從胸衣里掙脫出來，小而粉的rutou露了尖尖角，顯得yin邪。抓得用力，很快留下印子，陳葭痛苦又不解：怎么會這樣。

    她找出手機(jī)搜索相關(guān)，都說是正常發(fā)育。她不肯相信，驀地想起陳廣白讓她吃的藥。陳葭甩開手機(jī)去拉床頭柜的抽屜，里面整整齊齊碼著炔雌醇環(huán)丙孕酮片，陳廣白說這是短效避孕藥，副作用比緊急避孕藥小。

    陳葭打開盒子翻出說明書，目及十行，又在網(wǎng)上搜索相關(guān)，查清后把抽屜里的藥統(tǒng)統(tǒng)丟進(jìn)了垃圾桶。泄憤似的，每一盒都被她擲出聲響。

    陳廣白進(jìn)來的時候正看到這一幕，他掃了眼垃圾桶，在她面前半蹲，問她：怎么了？

    陳葭一個尖叫去扇他的臉，陳廣白輕而易舉地把她的手腕擒在手里，很無奈地哄：先告訴我怎么了。

    陳葭兇狠地瞪他：我不要再吃那個藥。

    陳廣白聞言皺眉，上下擺了眼，視線停在她胸口隱隱約約的紅痕上，稍一琢磨就想通了：胸脹？

    陳葭惱羞成怒地抬腳踹他，陳廣白好脾氣地隨之坐在地上，松了手，無所謂地笑了聲：不吃就不吃了。

    那你戴套。陳葭警戒地往后縮了縮。

    陳廣白沒說好也沒說不好，只是凝望她。他沒表情的時候眼尾下垂，令人害怕，陳葭撇開了視線。

    半晌，陳廣白站起來，壓迫感瞬間襲來，陳葭下意識地轉(zhuǎn)身往床另一邊爬。

    不管做了多少次，她第一反應(yīng)還是逃。陳廣白怒極反笑：不吃，懷孕的是你。

    比人渣還人渣。

    陳葭猛得轉(zhuǎn)過頭來，似不相信他能說出這樣的話，眼里懼是驚恐。

    陳廣白在這一雙煽動的、極美的眼里褪下她的裙子，他比獅子優(yōu)雅，但他連畜生都不如。

    胸前果然視覺上的飽滿，跪在他跟前時被胸衣束成海鷗般的波浪，于是陳廣白就解開胸衣的排扣，把自己放在波浪里邊，試試看海鷗會不會膽顫得振翅欲飛。

    陳葭翻來覆去只有一句話你戴套。

    陳廣白細(xì)心描摹她胸前的形狀，蠱惑般解釋：rujiao不會懷孕。

    明明說的是兩回事！陳葭淋淋的眼恨不得剜下他的血rou，陳廣白拍拍她的腦袋笑著催促：快一點(diǎn)寶貝。

    陳葭羞恥地捧著胸上下左右夾著顛，在手臂酸澀難忍時被射滿膛。一雙模糊的淚眼在觸及床頭靜滯的手機(jī)時，又悄然綻放出點(diǎn)點(diǎn)星光。

    -

    陳廣白提到新車后問陳葭想不想去玩，陳葭警惕地問：可不可以帶朋友一起？

    可以。

    聞言陳葭緊繃的身體放松下來能帶朋友意味著他不會亂來。而旅游一直是她喜歡的事情。

    陳葭叫了劉俊之，劉俊之叫了沈柯，陳葭和劉俊之剛碰面入座便興奮地嘰嘰喳喳。沈柯系上安全帶，側(cè)頭對陳廣白禮貌地喚了聲哥。

    陳廣白點(diǎn)點(diǎn)頭，穩(wěn)穩(wěn)地啟動車子。

    上高速時沈柯突然想到什么，問陳廣白：哥你還在實(shí)習(xí)期可以上高速？

    陳葭聽見也一怔，擔(dān)憂道：會不會進(jìn)派出所??？

    陳廣白因她的話牽牽嘴角：不會。

    果然一路好運(yùn)氣暢通無阻地到了目的地，夏日白晝長，傍晚依舊天光透亮，泛著凜凜的藍(lán)，周邊矮屋小橋，暖風(fēng)吹得人身心舒暢。

    陳葭和劉俊之在路上睡過一覺，現(xiàn)在興奮地忙著拍照，江南水鄉(xiāng)，天然美麗的背景。

    沈柯和陳廣白走在她們后面，沒一會兒又超了前，在原地等她們。

    沈柯分了支煙給陳廣白，兩人吞云吐霧，被眼疾手快的劉俊之抓拍進(jìn)手機(jī)里，她偷偷摸摸拿給陳葭欣賞：誒，你哥真的好帥，好上鏡。

    陳葭敷衍：還好吧。

    切。身在福中不知福。劉俊之把手機(jī)揣回兜里，挽著陳葭往前跑，風(fēng)灌進(jìn)裙擺，兩只翩然起舞的鳥。

    沈柯喊：小心摔著！

    劉俊之回頭做了個鬼臉，陳葭也回頭笑。

    陳廣白眼神倏然變得柔和。

    一支煙的功夫，沈柯感覺跟陳廣白親近了些，因此他搭話說：陳葭在學(xué)校還挺受歡迎的。他以為陳廣白作為哥哥會覺得欣榮，哪知道陳廣白只淡淡回了兩個字：是么。

    沈柯有些尷尬，忍不住又摸出一支煙：不過她沒談戀愛，你放心。

    剛要點(diǎn)火，旁邊遞來一包煙，沈柯順手接過，看到牌子，笑著道了聲謝。

    四個人在陳廣白定好的飯店解決了晚餐，接著陳廣白載著他們?nèi)ソ紖^(qū)的濕地公園。車子徑直穿過公園往里開，在荒蕪的小路口被攔，安保對了下車牌又放行，車子駛過繁茂成蔭的蘆葦蕩，一路往前，別有洞天。

    原來里邊是不對外開放的區(qū)域，陳廣白租了一棟別墅。

    陳廣白下車把房卡遞給走在最后的沈柯：往前走，16棟。

    你去哪里？陳葭轉(zhuǎn)頭問。

    陳廣白心口驀得一軟，解釋說：我去趟10棟，朋友在那邊。

    陳葭點(diǎn)點(diǎn)頭，跟上前頭的劉俊之和沈柯。

    一路不見人影，鴉默雀靜，只有行李箱滾在木制路上的聲音。黑夜讓視野變窄，一步一腳地往前，幾個人都不約而同地沉默下來。劉俊之半個身子都緊倚在沈柯身上，總感覺旁邊的池塘有黑影。

    沈柯借著地面燈找16棟，陳葭想貼著劉俊之走，看到他們親密無間又放棄。

    不禁回頭望了眼，一片漆黑，不知道陳廣白往哪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