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碰我內(nèi)褲
不要碰我內(nèi)褲
許知渝跟著于洋走出那扇老舊的木門,眼前一陣緊密的灰色陰影傾覆上來,她睜著眼適應(yīng)了一下偏暗的光線,冰冷的風聲呼嘯著穿過耳邊,透過尚且虛弱的身體。 女孩打了個冷顫,恍惚間意識到所處的位置是一棟支離破碎的爛尾樓,空蕩的走廊呈現(xiàn)出一種冷調(diào)的深黑,竟和記憶里一處荒誕的長廊重合起來。 她沉下眼眸,揮之不去的恐懼附骨之蛆般,爬上了單瘦的脊背,注意力被分散,一時沒在意腳下的動作,嘭的一聲撞上少年清瘦挺拔的后背。 于洋轉(zhuǎn)過身,只能看見黑夜里女孩身體模糊的線條,更明顯的是不屬于自己,略急促的呼吸聲。 他憑著肌rou記憶擰開嘎吱作響的木門,摸出一支燃了一半的蠟燭。 咔嚓 是打火機被點燃的聲音。 鮮艷的紅色堪堪照亮他眼前局限的一小片視野,火舌舔上燭芯,搖晃了幾下后,大半個簡陋浴室的模樣呈現(xiàn)在許知渝的眼底。 淡青色的淋浴噴頭掛在墻上,旁邊的手工木架上放著一瓶洗發(fā)水和一塊用到看不出原貌的香皂,再往上是一面結(jié)著灰痂,看不清晰的鏡子。 真的有水嗎? 她抱著懷疑走進去,踮起腳取下噴頭,打開水龍頭后,逐漸溫熱的水柱淅淅瀝瀝的濺向掌心,她眨巴眨巴眼睛,有些好奇為什么這棟爛尾樓連電都沒有,居然會有水。 拽著衣服下擺的動作一滯,許知渝抬起頭,看向站在門口一言不發(fā)的于洋,好心提醒:那個,我要洗澡了,麻煩出去的時候把門帶上。 后者歪著頭看了她一眼,然后在她放大的瞳仁里利落的脫下上衣,毫不掩飾的把滿身傷疤的身體呈現(xiàn)出來。 冷白的皮膚猙獰的綻開各種刀傷和淤青,肌rou線條漂亮結(jié)實的讓人挪不開眼,如同被綁上審判臺的神祇,害她像個癡女,半張著唇連手都不知道該往哪放。 于洋脫完上衣伸手去拽褲子,某女反應(yīng)上來一把沖過去按住他作祟的手,然后又臭不要臉的順著人家手背凸起的骨骼摸了兩把,義正言辭道:你干嘛? 洗澡。 不行!你等我洗完許知渝仰頭看見少年半瞇起來的黑眸,咽了口唾沫:或或者你先洗,我再洗。 水少。 于洋根本不知道男女有別,他扒開緊攥著自己手的小手,抓著褲沿往下拉,剛脫到一半身前人就一把捂住眼睛,嘴里斷斷續(xù)續(xù)的念叨著什么,小身子慌忙擠開他想要出去。 剛從縫隙鉆出去,腰部驟然被一截清瘦有力的小臂扣住,屬于男性滾熱的皮囊貼上來,她嚇得幾乎要叫出聲,身后高大的男生不以為然,冷靜沉著:一起洗,水不夠。 許知渝要哭出來了,她覺得自己好像碰上個性格古怪的變態(tài),而且身上那些痕跡怕是經(jīng)常打架女性身體本來就不如男性有力量,如果真是碰上個練家子,她也不能保證自己能不能從外區(qū)活著走出去。 嗚嗚嗚,真是點背了17年,那個紅繩一點用都沒有,保什么平安,她好幾回差點小命都沒了,還小幾百呢,當真遇上了江湖騙子。 男女身份有別,不可以一起洗。她吸了吸鼻子,低著頭小聲叭叭,說著說著突然感覺有什么東西蹭在后腰上,很燙很硬的一條棍形。 她倏地噤了聲。 耳邊的呼吸逐漸沉重,吞咽的聲音極度清晰。 他的聲腔啞到女孩的耳膜都有些麻:為什么? 腦內(nèi)驟然呈現(xiàn)出下午那具活色生香的裸體,眼眸的顏色更暗了,低頭從寬大的領(lǐng)口往下,能看見兩團柔軟得過分的奶,那抹粉色他真的很喜歡。 我想看你的身體。 許知渝反駁的話斷在唇齒間,瞳孔微縮,喉嚨好像被攥在了一起,發(fā)不出一點聲音,耳邊沙啞的聲腔猶如一把火,在冰冷的夜里使她涼透的血液變得guntang,單薄的皮膚很快紅了一片。 出去。她從來沒這么窘迫過,某種未知的恐懼緊緊壓住胃部,呼吸幾次顫抖才漸漸平復下來,聲音鎮(zhèn)定的聽不出絲毫破綻,沒人知道她快要哭出來了。 于洋皺起眉,就算他再遲鈍也能察覺到懷里人驟變的情緒,后退一步整理好衣服,在她冰冷的視線里走出了浴室。 浴室門被重重關(guān)上,他站在黑暗里,無法忽視掉身下第三次出現(xiàn)的怪異反應(yīng),沒有感情的黑眸緊盯著那扇破舊的木門,似乎在透過一處屏障看向另一個人。 是真的好奇,又不想強迫她。 許知渝脫下衣服扔在一邊,避開傷口快速清理身上的灰塵和血跡,她抿了抿唇,總覺得有哪里不對勁,卻又說不上來什么。 后腰滾熱的觸感似乎還存在,傻逼也知道那是什么,沒有什么比死還難以接受的,還有人在等她,再忍一夜,等到天明就想辦法聯(lián)系他們。 許知渝重重的吐出一口氣,洗干凈頭發(fā)和身體后關(guān)上水龍頭,剛穿上衣服,那扇門突兀的從外打開,她差點蹦起來,離門口有一定距離的少年無辜的眨了眨眼。 是風吹的。 女孩頂著張難看的臉色,匆忙跑出浴室,和于洋擦肩而過,然后攏著潮濕的頭發(fā)走進臥房,剛坐上床才猛然意識到 她好像,沒穿內(nèi)褲。 遇到怪人后自己也變憨批了,這種事居然也能忘。 內(nèi)褲和之前的長褲都在浴室里,許知渝咬了咬牙,不情不愿的挪到浴室旁邊,苦著張小臉鬼鬼祟祟地從門框邊探出個頭,等看清了室內(nèi)等一切后,她差點咬破自己的舌尖。 喂!不要碰我內(nèi)褲! 上輩子偷雞摸狗,這輩子碰到這么個怨種。 少年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捏著她少女心十足的粉白色內(nèi)褲,是搓洗的動作,后面的墻壁上還掛著屬于她已經(jīng)洗干凈的長褲,聽到這句怒吼側(cè)過頭,黑眸里不起一絲風浪。 不能不洗衣服。 許知渝氣的咬牙:你滾蛋,我還要穿的,你洗了我穿啥??? 他的動作一僵,手足無措的看著矮他很多的少女怒氣沖沖的從他手里奪下那塊布料,眼尾微微垂下,一副做錯事待批評的模樣,難得的乖順。 你女孩看他委屈著張俊臉,火也發(fā)不出來,果然長得好看的人就是禍水!禍水! 她憋了又憋,最后顫抖著吐出一口氣:算了,下次不要碰我的衣服。 不能不洗衣服。 我知道,你洗你自己的,我的不用。 不洗衣服會生病。 許知渝懶得跟他說,反正也是個怪人,她怎么說他也聽不明白,索性將內(nèi)褲上的泡沫洗干凈,然后揪著那點可憐的布料放在通風口晾干。 于洋站在原地,望向她的目光像只被遺棄的大狗,女孩愣了一下,繼而側(cè)過臉不再看他的表情,心臟的位置莫名隱隱發(fā)酸起來。 等到內(nèi)褲晾到半干,她靠在墻邊的身體幾次支撐不住困意,摸了摸依舊有些潮濕的布料,咬了咬牙還是穿上,扶著黑暗里那些看不清晰的線條走進臥房。 于洋沒睡,站在燭火和陰暗的交界處,臉上一團漆黑的陰影,沒時間打理的黑發(fā)有些炸毛,甚至能看見一撮翹起的灰影。 她扯了扯衣擺走過去,屋里僅有的一張床靠在最里面的石灰墻邊,一時間有些犯難。 這要怎么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