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會去(3)
開會去(3)
晚上竇之元和自己的老師吃飯。老虎不在家猴子稱霸王,沈七獺終于又可以和師兄們喝酒了,他們還跟遠在學(xué)校的陳子杰連了線,大家隔空飲酒,非常妙,很好地體現(xiàn)了當(dāng)代學(xué)子的精神風(fēng)貌。 丁師兄說上午那個做水質(zhì)遙感的女老師好像就是小竇之前的女朋友。 沈七獺酒醒一半,瞬間來神,哪個女老師? 你走了,沒看見。挺好看的。會場風(fēng)氣為之一振。小張師兄接話,我當(dāng)時都醒了。然后聽到一半真是聽不太懂,她做物理模型的,太難了。當(dāng)場推公式,能看出來這是真會。 也是咱們學(xué)校的人嗎? 不是的,丁師兄?jǐn)[手,她應(yīng)該是北京這邊的。我旁邊坐的那個學(xué)生是本校的,說這個老師現(xiàn)在主要接軍工項目,高級人才,小竇高攀了。 那晚上是他們一起吃飯嗎? 對,他倆好像有一個老師是相同的。太亂了,我記不住名字。小張師兄托著下巴,你說老師當(dāng)時是不是逐夢京圈失敗了才回的咱們學(xué)校? 丁師兄說不是的,北京,小竇傷心城。單論學(xué)校,這也不如咱們,加上他那個水平在哪兒都能混出頭,所以應(yīng)該就是不想。 沈七獺問:所以為什么不想呢? 丁師兄和張師兄面面相覷,面帶微笑,是啊,所以為什么不想呢? 喝酒喝酒。 他們仨回酒店的時候,正好碰上竇之元在樓下坐著醒酒。師生四個于是就坐在一處,圍著酒店門口的花壇擺成一個圓,都在那兒吹風(fēng)。 竇之元喝多了話不多,會變得非常之乖,見人就是笑。丁師兄和張師兄摟在一塊兒快睡著了,只有沈七獺是真的快速醒酒,風(fēng)一吹就醒了。 竇之元沖她笑,沈七獺說如果院長看見咱們四個這么丟學(xué)院的臉,你這輩子應(yīng)該都別想出來開會了。 竇之元說沒有沒有,我沒喝多。 那我是誰? 沈七獺呀。我的好學(xué)生。 沈七獺問他,老師今天是開心還是不開心呢? 當(dāng)然開心。 開心是好事情。 是啊。 沈七獺一個人肩負(fù)起了把整個團隊安全送進屋里的使命。她讓竇之元在樓下等她,她先送張師兄和丁師兄上樓,把這倆人送進了屋,關(guān)了窗戶關(guān)了門,她就又下樓來。竇之元還在原處等她,就是手里多了兩個雪糕,他遞給她一個,自己正在吃一個。 沈七獺說走啊,上樓。早點睡覺。 坐會兒坐會兒,吃了再走。 沈七獺隱約覺得竇之元的酒醒了,竇之元不講話,在她旁邊安安靜靜地吃。沈七獺說那你要是好了你就自己回去吧,我先回去睡覺了,都兩點多了。 她轉(zhuǎn)身想走,竇之元忽然伸手拉她胳膊,把她拉了個趔趄。沈七獺只得坐下,竇之元卻湊過來,貼著她坐,把她逼到墻邊,最后干脆整個人都賴在她身上。 這會兒晚間的氣溫還是低的,不比南方。沈七獺覺得似乎是回了自己家一樣,心里很安寧。她喜歡溫差大的早晚,喜歡冷冽的風(fēng),喜歡下雪,喜歡暖氣和烤rou。 竇之元靠著她,過了一會兒又把外衣脫下來披給她。沈七獺說我不冷,我抗凍。竇之元說你還是穿上一點吧,跑上跑下的,再一吹很容易感冒。 你看你就是醒了,你還不讓我走。 別走別走,跟我坐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