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桐韞(微H)
第二章:桐韞(微H)
終于,在人頭攢動的談論之聲中,一襲荼白長衫,高鼻鳳眼,側臉輪廓分明的男人,在人堆里格外扎眼。 他眼尾微微上挑,分明的冷淡疏離,卻不會招人厭惡,只會令人覺得這是他與生俱來的氣性,反倒勾得人趨之若鶩。 瑞寧努努嘴,低頭玩弄著手里的杜鵑花絹子,勞什子的,招蜂引蝶的主兒。 那男子似乎聽了到什么,一邊寒暄,一邊漫不經(jīng)心的側眸,眼里淺露深情,不知是盯著誰勾唇含笑。 瑞寧微動神色,身旁的家姐立馬羞赧的垂下眸子,拉住她衣袖小聲道:呀,瑞寧,他看過來哩。 你們都成婚兩年了,有什么可羞的?瑞寧哼笑著看她一眼,端起桌上青花瓷茶杯,里面飄著幾朵黃艷艷菊花,她吹開菊花吃了口茶。 他們已成婚兩年了,瑞寧那年恰巧十四歲。 話雖如此,可婚后統(tǒng)共才見過兩三面,桐韞老是忙,不過現(xiàn)如今就好了。瑞華聲音里大有些柳暗花明之意,瑞寧不在說話,她側頭看向窗格外勞燕分飛的喜鵲,嘴角微不可見揚起。 宴席上盡是一些文人墨客,都是來為沈桐韞接風洗塵,他算得上是位名流,朋友自然數(shù)不勝數(shù)。 席上大家都樂道,桐韞此刻定下在京城了,聽說蔣老(蔣介石)要統(tǒng)一中國,特命桐韞回京,重振京城商貿。 沈桐韞世家三代都是京城地頭蛇,從事水貿商貿,雖他表面上靠攏蔣老那出,可瑞寧明了,他淡泊這些,更主張民主創(chuàng)新,大抵暗地也在另謀出路。 窗牖外梨花白嫩落滿地,將這老氣橫秋的宅子平添幾分春色。 食過飯后,小談幾句,人流也逐漸散去。 瑞寧在廊前來回走了七八次,打掃的丫鬟問她是不是賒了什么貴重東西,瑞寧都笑著搖頭,那人多半陪夫人去了,可不是么,新婚燕爾,久別重逢,干柴烈火,男歡女愛。 瑞寧皺起好看的細眉,冷哼一聲,揚長回屋了。 夜里風涼,若能秉燭夜游,泛舟湖上也最是愜意。 可瑞寧沒那閑心,她方才剛哭過一次,爺們兒都是喜新厭舊的主,她早后悔將初夜給沈桐韞了,現(xiàn)下到好,什么都沒了。 她抽噎著逐漸睡去,卻感覺身上微涼,想去尋被褥蓋上,摸黑卻碰著一修長手指。 誰?誰在那?瑞寧嗓子里還有些哭音,顫顫巍巍,剛想叫出聲來,便被那干燥微熱大掌捂住。 是我,寧寧。低沉清潤的嗓音,就如他人一般。 瑞寧立刻清醒,白天里的怨懟全原形畢露泄出來:還記得我呢,怎不去陪你夫人,難道是夫人陪夠了又來找我消遣?呼之則來招之則去?沈桐韞,難道我在你心里比那窯姐還下賤么? 沈桐韞最疼她這樣作踐自己,瑞寧可是他捧著怕落,含著怕化的心肝兒啊。 我何時去找了瑞華,下了夜宴便到了你這兒。沈桐韞略微無辜,剔鞋上了床,他很高大,占去了架子床三分之二。 瑞寧聞到絲絲金華酒香,算是勉強信了他,又抬手去垂他,聲音濕軟:我下午在廊子里等了你半晌呢,總該叫隨從通報一聲罷。 事出突然,他沒來得及道明緣由,就被商會的人請上車了。 嗯,我道歉。 多么清風霽月的主兒,那會給別人低頭,瑞寧憋著笑,見好就收。 又聽他怨聲道:一別半年之久,寧寧可有想我? 沈桐韞伸手攬住她翹肩,側頭聞著瑞寧的幽幽體香,溫柔的吻落下,從脖頸一路親吻啃咬到鎖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