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賭(劇情)
打賭(劇情)
溫熱和粘膩也是可以用來形容空氣的。 云舟仰起頭,費勁地大口喘息。 最壞的情況沒有發(fā)生,但是更壞的情況出現(xiàn)了。 她的寶貝SSR先是給他們開了門,緊跟著就把所有人打到失去行動能力,蒙上眼捆起來丟進了什么房間里。 又悶又熱。 她試著叫過江知雪和駱欽,都沒有得到回應,或許三個人已經被分開了。 好餓。 自從離開商場之后,她消耗了不少體力,卻一點東西都沒吃上。 在房間里蒸了這么久的桑拿,饑餓感摻雜在空氣里,一點點將她絞到窒息。 這張卡為什么會這么兇? 如果擔心他們身上留有喪尸攻擊過的痕跡,完全可以檢查一遍,實在不行再捆起來觀察。 而且這里有些不同尋常的味道。 說不上難聞,有些刺鼻,而且聞起來是橘紅色的。 難道是硫嗎? 云舟專心發(fā)呆,沒聽見那道輕到極點的腳步聲。突然被人扯頭發(fā)拉起來,下意識地伸手亂撲。 她雙手被拷在一起,自然做不了什么大動作,她的寶貝SSR對此也沒有給出任何反應。 對方的力氣很大,保守估計,至少能和謝端打平。 他身上有淡淡的煙草氣味,應該是特意噴的香水。云舟吸吸鼻子,還能聞到煎牛排的余味。 小日子過得還挺美。 她被人拽了一路,跌跌撞撞地摔進了一個房間里。 即使她接觸的喪尸不如江知雪他們多,也一下就聽出了房中喘息聲的不對勁。 草,這是要拿她當口糧嗎? 云舟不知道哪兒來的膽子,死死地用腳勾住門框,卻被男人一腳踩上腳踝,吃疼地松了力道。 房間里回蕩著急切的鎖鏈聲。 男人松了手,也不管她腦袋磕在地上發(fā)出脆生生的咚聲,走出了幾步,說話的聲音極盡溫柔:顏顏,哥哥給你找了個幾個玩伴回來。 喪尸怎么會說話呢? 回應他的只有嗚嗚聲。 男人走回云舟身邊,簡單粗暴地扯開眼罩。 大片柔和的燈光浸滿她被囚困多時的眼睛,云舟艱澀地眨了眨眼,不動聲色地打量起房間的環(huán)境來。 它原本應該并不是臥室,硬要說的話,倒有點像關禁閉的場所。 四面墻黑漆漆的,不透一點光,唯一的光源就是頭上這盞壞起來很難修的水晶燈。 他的喪尸meimei被數條鎖鏈控制住周身關節(jié),面對著一塊巨大的投影屏,不甚樂意地看著偶像劇。 云舟在男人的示意下站起身,發(fā)現(xiàn)對方左手缺了一根拇指。 好好陪顏顏,否則我就殺了你。 他抽出把銀色的槍轉了兩圈,隨手向墻上射了一發(fā),激起淡淡的硝煙味。 我朋友呢? 男人傲慢地冷笑一聲,和顏顏說了些沒什么用的話,無情地關上房門出去了。 真草。 云舟一點點挪到小喪尸面前,發(fā)現(xiàn)她的牙全都被敲掉了。 想起男人缺的那根手指,云舟不禁打了個冷戰(zhàn)。 她試探性地繞圈觀察,發(fā)現(xiàn)小姑娘明顯有定期清潔,身上沒有污漬和異味,頭發(fā)還梳成了可愛的雙馬尾。 云舟確定對方沒有能力傷害到她,換了部科幻片放。 男人在她餓昏過去之前回來了。 他第一眼看見屏幕上放的節(jié)目被云舟換了,神色淡淡地掃了她一眼,云舟后背立刻起了細密的冷汗。 好在小喪尸沒有不滿的反應,他拍拍meimei腦袋,親手喂了一碗米粥。 喪尸其實不吃這些的吧? 看著對方極盡溫柔的眼神,云舟識趣地把話咽了回去。 我餓了。 一碗粥喂完,男人便要走。 他似乎完全不在乎云舟的死活,如果她不主動提起,說不準真會餓死。 男人輕蔑地笑了笑:只有這些了。 ? 這就是她抽到的卡嗎?運氣真好。 都到這種緊要關頭了,還顧著自掃門前雪呢? 云舟氣急敗壞。 餓死也是死,被打死也是死。 她把之前觀眾激情罵人的片段都裁剪出來,進行了非常高妙的排列組合,把對方罵了個狗血噴頭。 男人的臉色一點點陰沉下去。 云舟小心肝一顫,閉上眼,梗著脖子繼續(xù)罵,但措辭收斂了許多:你的腦子是被驢踢了嗎?這種時候還光想著保全自己?你家要是哪天被攻陷了怎么辦?靠你一個人能守得住嗎? 男人冷笑一聲,按下開關。 電視墻轉開,另一側的房間里面堆滿了武器彈藥。 物資多有什么用?雙拳難敵四手,到時候來的怪物多了,你一個人怎么保護你meimei? 牙尖嘴利。他輕而易舉地放倒云舟,眼神夾著寒冰刺進她眼中。 云舟后面的話硬生生被這一眼看回去了。 你以為這樣就能讓我高看一眼嗎? 男人粗暴地拎著她穿過走廊,一路下到花園里,隨處可見大片的烏黑血跡。 花園外拉起了幾張簡易鐵絲網,能看見零星的喪尸在四處游蕩。 你要是真有本事,就出去把他們都殺了。 云舟被他推得一個趔趄。 只要你能讓我滿意,我就會把你當成我的客人。別說食物,你需要什么,我都可以給。男人挑眉,不敢了嗎? 確實不太敢。 之前殺的喪尸雖然都是老年人變異而成的,頭骨還是相當堅硬,她得戳上好幾次才能成功。 況且那會兒有江知雪和駱欽在,即使失手,也不需要擔心。 她的猶豫似乎在男人意料之中。 對方懶得廢話,伸手扯著她又要往回走。 等等等。 云舟咽咽口水。 餓死也是死,戰(zhàn)斗至死也是死。 更何況她未必做不成呢。 云舟握緊江知雪的長槍,給自己打滿了氣,繞到僻靜處等待時機。 男人在二樓陽臺坐著喝下午茶,云舟一抬頭就能看見他。 什么狗屁SSR。 她悄悄橫起長槍,絆倒喪尸,穩(wěn)準狠地將槍尖送了脖頸中。 這塊兒比頭骨柔軟很多,更好得手。 她沒有駱欽他們每槍都能扎準眼睛的功夫,只能退而求其次,選擇成功率更高的方案。 連著收拾了幾個,云舟身上沾了不少血污。 她顧不上擦,順著男人指的方向摸過去。 那里還剩最后一個。 開滿鮮花的花園里,喪尸mama無意識地晃著搖椅,搖椅上坐著一個五六歲大的小孩兒。 活人。 云舟停下了腳步。 喪尸mama斷斷續(xù)續(xù)地哼著不成調的小曲,小孩兒坐在搖椅上看著書。 四周散落著不少發(fā)黑的碎rou塊,也不知是其它怪物身上的,還是他mama為他特意準備的。 她抬起頭,看見男人還是那副漠不關心的樣子。 mama,我餓了。 聽了他的話,喪尸mama慢吞吞地進了房間。 這是個機會。 云舟想。 她可以現(xiàn)在過去把小孩兒的嘴捂住,告訴他自己是來救他的,然后悄無聲息地把喪尸干掉。 但是。 但是喪尸mama的眼中閃爍著微弱的光彩。 這光在角色的黑化劇情和江知雪眼中,也曾經被點亮過。 云舟親眼看著她端出一碗熱氣騰騰的湯面,頹然地放下了手里的槍。 她舉起手,對二樓的男人做了個口型: 我輸了。 帶惡人 武器庫已上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