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遇少年
再遇少年
再遇少年 裴曉蕾吸一口氣,鼓足勇氣上前,用長劍割開緊綁著的袋口,里面露出來的東西,卻更是讓她大吃一驚。 一個少年,準確的說,是那個幾天前在妓院門口見到的,叫做唐世子的少年被裝在布袋里。 喂你怎么樣,沒事吧?裴曉蕾探探唐世子的鼻息,見尚有呼吸,立刻半扶起他,一只手輕輕的怕了怕他微燙的臉,叫喚道。 嗯一聲細微的嘆息,少年睜開眼睛,看著摟著自己的女子,問道,你是誰? 裴曉蕾愣了一下,才想起來,若梅和他發(fā)生沖突的那天,她易容成男子,難怪他認不出自己來。 一個路人!裴曉蕾回答道。 路人?少年沉默了一下,懷疑的看著她??墒乾F(xiàn)在不管少年信不信,裴曉蕾都不打算在這個愈發(fā)混暗的荒野里,和他繼續(xù)這個沒營養(yǎng)的話題。 你現(xiàn)在站的起來嗎?這里太危險了,我們得去那邊碰碰運氣!說完,她指了指遠方的屋子。 少年赤著腳,掙扎著站起來,微涼的夜風(fēng)吹起他身上的那件輕薄透明的單衣,涼風(fēng)入骨,他微微的打了一個寒顫。 一陣淡淡的奇異馨香從他身上迎面撲來,裴曉蕾皺了皺眉,微微后退幾步,低頭撿起地上一件沾著塵土的衣衫丟個他,你先穿著吧! 他唾棄的看了一眼,丟在地上,不屑的說:不用了! 隨你裴曉蕾聳了聳肩,拖著那把厚重的長劍,徑自走向遠處的山坡,少年一言不發(fā)在她身后亦步亦趨的跟著。 終于到了,裴曉蕾看著這個間在荒野里,如浮萍一舟的泥土屋,眼淚沒差點要飆出來。用劍柄趕走圍在泥土屋門口的廝打的野狗,她跨步入內(nèi)。 自力更生,豐衣足食。就著微弱的月光,她蹲在摸索到的土坑前,拿出火折子,點燃一小搓茅草放入坑內(nèi)作引子,然后丟入旁邊放著的幾塊木頭,霹靂,啪啦的幾聲脆響,木頭立刻燃燒起來,昏暗的泥土屋內(nèi),一下子便是明亮起來。 這間泥土屋大概是什么人建在此處,用作歇腳用的。屋內(nèi)雖然簡陋,可是還算是干凈,一張長凳,一堆茅草,一個小瓦鍋還有一個燒火的土坑和一些干燥的柴木,這些東西都整整齊齊的擺放著。 在她觀察四周的當口,少年也走了進來,他大搖大擺的走到長凳上,一屁股坐下,翹起一雙二朗腳,看了她一眼,傲慢的對她下命令說:喂我餓了,給我找吃的來! 少年太過理所當然的使喚,讓她自己都差點以為自己啥時候跑去當了唐世子家的丫頭了。 小屁孩裴曉蕾暗暗的腹誹,丟給他一個水袋,冷冷的說,我這里只有水!你要吃什么,你自己去找!說完,還給他指了指屋外那黑漆漆的一片。 少年瞪了她一眼,哼了一聲,不再接口,只是接過水袋,開始大口大口的灌起水來,直到水袋干癟再也擠不出一點丁點水,他才停下來,并把水袋狠狠的丟在一旁。 裴曉蕾也懶得再搭理這個被寵壞的世家公子,自己坐在禾草上,靠著墻壁,閉目休息。 夜半。 一陣陣低啞的呢喃喘息聲繞梁三尺,在這個小小的泥土屋內(nèi)肆闖回響。 裴曉蕾睡夢中被吵醒,微睜開眼睛就發(fā)現(xiàn)對面那個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從木凳上滾到地下的少年世子,曲蜷著身子,側(cè)躺在地上。他身上那件輕薄的單衣已經(jīng)不知道什么時候被丟在旁邊,少年修長青澀的身體盡現(xiàn)眼前。他一只手不停在撫摸胸前通紅的肌膚,一只手在急促的摩擦著自己的紅腫的男物。他緊皺著眉頭,半咪眼睛,一連串低微粗重的喘息從半張的薄唇里流逸出來,地上星星點點的沾散著濃稠斑駁的白液。 屋內(nèi),周圍飄散著濃重的味中,夾雜著一縷讓人無法忽略的異香 。 已經(jīng)開始了嗎?裴曉蕾輕輕嘆了一口氣,站了起來。 被聲響驚動的少年,立刻停下手中的動作,抬起頭,一雙布滿紅絲的眼睛定定的看著眼前的女子,眼里的悲憤,羞愧,難堪最后,通通化做一聲撕裂的大吼:不準看,你走開,給我滾通通滾得遠遠的 裴曉蕾靜靜的看著眼前這個如困獸般的十五六歲的少年,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半響后,才彎腰撿起地上的長劍,在火坑里點燃一個火把,抓在手里,默默的走向門外。 跨出門欄前,背對少年,她緩緩的說了一句,你被喂食的可能是給那些小相公們吃的催情媚藥! 不等少年回應(yīng),她握著長劍,打著火把,大步走出屋子,徑自向泥土屋前幾十米外的那棵巨大的老藤樹走去,今晚大概她要在樹上過夜了。 幾只一直徘徊在泥土屋外的高大黝黑的野狗,一見那個帶著武器的兇悍人類離開,立刻順著泥土屋內(nèi)飄出來的那股濃郁氣味,搖著尾巴,魚貫而入 裴曉蕾好不容易才爬到大樹上,連一個稍微舒適一點的位置都沒選好,就被一陣狂躁的狗叫聲驚得差點從樹上掉下來。 又搞什么???她看著這聲音的來源,頭痛的嘀咕道,臭屁孩,還真是一刻也不讓人休閑了!不過,埋怨歸埋怨,動作卻也一絲不敢怠慢,手腳并用,姿態(tài)狼狽的從樹上滑下來,一落地,撒腳就往泥土屋跑回去。 一入門,映入眼前的景象,著實嚇了裴曉蕾一大跳。 唐世子衣衫襤褸的站著角落,抿著已經(jīng)咬破的嘴唇,雙手抓著已經(jīng)斷了一條腿的長木凳,與四條喘著粗氣目光兇悍的野狗對持著,其中最高大的一只狗,踩在斷木凳斷腳上,它張開大嘴,疵著牙,對著對面的少年低沉嘶吼著,它脖子上掛著長長的一條血痕,腳步有些虛浮,大概是被傷得不輕。 裴曉蕾心里一急,也不管了,大腳一拽,踢到木門上,磅的一聲,本來就有些風(fēng)雨搖逸的木門應(yīng)聲而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