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強吻也是初吻
01.強吻也是初吻
余乾,一個認真上課,卻不出成績的同學(xué),在最后一次月考失敗后,坦然接受與精英班無緣的事實。 同桌熊娜剛吃完辣條的手還沒有擦干凈,聽到嘆息聲,好奇地抽出余乾的試卷,順勢一個紅油指印。 哎呀,68分,比上次多了三十分,果然勤能補拙。 我謝謝你。余乾甩出一個白眼。 不得不承認,她沒有學(xué)習天賦,這次摸底她已經(jīng)很努力了,徹夜不眠再搞題海戰(zhàn)術(shù),數(shù)學(xué)依舊爛到谷底。 不知是誰提了那個人的名字,余乾不禁皺起眉,當時哪來的勇氣,敢放豪言,現(xiàn)在被啪啪打臉。 如果上天再給她一次機會,絕不站出來和讀書好的暴發(fā)戶立下賭約,人家豪橫靠的是學(xué)習優(yōu)異,她呢?路見不平,一腔熱血。 余爸看女兒回來時候垂頭喪氣,選擇不問成績,叮囑洗手吃飯。 女兒很努力,他看在眼里,怎能忍心責備她?要怪也怪基因,一家不是做學(xué)問的料。 把魚眼睛吃了。余爸先把魚的眼睛夾在女兒碗里。 余乾看著發(fā)白的魚眼,乖乖送進嘴里。 不知是什么時候,這種迷信說法傳至余爸耳朵,聽說吃魚眼睛的孩子會變得聰明,后來成了飯桌有魚,必出手夾給她的習慣。 余乾收拾完碗筷,走上前,取掉遺像壞的蘋果,換上新鮮的橙子。 晚上我要去外地,這次要半年才能回來。 余爸擦了擦老婆的遺像,手指仔細地描繪每一寸思念。 第二天醒來,家里空蕩蕩,只有群里消息響聲不斷,余乾直接靜音,不用看,就能猜出班級內(nèi)容,無非就是,高考前最后的瘋狂,去哪里吃喝玩樂慶祝一下最后的休息日。 唉,吊尾車與精英班學(xué)生的差距,余乾擦掉鏡子上的水汽,忍不住嘆了口氣,她是差生沒錯,但向往學(xué)術(shù)好的氛圍,沒有錯。 心里的那點小心思,層層包裹,放置邊角。 但女生的心思,你別猜。 中午還是清湯寡水,立志投入高考百天大戰(zhàn)的余乾,此時明眸閃動,照耀她的少女情懷。 當聽到他也在隔壁聚會時,余乾像歡脫的兔子,足足給自己折騰出順眼的穿搭。 學(xué)習,她沒有天賦,何必勉強,但她和他,見一天少一天。 她還記得初次相遇的場景,陽光下溫暖帥氣的少年,撞得她心癢癢,從此之后,那里久愈不合。 他叫陸洲,那年高二轉(zhuǎn)過來的新生,被校方欽點進入精英班,也是那個時候開始,考試從未掉出市區(qū)排名前三。 別人還在議論他會不會是今天高考狀元時,人家早被美國一所高校提前錄取。 余乾心臟砰砰,透過鏡子小心觀察他的一舉一動,顯得不至于太刻意。 如今確定對他有了異樣的心思,更加謹慎。 余乾曾經(jīng)歸結(jié)于陸洲長了一副好皮囊,暫時被蠱惑,但隨著同學(xué)們之間的傳言和老師的褒獎,以及似有似無的偶然,那根小苗像是扎了根一般常駐起來。 她的眼里仿佛只容得下他。 陸洲一直坐在那里,似乎是很好的聆聽者,說話很少,但氣場太有魅力,時不時有同學(xué)過來和他碰杯。 余乾想過,如果陸洲醉了,她可以渾水摸魚,上前和他打聲招呼。 目光跟隨他很久,成為下意識習慣,余乾見狀,起身離開。 熊娜見狀,抱住余乾的手臂,嘟囔地撒嬌道:余乾不能走,走了就不是朋友,咯~ 酒精害人,偏偏拿來慶祝成為大人的儀式。 余乾不清楚凌琳和陸洲之間說的什么,只看見凌琳路過時,望著她的眼神極為輕蔑。 勝者為王的姿態(tài),余乾虛張聲勢地挺直腰板,恰似回擊,學(xué)習好有什么了不起! 眼神撞上前面突然轉(zhuǎn)身的陸洲,泄氣一般,余乾有些閃避不及。 此刻走廊就剩她和他。 陸洲至今未給她一個正眼。 余乾彎著唇笑了笑:你看,學(xué)習好就是很了不起。 最終陌路,毫無言語。 沒有說話,潰不成軍。 余乾干脆加入班級隊伍中,隨著大家一起殺去下個地點,KTV有些壓抑,急需美食誘惑。 與此同時,余乾的手機響起。 電話那里傳來服務(wù)員的聲音,哀聲哉道。 余乾看到熊娜的時候,已經(jīng)吐倒在沙發(fā),昏睡不醒。 長大很值得慶祝嗎?醉成爛泥。 余乾從服務(wù)員那里借來毛巾,尋思回去擦洗一下醉鬼的酒臉,直接送回家,她肯定被罰跪。 唉,余乾嘆了口氣,造的什么孽?總給她收拾爛攤子。 然后,門開了,余乾有些疑惑,怎么回來燈還關(guān)了。 余乾有些夜盲癥,順著桌子慢慢蹭著步子,非常小心地摸著桌面。 突然被沙發(fā)躺著人的小腿,騰空絆了一下,余乾有些石化,身板硬朗,沒有熊娜平時的軟糯,一只手掌慌張地去撐起身子。 對方無意間碰到了她的手,然后突然扣住她的后腦勺,一張臉準確地捕捉到她的唇。 余乾害怕,身子一僵,她的初吻,就這樣沒了。 她的力量不如身下的男人,反抗中他牢牢地抓住了余乾的手腕,吃疼地想要抬起膝蓋,卻在黑暗中被拉扯貼合得更近。 余乾想要往后挪動身子,拉開距離,身下的人似有不滿,反手將她翻在身下,狠狠咬上她的嘴唇。 說來諷刺,余乾第一次被熱吻,嘗到自己的血腥味,她甚至感覺自己的舌頭要被他吞進肚子里。 嗯?無聲地反抗。 余乾透著黑暗想要看清楚他,忽然門上帶來的一抹光亮,照在了他的側(cè)臉,那個熟悉不能在熟悉的陸洲,此刻再吻她。 她那么喜歡的男孩子,和他做著如此親密的事,此刻沒有一絲歡喜。 她曾幻想過她的初吻給了他,但不是現(xiàn)在這樣粗暴,沒有溫度,只有血腥味。 余乾委屈地哭了,淚水流到陸洲的舌尖,沖刷掉一絲醉意。 凌亂的頭發(fā),半敞的領(lǐng)口,忽明忽暗的神情,陸洲沒有出聲。 余乾吃疼地用手背擦了擦唇角,嘴里還有他留下的甜酒味道。 余乾扯過蓋住滑至腿根的裙擺,安慰自己,強吻也是初吻。 陸洲依然沒有起身。 余乾沒有想過,兩個人第一次獨處,是如此尷尬之后,明明要嫌棄的人是她,為什么他坐得一動不動,好似吃虧的人。 余乾笑得比哭還難看,起身要邁過去,離開。 陸洲沒有收回小腿。 余乾咬緊火辣辣的嘴唇,揚起眉眼,看不清他神情,不好意思,借過一下。 月亮逃出云層,余乾手指摩挲著有些消腫的下唇,老師說過,力的作用是相互的,他的嘴唇會不會也很guntang。 道德淪喪啊。 余乾捂住自己的小腦袋瓜,禁止繼續(xù)胡思亂想,似乎又想到某件重要的事,迅速編輯消息發(fā)送到熊娜的手機上,省地第二天她在父母面前穿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