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置換
19.置換
看著裴瑯那張漂亮臉蛋,宋錦很是呆滯了十幾秒鐘。 為什么今晚會在死牢撞見裴瑯,這也太過于離奇了,并且她這一縷原本游走于監(jiān)牢之間無所顧忌的幽魂,還莫名有了實體。 憑借自己那點微薄的智商,宋錦想不出什么對策,只得當(dāng)場開始裝傻。 世子興許不記得我了,但我確實多年前與世子有過一面之緣 裴瑯倒也沒有對宋錦認(rèn)得他的這個問題多加在意,只是輕輕皺起眉頭回道。 那姑娘可知曉這是何處?我自夢中蘇醒便來到了這里,而這其間通道錯雜環(huán)繞,一時竟尋不得出路。 即便在自己不熟悉的環(huán)境里,裴瑯也沒有驚慌失措,反而是耐心又溫和著語氣發(fā)問,他語速不疾不徐,在這半是幽暗的空間里,宋錦的聽覺也隨之被無限放大了,只覺裴瑯說話的聲音如澗泉墜石,清朗動聽,同時也賦予了她一種安心的感覺。 可裴瑯?biāo)龅那闆r,與宋錦幾次入夢后醒來發(fā)覺自己身處不同的時空與地點的情況實在有些相似,讓她驚疑不定了一番,難道這個世界不止有她會入夢嗎? 但從裴瑯并不認(rèn)得她這點看來,這個裴世子應(yīng)當(dāng)是曾經(jīng)蘇夢錦那個時間段的裴瑯。 方才我見見過一人沿著這條路跑走,這個方向應(yīng)當(dāng)是出路沒錯。 不論如何,還是先從這陰森的死牢里出去最為重要,宋錦伸手指了指蘇夢錦剛才離去的那條路,對此般含糊說辭,裴瑯倒是沒有表現(xiàn)出什么異議,全然是一副信任她的樣子,率先朝著那個方向走去,同時也與身后的宋錦維持著大半步的距離,給予了她十足的安全感。 他們兩人在這中途幾次面臨了岔道的阻攔,好在那道指引的光線又靜悄悄地再次出現(xiàn),宋錦有驚無險地幾次依著那光,選對了正確的出路,所幸一路走來,在這通道里也沒有撞見死牢守衛(wèi),終于來到了死牢的出口。 面前那塊石板看似沉重,卻連蘇夢錦這般的弱女子都能輕易撬動機關(guān)爬出,宋錦回憶起她書中描寫的死牢細(xì)節(jié),緩緩走上前去,伸手試探著在墻壁的縫隙里摸索了一番,待她按下一處突起幾秒后,便聽見咔嚓一聲,那塊大石板帶動著飛揚的粉塵,緩緩挪開,石板那頭就是新鮮的空氣與明亮的光線。 從這里出去便是皇宮內(nèi)一處隱蔽的地方了,不會有宮人發(fā)現(xiàn)他們兩個,宋錦在心里暗自松了一口氣,雖說她只是在夢里,可每次她如夢的感覺都和現(xiàn)實沒有什么差別,若是中途被守衛(wèi)抓去拷問了,那她可受不住痛的。 裴瑯在出口前停下了腳步。 還要感謝姑娘帶我離開這里。 只是舉手之勞。 宋錦頓時紅了紅臉,心感和喜歡的人多說幾句話實在是太開心了,卻沒注意眼前的那人突然被一層黑氣籠罩,而他的模樣,也正悄悄地發(fā)生著改變。 我 走出這出口便要就此分別了,宋錦抬頭還想和裴瑯說些什么,不料猝不及防,她的視線正對上了一雙犀利而充滿著探究意味的瞳孔。 陰郁的目光,喜怒無常的神情,俊朗卻也如同毒蛇一般引人膽寒的眉目。 宋錦還能不認(rèn)得這個人么,化成灰她也認(rèn)得。 是裴傾。 這突發(fā)事故嚇得宋錦下意識尖叫一聲,也不知道為什么原本好端端站在她眼前的裴瑯會變成裴傾,強烈的求生欲頓時涌上心頭,她來不及多想,轉(zhuǎn)身就想往死牢出口跑,不出意料,宋錦立刻被裴傾原樣提溜了回來毫不留情地。 你是哪里來的小耗子,為何會知曉死牢的出口? 宋錦那一嗓子叫的聲音可不小,好在裴傾處事不驚,很是冷靜又干脆地抬腿,把那塊通路處的石板踹回了原位。 望著面前再次合上的大石板,宋錦只能在心里默默流淚。 怎么會這樣啊,她在夢里也不是第一次見著裴傾這個大變態(tài),可是,為什么裴瑯會突然換成他呢? 況且這個時空的裴傾也不認(rèn)識她,宋錦就算要給自己求饒,也不知如何開口。 只是裴傾實在是太精了,轉(zhuǎn)眼便認(rèn)出了這是死牢的其中一處入口,看來天底下能讓他不知道的事情,實在是少之又少。 裴傾覺得有點意思,眼前這位灰頭土臉且僅著中衣的少女,雖毫無姿色可言,但見著他仿佛見了活閻王那般的表情,還是十分生動。再來,裴傾仔細(xì)回想了一番,他確實并無有關(guān)這位神秘少女的印象,那么她又是怎么認(rèn)識自己的呢。 此時宋錦的眼睛還在滴溜溜地亂轉(zhuǎn)。 你可不要打什么壞心眼,小耗子。 裴傾單手提溜著宋錦,一邊慢慢悠悠地朝死牢的方向走去,恍若在王府后花園散步那般閑適,一邊指了指自己的心口位置。 我最喜歡的就是壞心腸的人,這些人的心都會被我趁著甚是鮮活仔細(xì)挖出來,再妥善保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