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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梵找到我的時候,我依然在海水中拼命掙扎。 這個人我也是認(rèn)識的,他和我同齡,可在我印象里,我們并無交集。 我記得他是個運動員,換過很多女朋友,人卻不壞。 他救我?他為什么救我?難道他和徐言、母親是一路人? 我想問他,但我的口中被嗆了水。 流梵的胳膊肌理分明,我能感受到其中充蓄的的能量。他很堅定地一只胳膊托著我,把我拉到了岸上。 他的眼睛黑漆漆的,對我說: 這海不是誰都能過的。 徐言顯然按捺不住寂寞了,因為我隱約看見他走過來。 他一腳踢向流梵,流梵也沒躲。 我不知道他的力道重不重,我只聽見徐言說了一句: 滾。 我想笑。當(dāng)我做出這個動作的時候,我聽見徐言說: 你別笑。笑比哭還難看。 流梵卻沒有馬上離開。他對我說: 照顧好自己。在感受到徐言凜冽的目光時,他沒有退縮。 他不甚在意地揉了揉自己的頭發(fā),似乎并不害怕徐言。 他離開的時候,對徐言說: 對她好點。 看樣子兩個人很熟稔。 那便是我多慮了。 徐言踢了我兩腳,他的聲音平穩(wěn),卻冷冰冰的: 起來。 我能感到自己的胸口被礁石劃了一個口子。我起來?我怎么才能起來? 我冷笑了一聲,索性破罐子破摔。 反正他不是他。 徐言的呼吸離我很近。 他低著頭,睫毛很長,他的眼睛像是寶石,可是臉龐卻像是被歲月打磨得瘦削許多。 我記得,他從前是一個精致的男孩子。 我有那么一瞬間,以為他要吻我。 然后我立刻否決了自己的浪漫想法。 果然,我看見他上揚的嘴角。 他打了我一巴掌。 那一巴掌把我打愣了。很痛,但所有的痛都不如心里的痛。 我覺得我的心臟在滴血。 你以為這是哪兒?我聽見他說,卻好像沒聽見他說: 你以為這里是玩樂之地?學(xué)不會堅忍,你只能在這里死去! 我恨恨盯著徐言。 我想起了我認(rèn)識的那個徐言。 他是聰明的,成績在班里始終是第一名;他是溫柔的,他從來不舍得對我說一句重話,更不要說動手。 我笑了。我感到有什么東西從胸腔中要涌出來了。 是要回到現(xiàn)實世界了嗎。我想。 他搖著我,我聽見他喊: 失音。陳失音! 我也是失音了罷。我想,可是顯然是自己在自作多情。 他的聲音很焦慮。這一定是我熟悉的徐言。 我感到身上一涼,然后聽見了輕微的驚呼。也許是我多想了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