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戲
做戲
叩、叩,很清脆的兩聲敲門聲在雅間響起,蕭澈斜睨了一眼,依然癱坐在榻上百無聊賴的柳奚笙。 什么啊,憑什么要我去開門啊,你自己不會去,都是你招惹來的,雖是這樣嚷嚷著,但他還是勉強起身去開門了,我就是欠你的。 沈青染一進門便首先注意到了端坐在座上的那個冷漠詭異的面具男子,他似乎并不意外她的到來。 小姐,小心??吹窖砰g內(nèi)陌生的兩男子,尤其是戴著面具的男子渾身氣勢逼人,落琴不放心地小聲提醒。 沈青染輕輕地點頭,示意落琴稍安勿躁,落琴,把玉放桌上吧。 落琴依言將玉輕輕地放在茶桌上,便站在沈青染身后,不再多言。 呵呵,姑娘行事既如此磊落,能將玉奉上,為何還戴著面紗呢?柳奚笙好奇地打量著眼前白紗覆面的女子,見她身姿柔美,一襲透著淡淡綠色的平羅衣裙,長及曳地,無一朵花紋,只袖口用品紅色絲線繡了幾朵半開的曇花,乳白絲蔋束腰,垂一個小小的青玉連環(huán)佩,益發(fā)顯得身姿如柳,大有飛燕臨風的嬌怯不勝。 她一頭墨發(fā)梳得清爽簡潔,只是將劉海隨意散得整齊,前額發(fā)絲貌似無意的斜斜分開,再用白玉八齒梳蓬松松挽于腦后,插上兩枝碎珠發(fā)簪,一支金琨點珠桃花簪斜斜插在低髻上,長長珠玉瓔珞更添嬌柔麗色,臻首輕擺間帶出一抹雨后新荷的天然之美??此裘?,斜斜地看著自己,明明是淡然無波的點點星光的杏眸偏偏染上了一絲媚色,不禁看呆了。 蕭澈皺眉看著柳溪笙一眨不眨地注視著這女子,這家伙明顯就是被這女人的皮相給騙了,她可沒表面上看來人畜無害。 低沉富有磁性的嗓音低低地響起,隱含些微的警告意味:柳溪笙。 恍若一語驚醒夢中,柳溪笙正才回過神了,心虛地瞅了一眼自己邊上那個冷冰冰的人,調(diào)笑又狹促道:這不是許久沒見個美人兒嘛?我就多看幾眼怎么就不行了?還是你也..... 蕭澈并未回答,只抬眼看剛進門的女子,一開始,他以為她得了滄水玉便會攜玉偷偷得逃了,沒想到她倒是守信,只是不知道她是何人,竟會知道這滄水玉的來歷..... 沈青染對上那面具男子的冷冽眸光,并未有一絲情緒流露,徑直在他對面坐下,道:我知公子所想,只是,我也是有自知之明的,料公子武功必定不差,恐怕攜玉逃跑不成反蝕把米,沈青染頓了一下,既然公子與我皆有意此玉,不如好好商量個兩全之策 忽然,一聲尖銳刺耳的骨哨聲響起,整個聚星嘍瞬間陷入了一片黑暗,咣一聲,仿似雅間的兩扇窗戶也被打開了,順著月光,隱約可見幾道矯健的身影飛馳而來。 小姐,小心!落琴焦急的聲音響起,她雙手成刀護在沈青染身邊,防止她被來歷不明的黑衣人傷到,一時間,雅間響起打斗聲,刀光劍影間,又是一聲尖銳的骨哨聲響起,幾個身影起伏,霎時間,那些黑影又不見了。 蕭澈單手一揮,燈瞬間被點亮,整個雅間亮堂了起來,望桌上一看,果然,桌上已空空如也。不動聲色地看了那道青色的身影,只見她現(xiàn)在跌坐在地上,容色蒼白,眼里透著驚恐,似從未經(jīng)歷過這恐怖嚇人的暗殺。 她的侍女正一下下地拍著她的后背,不斷安撫道:小姐,沒事了,那些人都走了,您放心吧。 良久過后,她才在侍女的攙扶下站起來,似還有些后怕,看向桌上,見玉已不在,似花了很大力氣,艱難得開口道:公子,看來.......這撥人明面上是來暗殺,實際上是來盜取白玉的?,F(xiàn)如今,我們防不勝防,白玉已被盜走,我也受到很大驚嚇,我先......她又輕輕地咳了一下,.......先告辭了。 說完,也不等余下的兩人有何表示便自顧轉(zhuǎn)身離開了,步履蹣跚,身嬌體弱.....易推倒。 從頭到尾,蕭澈再沒說半句話,只目送著,那道青色的身影輕靠在旁邊侍女的身上,一步步地走遠,直到過了拐角再也看不見。 他娘的,好不容易滄水玉就要到手了,竟然來了一波天殺的,眼瞅著煮熟的鴨子竟然就這樣飛了...... 一旁的柳溪笙在不滿的抱怨著,瞧著自己旁邊的老兄似乎仍然還是無半點情緒起伏,一句話也沒開口,喂,你就不會說句話啊?現(xiàn)在怎么辦???好不容易打聽到滄水玉的下落,現(xiàn)在又沒有了。 緩緩把手上半涼的茶杯放下,蕭澈眸光暗沉得嚇人,不,低低道,滄水玉在她那里。 什么?在她那里?在誰那里?你說的她指誰呀?見蕭澈一副了然的樣子,柳奚笙更加疑惑了,復又一想,他不想讓人知的事,可從來不會被人知道的,算了,竟然他不想說,那他也就懶得問。 骨節(jié)分明的右手慢慢摩擦這茶杯杯身分明的紋路,蕭澈低首看著這涼透的洞庭碧落春,面前似乎又浮現(xiàn)她靈動的星眸,笑起來彎彎的有勾人的媚色,這女人當真有點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