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關(guān)你的事
不關(guān)你的事
去的路上堵車,到冰球場的時候已經(jīng)兩點半,所有人都到了,就差他們倆。 兩人在走道里分開,程阮走到坐席上找彭薇和劉垣衣,陸西拎著裝備匆匆地跟換好裝的陳準(zhǔn)去了更衣室。 程阮見到彭薇的時候,她正抱著一瓶布朗拉40往劉垣衣握著的白色塑料杯里倒,劉垣衣一手接著,另一只手抓著夾子在一旁的冰桶里夾冰球。 程阮望著著眼前兩個像分飲料一樣分著酒的女人,震驚道,這才幾點?就開喝了? 來啦。彭薇抬起眼皮看了程阮一眼,你說不喝酒,我們該干嘛? 劉垣衣拿起杯子抿了一口,笑著附和,就是,我們也不下場,沒事干,你要嗎? 程阮思索兩秒,覺得她們說的不無道理,加之她此刻確實需要一點酒精舒緩心情,于是立刻被說服,點頭道,給我來一杯,不加冰。 彭薇一邊替她盛酒一邊盯著她問,怎么來的這么晚? 程阮撇撇嘴,去了趟陸西家。 劉垣衣聞言,神色變得有些尷尬,不由拿起杯子遮掩表情,身體往旁邊靠了靠,坐得遠了些。 彭薇勾出一絲饒有興味的笑,將酒杯遞給程阮,去他家干嘛?不會去見他爸了吧? 程阮接過杯子瞪她一眼,我和他怎么可能發(fā)展這么快?才復(fù)合三個月不到好嗎? 彭薇無謂地笑笑,從一旁的打包箱里摸出一盤Taco放到座位上,又從身后拿出一包玉米片往程阮腿上一擱,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昨天跟林南斷掉了的事?決心都下這么大了,還發(fā)展的不快?嘴這么硬。 劉垣衣本是假裝退出了她倆的聊天,聽到這個聳人聽聞的消息,身體又往前湊,一雙眼睛瞪得如銅鈴一般望向程阮,八卦道,不是吧...你居然跟林南斷了... 程阮無奈地聳聳肩,若無其事地撕開玉米片的包裝袋,轉(zhuǎn)身又拿起外賣箱去找玉米片蘸醬,動作到一半,突然想到什么,側(cè)頭瞇眼看向彭薇,問道,你怎么知道的? 彭薇幫她一起往箱子里摸,翻來倒去,終于找出一罐Guacamole,擰開之后放在程阮腿邊,說,我哥昨晚跟我在家里聊天,十一點的時候一個電話被林南叫走了,今天早上十點還沒回家。我嫂子打電話找到我這兒,一問才知道林南昨晚被你甩了后,幾乎跟瘋了沒區(qū)別,叫了幾個人喝酒喝到今天早上。 什么甩不甩的,早就分了,只是說以后別聯(lián)系了而已。程阮瞪著彭薇,一邊糾正她的說法,一邊咯吱咯吱地嚼著玉米片,臉上表情木木的,沉默了一會兒,又悶悶地問,他的肝不是不能喝么? 彭薇無語地搓了搓眉心,心想這女人果然還是心軟,同情心泛濫,他要是能喝會喝到早上么,估計他不怎么喝,灌我哥他們吧。 劉垣衣在旁邊豎著耳朵聽著,忍不住插嘴,灌別人怎么借酒澆愁? 程阮撲哧一笑,淡淡地接話,他有什么好愁的,他不過就是搞不清自己要什么,需要別人開解他。 劉垣衣對程阮這種置身事外的態(tài)度感到驚奇,你現(xiàn)在說起他來一點感覺都沒有啦,前幾年可是.....可是撕心裂肺得讓人駭然啊。但劉垣衣不敢把這話說完,畢竟她和程阮之間的關(guān)系不如往昔般緊密了。 程阮抿起嘴角,放下玉米片,搓搓手指上的碎屑,頗有些局促地說,那都過去了。 彭薇瞥了一眼程阮,抬手往場上一指,支開話頭,他們開始了。 程阮直起身體往場上眺,看了半天只認出那五個沒有戴頭盔的身影,其他戴著頭盔的人,她從身形判斷不出來姓甚名誰,想到來的路上陸西說劉垣衣的老公來了,于是肩膀拱了拱劉垣衣,問,你老公是哪一個? 劉垣衣傾身指了指右半場上的一個人影,那個穿白底藍色字母的Jonathan,我弟弟也來了,那個白底紅字的Andrew。 程阮認了半天,終于看到劉垣衣的老公和弟弟,而當(dāng)她的視線掠過場上陸西的身影時,忽然發(fā)現(xiàn)他身側(cè)滑過了一個矮他很多的人,咬了咬唇,狐疑地出聲問道,今天還有女的下場? 彭薇似笑非笑地扭頭望向程阮,兩個老熟人,顧筱珂和蘇淮杞。 我cao。程阮驚得罵了一句粗口,顧筱珂會來她倒不是特別驚訝,畢竟顧期之來了,她一道來沒什么值得大驚小怪。但蘇淮杞的到來卻讓她嚇得肩膀一抖,這位可是陳準(zhǔn)繼彭薇之后,唯一被承認過的女朋友,蘇淮杞是什么時候回來的?她不是結(jié)婚了嗎? 彭薇沒有接話,拿起塑料杯往嘴里倒,倒是劉垣衣出聲解釋了她的疑惑,蘇淮杞這個月回來的,好像要跟邱元也離婚了。 程阮皺起眉頭,她回來這是要撲陳準(zhǔn)? 劉垣衣高深地挑挑眉,眼中顯露出幾分鄙夷,誰知道呢?估計是吧。 程阮踢了一腳彭薇,你怎么還這么坐得??? 彭薇癱靠在椅背上,冷晲程阮,人家朋友之間正常來往我能說什么,再說了我是什么身份? 程阮不以為然地嘖嘖兩聲,你別擺出這種事不關(guān)己的態(tài)度,要是他倆真的舊情復(fù)燃了,你會好受? 彭薇愛自由沒有玩夠是真的,放不下陳準(zhǔn)也是真的,要程阮說她和陳準(zhǔn)之間沒有蘇淮杞就能長此以往不冷不淡地保持下去,永遠不清不楚地藕斷絲連,但蘇淮杞就是這種關(guān)系中的變數(shù),他倆拉扯之間的一把剪刀,只要她上位,陳準(zhǔn)就不會再和彭薇糾纏下去。 彭薇愣了愣,目光恍惚起來,不知是因為微醺還是在思考程阮的話,半晌嘆氣道,你讓我低頭去找陳準(zhǔn)?我做不到。 程阮扶額,覺得感情這東西真是旁觀者清,當(dāng)局者迷,你要是做不到,又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 程阮心想,彭薇來還不是為了視jian這兩人發(fā)展成什么樣了。 彭薇垂下眼眸,神色略微有些黯淡,擺手道,再說吧,我都不知道我自己怎么想的,對了,你最近見過陸瑤嗎? 沒有。說完,程阮想起昨晚陸西提起陸瑤時的怪異臉色,問道,她最近怎么了? 彭薇搖頭,不知道,我也很久沒見她了。 一場球打完,場上酣暢淋漓,歡聲笑語,場下各懷心思,意興闌珊。程阮見他們結(jié)束了要往更衣室走,一溜小跑到場邊截住了挎著陸西說話的陳準(zhǔn)。 程阮面色不善地拽住陳準(zhǔn)的衣服走到暗處,說,我問你點事。 陳準(zhǔn)對她這種表現(xiàn)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回頭疑惑地看了眼陸西,又望向程阮,問,怎么了? 程阮懶得繞圈子,開門見山咄咄逼人地問,為什么蘇淮杞會在這里? 陳準(zhǔn)怔忪一下,繼而回嘴道,為什么她不能在這里? 程阮沒料到他如此理直氣壯,氣得嗤笑一聲,語調(diào)越發(fā)尖銳起來,你把她和彭薇都叫來,干嘛?裝逼? 陸西從旁邊走上來,拉了拉程阮的手,柔聲打圓場道,碰巧叫來的而已。 程阮偏頭橫他一眼,閉嘴!碰巧個屁!顧筱珂要來你都沒提前說。又轉(zhuǎn)頭看向陳準(zhǔn),沉聲道,問你話呢! 陳準(zhǔn)盯著她,你是替彭薇來問的,還是自己問的? 程阮猶豫兩秒,我自己問的。 陳準(zhǔn)兩手一攤,無賴似地牽動嘴角扯出一抹惡意的笑,那不關(guān)你的事。 程阮的火蹭地往上冒,說話間呼吸不勻,你問過我林南的事,我還不能問你蘇淮杞的事了? 陳準(zhǔn)用力將衣角從程阮手中扯出來,嚴(yán)肅道,行,那我告訴你,我要彭薇做個選擇。 程阮琢磨半天體味出他這話代表的意思,不可置信地望著他,你...怎么干這么傻逼的事? 陳準(zhǔn)也來了脾氣,嗓門拔高,冷嘲熱諷道,我傻逼?像你們這樣一個人吊著幾個才不傻逼是伐? 程阮被他懟得失語,氣不過,狠狠踹了他一腳,你嘴里放的什么屁! 陳準(zhǔn)被她踹得猛抽一口氣,黑著臉咬牙切齒道,管好你自己,你自己都一地雞毛,輪不到你管別人。 就在這時,聽到動靜的顧筱珂從一旁走了過來,看好戲似的抄起手臂打量他們,笑吟吟地問,等會一起吃飯嗎? 程阮正在氣頭上,給不出什么好臉,將眼光落向別處,沒有說話,陳準(zhǔn)剜了程阮一眼,將球棍抬起來往肩上一搭,轉(zhuǎn)身就朝更衣室走。 于是陸西只能訕訕地說,不了吧...?。?/br> 猝不及防,他被程阮狠狠地掐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