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總要來的

    陸西被堵得語塞，懶得挑明她耍的小聰明，索性撇撇嘴，透過后視鏡橫了一眼與落湯雞無異，卻面色神氣的程阮。

    程阮對著后視鏡得意地彎了彎眼角，忽然想起陸西今晚去看陸瑤，她有一個來月沒有見過陸瑤了，隨口問了一嘴，今天你回去看陸瑤，她怎么樣？

    陸西打了個轉(zhuǎn)向燈，抬了抬眉，似乎不愿多說，她又出了點(diǎn)事。

    又？為什么是又？

    程阮見他面色有些凝重，訥訥地噤了聲，不想將好不容易緩和的氛圍弄僵，識趣地將視線投向暴雨如注的車窗外，聆聽雨珠噼啪敲打在玻璃上的聲音。

    回家洗完澡，吹干頭發(fā)，已經(jīng)是凌晨兩點(diǎn)半，程阮敷了一對眼膜從浴室里出來，聽見陸西還在通電話。

    ...你這件事跟他說了嗎？沒說趁早說，拖下去不是辦法....陸西靠在床頭，目光觸及往床上爬的程阮，臉色微微沉了沉，轉(zhuǎn)了話鋒，不跟你說了，你早點(diǎn)睡。

    陸瑤？程阮靠進(jìn)他懷里，摟住他的腰，埋在他頸窩呼吸他身上的馥韻清香味道。前幾天她把他的沐浴露換了，從Molton   Brown的Flora換成了Byredo的Gypsy   Water。

    很好聞，香草和檀香的基調(diào)簡直沁人心脾，讓才淋過雨的頹敗精神都不自覺地感到放松和治愈。

    陸西傾身拉起被子蓋住她裸露的腿，嗯，是她。

    程阮抬眼悄悄觀察了一下陸西的臉色，依舊是一副不咸不淡的樣子，估計還在不高興，只她不知道，他此刻的情緒并不是對她。

    湊上去親了親他柔軟的嘴角，程阮起了些別的心思，嘴唇貼著他的下巴說，我有點(diǎn)餓。

    陸西挑起眼尾，側(cè)頭看她，你晚上沒吃飯嗎？

    程阮將半個身子挪到他身上靠著，沒怎么吃。

    陸西把她往上抱了抱，讓她完全坐在他腿上，叫個外賣？

    程阮笑著搖頭，手往他睡袍里鉆，這個點(diǎn)沒什么好吃的了。

    陸西想了想問，給你打個Slush喝？

    程阮的手從他胸前往下游，摩挲過胯骨和人魚線，最終握住那團(tuán)尚且柔軟的yinjing，條狀物在她如有若無的taonong下，緩緩抬頭，不要，吃它好不好？

    陸西眼眸中的清亮暗了暗，喉頭吞咽幾下，...怎么吃？

    程阮輕輕地笑了一聲，笑聲促狹，摘了眼膜往地上一丟，并不回答。只從他身上翻起來，面對面地跨坐在他的膝蓋上，扯掉他睡袍上的帶子，垂下頭用臉頰去蹭那根神采奕奕的性器。

    發(fā)絲從耳后落下來掃在guntang的性器上，溫?zé)岢睗竦臍庀⑺朴腥魺o地噴灑著，嘴唇不經(jīng)意地擦過莖身與guitou，噙著笑的眼里像含了水，勾得硬挺起來的性器挨著她的臉搏動了幾下。

    程阮親了親頂部，抬眼望他，滿臉不懷好意，你想我怎么吃？

    陸西不動聲色地咬了咬牙，暗暗吸了一口涼氣，勉強(qiáng)勾起唇角，用嘴吃。

    程阮假裝思考幾秒，嘴巴微微張開含住冒著熱氣的傘緣，可我想用下面吃，你覺得呢？說完扭動臀部蹭了蹭他的膝蓋，舌頭從嘴角探出來舔了舔鼓脹間的泌著液體的馬眼。

    陸西眼角終于蔓上笑意，視線幽幽地盯著她，瞳仁中閃爍著熒熒暗光，我覺得都可以。

    程阮瞇起眼，興奮地咬著下唇，睡裙也不脫，直起身子往前挪了挪，握著性器塞進(jìn)身體中。將將進(jìn)了一個頭，渾身就開始發(fā)酥，沒有前戲的進(jìn)入使飽脹感放大，她長長地嘆了一口氣，將腿張得更開些，不算濕潤的甬道里阻礙重重，臀部使勁往下坐才能緩慢而煎熬地往里套。

    陸西見她面色潮紅，擔(dān)心她熱著了，伸手幫她脫裙子，她卻不配合地將手撐在他腰側(cè)，裙子卷成一團(tuán)卡在腋下，手抬起來。

    她大口地呼氣，適應(yīng)著下體傳來的脹意，瑩潤白皙的胸部上下起伏，在卷成一團(tuán)的睡裙下顫顫巍巍地抖，等會兒，你躺下。

    陸西的視線落在她白得炫目的胸口，陡然聽見她的要求，怔了怔，沒反應(yīng)過來。

    程阮見陸西愣著不動，不耐地掐了一把他的腰，催促道，快躺下，腿并攏。

    見他順從地躺倒，程阮想起前幾天跟易舒淇交流的姿勢，緩緩地也朝他身上伏下去，摟住他的脖子，跪坐的雙腿向后伸直，重疊在他的腿上。

    新奇的姿勢讓陸西有些詫異，而一寸寸絞緊的包裹卻又讓他的嗓音像啞了火，半闔著的慵懶雙眼倏地睜開，你要干嘛？

    程阮持續(xù)收緊雙腿，直至將腿根都嚴(yán)絲合縫地貼在一起，膝蓋抵在一塊，舒服嗎？

    他舒服嗎？

    說不清楚，感覺有些陌生，那是一種脫離控制，即刻會噴薄而出的快感，層層疊疊的纏裹絞得他喘不過氣，已經(jīng)不是寸步難行可以形容了，通俗點(diǎn)說就是要被擠爆了，而她還在不斷地收縮著甬道內(nèi)的軟rou，吸吮得他太陽xue直跳。

    程阮瞧出他的失神，嘴角勾出壞心的笑，揚(yáng)起下巴示意道，動一動。

    骨傳導(dǎo)，他聽見自己清晰無比的咯吱咯吱咬牙聲和狂亂飄忽的心跳，努力屏住呼吸，勉強(qiáng)勻出一口氣，不能動，要斷了。

    她哪里見過他這樣手足無措，受制于人的樣子，得意地親了親他的脖子，雙手撐住他的胸口，繃緊腿，緩緩地上下晃動起來。這個姿勢如易舒淇所說沒什么快感，收腹繃腿消減太多生殖器傳感，但對男性的折磨卻是巨大的，幾乎可以在三兩分鐘內(nèi)迅速繳槍。

    別動了，別動...

    再動就要射了。

    不好。

    太他媽緊了，他被夾得腦子都在發(fā)麻，仿佛在持續(xù)高潮，然而緊得發(fā)痛的感受又提醒他，只是停在里面還沒動呢。

    他伸手想去分開她的腿，可她根本不給他機(jī)會，動得更快了，像刻意跟他作對似的，甚至將雙腿交疊在一起，前前后后，上上下下地吞吐他，性器如同陷在一個拔不出的沼澤地里，他越往外撤，吸附感就越強(qiáng)，仿佛千百個孔隙同一時間產(chǎn)生巨大吸力，他脊椎都繃僵了，呼吸驟停。

    分不出神去想她從哪里學(xué)來的損招，光是集中精神忍住不射就已經(jīng)讓他難以為繼，咬了咬舌尖，從牙縫里擠出音節(jié)，別動了...

    她呵呵笑，笑得像吸人陽氣的妖怪，勾魂攝魄，你求我。

    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無奈道，求你。

    其實(shí)她也動累了，聽見他服軟，心滿意足地不再晃動，還福至心靈地將交疊的腿松開，虛軟地靠在他身上喘氣，說，乖。

    好半天，他才從方才的緊繃中回過神來，翻身將她壓下，神情晦暗不明地問，誰教你的花樣？

    她摟著他的脖子蹭，又想將腿并起來，這次被他拽住，易舒淇。

    聽見易舒淇的名字，陸西的眉頭嫌惡地蹙了蹙，冊那，還真是不藏私，對好朋友傾囊相授。

    沒有聽見他的下文，程阮追問道，不喜歡嗎？

    喜歡。他瞇著眼刻意地笑了笑，差點(diǎn)兩分鐘就射了，很難不喜歡，很喜歡。

    ***

    第二天清早，陸西被手機(jī)震醒，他睡眼惺忪地摸過手機(jī)看了眼，陳準(zhǔn)的電話，可現(xiàn)在才早上九點(diǎn)，不過睡了五個小時不到，這個神經(jīng)一大早不知道有什么事，捂著嘴打了個哈欠，壓低嗓音接通電話，你最好有事。

    陳準(zhǔn)此刻跟彭薇正在吃Brunch，他一邊盯著坐在對面臉上沒什么表情的女人，一邊按耐住聲帶振動中快要被聽出的興奮問，打不打ice   hockey？

    ice   hockey？等會兒。陸西蹙了蹙眉，他快要三年沒有碰過這項(xiàng)運(yùn)動了，伸手搖晃熟睡中的程阮準(zhǔn)備詢問她的意思。

    干嘛？程阮眼睛都懶得睜，拍掉他放在腰上的手，惡聲惡氣地嚷。

    陸西俯身湊到她耳邊說，陳準(zhǔn)叫我去打冰球。

    冰球？程阮皺著眉，眼睛漏開個縫，跟陸西一樣對程阮的提議感到驚訝，你們兩個打？打個球??！

    陸西拿起電話問，還有誰去？

    陳準(zhǔn)一聽陸西的口氣，覺得有戲，立馬說，我這邊不算你有六七個人，你再叫四個就好。

    哦。陸西又晃了晃似乎再度睡過去的程阮，很多人去，打全場。

    幾點(diǎn)啊？有我認(rèn)識的女的去嗎？程阮不堪其擾蹬了一腳被子，眼睛又睜開一條縫晲他。

    陸西對著電話復(fù)述程阮的問題，幾點(diǎn)去？程阮問有沒有她認(rèn)識的女的去。

    說完后覺得傳來傳去有些麻煩，將手機(jī)握在手上，摁下了免提。

    有彭薇和劉垣衣，下午兩點(diǎn)。

    程阮聽見這兩個名字，抱著被子沖床的另一側(cè)滾了過去，反手沖陸西比了一個OK。

    說是說下午兩點(diǎn)，但程阮十一點(diǎn)就被陸西從床上提溜起來，梳洗化妝。原因是陸西要回閔行綠城玫瑰園拿打冰球的裝備，陳準(zhǔn)這個王八蛋定的冰球館在浦東三林，兩地的距離可謂是南轅北轍，相當(dāng)?shù)倪h(yuǎn)。

    程阮化好妝后連美瞳都沒戴，黑超遮臉直接上了副駕，倒頭就睡回籠覺。

    到了陸西家門口，車停下來，她才悠悠轉(zhuǎn)醒，迷蒙間，望著近在咫尺的挑高大門和從屋內(nèi)出來準(zhǔn)備拉門的傭人，她驚恐地戰(zhàn)術(shù)性向后挪了挪屁股，腦子一陣發(fā)懵，...你怎么停在里面啊？

    陸西沖趕來開門的傭人擺了擺手示意她們回去，笑著說，我停在外面，花園這么大，我搬來搬去不要累死，而且你在怕什么？

    那你不會叫工人搬出來??？程阮哼了一聲，心想問的真多余，問我在怕什么？你媽呀。

    陸西摸了摸程阮腦后的頭發(fā)，我在你怕什么？

    程阮不吭聲，拉下墨鏡沖他翻了個白眼。

    陸西順手摘下她的墨鏡，跟我一起進(jìn)去嗎？

    程阮想也不想立馬搖頭，進(jìn)去馬上被轟出來，要死??！

    陸西解開她的安全帶，誰敢轟你？我提前跟陸瑤打招呼了，她帶我媽出去了。

    程阮依舊搖頭，頭發(fā)甩得跟撥浪鼓似的，你爸我也怕。

    陸西無奈地看著她，我爸跟我是一頭的，下車吧，你總要來的。

    程阮怔忪了一下，那句你總要來的在她慌張的心里翻出驚濤駭浪，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在胸口滋生，澀澀的，又很溫暖，讓她莫名其妙地想笑。

    陌生的感受。

    鬼使神差地促使她跟著陸西下車了。

    下車后，程阮張望了一圈，發(fā)現(xiàn)他們家前花園大的出奇，比彭薇家還大上一圈，門口還有一個噴泉，想起彭薇曾經(jīng)帶著她在這個小區(qū)里四處轉(zhuǎn)悠講解，她不禁問，你們家...這是...四期？這么大？

    陸西頷首，實(shí)用面積兩千不到，不算花園占地。

    程阮呆滯了一會兒，訥訥地哦了一聲，眼前的景象于她而言有些過于震撼，她一直對陸西的家境知之甚少，彭薇沒有對她八卦過，她也沒有問過陸西。在她的設(shè)想中大約應(yīng)該與彭薇家差不多，但似乎好像比彭薇家還要強(qiáng)上一二。

    陸西見她半晌不動，眼珠子骨碌碌直轉(zhuǎn)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推了推她的腰，進(jìn)去吧。

    ***

    新年好   情人節(jié)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