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一
番外一
百里祐和杏初的開端很平常,他們曾經是高中同班同學,說的好聽點,就是曾經為了不確定的未來一起并肩過的戰(zhàn)友。 開學第一天,因為出眾的面貌和與同齡人相差甚遠的氣質,祐就成為了全年級矚目的焦點。再加上奇怪少見的姓氏,更成了大家談論的中心。 那時還沒人說杏初的姓也很奇怪。彼時她的母親還沒遠嫁,父親還健在,她還叫林杏初。 祐對身邊的人沒有太大的興趣,對于后座的她的印象也只停留在咋咋呼呼、不愛學習、成績差的固有標簽里。 她經常翹課,愛犯迷糊,上學時居然還會忘記帶書包。沒有什么女生的樣子,經常會毫不顧忌地隨意坐下,校裙蹭起,露出內褲的一角,引得其他男生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平地摔技能滿點,有次居然平白無故從樓梯上摔下去,毫發(fā)無傷,成為年級的一段傳說。同班同學問起,她說自己下樓突然腿軟,一轉眼就跌坐在下一層。前座正在寫題的祐聽到,在心底對于杏初的小腦欠發(fā)達后加上一條軟體動物的評論。 年級第一、身形頎長、面容精致的百里祐和成績倒數(shù)、短手短腳、胸小腦小的林杏初本來應該是形同陌路的平行線,他們在各自的人生軌跡里按部就班地前行迷茫歡喜,卻還是因為一個人的強行拉近而全部翻盤。 林杏初喜歡百里祐,這是人皆盡知。莫不如說,整個年級有哪個女生不喜歡他?但是卻全都不如林杏初來的明顯。 當她第一次知道自己對他動心,她就開始了各種窮追不舍的套路,誓要撕破那層紗。只可惜總是拳打棉花,百里祐應數(shù)接下,當成拂過耳面的清風,從不駐停。 她每天埋伏在他上學的路上,看到他總要展開燦爛到過分的微笑:百里同學,早上好哦。 不管祐是不是回應她,她都會自覺地走在自己幾步遠后邊,開始講自己想說的事情,小到鄰居家的小貓順利生產般繁瑣,大到對國家大事點評般細致,一一說出,她好似摸準祐懶得理她,總是越說越起勁,搞得街上的人總是對她頻頻側目。有的時候,祐心煩,她好像也能看得出,就會乖一點,離得更遠一點,不那么話多。 她很黏他,卻又保持出絕對的距離。偶爾上課,她在后邊用筆尖戳他,他回頭,她都在臂彎里彎起眼角對他笑,用手指輕拽幾下他的襯衫,眼里閃過狡黠的光,好像吃準了他不會對她發(fā)火。 百里祐確實是個很少動氣的人,他雖然冷淡,對誰都是愛答不理,卻少有生氣的時候。大家都要夸他脾氣好,只有偶爾私下露出陰鷙神色的少年自己知道,他的內心其實是個怎樣的人,只不過迫于別人的期待又把自己壓制在了什么樣的模型里面。 杏初喜歡他。她第一次見面就喜歡上了,如果說是一見鐘情的話,卻又不算是。 她不否認百里祐長得好看,濃長的睫毛,透亮的眼眸,高挺的鼻梁,柔軟好看的唇,忽而旋起又消失的梨渦。有種精致的美感,像是擺在櫥窗里的美麗人偶。但是他的身形卻又不是瘦弱無力的那種,相反比同齡人結實一些,沒有弱不禁風的病弱感,因此更加引人注目。皮膚很白,是讓所有女生都自行慚愧的白,她無數(shù)次看到他深色校服下對比出的突出鎖骨,一想到沿著這抹誘人向下的是怎么一副少年氣的身體,就不禁要咬下手指把自己從臆想中拉回。 但杏初并不是因為他的外貌而對他一見鐘情。 她第一次遇見他,是在高中開學第一天的早上。她因為事故被堵在路上,左思右想后,她央求公交司機開門,打算徒步走到學校。 她路過事故中心的時候看到了百里祐,身姿挺拔,姿態(tài)閑適又高貴,迅速吸引了杏初的目光。他站在幾步開外,有專屬司機模樣的人上來跟他說了什么,他點點頭,面無表情地看向人群。本來也沒什么,但偏巧杏初看到他瞄向事故現(xiàn)場那一眼的樣子,輕蔑、不屑、無謂,仿佛在看一堆rou塊,那絕不是打量人的眼神,然后他和杏初對上眼,禮貌地微微一笑,沒有溫度,梨渦旋起又消失。 杏初站在原地,半天不能動彈,過了一會兒,她提在手里的東西掉落,她才發(fā)現(xiàn)自己居然在發(fā)抖。遇到危險時身體會不自覺地發(fā)出警告,這是人能繁衍到現(xiàn)在的動物本能。 這個男生絕對不是善類。她告訴自己。 但是禁忌是種誘惑,很容易上癮,像是嗑藥,身體里迅速分泌多巴胺。 當杏初發(fā)現(xiàn)這個擁有陰厲表情的男生,居然是自己同班同學而且還是自己的前桌時,她不自覺地被吸引,想要靠近,一探究竟。 百里祐默許她對他的追求,她不斷靠近,卻覺得還是不夠。 百里同學,我喜歡你哦。 無人的教室里,她坐在他的座位上,把臉埋在他的校服外套上,用臉輕輕磨蹭著,努力想象著剛才上課時,他那寬厚的背部是怎樣地伸展。 然后她深吸一口,聞到了淡淡的女士香水味,YSL的黑鴉片。這不是班里任何一個女生身上的味道。她努力思考著,不能把熟知的任何一位女生和這個香水對應起來,直到睜眼看到了百里祐站在她的旁邊,正用探究的眼神打量著她。 然后,杏初聽到自己用魅惑的聲音努力引誘著這個漂亮的少年: 祐,來做吧。 百里祐沒有回應,他在杏初的前座正面朝她坐下,漂亮的、冷淡地眼神打量著她,和那天一模一樣,仿佛在看一堆毫無生氣的rou塊。 杏初回避掉這令人害怕、難過的目光,手指撫上他的唇,再一次: 祐,我們做吧。 百里祐不為所動,杏初也不覺得尷尬。短短的指尖在他的唇上描摹,一遍又一遍。 你喜歡我? 百里祐問她。 當然啦。不喜歡你,我每天圍著你身邊有病嗎?而且你壓根不怎么理我,搞得我跟神經智障一樣。杏初翻個白眼。 你為什么喜歡我? 為什么呀你長得好看呀。杏初笑起來,看到對方依舊淡然后,癟癟嘴,收起笑容,你相不相信,我第一次看見你的時候,就覺得你應該是我的。我mama告訴過我,想要的東西不論后果,要先一步拿到手。我從來不委屈自己的欲望,我想要你。 她的小手摸上他的臉頰,和想象中的觸感一樣,已經早早發(fā)育的軀體下是結實的骨骼和令人難以抽回手的溫軟。 這種話他并不是第一次聽到。想要他。 那么多人帶著情欲摸過他的肩胛,甚至那個人一次次綁起自己,手在身體上來回浮動時,他都只有漫漫的惡心和抗拒。 然而她說的那么坦蕩、率直,率直到帶著點點純真,不摻雜一點人間的欲望。連撫摸的動作也是輕柔極了,沒有一絲情欲。 他突然想到在她強行要和自己一起上下學的路上,他曾無意偏過頭,因為高出她一頭多,看到她頭頂?shù)男谠诤诎l(fā)下,小小的一個。杏初因他的注視停下來,順著他的視線默默摸過自己的頭頂,把睡翹的發(fā)梢按了按,眼神中閃過點點懊惱和緊張。 一如現(xiàn)在,即使說著如此大膽的話語,看似毫不在意,她的眼神還是出賣了她。 百里祐漂亮的眼睛打量著她,眼里閃過探詢的光。過了一會兒,他纖長的睫毛輕眨,掩過情緒。 不要后悔。他平淡地陳述,卻像是警告。 杏初以為他指的是情事,小雞啄米般地點頭,率先吻上少年冰涼柔軟地唇瓣。 青澀的杏初要到很多年之后才知道他指的到底是什么。 不要后悔像是一句詛咒,所有網中的人,最后全都失了方向。 百里祐伸出手臂一撈抱起她,將她放在課桌。 手指鉗住她rou乎乎的小下巴,吻了上去。先是細細啃咬,然后又不斷加深這個吻。 杏初的小手茫然不知道該放到哪里,和此時她整個狀態(tài)一樣,全都是被動的。 百里祐拉過她亂摸的手扣到自己腦后,一點點舔舐她的唇瓣,發(fā)出細細的吮吸聲。修長的手指向下,去解她的襯衫扣子,慢慢探入,在她的鎖骨上緩緩摩挲。他每摸一下,就感覺身下的女生輕顫一下,連眼神都越發(fā)迷離。 你的鎖骨居然這么敏感嗎?百里祐的氣息浮在杏初的耳邊,輕微又誘惑。 她聽出他話里有話的揶揄意味。不就是嫌她身上rou多嗎?杏初骨架子小,發(fā)育緩慢,還沒褪去嬰兒肥,整個人都是rourou的一團,連鎖骨都是可憐地幾乎像沒有一樣。她喘息下,手指惡意地捏過他的頸后某處一點。察覺到百里祐一聲低吟,她只怔了一下,立馬反應過來,在這一點上輕如羽毛般地撫摸。 杏初像個小惡魔一樣,看著百里祐本就白如透明的耳廓逐漸染上情欲的紅,得意地一笑,舌尖挑釁地勾了勾對方的唇瓣。 百里祐輕笑一聲,迅速吮住了這自己送上門的小舌。舌尖相互纏繞,點點磨礪,之后又滑進她的嘴里去舔她的白齒。 手指向下,把白乳從束縛中解放。環(huán)繞著揉捏幾把后,他的食指彎成勾型,一下下刮弄那敏感的頂端。 杏初受了刺激,脊背彎起,嘴里溢出聲音,轉瞬又被百里祐吞下。 百里祐卷起她的裙子,提起她的雙腿,仔細看。 濕了。 杏初低頭,才發(fā)現(xiàn)自己坐在他的校服外套上,下意識地想起來,卻被百里祐按回去。 做什么? 快拿掉,一會兒就不能穿了。 哦?百里祐挑眉,你怎么知道一會兒就穿不了了? 杏初的臉只紅了一下,主動大膽地環(huán)上他的脖子,那你要不要試試呀? 我不是正在試嗎? 百里祐低頭吻她,手指隔著她的內褲一下下按壓,感覺到有個小核慢慢凸起,長指一挑,兩指一抓,把內褲崩成一條粗繩般。他提在頂端,輕緩拉動這條繩子,感受到女生因快感不斷輕搖自己的臀部,眉心一緊,立馬扯了她的內褲,就要傾身進入,想到什么又停住了。 杏初因他吊在情欲的細線上,正要靠他的下一步的動作緩解,卻被他的突然停頓弄得頭皮發(fā)緊。她見百里祐一直不動作,捏捏他的手臂,用詢問又急躁地眼神看他。 百里祐把黏在她嘴唇的一根頭發(fā)摘掉,問她:不會后悔對吧?之后也不會逃走對吧? 杏初點頭,舔住他停留在她唇邊的指尖。 百里祐嘴邊浮出一個嗜血般的笑容,眼里閃過一絲杏初來不及探究的情緒,下一秒,他頂開她的xue口。 初入時杏初真的痛得難過,她很想哭一哭,不知道初嘗情欲的滋味原來這么痛。但是百里祐好像比她更痛苦,他的鬢角全被汗水打濕,好看的眉毛扭在一起。正當她心疼地想摸一摸的時候,百里祐沒有再給她平復疼痛的時間,大力抽插起來。 一下一下,重重地,好像想要她痛到心里去,讓她永遠記住這個痛苦一樣。 杏初被自己的猜測嚇了一跳,她睜開情欲迷離的眼,去確認,他在她的上方看著她,又是那個眼神。她的心尖泛起密密的痛,覺得他此時很像一只小獸。 空無一人的教室里,彌漫著情欲的氣息,混雜著令人情動的喘息聲和呻吟聲。不斷被夏日熱辣的風吹卷起的窗簾,將兩人交纏的畫面遮蔽又再現(xiàn)。 意識閃耀著白光跳脫出自己的掌控的一瞬,窗外的蟬鳴在腦海里倏地被無限放大,貫穿了少年往后六年晦暗不明的人生。 一切像是慢鏡頭,杏初朝他輕笑,聳聳鼻尖,忽而咬上他的脖頸,你是我的了哦,百里祐同學。 是光。 神說:掘洞之人,反墜其中。 掘洞以見光,到底是種墮落滅亡還是種自救重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