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奴隸
十五、奴隸
方謹初在新電影殺青后打算休息一段時間。他平時并沒有同母親住在一起,而是獨居于市區(qū)的高級公寓里。 他性格清高內斂,不喜交際,平時除了經紀人或者助理,也不會有什么朋友來拜訪。所以當林之夏不期而至時,他一時沒反應過來。 他本以為林之夏在有了新情人后的很長一段時間里都不會再來他這兒了。 我有話要跟你說。林之夏不等他招呼就徑直走進客廳。 方謹初回過神,走到開放式廚房的吧臺前,拿出茶具,打算給她沏杯綠茶。他從母親那兒學過些茶藝。以往林之夏工作結束后偶爾會來他這里坐一會兒,欣賞他烹茶然后啜飲幾杯以此舒緩神經。 不用了,我很快就走。林之夏道,以后你不用跟在我身邊了。 方謹初愣在那兒,好半天才意識到她的話是什么意思。他知道林之夏是怎么甩掉情人的。只是沒想到,他也會有這一天。 已經成為過去式的情人林之夏不會放在眼里。 他記得有一次陪同林之夏參加商業(yè)晚宴她一向喜歡帶他出席這種場合。 那會兒林之夏剛甩掉一個花瓶男演員,一個出了名的沒演技靠臉混飯吃的流量小生。那個男人也出現在了晚宴上,大概是想方設法地托了關系才進來的,但是他沒能靠近林之夏就被請走了。 她的下屬會在舊情人接近她前就清理掉這些被拋棄卻又不甘心的男人。所以,一旦這段關系結束,他也許就再也沒機會見到她了。 方謹初小心翼翼地問道:我做了什么讓您感到不愉快的事嗎? 沒有,只是膩了。林之夏不冷不熱地道。 只是膩了。 是因為那個程予暄嗎? 想到那個性子要強的男孩,林之夏輕笑了下,和他有什么關系?她最近有些忙,如果不是方謹初提起,她都要把他拋之腦后了。 那是為什么?方謹初固執(zhí)地問她。林之夏親自來跟他說,而不是叫她的助理來,至少表明他在她心里和別人還是不一樣的。 我很快就要訂婚了。林之夏搪塞道。 您知道我不在乎這些的。方謹初道,早就不在乎了。在她面前,他早就沒什么尊嚴可言了。 也許我應該換個方式?林之夏的耐心告罄,她抬腳,直接將方謹初踹倒在了地上。 方謹初悶哼一聲,沒有起來,仍舊跪在地上。 看來你還記得自己的身份。林之夏從一旁的柜子里拿出條皮鞭,扯了扯鞭身,猛地抽在了他身上,一個合格的奴隸不應該拒絕主人。 方謹初的身軀一顫,聲音聽上去像是支離破碎的瓷器,我跟在您身邊六年就算只是一個玩物也該有感情了吧? 你跟我談感情,嗯? 林之夏笑了笑,眼神中流露出的嘲弄如利箭,直接穿透了他的心臟。 不過,你畢竟跟了我這么多年。說吧,有什么想要的我都可以給你。林之夏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我他張了張嘴,睫羽輕輕地顫了顫,淚水不期然地溢出眼眶,從臉頰上滑落。他偏過頭,避開她的視線,試圖掩蓋自己的脆弱。 哭什么?她走到他面前,彎下腰,捏住他的下巴、抬了起來。 苦澀感堵塞了喉嚨,方謹初哽咽著說不出話來,只拿那雙秋水盈盈的眸子注視著她。 謹初,林之夏替他拭去臉頰上的淚痕,語氣溫柔了下來,告訴我,你想要什么? 他垂在身側的手顫抖了一下,然后緩緩抬起,握住了她覆在他臉上的那只手。 我想陪在您身邊。 除了這個。她的語氣里沒有半分轉圜的余地。 方謹初仰了仰頭,努力將淚水憋了回去。他的眼尾和鼻尖微微泛紅,眼里蒙著層淚光,控訴地看著她。 除了這個,我什么也不要。 他就像是一株在早春的雨里搖搖欲墜的玉蘭,倔強中帶著種令人憐惜的凄美。 林之夏絲毫不為所動,什么也不要?好。 說罷,轉身就要走。 方謹初慌忙拉住她的褲腳,不要走!留下來,求求您。一晚也好 這就是你想要的?林之夏挑了挑眉,拿鞭子抵住他的下頜。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