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第五十七章
簇簇經(jīng)歷了一場緊張刺激的搶救。 海邊,樓奚昭暈在她肩上,眼看著只有進氣沒有出氣了,她當機立斷讓樓奚昭躺平給他做了心肺復蘇,按的手都麻了,又吩咐保鏢齊嶺無論如何先找個交通工具送他去最近的醫(yī)院,可是這偏僻的地方哪來什么醫(yī)院。 齊嶺查到舉辦軍演開幕式的決越廣場,離這里有十公里,簇簇檢查了一下樓奚昭的生命體征,還好他還活著,托著他坐上輪椅,沒想到他雖然身體不好,份量還挺重,簇簇差點沒托穩(wěn)。輪椅碾過松軟的沙灘,被簇簇推的似乎要飛起來一樣。 樓奚昭,你要是在這死了,我鄙視你一輩子。簇簇平生最恨跑步,她把還未打開的木匣子墊在樓奚昭背后,也不管會不會硌著他,自己則是雙手推著輪椅不停地趕路。 簇簇小姐放心,我已經(jīng)通知了少爺?shù)亩濉}R嶺說完,接過了簇簇手中的輪椅,您如果體力不支還是先休息一下吧,我會把少爺安全送去廣場的。 我盡量跟著你,我要見一見樓璀。簇簇雖累,還是選擇了跟上去。 一男一女帶著一個昏迷不醒的病人匆匆趕到了決越廣場,彼時太陽初升,把決越廣場上每一塊靛藍的地磚都照亮了,簇簇前腳剛歇,后腳決越廣場邊的兩輛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沖了進來。最前面的是一輛醫(yī)療車,下來三個醫(yī)生用擔架把樓奚昭抬進車里,齊嶺也跟著一起上去了。后面那輛看起來很昂貴的跑車上,也下來了一個人,是樓璀。 和拂香的樓璨雖然樣貌相同,但兩個人的氣質(zhì)完全是南轅北轍,樓璨是陰毒且充滿侵略性的,樓璀完全看不出一點狠戾,反而顯得儒雅溫和,他還戴了一副金絲眼鏡,更像是某個大學里的年輕教授一樣。 珠珠在哪?簇簇沒給他好臉色看,警惕地盯著慢慢走到她面前的樓璀。 您說那個可愛的小姑娘嗎?他咬字帶著一種獨特的韻味,讓人聽了覺得耳邊酥酥麻麻的。 你一個大男人還要為難七八歲的小女孩,也不嫌害臊。若有什么事,盡管對著我來,用如此下作的手段,實在不齒。海風吹起簇簇的長發(fā),她冷笑著,把矛頭對準了他。 為難?樓璀發(fā)出一聲輕笑,簇簇殿下,我的兒子和那個小姑娘是好朋友,我此番請她來我家做客而已,現(xiàn)在怕是兩個孩子玩的不亦樂乎呢,怎么能說是為難呢? 那這么說,以此為由約我去拂香的不是你,而是何晗瑞,對嗎?我離開時,韓準應該把拂香圍了,你不回去看看,你的弟弟下場如何嗎? 二少是如何想的,您應該清楚,韓準,韓讓,少首,還有元家那個嫡孫,都是您的入幕之賓,他只是想體驗一下,您到底擁有怎樣的魅力。樓璀也笑著說出了原由。 簇簇伸手揪住他的衣領(lǐng),用最魅惑的神態(tài)說著最兇狠的話,別騙人了,樓璀,他當年讓姨母上門逼瘋我的母親,韓刑的失蹤背后也有他搞鬼,如果說他現(xiàn)在想打我的主意,這么喜歡發(fā)情,我見面非撅了他的命根子才行。 樓璀,趕緊放了珠珠。樓家大選在即,樓家要在這個時候與我為敵嗎? 簇簇殿下,您真的愛韓刑嗎?樓璀沒有推離她,而是低下頭在她耳邊輕輕說著,好聞的冷松香也在簇簇鼻尖蔓延,還是說,只是無人撫慰您的寂寞呢? 樓璀,我說了,這么喜歡發(fā)情,會被撅斷命根子的。簇簇抬腳往上狠狠一頂,樓璀好像預料到了她的動作,堪堪避過,唔,您生氣了,那說明我的話至少有些準確性了。這時候他笑的像只偷腥的狐貍了。 韓刑在拂香可沒有被迷倒,他假裝暈了過去,然后在路上成功搶走了我部下的車,那天是軍演,防范嚴密,我們跟不進去,我是怎么也想不通,他為何非要挑這個時候登船后來啊,無人機拍到了他的船冒出的滾滾濃煙,不消頃刻便沉了。您說,他是不是白白送死了呢。 簇簇沒說話,松開了樓璀,在一旁的空輪椅上拿起了先前樓奚昭塞給她的木匣子。韓刑和她在一起后,簇簇不知道他有寫信的習慣,他隱瞞的很好,匣子里一封封信被細致包裹著,每一封信的左下角都拿粉色顏料畫了一朵桃花。 樓璀,像你這種人,永遠不會懂的。 不懂他的愛,不懂他的心。 只要還有一線希望,我都相信,他會在某個天涯海角,等著我和他再一次相遇。從前的每一次都是他找我,這次換我來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