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神奇蘑菇
23神奇蘑菇
慕如雪的最新個展正式定名為。展出的內(nèi)容為積累兩年的一系列全新作品,包括油畫、雕塑、裝置等。 未滿而立的他被譽為美院最有價值的青年講師不單是因為他的作品經(jīng)由畫廊運作在拍賣行屢創(chuàng)高價,也是因為他十分懂得的學生中挖掘助手,經(jīng)由他調(diào)教的新丁,在世人眼中亦是成名在望。 石庭成為慕如雪手下的幸運兒已兩年有余。 慕如雪的創(chuàng)作理念充滿普世的隱喻與警示,但他個人卻是十足恣意妄為、專斷獨行的暴君。難怪共事的頭天,農(nóng)牧謠便滿臉復雜地望著石庭,那視線糾葛到讓她以為自己多不受歡迎。后來才親身體會,她是慶幸有人可以分擔怒火的同時,又可憐著這個不諳世事的小幼苗。 好在,這群熬得住的苗子如今長勢尚算喜人。 石庭坐在木扶梯上,耐心的雕琢著一只河makou中噴吐的烈焰。不遠處,農(nóng)牧謠和韋皖正共同在一張超大型畫布上涂抹。 韋皖和農(nóng)牧謠對望間哀嘆了一口,丟下刮刀,雙雙癱到角落的豆袋上。阿庭,下來點外賣了。 石庭伸了個懶腰,她今天一下課就過來不知疲倦地忙了三個多鐘頭,才坐下就不想動彈,連電話都是韋皖撥好遞到她手邊。石庭從善如流點單,你好,老樣子送到慕容雪工作室。 農(nóng)牧謠拍出一支石庭丟在臺面的煙點燃,有氣無力地笑道,阿庭叫了兩年半,還是會把皇上的名字叫成慕容雪。 我不要七星。韋皖頗為嫌棄地拿起煙又放下,他可憐兮兮地央求,阿庭,叫菇菇送貨時給我捎包紅萬。 石庭深知筋疲力盡下那種不愿動又犯煙癮的感覺,便又善解人意的重新通電話拜托對方。 mushroom是工作室附近一家頗高冷的甜品店,供應的下午茶品質(zhì)高超,據(jù)聞開業(yè)以來每日限量供應、預訂不止。送外賣?抱歉,忙不過來。初初抱著嘗試的心態(tài),由年齡最小的石庭打去電話,沒想到連報錯地址慕如雪變成了慕容雪人家都能找上門來。大家都認定了是石庭聲色惑人,專門指定她下單。半載下來,熟得她幾乎都榮升vvip了,喊人家?guī)О鼰煵蛔阋惶帷?/br> 石庭的冷萃拿鐵送到時,農(nóng)牧謠正在接慕如雪的電話。她抓空給師弟妹做口型,馬上回到、要開OT。 石庭只好給容裳發(fā)信息,先問候他今日會議的情況,又說抱歉晚上不能一起吃飯。 展期日益逼近,作品完成的進度卻因為慕如雪的不滿嚴重滯后。整間工作室忙碌自不必說,石庭更是將近兩個月沒有好好享受私人生活。也不是講說沒有約會,鑒于慕如雪的壓榨程度,石庭所有空余便被容裳極力所能安排得很滿滿當當,雞零狗碎的時間都充分利用到。 可容裳也不是不忙的。他的第一本書出版了,幾乎可算一夜售罄,今日出版社要圍繞他舉行一個小型的專項會,以便籠絡新人、掌握安排接下來的新書發(fā)行。足見重視。 天色漸晚,三人懶散地交流著工作進度,他們?nèi)匀辉诘却实蹚呐R市歸來檢查。帶有咖啡也無法解除的倦意,石庭因為新消息切入的余震而振奮了一些。沒來得及看,因為即刻輪到暴君登臺。 眾人的神經(jīng)繃起來,才踏進門的慕如雪神色著實稱不上美妙。 收到石庭信息時容裳已經(jīng)買好食材到家,正在下廚。玫瑰和蠟燭都已預齊,只待一夜驚喜浪漫。這下可好,人菜兩空。 失落之余他拿起手機三兩下就復好:寶寶累不累?那個暴君是不是又不當人了鰥夫寡佬大混蛋孤注生。我買好菜煮好飯了,等你回來一起吃。愛你。末尾還附帶一個扮天真的心形記號和加油手勢。 石庭沒讓容裳等。她偷偷給容裳回信,慕如雪灼熱的審視和尖囂的壓力遠未離場,身為將概念變?yōu)閷嵨锏膮⑴c者之一,她實在無法從容抽身。 其實容裳毫無意外石庭會這樣說。再好的手藝一個人吃都猶如殘羹冷飯。他打電話給大舅哥,表達了一下自己所受冷落。誰知薛荔說,我跟梁雨泊在一起,你過來得快還有杯酒喝。 照例是在blur。 薛荔正和梁雨泊吞云吐霧,聊的都是些不痛不癢的行業(yè)逸事。梁雨泊才上了一年大學便申請休學了,在薛荔的引導下在圈內(nèi)漸漸闖出一些名堂,已經(jīng)有畫廊愿意給他策劃影展。 容裳百無聊賴地聽著,直到聽到他們講起石庭的師尊慕如雪。梁雨泊揶揄容裳,庭姐最近忙得神龍見首不見尾,哥肯定想跟慕老師搶人了。 嚴師出高徒。容裳才不上他的當,他的公主這么多年了還會把慕如雪的名字喊錯!容裳固然小心眼愛吃味,卻不至于擔心到無差別發(fā)狂。但他的確有讓石庭轉(zhuǎn)行自立門戶,更輕松過活的打算。 薛荔瞇眼嘆著馬丁尼,點頭贊同。這次展出后,慕如雪在本城風頭更會一時無兩。 與慕如雪同來的策展人亦是如此表示。 可慕如雪卻沒有那么好氣性。黑口黑面的當著外人把眾弟子一通數(shù)落,個個被罵到抬不起頭來。收工后慕如雪還算良心發(fā)現(xiàn),請眾人吃過豪華晚飯,又載到夜場狂歡。 石庭揮揮手跟他們道別,臨時有約。 盡管叫過數(shù)百回外賣,石庭還是第一次踏進mushroom的大門。仿若置身韋斯安德森的電影世界,通室的粉與藍,放縱甜美,復古而高級。水晶吊燈與古董座椅交相輝映,柜臺里的甜點繽紛誘人。 石庭當下覺得容裳肯定會喜歡。無心再細看,因為她一眼認出了那個正對她微笑的女孩。時隔多年,石庭又再確認自己終究還是記仇的,否則她不會清楚記得這個狀似無意將自己撞翻,又第一時間上前幫扶的女同學。 周叢筠看人的神情還是那么溫婉無辜。約你見面,是想跟你說明,容裳跟我會在畢業(yè)后成婚。我雖不介意容裳在外頭圈養(yǎng)寵物,但還是希望你主動離開,事先通知,當作是我給你最后的體面。畢竟你也是個很好的女孩,我舍不得看到你浪費青春。 石庭不禁失笑。如果你說的屬實,那讓容裳來親口對我說分手。在那之前,你不要再耽誤我的時間。如果不是周叢筠夸大事實,她根本不會赴約。 情敵?假使容裳根本落花無情,何來敵對之意。 可接踵而至的是一枚重磅炸彈。你還不知道吧,我們的婚事由雙方家長出面商定。容叔叔說容裳不喜歡繼承家業(yè)也沒關系,夫妻一體,日后由我出面替他打理事務。這可算眾望所歸。 眾望所歸?石庭頭疼起來。 容周兩家要聯(lián)姻,珠連璧合,勢在必行。和我結(jié)婚,對容裳只有好處。他當然不可能為了你,放棄家族利益。 這個勢在必行恐怕容裳本人還未知曉,否則以他的脾性,又怎會如此善罷甘休接受擺布。石庭憶起那場鬧劇容裳與父母的關系這一年多來才稍有緩和,怎么又按奈不住整起幺蛾子來。 見石庭不做聲,周叢筠繼續(xù)好聲好氣地規(guī)勸,你能拿什么栓住容裳呢?別等某天年老色衰,才后悔連孩子都沒辦法替他生一個。聽說你如今在慕如雪手下當學徒,前途應該不錯吧?可不諳世事的藝術家,對容裳來說恐怕會是累贅。 我想,你家里也不會允許你淪為沒有身份的玩物。畢竟就算是私生子,你也算是薛家人不是嗎? 石庭被眼前這位小姐的自說自話講得憂心忡忡。她不想追究周叢筠這一堆半真半假的情報從何得來,只是擔心萬一她說的聯(lián)姻屬實,容裳該如何自處。 她不想干涉容裳與父母的親情關系,但也不可能自甘下賤叫容裳順應父母之命另娶她人。真是矛盾重重。 那邊廂周叢筠看著石庭迷惘的神色,帶著些許憐憫笑了起來,埋單后獨留石庭一人,提包先走了。就算容裳暫且癡迷于她又如何,風流總被雨打風吹去,他的妻子終歸會是她啊。其他人不過是過眼輕煙。 石庭呆坐著,腦中成團亂麻,不知不覺打給農(nóng)牧謠。我想,我需要發(fā)泄。 農(nóng)牧謠才飲到微醺,打的來接她。帶你去蹦迪。 回到家時已是深更半夜,容裳貼心為她留了滿室的燈火。而他正安睡在床上,手邊是看到一半的書,想來最初是在等她。 石庭靜靜凝望他的睡顏,后知后覺掉了一地眼淚。她輕手輕腳地去隔壁沖涼回來,小心翼翼的躺到他身旁。 不出意外他們將會共枕一世。 睡熟的容裳,頭發(fā)散在枕上。卸下層層戒備,石庭側(cè)身仔仔細細地看這個人,他的容貌精致無匹,說是絕色都不為過,但這樣形容未免太單調(diào)。容裳周身的肌rou流線緊致,過分白皙的皮膚在幽黃的燈光下,倒顯得有幾分脆弱。 她真想回頭告誡十幾歲的自己,謹記不可因為超越性別界限的美麗而低估他的危險。 藍顏禍水。想到此處,石庭低笑,輕撫容裳的手臂。一邊撩開他的頭發(fā),露出他光潔的前額。石庭不由自主低頭,產(chǎn)生想要吻他的欲望。但手已經(jīng)更快,虛扼住容裳的脖子,仿佛要將其置于死地。一了百了。 容裳自覺快裝不下去,石庭微涼的手掌貼上他的肌膚,雖未施力,卻存在感十足。 兩人對視時,到底是石庭先感到危險繼而呼吸困難。容裳干脆鉗走石庭纖細手腕,翻身騎到她身上。庭庭,要謀殺親夫?他俯身解開她的睡裙,叼住一顆奶頭吮含,舌尖咋弄撩撥著,吸出連綿的快感。 老公,我今天好像吃了一口叫神奇蘑菇的東西。否則自己怎么會又笑又哭,情緒被無限擴大,身體也相應變得敏感許多。石庭眼淚汪汪的輕哼,嗯我要。比起生理的需要,她更要切實確認對方為她存在的欲望。 傻妞,違法的東西你也亂吃。容裳撥開她的內(nèi)褲邊,一舉挺進那個濕軟的巢xue。誰帶你去的。不等回答,舌頭便強硬擠進石庭的嘴里,與她纏綿嬉戲,不停追逐糾葛。大jiba更是一刻不停的壞事做絕,橫沖直撞著頂她。 石庭被快感撞得細聲哭叫,是謠謠姐 層層xuerou痙攣著,一圈圈套出容裳的悶哼,還做了什么壞事要交代,嗯? 沒、沒有了。 不對哦。還有一件事。容裳粗硬的guitou早已頂?shù)奖苮ue內(nèi)的小口,重重地反復叩著緊窄的門扉。sao寶寶,先讓我進去。 石庭嗚咽著接納,壯碩的大rou得償所愿的闖進幼嫩的zigong?;腥玳W電劈下,她徹底想不起任何事了。周叢筠也好,容家人也好,通通都被拋諸腦后。其實她根本未服用那迷幻孢子,此刻卻深陷迷亂的熱潮,緊緊纏著容裳不住索求。 容裳被感染得仿佛一同食下致幻的藥劑,癲狂地cao干著身下的石庭,最后依依不舍射得她滿腔濃精。 一夜迷情。 石庭模糊的回憶著,從前是誰講過會隨誰赴死。到今時今日她已經(jīng)不能夠沒有容裳。甚至不能想像,有天他不在身旁。他枕邊若另有其人,那必是種切膚之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