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遺言嗎?
有遺言嗎?
席湛眼前的人實在是狼狽,發(fā)絲混著汗液纏繞在臉上,除此之外整個臉都是被汗液浸濕而糊住的塵土,一塊黑一塊灰,看不清原本的容貌。 可那雙眼睛倒是生的不錯,虛弱卻又透著倔強,亮晶晶的,讓他恍惚間覺得有那么一點似曾相識。 記憶里曾經(jīng)也有那么一個人,用這樣的眼神看過他,那人告訴他要做個好人,明明他已經(jīng)壞到了骨子里。 但眼前的人怎么能夠和那個人相提并論,低劣的模仿者,該怎么處理掉呢? 席湛不得不承認,他骨子里的那點惡趣味又被激了起來。 想想上一次他這么磨磨蹭蹭不把人弄死該是多久之前? 太久遠了,他往回想,腦海里只剩下潑墨般的血色漫延開來,染紅了目之所及。 想來那一天他是怒到了極致的,可再大的怒意都比不上心里那股窒息的疼痛感,那時的他只想殺光所有和那件事有關的人,那么多人,殺到最后卻一點也平息不了他的怒火,唯一的發(fā)泄就只是殘忍地讓那些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想到這里,他的雙眼滿是怒火,密密麻麻的血絲開始充斥整個眼眶,就算后面事情出現(xiàn)了轉機又如何,那些人做出的事,他絕不可能原諒。 你說,我數(shù)到第幾秒,你會死? 席湛越是憤怒,又越是沉得住氣。 他起了興致,手上的力道保持在了一個微妙的平衡,既能讓手下的人在無盡的死亡邊緣徘徊,又不至于跨出那一步,一瞬覺得自己還有活下去的可能,,一瞬又覺得死亡的那張大網(wǎng)在向自己迅速兜頭蓋來。 而夏昭就是那個手下的人。 她多想伸出手給眼前這個變態(tài)一個大嘴巴子,那臉必須得腫的比饅頭高,比猴子屁股紅,才能讓她覺得痛快。 可她卻沒有能動的手。 想到這里,夏昭那雙因為痛苦而不斷滲出生理淚水的美目不自覺透出一抹嘲諷的笑意,不知是笑對方還是笑她自己。 席湛見此,眼神暗了暗,手上竟是起了殺意。 [系統(tǒng),我要死了,你怎么沒反應!] [再等等。] [等什么?我說我要死了?。?/br> 有遺言嗎?他突然問。 席湛知道夏昭沒法回答,他也不需要,他說:那就把你的遺言好好裝在肚子里,帶進墳墓。 夏昭的眼神已經(jīng)開始潰散,腦海里卻平靜的很。 她想了想自己從前的事,穿越前她是做什么來著的?好像不記得了,似乎從穿進這里以后,之前的記憶就越來越模糊,不過沒關系,人死了反正什么都會不記得,對她來說都一樣。 她都打算接受自己即將死亡的現(xiàn)實,可不知是系統(tǒng)真有什么法子,還是出現(xiàn)了夏昭不知道的變故,對方像是觸電般松了手。 他好像在不斷地喘著粗氣,壓抑著痛苦。 可痛苦的人不該是夏昭嗎? 想到這,剛剛遭受一切所附帶的疼痛感撲面而來,除此之外小腹還有一股灼燒的疼痛感,像是一團火在燃燒,讓她忍不住發(fā)出呻吟。 疼痛持續(xù)了很久,她像是一只新生的小貓,一邊打著顫,一邊嗚咽著,微弱的聲音在這個寂靜空蕩的巷子里盤旋。 等夏昭緩過神來的時候,那個人已經(jīng)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