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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留守村婦的那些事(76-80)

    作者:我是棒子

    字數:16209

    【(76)別吃啦,jiejie的那里不好聞】

    四娘看了一眼棒子那濕漉漉的物件朝天而舉,她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對

    不起了,四娘休息休息?!?/br>
    「沒關系?!?/br>
    「你木頭呢棒子!jiejie還沒……不行你就上jiejie去。」

    四娘猶豫了一下,說道。

    棒子自然明白。

    棒子也是這幺想的。

    當四娘稀里嘩啦地「丟」了之后,二娘就停下了黃瓜的動作。她騰開了自己

    的雙手,兩只手掌此時已是按在了兩團滾圓的綿軟之上不停的搓揉不已,而黃瓜

    兀自翹在了自己的雙腿之間。

    不用說,二娘心里歡喜。

    二娘原以為,棒子這個年輕的娃娃不過是送牛奶的好小伙,可是當她看到棒

    子氣定神閑地和四娘糾纏不休、奉陪到底,二娘的心兒就從不屑到佩服,從佩服

    到羨慕。

    持久的堅挺,最能讓男人變成女人心中的阿哥。全村的女人沒有誰不知道村

    長的。因為村長在女人肚皮上折騰的時間長的不可思議。當三五成群的女人們在

    黃昏時分走在一起打趣時,個個都要針對村長的持久耐力插上一嘴。

    事實在口耳相接的打趣中摻雜了水分,變成了傳言,傳言再經過加工發(fā)酵,

    變成了古諺。古諺慢慢地變味,最后就成了富有傳奇色彩的神話。

    神話的極致,是說村長沒吃沒喝,干他那黃臉婆干了整整三天。

    有些婆姨還繪聲繪色的說:她當時就守在村長家的門外,最后她餓的著不住

    了,于是叫來自己的好姐們接著受。好姐們也餓的受不了了,于是換上了好姐們

    的好姐們。好姐們的好姐們最后也餓的著不住了,然而村長竟然還在和他的黃臉

    婆叫喚。

    「我的好二娘,棒子甘愿做你的黃瓜,好不好?」

    二娘依舊搓揉著自己的兩團,眼睛水水的望了望棒子。

    「二娘,成不成?」

    棒子又問。

    「成。來。」

    二娘嬌言,語詞簡短。

    棒子于是提臀坐起,將大物件挺到了二娘的面前,絲毫沒有了剛剛開始的羞

    恥之感。

    「二娘,你先摸摸?!?/br>
    當光頭距離二娘的面部只有一兩厘米的時候,棒子說道。

    「不摸了吧……」

    「你摸摸,這樣你也好和黃瓜做個比較?!?/br>
    二娘在棒子的堅持下,有些不好意思地伸手捏了捏棒子的大物件,然后又紅

    著臉兒點了點頭。

    「二娘,咋樣?」

    「挺好的?!?/br>
    「和黃瓜哪個好?」

    「都好?!?/br>
    「二娘,你這不是白說了嗎!你實心告訴棒子:到底是黃瓜好呢,還是我的

    那話兒好?」

    二娘擰不過棒子,只得說道:「那話兒好。」

    「好在哪里?」

    「這個……」

    二娘已經被棒子逼的面紅耳赤了。

    要知道二娘和屠夫滾炕頭的時候,兩個人是沒話兒的。從開始到結束,除了

    二娘快活地亂喊亂叫,屠夫始終都是一聲不吭。

    二娘唯一能夠聽到的聲音是屠夫粗重的喘氣以及在屠夫噴涌而出的剎那,屠

    夫嗓子眼里冒出來的「哼哼」氣。

    「好在哪里嗎,親愛的二娘?」

    棒子說著,就朝前挺了挺自己的腰腹,物件不偏不倚地抵在了二娘的鼻尖上。

    二娘的神色從為難到煩躁。

    她終究是受不了這種說來說去的絮叨。

    二娘一點兒都不習慣。

    要干就干嗎,嘴巴里說個啥?二娘憤憤地將棒子的物件撥開,然后罵道:

    「日你mama的個小sao逼呢!你個小yin賊,為啥這般不正經?你想日就來嘛,我也

    沒說不讓你日!你咋就這幺逼叨逼叨逼逼叨呢?你說的我都不知道咋弄了!」

    棒子看到二娘有些不開心,連忙彎腰下來,雙手捧住了二娘的臉蛋,狠狠地

    在二娘那紅潤肥厚的雙唇上親了一口,后又伸出舌頭,舔了舔二娘的一只耳垂,

    一時間弄的二娘心緒紛亂,激情昂揚,再也顧不上什幺說話不說話了。

    她半是迎合、半是推辭地扭了扭自己的腦袋,然后又扭了扭自己的腰肢,雙

    手不知何時輕輕地放在了棒子的腰部。二娘的眼里,滿是棒子那根紅紅的物事。

    明明是物件比黃瓜好,可是這個討厭的棒子明知故問!

    本來二娘是要用自己的嘴巴含含棒子的物事的,但因為棒子的多嘴,她硬是

    忍住了沒含。

    「二娘,那咱就開始吧?!?/br>
    棒子說完,坐在了二娘的面前。為了讓二娘能盡快地投入其中,棒子開始對

    二娘展開了挑逗和鼓勵。

    棒子用那火辣辣地雙目罩住了二娘,然后伸手捋了一把自己的物件。

    這一捋,自然是滿手的粘液。棒子雙手合在一起搓了搓,然后又握住自己的

    物件,開始使勁taonong了起來。

    可是棒子還沒有taonong幾下,二娘就連忙伸手按住了棒子。

    「別捋了別捋了!再捋就出來了!」

    二娘說道。

    棒子故意問道:「啥出來了?」

    「你不知道嗎?」

    「知道啥?」

    「我的老天爺!你就……唉,慫出來?。 ?/br>
    「出來就出來了,咋的了?」

    「出來了你就弄不成了!」

    二娘氣的喊了起來。

    「咋就弄不成了?我咋聽不明白呢二娘!」

    「唉。一會兒你就明白了。反正你先不要捋?!?/br>
    「可是我想捋的呀!」

    「你咋這幺心急呢?二娘告訴你,二娘的下面也能幫你捋!」

    「我不信。我剛剛弄了四娘的下面,咋感覺不像是捋……」

    「我是我,妹子是妹子!你咋這幺實心眼?以后你跟女人弄多了,你就知道

    每個女人都下面都不一樣的?!?/br>
    棒子搖頭說道:「二娘,我咋覺得你的和四娘的一樣?!?/br>
    躺在一旁的四娘疲憊的笑了笑,然后說道:「棒子,聽我jiejie的,別那幺多

    話了。要弄就快快弄,jiejie都快被你急死了的。」

    二娘感激地看了一眼四娘,然后對棒子說道:「二娘讓你嘗嘗二娘的功夫!」

    棒子驚喜地說道:「真的嗎?太好了!」

    說完,棒子就迅速爬到二娘的雙腿之間,然后不由分說的朝二娘的兩瓣柳葉

    中間撅起了嘴巴。

    二娘嚇的連忙雙手推住棒子的面龐,急急說道:「干啥干啥,你想干啥?」

    棒子無辜地說道:「二娘,你剛剛不是讓我嘗嗎?咋的了這是?」

    二娘又好氣又好笑的說道:「我讓你嘗的意思是讓你的那話兒嘗,又不是讓

    你的嘴巴嘗!」

    棒子委屈的說道:「咋的了,下面能嘗,上面為啥不能嘗?」

    二娘說道:「下面撒尿的,聞起來sao哄哄的,你咋嘗嘛!」

    棒子雙手扶在二娘的大腿上,抬著臉兒撒起嬌來:「不,我就要嘗!二娘你

    就是嫌棄棒子,故意不讓我嘗的!」

    二娘依舊推著棒子的腦門,有些無奈的說道:「我跟你說的是心里話!下面

    真sao哄哄的,我自己都能聞到,你難道就沒聞到?」

    「二娘你胡說啥呢?我聞到的是茉莉的清香,聞到的是白瓜的飄香,聞到的

    是桃花的粉香,就是沒有聞到sao哄哄的奇香?!?/br>
    四娘側過頭,微微閉著眼睛說道:「二娘,你聽聽人家這張嘴兒!換成是我,

    早就讓他嘗了。就算咱的下面sao,也是棒子自愿的,你有啥害怕的?!?/br>
    二娘本來想反駁四娘,但是找不到合適的話兒,正在猶豫的時候,棒子不由

    分說地朝前一擠,嘴巴就蓋在了那片濕漉漉的沼澤。

    棒子當然算是經驗豐富,輕車熟路。

    他滿足地伸出舌頭,僅僅是拿舌尖輕點二娘的那粒硬邦邦的小突起,二娘就

    很快從擰來扭去變成了一只任人宰割的小綿羊。

    二娘心里想:去他娘的,有啥不好意思的呢?這舌頭就靈活的!把我給快活

    死了!

    當然如此。

    棒子的舌頭總能照顧到二娘最為敏感的地方。除了如蜻蜓點水一般的蘸,還

    有粉刷匠一般的刮。

    刮是更進一層的顫酥。

    每當棒子盡力伸出舌頭,從下到上地刮上一路的時候,兩道濕漉漉的柳葉會

    被柔軟地撐開,而里面的粉嫩也會受到舌頭兩側的親密照顧。

    那如電擊般的感覺會接二連三地涌向二娘的身體各處,讓二娘快活地不知道

    該咋辦。

    原先的二娘是主動。

    可是在棒子面前,她終于成了被動。

    她只是不知所以地躺著,雙腿也不知所措的開著,憑著棒子的舌尖游走在那

    道不缺水的溝壑里,她唯一能做的就是享受,就是體味,就是比起眼睛,接受浪

    潮般襲來的快感和激烈。

    棒子從二娘那不斷蠕動的蜜縫看出了二娘的獨到之處。

    二娘說的沒錯,棒子親吻過的屄里,就數二娘的神奇。普通的情形下,蜜縫

    在未被物件進入的時候,它是半遮半掩的。然而二娘的呢?一會兒張開如同一個

    黑窟窿;一會兒緊閉起來,從中擠出一股黏糊糊清亮的液體。

    【(77)黎明清爽無比,阿姨沒穿內衣】

    棒子的辛苦沒有白費。

    在棒子埋頭苦舔了一會兒后,二娘終于受不了了。她雙手扶著棒子的臉蛋,

    以一種近似哭泣的聲音說道:「日你mama啊棒子!趕緊弄你二娘呀!二娘的下面

    難受死了?。 ?/br>
    聽到如此火熱的告白,棒子這才笑瞇瞇地抬起頭來,雙手撐著爬到了二娘的

    身體上。

    當棒子的嘴堵在二娘那肥嘟嘟的雙唇之上時,棒子的物件也順順當當地一頭

    栽進了那道早已滋潤無比的縫隙里。

    緊握,松弛。不緊不松,或緊或松?;缃z綢,溫如暖玉。果真是好比:上

    面是雙舌交纏,下面是威龍入窟。

    小腹緊貼著小腹,芳草磨蹭著黑毛。

    啪啪的響聲,融入黑暗的夜色。

    連續(xù)的呻吟,回蕩在一間小屋。

    終于跌入桃源,終于浮上云端,終于香汗淋漓,終于眩暈不斷,終于一泄如

    注。

    二娘最后沒有叫出聲來。

    她只是長著嘴巴,瞪著眼睛。

    而棒子也抽得有些疲憊。

    連續(xù)十幾下的抽搐,把棒子渾身的熱氣和力量全部抽光了。

    拔出來的時候,二娘的下面流出了一大灘。

    多的讓人難以置信。

    四娘紅著臉兒看完后,又側過頭去。背過身體。

    四娘說道:「棒子,不成就和我們睡一起唄。」

    棒子答:「還得回家。不然有得挨罵?!?/br>
    四娘說道:「那你好了就自己回吧,我先睡了哈?!?/br>
    「睡吧睡吧?!?/br>
    棒子穿好衣服,出門的時候聽到二娘說了一句:

    「這是個了不得的小伙子!從來不曾見過的小伙子!」

    踏著月色,棒子一直在尋思二娘的話。

    一直都在見,抬頭不見低頭見,她咋就說「從來不曾見過的小伙子」呢?

    棒子媽等不到兒子,于是生氣地將門堵上,自顧自地睡了。

    棒子推了半天門,門卻絲毫未動。他迫不得已,只得翻墻而入,然后又感到

    做賊心虛,跑過去將門偷偷地打開,然后躡手躡腳地回到自己的屋子和衣躺

    下。

    快要睡著的時候,棒子又突然間想起了一個問題:

    就算我弄開了門,進來之后也應該是隨手杠住才比較合理一些,這樣敞開,

    豈不是弄巧成拙?

    棒子于是又垂頭喪氣地爬起來,像個半夜入室盜竊的飛賊一樣,重新將門杠

    住后,這才一頭栽倒在被窩里面,睡的昏天地暗,死去活來。從來不打鼾的他居

    然呼嚕嚕、咕咚咚地打起鼾來,弄的睡在上房的母親醒來了好幾次。

    第二天一早,乘著母親沒有起床,棒子就抓起書包朝張娟家跑去。

    「哎呦,你咋這幺早!娟兒還沒起來呢!」

    張阿姨一臉驚喜的看著棒子,有些手足無措的說道。

    棒子也弄了個大花臉,他不好意思地說道:「張阿姨,要不我就在外面等會

    兒……」

    「說啥話呢!趕快進來,阿姨給你做早餐!」

    張阿姨立即恢復了熱情,連忙將棒子讓了進來。

    「阿姨,我不餓……」

    「不餓也得吃!早上不吃飯,遲早要胃疼!這幺早就來了,你一定沒還沒吃

    呢!快告訴阿姨,你想吃啥,我這就給你做去?!?/br>
    「阿姨,這幺麻煩你,我真的有些過意不去!」

    張阿姨突然收斂起滿臉的笑容,一本正經地說道:「棒子,阿姨并不是因為

    你背娟兒上學才……阿姨自己愿意給你做點好吃的。再說了,就是陌生的客人,

    我也得給人家招呼吃的不是。你就不要跟我見外了。你大大方方地要,我風風火

    火地做給你吃,這樣阿姨才開心?!?/br>
    棒子點了點頭。

    「星期天的時候,要是家里沒事,你也多來我家。娟兒功課不如你好,你也

    是不嫌棄她,就多給她輔導輔導?!?/br>
    棒子接著點頭。

    「阿姨的情況你又不是不了解。家里就娘兒兩個,空落落的……你要是能常

    來,我們也覺得紅火。娟兒她也開心,我也感到熱鬧……棒子,你是不是嫌阿姨

    多嘴???」

    棒子連忙擺手道:「沒有沒有。我和娟在一個班,娟又是我的班長,我給她

    輔導功課是應該的,平時她也經常幫我的忙……我以后會常來的,只是我媽管的

    太嚴,有時候害怕挨罵,所以……」

    張阿姨笑著說道:「你媽也就那個脾氣!你也多多體諒她?;仡^有機會,我

    跟你媽聊聊去。她有你這幺個兒子,也是她的福分……」

    棒子不好意思的低下頭來。

    張阿姨富態(tài)的臉有些微紅,她棒子那張年輕的臉,總是時不時地回亂想。

    黎明時分的空氣是那幺的清新;鳥兒也在爭相地賣弄歌喉。村里時不時地聽

    到牛羊的叫聲,一兩聲吆喝牲口的調子百轉千回地飄蕩在群山之中。

    張阿姨在廚房里忙乎,棒子在餐桌邊靜坐。

    兩個人不知怎幺的就沒話說了。

    而沒話說的時候最是尷尬。

    張阿姨忙著做飯,還勉強能蒙混過關。棒子就不一樣了,眼巴巴地干坐著,

    看到張阿姨在自己面前走來走去,看也不是,不看也不是,抬頭不是,低頭也不

    是,總之是百般的不自在。

    棒子最后實在是受不了了,他站起來結結巴巴地說道:「阿姨,我去叫娟吧。」

    張阿姨稍微有點兒猶豫,她首先想到的是自己的女兒那見不得人的睡姿。

    張娟睡覺總是蹬被子,更何況女兒只穿著一個褲衩。棒子進去叫,合適嗎?

    不過張阿姨轉念又想:也沒啥大不了的。娟兒還是個啥都不懂的孩子,從她

    和棒子在拖拉機的后框內的經歷看,棒子也是個不錯的小伙子。

    「那,那你就喊喊去!娟兒睡的沉,要是喊不醒,你就撓她的腳底板。」

    「嗯。」

    棒子答應完,連忙走出廚房,鉆進了張娟的閨房。

    一進去,棒子就看到張娟赤身裸體地爬在炕上,睡得正香呢。

    只見她一條腿彎曲著,另一條卻伸的筆直;右手大拇指含在自己的嘴巴里,

    看起來就像一個熟睡中的嬰兒。

    棒子輕輕的推了推張娟,張娟翻了一身,依舊閉著眼睛。

    棒子突然間面紅耳赤。

    因為張娟的一個翻身,就將自己那對白皙的玉峰解放了出來。而小腹下面微

    微凸起,也讓棒子忍不住地浮想聯翩。

    棒子連忙回頭看了看廚房,生怕這一幕被張阿姨給看到。他連忙抓起張娟的

    一只腳丫子,使勁地撓了起來。

    「mama……」

    張娟閉著眼睛呢喃道。

    「娟,我棒子!快起來,要遲到了……」

    「嗯?」

    張娟閉著眼睛,哼了一聲后,又沉沉地睡去。

    棒子無奈,只好抓起兩只腳丫,拿下巴使勁地蹭了起來。

    張娟這才悠悠睜開眼睛,迷茫地盯著棒子看了一會兒,突然間胡嚕一下坐了

    起來。

    「棒子!」

    「娟兒?!?/br>
    「你你你……啥時候來的?外面天還沒大亮呢!」

    「我剛剛來,你趕緊穿衣服,你媽的飯快做好了?!?/br>
    張娟揉了揉眼睛,這才注意到自己**著上身,她連忙抓起被子堵住忽閃閃的

    胸脯,嬌嗔道:

    「你個流氓!咋進來的你!」

    「你媽讓我喊你吃飯呢。」

    「我媽才不會讓你進來呢!」

    「你不信?」

    「鬼才相信!你一個人偷偷鉆進來的?!?/br>
    「不信你問你媽?!?/br>
    棒子說完,拿指頭戳了戳張娟的額頭。

    「我媽也真是的,明明知道我沒穿衣服,明明知道我睡覺蹬被子,居然還讓

    男人進我的屋子……」

    「咋了?你不樂意???」

    「不是我不樂意,是她不知道保護女兒……」

    「你還需要保護呀?」

    張娟瞪著眼睛說道:「棒子你啥意思?。俊?/br>
    棒子連忙改口道:「我是說我們兩個……你是我未來的媳婦,我進自己媳婦

    的屋,等于進我自己的屋?!?/br>
    張娟有些生氣的說道:「一碼歸一碼。我說的是東,你扯的是西?!?/br>
    棒子訕笑著說道:「阿姨剛才實在是太忙了,而我又害怕你到時候起不來,

    所以就自作主張……」

    「行啦行啦。說多了沒意思。你出去一下,我穿衣服?!?/br>
    「犯得著嗎?你穿你的就好,再說該看的我都看到了……」

    張娟皺著眉頭說道:「出去?!?/br>
    「你咋了?」

    「我讓你出去,你沒聽到嗎?」

    棒子有些郁悶的退了出來。他不知道張娟到底是咋了,怎幺說生氣就生氣,

    一點面子都不給。

    張阿姨看到棒子走了進來,連忙放下手中的面盆問:「娟兒起來了吧?」

    「嗯?!?/br>
    「我那女兒起床最是麻煩,起來了還亂發(fā)脾氣。剛剛她沒有對你發(fā)火吧?」

    「沒有沒有。我一叫她就起來了?!?/br>
    「那就好,那就好……」張阿姨說著,臉兒又刷的一下紅了,「那你們趕緊

    吃吧,我去后院拿些柴?!?/br>
    當張阿姨跨出廚房門檻時,棒子這才注意到張阿姨穿著的睡衣下面,似乎空

    落落的什幺都沒有。

    睡衣下擺剛剛到膝蓋的位置。張阿姨跨出去的時候帶起了一角。棒子明顯地

    看到了兩個圓滾滾的屁股蛋蛋。

    當張娟嘟著小嘴從屋內蹣跚而出時,棒子連忙上前扶住她的臂膀。

    「好些了沒?」棒子問道。

    張娟搖了搖頭。

    「沒事。有我呢。接著豬八戒背媳婦唄?!?/br>
    張娟沒理會,一拐一瘸的走進廚房,然后挨著棒子坐了下來。

    「看到沒,阿姨做了蔥花餅。」

    張娟皺著眉頭看了看冒著油煙的鍋內,這才眉心輕輕的舒展了開來。

    「我媽偏心。我求她求了幾次,她也沒給我做過一次蔥花餅呢?!?/br>
    【(7)這難道就是只可遠觀不可褻玩的碧荷】

    雖然吃飯的時候,張娟一再解釋自己的腳傷基本痊愈,無需棒子背來背去,

    但是在去往學校的路上,一個上坡就讓張娟完全拋棄了淑女的窈窕風姿,走一步,

    停三刻,齜牙咧嘴,一臉痛苦。

    即使這樣,張娟依舊固執(zhí)地說道:「我很好啊,沒啥事啊,你稍——微扶扶,

    我就——能對付!」

    這樣一來二去,拉拉扯扯,說服教育和一意孤行糾纏來糾纏去的,結果把棒

    子給搞的有些cao了:「都疼地五官變形了,美女變母豬了,你竟然還要裝那個耍

    大刀的關羽,你這又是何苦?你不讓我背,一定有緣故!如果怕別人羞辱,我現

    在就立馬消失!」

    張娟垂下腦袋,淚水在眼眶里不停地打轉。

    當然是因為別人的閑言碎語了,尤其是那個惡心的老師。做為學校里盛開的

    一朵最為艷麗的花朵,張娟咋能咽得下這口氣!

    她昨兒晚上大概三四點才睡著,所以眼圈有些發(fā)黑,有些頹廢之美;氣色有

    些萎靡,平添蒲柳之姿。

    為啥那幺晚才睡呢?

    張娟就是氣。越想越氣。

    我張娟是啥人?你張大勝又是啥人?

    我張娟是全校男生的小心肝,你張大勝就是一坨臭狗屎!別以為你是個老師,

    就把你能的上天入地了!就以為你可以誰都欺負了!如果我張娟像你這坨臭狗屎

    一樣啥事都能干的出來,那全校的男人都會排成隊來找我!把你個張大勝,算個

    啥球東西!

    張娟躺在炕上越想越氣,但學生的角色讓她倍感無助。張娟憤憤的想:要是

    我不是學校的學生,你要是敢這幺羞辱我,我一定會讓你后悔的砸自己的腔子!

    看到張娟默默地流淚,棒子的心也軟了。他只好挨在張娟的身邊,輕輕拭去

    她的淚水,嘆氣說道:「別人看到你和我走在一起當然眼紅!原先我們兩個不說

    話的時候,每當我看到你和其他男生說話,我都感到心里難過。更何況咱倆現在

    都成了親的不能再親的人了。所以叫我說啊,別人越眼紅,我們就應該越得意!

    娘希比的,有本事他們也找個天仙般的meimei,在大伙面前顯擺顯擺!自己沒本事

    找仙女,還見不得別人和仙女親熱,你說說看,這是啥心理!」

    張娟說道:「咱倆親的不能再親了?不見得吧。你總不能因為和我那個了,

    你就覺得你和我親了?!?/br>
    棒子瞪著眼睛喊:「娟!啥話意思你?」

    張娟有些厭煩的說道:「沒啥意思。我說的夠明白了。」

    「那你的意思是我們兩個不親了?」

    「難道我們兩個很親嗎?」

    「難道不親嗎?麥柴跺可以見證的啊?!?/br>
    「你以后別再說麥柴跺了。我不想聽。」

    棒子看到張娟一臉的不快,有些不解的問道:「娟,你到底是怎幺了?」

    張娟沉默良久,最后說道:「我們兩個……以后不要走那幺近了?!?/br>
    「為什幺?」

    「我不想給你添麻煩,也不想給自己添麻煩。我覺得麻煩已經夠多的了。說

    實話,我受不了?!?/br>
    張娟的話讓棒子感到一陣揪心的疼,但棒子絲毫不知道為什幺張娟會突然間

    說出這樣的話。

    難道是因為被老師羞辱嗎?

    還是另有隱情?

    顯然,棒子和張娟是戀愛關系。盡管確立這層關系的時候,并沒有一個像樣

    的儀式。自從棒子和張娟合二為一、纏綿不已之后,兩個人或多或少的彼此牽掛,

    互相照顧。而現在,張娟的這番話無疑是分手的暗語。

    分手的理由有千百種。但真正的原因為數不多。

    要幺就是激情不再;

    要幺就是移情別戀;

    要幺就是父母反對;

    要幺就是社會阻撓。

    也就這幾種了,你很難再想到其他分手的原因。當然,極個別的情況下,比

    如腦袋被驢踢了或者被門夾了,男女雙方也會莫名其妙地各奔東西,天各一方,

    老死不相往來了。

    盡管棒子有些天旋地轉的感覺,但他還是默默的將張娟背到了學校。開始的

    時候張娟極力反抗,不讓棒子接觸自己的身體,但張娟后來發(fā)現自己的腳腕的確

    不讓她走那幺長的路,棒子也清楚張娟根本堅持不了多久。

    說實話,伏在棒子后背的張娟有些心疼棒子。今兒個的棒子氣喘吁吁,汗流

    如雨,一步三搖,勉強堅持,簡直讓張娟感到了瀕臨死亡時候的那種奄奄一息。

    有好幾次,張娟想讓棒子放自己下來休息休息,就算上學遲到了也沒啥關系;

    也有好幾次,張娟想掏出自己那副繡著鴛鴦的手帕給棒子擦擦汗,給棒子扇扇風。

    但張娟啥都沒做,啥也沒說。

    少女的心思,棒子當然不懂了。

    因為連張娟自己,都不懂得自己。

    「啊哈!我看你干脆把腳剁了算了,這樣就有男人背你一輩子了。多舒坦,

    多省事!」

    一進校門,看門的大爺眼角刮了一下,就冷冷地說道。

    「哈哈,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只可遠觀不可褻玩的水中碧荷嗎?嘿嘿……」

    「唉。人活一張臉,樹活一張皮??墒歉鐐儼?,你看現在,連菩提樹的皮,

    都給驢給啃光了……」

    「哎呦,這不是傳說中的棒子嗎!背上背的是你啥人啊?哈哈……」

    「哎吆喂!艷福不淺嘛!看看人家這服務,背進背出,背來背去,還沒洞房

    呢!」

    通往教室的路上,棒子和張娟又碰到了三三兩兩的男生,男生個個目露兇光,

    皮笑rou不笑地諷刺。

    棒子感到自己快要虛脫了,自顧自地埋頭走路,心中唯一的目標就是教室,

    哪能顧得上這些不屑之徒的挖苦!張娟除了杏眼圓睜,怒目相向,也就沒有更好

    的辦法了。總算是熬到了大本營,同班同學還是相對要友好許多,而且互相之間

    都知根知底,至少表面上都尊重自己的?;ò嚅L,都佩服學習的棒子。

    這最漂亮的和學習最好的走在一起,大家也沒有多余的話說。不過對于像暗

    戀張娟的張熊這樣的人來說,情況就有些復雜。

    張熊喜歡張娟,那是喜歡到了骨頭里。

    當張娟遭到數學老師的羞辱時,張熊差點忍不住沖到講臺上。

    張熊總算忍住了,可是他忍不住瘋狂的想象,他的腦海里,總是想象中自己

    一個漂亮的鷂子翻身,然后滿教室的掌聲雷動,然后自己兩只手塞進張大勝的那

    張臭嘴,扯住張大勝的嘴角,在萬眾矚目中,猛地朝兩邊一扯!

    然后所有的同學驚呆了!

    張大勝的嘴被自己撕成兩瓣了!

    然后呢?然后再下扎馬步,暗暗運氣,用十二分的功力,朝張大勝的臭嘴搗

    出至為剛烈勇猛的一拳!

    然后所有的同學傻吊了!

    張大勝的牙齒嘩啦啦地全掉地上了!

    本來棒子是張熊的摯友,但張娟是張熊的女神。

    但凡是個男人,大多重色輕友,張熊自然不例外??吹脚癖粨从驯吃诒成?,

    張熊總覺得不是滋味。

    剛剛開始的時候,張熊心想這棒子也他娘的太有福氣了!

    過了一段時間,張熊心想,為啥不是我背?為啥是棒子背?

    「熊哥……」

    正當張熊心煩意亂的時候,他聽到了女神的聲音。

    「???是是是……班長!我我我……你你你……」

    張熊激動地渾身亂顫,緊張的舌頭打結。

    「熊哥,你最近有空嗎?」張娟甜蜜地問道。

    「有……有空!大空!……完全的空!」

    張熊結結巴巴的說道。

    「那幺,下課后能不能陪我到cao場上,我有話要對你說。」

    「好……好!能能能!肯定能!」

    簡單的幾句話,讓張熊醉的一塌糊涂。

    上課鈴聲響后,那個比吸大煙的人還要瘦骨嶙峋的生物老師進來了。

    「同學們好?!?/br>
    「老師好。」

    「老師不好?!?/br>
    全班同學面面相覷。

    「我為啥不好呢?有誰能回答呢?」生物老師透過瓶底一般厚的眼鏡片,病

    怏怏地掃了一眼,然后指著張熊說道,「這位同學,你來給大家回答一下這個問

    題。」

    張熊果然在萬眾矚目中站了起來。

    「啊?」

    「我為啥不好?請作答。」

    張熊咳嗽一聲后說道:「從我的角度來看,感覺不好是正常的,感覺很好是

    不正常的。一個自我感覺良好的人,不是二百五就是二桿子,你比如說流氓或者

    混混,覺得自己是爺爺,覺得別人是孫子。爺爺總想欺負孫子。而感覺不好的人

    呢,覺得自己是孫子,可實際上他才是爺爺……」

    全班哄堂大笑。

    「嗯。你給出的答案有些味道,期末考試的時候給你加十分?!故疽庾審埿?/br>
    坐下后,生物老師搖頭晃腦地說道:「生命啊生命,神奇的生命!你是宇宙的謎

    語,你是地球的杰作!??!我愿意為你付出我的全部,我愿意隨風逝去……」感

    嘆一番后,生物老師突然看著下面的同學說道,「你從哪里來,要到何處去?」

    有人小聲說道:「我從家里來,要到家里去?!?/br>
    「什幺是家?」

    有人又答:「家就是家嘛!」

    「站起來讓我看看你。哦,你的回答很有趣,期末考試加二十。」生物老師

    說完,背著手在講臺上踱著步子。他一邊來來回回地走,一邊說道,「生命從哪

    里來?生命要到何處去?」

    【(79)籃球架下,含情脈脈】

    有人小聲說道:「我從家里來,要到家里去?!?/br>
    「什幺是家?」

    有人又答:「家就是家嘛!」

    「站起來讓我看看你。哦,你的回答很有趣,期末考試加二十?!股锢蠋?/br>
    說完,背著手在講臺上踱著步子。他一邊來來回回地走,一邊說道,「生命從哪

    里來?生命要到何處去?」

    自顧自地念叨了一會兒后,生物老師閉著眼睛隨便一指,說道:「請這位同

    學回答我的這個問題。」

    棒子看到生物老師的手指好像是指向了自己,但又感覺有些偏,所以戳了戳

    同桌,而同桌顯然不認為生物老師指的是他,理都沒理棒子,繼續(xù)在自己的課本

    上畫著怪異的春宮圖。

    「呃,就你,棒子?!股锢蠋熝銎痤^來,盯著棒子說道。

    「這個生命的來源嘛,我覺得就是土里長出來的;這個生命的歸宿,我覺得

    就是腳下這片土地。著名的詩人曾經說過,為什幺我的眼睛里常常含著淚水?只

    因為我對這片土地愛的深沉。如果從老師提出來的這兩個偉大的問題來看的話,

    這個詩人之所以哭,是因為他不想死?!?/br>
    生物老師眼睛閃過一絲驚喜的光芒,大聲說道:「回答的好!期末考試不用

    參加了,直接一百分!」

    全班同學聽后,都爭先恐后地舉起手來。

    「老師老師!還有問題沒?還有問題沒?」

    在如此強烈的要求下,生物老師又搖頭晃腦地呻吟道:「啊!豐富多彩的世

    界!美麗動人的姑娘!怎奈相隔萬里,達令,你何時還鄉(xiāng)?」

    看到滿教室的同學都舉了手,生物老師咬著指甲,皺著眉頭,一時間不知道

    喊誰是好。

    本來棒子一直覺得困乏不已,正好乘著大伙兒鬧騰,爬在桌子上休息休息,

    不料在全班都舉手的情況下,他又不可救藥地成了老師關注的對象。

    「棒子作答?!?/br>
    生物老師看到爬在桌子上閉著眼睛的棒子,激動地喊道。

    棒子暈暈乎乎地站起來問:「老師,啥問題?」

    「達令,你何時還鄉(xiāng)?」生物老師重復道。

    「哦,這個叫達令的女人是不是老師的媳婦兒?」

    全班哄堂大笑,同桌拿鉛筆在棒子的腿上戳了一下,悄悄說道:「老師的媳

    婦不是在學校里嗎?你胡說啥呢?」

    「棒子,我們生在舊世界,長在新中國,三方四妾的時代已經一去不復返了,

    鄙人不才,媳婦兒就一個?!?/br>
    生物老師搖頭晃腦的說道。

    「哦,那這個叫達令的和老師是啥關系?」

    「達令是小心肝,是親愛的,是……」

    「那也就是說除了媳婦,還有另外兩個女人了?一個是小心肝,一個是親愛

    的,對不老師?」

    棒子的問題惹得男同學笑瘋了,惹的女同學笑尿了。

    唯獨張娟一臉寒霜,默然不語。

    「也可以這幺說?!?/br>
    「那幺老師,請問媳婦、小心肝、親愛的,這三個女人哪個最讓你記憶深刻?」

    「當然是媳婦了。」

    「可是老師,你媳婦距離你不過一百米的距離。」

    「是啊,她就在我宿舍里呀!」

    「那相隔萬里、何時歸鄉(xiāng)啥的,就不科學?!?/br>
    生物老師尷尬地咳嗽了幾聲,然后拉長聲音說道:「我說棒子啊,你的回答

    就到此為止,我認為你的回答十分有水平,也很到位!期末考試的時候,我就給

    你滿分,你看行不?」

    棒子搖了搖頭,說道:「老師你明明知道,生物課高考的時候根本就不考的。

    你給我一百分,或者給我零分,對我來說都是一樣的?!?/br>
    教室后面有人喊:「棒子!你對老師放尊重點!學習好有啥了不起?有本事

    欺負張大勝去!」

    棒子聽的出來這是誰在說話。

    「張大勝是個土匪。而我們的生物老師,是貨真價實的大學生,名校里出來

    的,跑到我們這個山溝溝里面給咱教學。可大家都知道,無論學文的還是學理的,

    生物課都是不考的。所以學校根本不重視,生物老師也就沒人理。在??焓炅?,

    還跟嫂子擠在多人宿舍里。老師你說,這公平嗎?」

    同學們聽到棒子的這番話,個個沉默了。

    生物老師像是遇到了知音,激動的嘴唇打顫,他大聲說道:「棒子這位同學

    不僅學習好,人更好!棒子說的對呀!你們這幫娃娃不知道老師的苦衷!熬了這

    幺長的時間,我還連個單人宿舍都沒有!晚上想和老婆親熱親熱,那木頭架子床

    就咣當咣當地亂叫!你要知道,上鋪睡的一個二十歲出頭的體育老師??!我

    和我老婆在下面弄,人家在上面也弄……」

    生物老師一激動,完全拋棄了自己多情善感的才氣,聲淚俱下地細數著自己

    的委屈。班上的女同學個個羞的不知道咋辦才好,小臉兒也個個紅撲撲的,有的

    拿起筆,裝腔作勢地瘋狂寫作業(yè);有的把腦袋塞在課桌下,「絲絲絲絲」地笑個

    不停;有的一臉的悲憤,惡狠狠地盯著生物老師;有的干脆一聲不吭的走出教室。

    一聲不吭走出教室的人當中,包括一拐一瘸的張娟。

    張娟在起身的剎那,含情脈脈地望了一眼張熊,這才扶著每個課桌,慢慢地

    挪出了教室門口。

    生物老師對于這種現象早就適應了,就算教室里走的不剩一人,他也照樣能

    堅持講上45分鐘。

    果不其然,張娟剛剛坐在籃球架子下面,張熊就左顧右盼地靠了過來,然后

    又在距離張娟十米之外的地方停了下來。

    「熊哥。」

    「班班班長!」

    「你過來。」

    「好……好!」

    張熊完全是一副受寵若驚的模樣,扭扭捏捏地站在張娟的一邊。

    本來張熊想問張娟的腳傷咋樣了,可是笨拙的他憋了半天也沒有憋出來。

    沉默了片刻,張娟幽幽的說道:「熊哥,謝謝你替我出氣?!?/br>
    張熊連忙擺手:「別……別!上刀山,下火海,我我我都愿意!」

    「你真好?!?/br>
    張娟的三個字讓張熊徹底變成木頭了。他一下子變得呆呆的,眼睛睜的大大

    的。

    「熊哥,要是沒有你,我和我mama不知道被那個老光棍咋侮辱呢。」

    張熊突然感到一股豪俠之氣從腳底灌到了頭頂,頓時渾身充滿力量。他緊握

    拳頭,義正言辭的說道:「哼哼!誰要是欺負班長,我張熊定叫他死無葬身之地!」

    「謝謝你?!箯埦晡⑽⒁恍?,「張熊好樣的。我記得你的好……

    張熊「砰」的一聲砸了一拳自己的胸膛:「班長你放心!我張熊只要活著,

    哼哼!」

    張娟連忙探腰過去,一把扯住張熊的衣襟,眼睛忽閃忽閃地盯著張熊說:

    「我看的出來……看的出來。熊哥,我今個兒找你出來,有話要對你說?!?/br>
    「啥……啥話?」

    張熊快要激動死了。

    「我主要是兩個意思。層意思我已經說了,主要是感謝你替我們娘兩出

    氣。第二層意思……唉,已經這幺麻煩你了,我現在不知道到底該說還是不該說?!?/br>
    張熊瞪著眼睛喊:「班長,有啥事你說!我肯定能辦得到!」

    張娟含情脈脈地望著棒子說道:「那個張大勝……唉?!?/br>
    張娟說完,粉頸無力的垂了下去,一粒豆大的眼淚砸到了腳下的塵土之中。

    張熊立即明白了。

    張熊猶豫了一兩秒。他到底是有些害怕張大勝。然而那雙蕩人心魄的眼睛讓

    張熊充滿了正義的憤怒。

    「娘希比的,」張熊惡狠狠的說道,「敢羞辱班長,活得不賴煩了!我弄死

    他!??!」

    最后幾個字,張熊是吼出來的。吼完,張熊就昂首挺胸地轉過身去,朝著張

    大勝宿舍邁出了步子。

    張娟依舊扯著張熊的衣襟,她連忙說道:「熊哥!熊哥!你先聽我說……」

    「恭候吩咐!!」張熊抱拳吼道。

    「你不要這幺沖動好不好……我的意思不是叫你去打人,我的意思是說,如

    果他再在課堂上那樣罵人,你就給咱說說好話……或者,或者嚇唬嚇唬他,但不

    要打,打了就麻煩了。」

    張熊吼道:「不行!我就要弄死他!」

    「不要!弄死了你也活不成!熊哥,你活著,我張娟才能天天看到你!」

    張娟的話顯然起了作用,那沖天的憤怒頃刻間化成了柔情細雨。

    在生物老師喋喋不休的哭訴中,棒子注意到張娟的座位空著。

    剛剛還激情昂揚的他,頃刻間就變成了霜打的茄子,蔫了。

    他有氣無力地坐了下來,感覺自己就像是拿槍打空氣,聲音挺大,可是屁都

    沒打著。

    早晨張娟的話,讓棒子感到十分壓抑。借著生物老師的問題,棒子是做給張

    娟看的。棒子心里的不爽,總得找一個發(fā)泄的出口,可是當張娟走出教室的剎那,

    那所有的不快,頓時變成了無邊的絕望。

    有力沒處使;有氣撒不出。

    沒有什幺比這個更令人感到悲哀了。

    對一個人最殘酷的懲罰,不是酷刑,不是惡語,而是冷落和孤立。

    【()我的小龍女,我是你的奴隸】

    上午的最后一節(jié)課是數學老師張大勝的課。

    他一進來就憤怒地看了一眼棒子,然后鄙夷地瞅了一眼張娟。

    棒子和張娟在如此激烈的目光下,頓時感到自己就是一個賊,于是慌忙低下

    頭來。

    「日你媽,天天把這幺寶貴的時間浪費在一群爛rou堆里!指望你們這幫爛rou

    考大學,笑死人了!我家那頭母豬懂的方程式,都比你們要多的多。你們這幫豬

    狗不如的爛rou堆!」張大勝一臉悲憤地說道,「女的成天價想男人,男的成天價

    想女人,放眼望去,這幺大的教室就看不到一個人,只見一堆jiba和一堆屄!指

    望你們光宗耀祖,虧你們祖宗的仙人板板去!」

    張大勝開門見山,敲山震虎,一上課就是痛徹心扉的諄諄教導,說的女同學

    羞愧難當,說的男同學激動非常。

    「我們當中也有一些人是好苗子,可惜啊可惜。昨兒個摘一朵花,今兒個拔

    一根草,估計明兒個呀,指不準要舔誰的屁股眼眼了……」

    張大勝意味深長地看著張娟說道。就在這個時候,張熊「霍」的一聲站了起

    來,小腿肚子把屁股下面的凳子彈倒在地,發(fā)生一聲刺耳的響聲。

    「張老師!」

    張熊咄咄逼人地盯著張大勝,喊了一聲。

    張大勝先是一怔,然后故作沉著地說道:「這位坐在后排的同學,我讓你站

    起來了嗎?」

    「沒有啊?!?/br>
    「哦。是這樣啊。課堂紀律第三條是咋說的?」

    「咋說的?」

    「這位同學,我現在問的是你?!?/br>
    「我不知道哇,張老師。」

    「不知者無罪。今兒個我就放過你。不過我今兒個再給你重申一遍,其余同

    學也舉一反三,認真聽著:上課提問之前要舉手。沒有老師的允許,不得說話,

    不得喧囂,不得打鬧,不得嬉笑……」

    張熊突然大聲喊道:「不得你媽個sao逼?!?/br>
    「???」張大勝怔住了。

    全班同學齊刷刷地將目光從張大勝身上轉移到了張熊身上。

    「啊你媽的個逼?!箯埿堋概椤沟卦伊艘蝗雷樱耦^憤怒的老虎一樣,盯

    著張大勝說道。

    「你你你……」

    張大勝的那張紅光滿面的臉瞬間變得鐵青,下嘴唇開始哆嗦了起來,他結結

    巴巴地指著張熊說道:「你……無法無天……死無葬身之地……千刀萬剮的日你

    媽的我草……我弄不死你我就不是人的你媽逼……」

    「張老師!」

    張熊接著又是一聲大吼,張大勝又是一怔,茫然地看著張熊,一句話都說不

    出來了。

    「你給我聽好了,」張熊一字一頓的說道,「張老師,我,日,你,媽;我,

    cao,你,媽;我還要日,你,奶,奶!」

    全班的同學都嚇呆了,他們看著張熊,像是看到了一個來自外星的怪物。

    棒子更是一頭霧水,搞不清楚張熊到底那根神經不對了。張熊是個很能忍的

    人啊,想期中考試,數學成績不及格,張大勝站在他面前罵了半個小時,他不是

    照樣低著腦袋,一聲不吭地坐著嗎?

    今天到底是怎幺了?

    棒子朝張熊擺了擺手,希望能夠引起張熊的注意,然后給張熊提提醒,讓他

    趕快停下這種瘋狂的舉動??墒菑埿芟窳荷胶脻h一樣雙臂抱在胸前,眼睛徑直朝

    前望著,哪里還能看得到棒子?

    「我日你們全家啊你個雜碎日下的驢球東西!」

    張大勝突然跳了起來,然后又將手中的課本朝張熊狠狠地砸去,緊接著他一

    把將坐在排的一個帶著眼睛的小女生推倒在地,拿起那個小女生的小凳子。

    「我的天!」

    「快躲??!」

    「鉆桌子,鉆桌子!」

    教室里頓時亂成了一鍋粥,幾秒鐘的時間,所有同學都鉆在了桌子底下,而

    就在這個時候,張大勝膀子一掄,凳子徑直朝張熊飛了過來。

    「我,日,你,媽。」

    張熊站著沒動,凳子沒有砸中,而是砸到了倒數第三排的桌面上,然后又

    「咣當」一聲滾了下去。

    后面?zhèn)鱽硪宦晳K叫聲。

    「畜生!飯桶!豬狗不如!驢!」

    張大勝的臉漲成了青紫色,他看著身高馬大的張熊,撕心裂肺地叫了起來。

    而張熊依舊雙臂抱在胸前,挑釁地看著,神色陰沉,目光逼人。

    「開除!開除!開除!」

    張大勝連喊三聲,喊的同時,他雙腳離地的跳了三跳。

    「開除你媽的sao逼。」

    張大勝終于安靜了。

    坐在前排的同學看到張大勝的褲襠濕了一大坨。

    也不知道是氣的還是咋的,「張大勝被張熊罵尿了」的消息自此以后成了校

    園經久不衰的傳奇。

    張大勝無助地看著張熊,兩粒渾濁的淚水像兩條鼻涕一樣從眼角爬了出來。

    他醋溜一聲吸了吸鼻子,然后低著頭,彎著腰,垂著兩條胳膊,默默地走出

    教室,蹣跚著走遠了。

    張熊看到張大勝就這幺走了,多少感到有些失落。他本來是想讓張大勝沖過

    來打他的。

    如果張大勝打他了,他就可以還手了。

    只要能還手,張熊自信可以讓張大勝嘗到他那拳頭的滋味。

    張熊當然知道,自己的那一拳頭,一匹成年的馬都受不了。

    ************************

    「我的小龍女,你一定要給我做主?。 ?/br>
    張大勝沖進校長辦公室,沖著一個五十來歲、又矮又胖的女人,聲淚俱下地

    哭訴道。

    「誰是你的小龍女!」

    老女人「啪」的拍了一下桌子,兩個松弛的臉蛋抖了幾抖。

    張大勝這才注意到辦公室里還有一個自己的眼中釘,也就是高一七班的數學

    老師張婷。

    張婷紅著臉說道:「校長,我知道了,我這就按你說的去辦。要不你先忙,

    我這就告辭。」

    「好的好的,你也不用著急。心急吃不了熱豆腐?!估吓苏f完,然后盯著

    站在門口的張大勝說道,「這是校長辦公室,不是小龍女辦公室。據我所知,我

    的學校里面沒有這號人?!?/br>
    等到張婷走遠了,張大勝這才一把將門關上,然后噗通一聲跪在地上,一把

    鼻涕一把淚地說道:「小龍女,你可要替我做主,我被人欺負了,像狗一樣地欺

    負了!」

    老女人笑著說道:「哦,誰這幺大膽,敢欺負我的過兒?」

    張大勝跪著走到老女人跟前,然后抱住老女人那大象一般的粗腿,抬起淚流

    滿面的那種臉,吸溜著鼻涕說道:「張熊!張熊!張熊!」

    老女人呵呵的笑了,露出滿嘴的黃牙。她順手摸出一根「大前門」牌香煙刁

    在嘴上,張大勝見狀,連忙從褲兜里掏出火柴,抖索著給她點上,然后又跪了下

    來,雙手照例抱著老女人的雙腿。

    老女人深深地吸了一口,然后優(yōu)哉游哉地吐出幾個眼圈,這才不慌不忙地說

    道:「過兒,你說說,咋欺負的你?!?/br>
    「在課堂上罵我媽的逼,還要日我媽,還要日我奶奶,最后,他要日我全家!」

    「哦!我還以為有人打你了。這幺點事,犯得著哭成這樣?」

    「小龍女!事情雖小,后患無窮!你一直教導全校的師生說:」老師應該有

    老師的樣子,學生應該有學生的樣子。犯上作亂者,遲早是土匪;以大欺小者,

    遲早是流氓;按照小龍女的指示,這個張熊就是土匪加流氓。他當著全班學生

    的面這幺罵我,這不是犯上作亂是什幺?還有,張熊比我高,比我壯,我兩個加

    起來都不一定有他那體型!這不是以大欺小是什幺?「

    小龍女點了點頭,然后從褲兜里摸出一條藍色的手帕,給張大勝擦了擦臉。

    「說的有道理。難得過兒記得我說過的話。我的一番苦心,也只有你能理解

    了。其余的老師,都是左耳朵進右耳朵出……你放心。這個張熊既然這幺猖狂,

    我這個做校長的理應殺雞儆猴,拿他開刀問斬,給全校師生敲響警鐘。」

    張大勝感激地爬在地上親了幾口老女人的肥腳,然后又抬起頭來,歡快地說

    道:「小龍女,我就知道你是個百年不遇的好校長!敢于維護老師的尊嚴,嫉惡

    如仇,敢于和歪風邪氣做斗爭!」

    「好啦好啦,起來吧?!估吓藵M足地點了點頭,「還有啊,只有我們兩個

    人的時候,你才能叫我小龍女,平時要叫我校長。剛才張婷在,你昏頭昏腦的亂

    叫什幺?!?/br>
    張大勝羞愧地低頭說道:「小龍女,我錯了?!?/br>
    「知錯能改,善莫大焉。既然如此,今晚是不是要補償點什幺呢?」

    老女人看著張大勝,笑瞇瞇的說道。

    張大勝一臉感激,連忙站起來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說道:「我就是你的牛,我

    就是你的馬,我是你的奴隸?!?/br>
    老女人聽罷,笑地渾身的rou開始亂顫一氣。

    「好。那今晚我就加班到晚上十點。到時候你送我回家?!?/br>
    「好!」

    「別望了拿繩子。」老女人意味深長地說了一句。

    張大勝會意一笑,這才一臉喜慶的走了。